见谢繁华冷静自制站的笔直,暖倾城突然有点想恶作剧,她慢吞吞的说:“那个男人……”
门口的谢繁华还是那么的淡定从容,冷静的没有一丝表情,就好像,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她会不会说出真相。
他可知道,她若是将他的名字说出来,这个家将会面临怎样的风暴?而他却像是无所谓一般,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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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你都证据确凿了,我还能说什么
是真的不怕,还是……
无所谓?
暖倾城看不懂谢繁华,也从未看懂过。
凄凄的笑了一下,她在谢繁华面不改色的容颜下作罢。
顿时失去了作弄的兴趣,她将视线从谢繁华的身上收回来,淡淡的说:“那个男人是谁我也不知道,昨晚我喝醉了。”
她敷衍了事后便头一缩,缩回了被子里,一副不想再搭理任何人的样子。
“暖倾城!”她母亲尖锐的声线再次划破空气,“你别想敷衍了事,给我起来把话说清楚!那个男人是谁!你怎么这么不知检点,你父亲从小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倾城猛然从被窝里翻起来,她平静的眉眼间有了恼怒的情绪,“是我不对,我的错,别牵扯到我爸的身上!再说,我六岁的时候他就死了,我八岁就来了谢家,若要论责任,似乎你这个母亲的过错要更多一些,有一句话说的好,上梁不正下梁歪。”
“暖倾城!”倾城妈妈气的脸都绿了,她挥手就想扇过去,手腕被谢爸爸抓住:“别动不动就上手,好好说。”
在谢爸爸的阻止下,她垂下手来,胸口起伏不定,被气到不行:“我是少了你吃还是少了你穿?竟然把你养成这副不知廉耻的德行,才十九岁就跟男人睡觉,自己不知廉耻竟然怪我……”
“你不也是十九岁就跟我爸爸睡了然后才生的我吗。”暖倾城淡淡的就事论事。
“暖倾城!”倾城妈妈的脸都绿了,一声比一声吼的高,手不受控制的又抬了起来。
谢爸爸再次拉住她:“你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不是?扯着嗓子叫,倾城现在需要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今天公司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开,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谢爸爸拉着倾城妈妈离开,看见门口站着的谢繁华,谢爸爸叮嘱:“倾城就交给你了,好好照顾她。”
随着他们的离开,病房里终于清静,倾城觉得累,很想休息,但是事情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谢繁华关上门,将一张纸冷着脸扔在她的面前:“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
薄薄的纸张飘落在床上,落在倾城的身上。
暖倾城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他莫名其妙的扔给她一张纸干什么?奇怪着,她拿起谢繁华扔过来的纸张细细的看了一眼,然后注意到上面的检测结果。
他应该是拿什么东西去化验了,然后检测结果表示里面有情药的成分。
“莫名其妙,给我看这个干……”话还没有说完,暖倾城一下子就愣住了,她的眼睛闪了闪,想到什么,她低笑起来:“你什么意思?你该不会以为,我给你的醒酒汤里下了药吧。”
谢繁华那双一向温雅的眼睛变得冷厉起来,里面像是凝聚着千年冰封,寒气肆意:“难道不是吗?”
暖倾城无话可说的笑了一下,她两手一摊,苦笑:“你都证据确凿了,我还能说什么?”
那碗醒酒汤虽然不是她做的,但是确实是她端上去给他的,似乎……怎么看她的嫌疑都最大,而她也真的无话可说。
“那么你想怎么处置我呢?将我从谢家赶出去?还是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她迎上他寒霜的眉眼问。
谢繁华冷淡道:“我选择后者。”
音落,他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着被他凉薄关上的门,暖倾城凄凄的笑了,孤独而荒凉。
她的视线落在右手小指的指套上,明明伤口已经好了很多年,可是她还是觉得那里在疼。
她知道,这件事,将会消磨掉谢繁华心底那对她仅有的亏欠。
这些年,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他只怕是连多看她一眼都不屑,那件事让他不得不背起她这个包袱,成为谢家谢爸爸之外第二个对他存在关心的人,只是,谢爸爸是真关心,而他……
就算关心,他的关心也不是出于真心,而是一种敷衍,像是在履行一项任务,一项他明明就很讨厌,却又不得不履行的任务。
如今……
暖倾城想,这一刻的谢繁华是不是觉得终于轻松了?他终于可以卸掉心底的包袱,不再亏欠她什么。
敛着黯淡的眼睫静了一会儿,她拖着酸痛疲惫的身子从床上站起来,穿上鞋她走出医院,拦了辆出租车回谢家。
谢爸爸和她母亲都在上班,谢繁华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因此家里静的出奇。
听见声响的李阿姨从厨房走了出来,提醒她:“倾城小姐,表小姐来了。”
李阿姨指了指楼上:“她刚上去。”
上楼的暖倾城顿住脚步,僵硬的站在楼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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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他还会不会喜欢你?
“我知道了。”平静的回了李阿姨一句,暖倾城抬起脚步上楼。
推开房间的门,果然不出所料,厉安安正坐在她的屋中,大刺刺的翻着她的东西,所有被她看过的东西,最后都被她像是垃圾一样扔在了地上。
满地的狼藉,满地的凌乱。
有一种闺蜜,叫做前闺蜜,就像此时的厉安安和暖倾城。
听见开门声,厉安安斜眼漫不经心的瞅了暖倾城一眼,指尖一松,一本已经被她撕成两半的笔记本伴随着沉闷的声音落在地上。
她妩媚的眼角勾着挑衅的笑意,看了暖倾城一眼后收回视线,继续糟蹋倾城别的东西。
她闲淡的声线挑衅道:“住在这个房子里,难道你就不觉得内疚,不觉得罪恶吗?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不会再回来,至少,不会活着回来。”
厉安安这个德行,暖倾城早就已经习惯,也早就已经见怪不怪,她蹲下身从容不迫的捡起自己被她糟蹋的东西,嗤笑:“真是可惜,你不是我。”
夏天的衣服,本就单薄,更何况暖倾城还穿着睡衣,她这一蹲身就露出领口下的风景来,坐在梳妆镜前的厉安安一眼看去,就看见她里面的春光和青紫色的吻痕。
厉安安突然诡异勾唇,“我听说你早上去了医院?”
暖倾城没理她,想起早上的事情,她就觉得心口痉挛。
厉安安突然蹲在倾城的面前,拉住她衣服的领口,被拉大的领口让倾城春光外泄,肌肤上的吻痕毫无保留的映在厉安安的眼中,她讥诮的弯唇:“我好像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
暖倾城有些恼怒的拽住自己的衣服,她攥着自己的领口,将那些痕迹以及自己的春光遮盖,冷冷与厉安安对视:“你闹够了吗。”
厉安安邪气的微笑:“你说,如果书帆知道了这件事,他还会不会喜欢你?”
倾城漠然收回视线,明明就懒得理她,她却还是淡淡的说了句:“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
当暖倾城看见一旁被撕成两半的照片,她捡东西的动作突然顿住了,胸口起伏不定。
她颤着手将那张照片捡起来,厉声问厉安安:“是你撕的?”
面对倾城像是野兽一般的眼,厉安安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为了强势自己的气场,她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瞅着倾城,扬眉:“是我撕的又怎样。”
暖倾城站起身,将手中捡起来的那些东西砸向厉安安:“你有什么冲我来,别拿我的照片撒气!”
那些被厉安安扔在地上的东西,垒起来厚厚的一叠,全砸在厉安安的身上,书本尖尖的菱角打在她的身上格外的疼。
顿时,厉安安的火气也上来了。
她推了暖倾城一把,两个人就这么打了起来,乒乒乓乓的动静引来了刚回来的谢繁华。
准备回房的他听见从倾城屋中传来的声音,凝眉顿了一下,这才走过去。
推开门,他就看见那两个女人扭打在一起,厉安安揪着暖倾城那头乌如缎的长发,暖倾城掐着厉安安的脸,恨不得给她掐毁容了才好。
两个人倒在地上,倾城骑在厉安安的身上。
“你们在干什么!”随着谢繁华低沉的声音,扭打在一起的两人这才放开彼此。
被谢繁华看见自己这样彪悍粗俗的一面,倾城的心里很紧张很无力。
一直以来,她都想在他的面前留个好印象,但是似乎,总是事与愿违,她留给他的,永远都是她最糟糕的一面。
她在外人的面前是女神,在他谢繁华的面前……
倾城在心里苦涩的笑了一下,不敢抬头去看谢繁华,就怕看见他冷漠的眉眼里透着厌恶。
那双眼睛,那样的神情,她再不想看见,她会受不了。
倾城随手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在满地的狼藉里找那张被厉安安撕成两半的照片。
那是她仅有的唯一的一张全家福,那个时候她还小,爷爷还在,爸爸也还在,只是唯一少了她的母亲,但是对于她来说,那个女人有和没有都一样。
所以她也不在乎照片上有没有她。
“居然打架,她没有素质没有修养,你一个大家闺秀也没有是不是!”谢繁华呵斥厉安安的话让倾城僵住了。
他其实是在骂她吧,骂她没有素质没有修养,一个从乡下来的野丫头,不管怎么学怎么装,野丫头就是野丫头。
倾城扬起头,压下眼底的泪和委屈,然后微笑着扭头讥诮:“你们有素质有修养,未经主人允许,就随便翻别人的东西,甚至损害别人的东西这就是你们的素质修养?若是这样……”
她呵呵了一声:“这样的素质修养不学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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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要不我把我这半边脸也给你打
谢繁华皱眉,凌然的视线落在厉安安的身上,厉安安精神一抖,双眼含泪,立刻做悲伤难过状:“表哥你也知道我这样对她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