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呼的人群,抹泪的人群,看热闹的人群,她扫过一张张陌生的脸,一张异常陌生的脸,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会觉得如此兴奋呢?
嫁到了东夷,成为了天卦的王后,然后……想到和自己耳鬓厮磨的人是天卦,她不由地泛起了寒意。
然而,她已经没有选择了。
她没有任何值得重视的人,甚至没有生存的目标的,在百战死的时候,她也想跟着他去,直到……这个身体如果还能有用,与其草草的一死了之,倒不如物尽其用。
她看着涌浪般拥挤的人群,然后一转身,毅然进入了轿帘。
人群中,没有他。她有那么一点点的希望,如果他活着的话,知道她要远嫁了,他一定会出现,然而,人群中没有他。
珑髓端容静坐在轿车里,她的眼泪早已流过,在心死了以后,再也不会有其他的感情。
一路向东,继续向东,走过了曾经休息的客栈,走过了那片大湖,珑髓的眼锁着外面的水光,还有水光远处的广袤森林。
阵阵的水风中夹杂了树木的松香味。
在那片森林的里某处,有一个山谷,那里鸟语花香,那里充满了回忆。
他知道她怕虫,一直吓她,不是有虫,就是有蛇,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表情,百战会搂着扑进他怀里她,臂弯圈住了她,那片天地仿佛就是她全部的世界,能够给她想要的依靠。
哥……
从幼时,到现在,走过了快二十年,那么遥远的记忆,每一次和百战的相处,无论是小时他对她的疼,无论是揭穿了身份后他对她的恨,无论是那些不堪的折磨,还是山谷中为平静的相处……
哥……
哥……
她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呢喃,呼唤着心中的那一个简单的字:哥哥……曾经无比的爱你,曾经无比的恨你,曾经无比的依赖你,转眼间,这些都成了回忆了。
你死了吗?你还活着?是的,你死了,你只会在我梦中,我失神的时候才会来到我的身边,也只有这样,我才能对你说出心里的话。
我爱着你,但我又不得不恨你,这份该爱又恨的感觉,就像是刻在娘坟前的石碑,每一次雕琢都留下痕迹,无论是爱的还是恨的,都挥之不去。
我极度自私,我极度不知道作为人应该怎么活下去,我也极度地在这片茫然中摸索,你……就在我的前面,在我的梦里,偶尔……偶尔地出现就可以了……
可以吗?哥,即使我嫁到了东夷,即使我成为了天卦的王后……也请你只要能进入我的梦就好了。
(下一章和天卦大婚,然后就该小白同志华丽丽得登场了……累死了,没小白,我连文怎么写都忘记了)
正文 险些被天卦吃了
和亲的队伍绕过了落城,自己的女儿百战说就埋在曾经居住的小竹楼里,眼看着从落城经过,她却没有办法下车,奔向那城池,抛开坟,搂着女儿的身体……
对不起,错儿,等娘,娘很快就会来见你。
东夷和天朝完全是一个不一样的地方,国境中山峦众多,层层叠嶂,就是东夷的皇宫也是修建在山上。相对天朝还有平原、丘陵、盆地来说,东夷境里只能用险峻来形容。
陌生的环境,柳儿没有陪她来。她将柳儿留给了龙曦,掌握着太子私生女消息的柳儿,只有让她在关键的时候用这个消息,或许能帮上龙曦。
而自己……自己会得到报应,所以不需要他人陪葬。
到达东夷王宫后,珑髓被安排在了半山腰的一处圆顶宫殿里。东夷的王宫就是这般奇怪,整座山头都是王宫,半依着山而建。一个宫殿和另一个宫殿很有可能是一个山下一个山上之间的距离,宫殿之间是用石台阶连成。沿途一边是石雕护栏能够一览山景,一边则是峭壁,偶尔山石上长出树枝野花,不过也无法打扫,似乎任由野意在规矩的宫殿中肆意。
珑髓所居住的恬意宫外有一处类似凉亭的浴池,席天幕地的。系在凉亭柱子上纱帐遮了下来,遮挡了外面的视线,氤氲的水气积在池上,飘渺如同仙境。
她迢迢千山而来,一到便浸泡进浴池里,池边石狮的雕像从口中吐出小小的水流,她用手一捧,竟然是热的?
“这是从山上流下的温泉。天卦走了过来,他一挥手,立即宫女们退到了纱帐外。偌大的浴池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反射地,珑髓想缩进水里,遮挡自己赤|裸的身子,在水气的滋润下,她的身子染上一层诱惑的粉色,就仿佛是女人在与男人交欢时才会有的魅惑色彩。珍珠般清透的水珠沾在她半露出水面的香肩上,似乎在邀请他的触摸,将水珠抚落,融进那水中。
“走了大半个月,我也累了。”他在等她的邀请。
珑髓明白她的意思,从水中起身,薄薄的水气仿佛是一层轻纱将她娇好的身子包裹在若隐若现中。
很奇怪,若是百战面前,她会羞地不知如何是好,而在天卦面前,她却很坦然,觉得这身子只是工具,她在利用这副名为“身体”的工具而已。
小巧的玉足踏上池上的玉石台阶,她渺渺地走到天卦身边,垂了眉睫:“我为你更衣。”
甚是满意她的动作,天卦任有赤|裸的她为自己脱下外衫,然后是中衣,露出纠结了肌肉的胸膛,和百战的不一样,他的身体很粗实,全身上只有一个箭伤,而百战……
她想起在山谷时,她看见他满身的伤痕。
眉心微微地拧起,很快消失不见,在朦胧水气下,天卦没有看见她稍纵即逝的淡伤。
脱下衣服,她在他面前跪下,像侍侯他的丫鬟一样,解开了他的裤腰,将男人的身体彻底从布料下解放出来。
同样赤|裸了身躯,同样坦诚相待,但面前的人,却不是她想要的人,不由地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才站起来,立刻天卦地大掌就揽住她柔软的腰肢,以急不可耐的速度,将她和自己一并带入了暖泉中。
雪背贴着他的胸膛,有些青涩,有些发抖,有些纤弱,更多得是妩媚,香肩仿佛在诱惑着他一样,天卦不自觉得在她的肩上咬下了痕迹,她皱起了眉头:“痛……”
“留下我的痕迹,以后谁都不能再碰你。”
“我说过,我是你的女人,我不会再让别人碰我。”因为唯一碰了她的人,已经死了。
“我的女人……”他满意地回味这句话,有手勾歪了她的头,以边他从她身后欣赏她的娇颜,“我的女人,从现在开始你只能为我而活着,为取悦我,让我快乐而绞尽脑汁,其他的事,一个都不准想。”
柔荑抚上他勾住自己下颚的手指头,她的头已经保持着侧看他的姿势,而柔荑却将他的手指送进自己的口中,柔软滑腻的舌添过他的手指,仿佛触电般,天卦难以自制地发出呻吟。
“我要你。”他起她的身子,想要进入,去感觉她的美好。
可是,该死的,她太小了,一直进不去,她不是生了孩子吗?为什么进不去?
知道他的急切,可是长途的颠簸她已经很累,确实恐怕没有力气才迎接他的进入,她更贴紧他的胸膛,即使她不在乎,可要说出口依然有些困难。她记得百战和她之前也曾有一次现下的景况,当时百战要她并紧腿,然后他的分身就在并紧的腿根处……
她羞涩地在他耳边道:“我……很累。”
果然天卦的脸色臭了。她继续在他耳边呢喃道:“我也想要成为你的人,可我很累了,可以我并紧腿,你在外面,好吗?”
天卦端详了她一副,确实眼下有阴阴地很沉。看来她所言不假。
他勉为其难地点头,在她并紧的时候,用手也压住以防她的松开,然后自己滑进了她的腿心……
纱帐的浴池外看不见里面的情况,若隐若现只能是男女交合时的媚景,以及女人的娇啼,男人的呼声和粗嘎声,再加上刚才的那些言谈,除了她在他耳边的低喃外,守在外面的侍卫和宫女不难想象里面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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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百战惊变
转眼之间,眼看便是大婚之日。
任由宫女将吉服装上自己的身体,沉甸甸凤冠像要压断她的脖子一样,沉地她几乎抬不起头来。鲜红的喜帕覆上了凤冠,连同她的小脸一起被红色遮掩。
身旁两名宫女搀扶着无法视路的珑髓,她眼目所及除了眼前猩红如血,代表喜气的绣凤喜帕以外,只有身下光洁的玉石地面。
宫乐声声吹奏起了喜气,听起来越是热闹,越像送葬。
男性的大手伸到眼下,她将雪白的柔荑交与天卦的手中,轻轻地被天卦握着,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她随着他的步伐,一同向前走向前放搭建的礼台。
今日之后,她便是东夷的王后。
来到礼台上,天卦掀起了她的喜帕,她的第一眼是他的,但是第二眼则是属于东夷的万民。再也不会是百战的……
东夷的**师登上礼台,对天祈福一番后,轻摇着法铃和法鼓,围绕着天卦和珑髓身边转了一圈,然后放下法铃法鼓,改拿起孔雀翎,蘸了金碗中的圣水,轻洒在新郎新娘身上,边洒口中边念念有词。
早前已经向珑髓介绍过仪式,在圣水之后,她和天卦需要轻碰额头,以代表灵犀相同,情谊绵绵,王上王后福泽天下。
数万只喉咙的欢呼声响彻云霄
两人在礼台的主位上坐下,视目所望密密麻麻的人头涌动。
而待他们入位以后,东夷百官纷纷叩首。
“今日开始,你便是东夷的王后。”天卦目视前方,嘴唇似乎连动都没动,不过话语却清清楚楚地传到她的耳里。
“我明白。”她略微地点头。万水千山之外,她的国家,她的爱人,她的女儿,都已经不复存在。
深吸了一口气,挺起单薄的脊梁,她必须要有一国王后的风度。
在百官之后,便是各国使节的拜见,从天朝,到西荒,一个国家一个国家,表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