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梦如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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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梦如幻影-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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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朔州王府里看似随意自在,可是内院中那些女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高演的目光,若是想将消息送出王府很难办到,即便能送出王府,也出不了朔州城。
  依依此次并未前来,高演说她是头疾复发,只是若是四爷的人,无论是真病还是假病,她都应该前来。难道她不是四爷的人,只是撷玉坊的一个歌姬?
  若真是如此,四爷为何要处心积虑的将秀秀送进王府,仅仅是为高演红袖添香么?
  玉清目光掠向四爷——□□皇帝四子,简平王高浚,“四哥说的是,能有人伺候六爷,是我这个作妻子的福气,我怎会反对,高兴还来不及呢,更何况人多热闹。”
  四爷目中露出笑意,玉清心中哂笑——笑的未免太早。直直望着四爷,微微笑道,“但是话又说回来,这人一多,事儿就多,琐碎小事,粗重杂活总要有人去做,若是真如四哥所说,能多几个人进府,我当真是求之不得。”
  四爷目光凝结,面容微僵,片刻后方才消失。
  玉清越过四爷,缓缓走到秀秀面前,抬手抚过秀秀鬓角的长发。
  今年撷玉坊只遣秀秀一人前来花间亭献艺,没有奇葩双开,只有一枝独秀,“秀秀姑娘姿色绝伦,若是进府,自然不能做那些粗重杂活,即便我同意,六爷也不会同意。”
  玉清展颜一笑,温柔似水,看在秀秀眼里,却是水里藏刀,手心腻出冷汗,“六爷素日里喜欢摆弄些花花草草,府里萃锦园中的花草大都是六爷令人栽植,有些还是六爷亲自栽植。一年四季,花开不断;除了花草,六爷还喜欢骏马,马厩里单是赤兔就有三匹,六爷常常带领人驰骋郊外,秀秀姑娘若是进府……”
  玉清停顿片刻,看着秀秀眼中闪烁的微弱星光,不觉喟然——她不该有任何希望才对,“倒是可以帮六爷照顾那些花草和骏马,秀秀姑娘心里惦着六爷,自然是愿意的,是不是?”
  秀秀的脸蓦地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玉清的目光从她如纸般的脸上掠过,移向四爷,“四哥,弟妹说的可对?”
  “方才只是玩笑,弟妹勿要介意,”四爷轻咳掩饰,笑道,“即便我有此意,撷玉坊的刘妈妈也不会放秀秀姑娘离开。”
  围观中一人说道,“去年,依依姑娘离开后,刘妈妈后悔死了,这次是绝不会让秀秀姑娘离开的。”
  不是说真的么?是玩笑么?好吧,那就当是玩笑吧,真真假假又有谁能分得清。
  “四哥是在说笑,又岂知弟妹不是在说笑,”玉清抿唇一笑,目中含有嘲弄之色,“秀秀姑娘若是进府,怎能让她伺候花草和骏马,这些粗活自有花匠和马夫去做,怎样也轮不到秀秀姑娘。”
  四爷讪笑,连连称是。
  

  ☆、比冤情常山王无辜  论居心简平王叵测

  玉清斜靠在马车里,看着窗外渐淡的树荫,太阳快落山了,不声不响的藏在云层之后。
  转身时,看到坐在对面的高演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目光赞许,还有一丝促狭的味道。看着这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玉清浑身不自在。
  “笑够了没有!”玉清微怒道,“今天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得了一个悍妇的名声。”
  “怎么会?”高演问道。
  “怎么不会,”玉清抱怨道,“方才离开花间亭时,好些人都在说我蛮横无理,妒性心强,实足一个悍妇。”
  “有么?”高演忍住笑,继续问道。
  “我都听到了,”玉清道,“这个名号倒是新鲜,也很稀奇,只怕不用几日,就能散播到京城的角角落落。真不敢想象,我以后如何出门,是不是该蒙个面纱。”
  玉清越想越委屈,狠狠的瞪了高演一眼,“都怨你!”
  “怨我?我还觉得冤呢,”高演也是一脸无辜的说道,“我平白无故的得了一个惧内的名声,你说我冤不冤,这可是我从来没想过的事情,想我府中美姬成群,也没有那个女人敢让我冠上这个名号。”
  玉清难以置信的看着高演,这家伙也太厚颜无耻了,“你这是在怨我?明明是你让我帮你,是你自己降低姿态,怎能怨我?”
  “不错,是我请你帮忙,是我主动降低姿态,可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说。你方才的那番言语,像似要将秀秀生吞活剥,别说秀秀害怕,我听了都怕,你自己说说你凶不凶悍?”高演憋着笑,一口气说完。
  玉清气急,被他这么一说,全是她的错。他撇的干干净净,不由的冷下脸,目露凶光。
  高演忍不住笑了出来,仍是不罢休,“对,对,就这样,这样更像悍妇。”
  看着高演还在笑,玉清气急败坏,“停车,我要下去。”
  径直走到车门,刚掀开车帘一角,就被高演伸手揽了回去。
  车夫见娘娘出来又进去,车也未停,继续赶路。
  高演知道玉清是真的生气,真觉得委屈,再说下去,眼泪就会出来,“好,好,别生气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一定会想法子,为你昭雪,也为我洗冤。”
  “你这是在道歉么?”玉清睨了一眼高演,“若是道歉,就拿出点诚意。”
  高演抿唇含笑,看着玉清,“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玉清微愣,“你怎么知道我有问题想问你。”
  “你不想知道秀秀的身份?不想知道依依的身份?”
  “不错,秀秀是高浚的人么?还有依依,也是高浚的人?”
  “依依是,秀秀目前还不是,若是进了府,之后就难说了。”
  “什么意思?”
  “听闻秀秀的胞弟失踪了。”
  “不是后来找到了么?”这事府里的丫头都知道,说撷玉坊里的一个歌姬跑到官府,让官府帮忙寻找她失踪的弟弟。这件事本身并不新鲜,之所以街头巷尾皆知,是因为一开始明明是歌姬寻找弟弟,最后变成歌姬寻找儿子,流言蜚语之后真假难辨——原来这个歌姬就是秀秀。
  “是高浚抓的?”
  高演目中露出欣赏之色,“可能性很大。”
  “高浚抓了又放,无非是想告诉秀秀,她弟弟的生死掌控在他的股掌之间,”玉清说道,“看得出来秀秀自己也想进府,没想到她的欲望却给了高浚可乘之机。依依去了朔州,音讯全无。高浚怎会甘心,难怪不遗余力的想将秀秀送来。”
  “依依既是高浚的人,此次进京,为何不来?她真的患有头疾?”玉清不解。
  “她有头疾不假,只是是否真的患病不得而知。”
  “是否患病,闾丘策该知道?”
  “闾丘策说她确是头疾复发,只是……”高演略有沉思。
  玉清看着高演微蹙的眉头,“你是担心依依是不想进京,才故意让自己患病?”
  高演微不可察的点点头,“若真是这样,依依用心如此深沉,到底有何目的?”
  “所以你让逐溪留下?”单独留下逐溪太明显,所以让迎蓝一起留下。逐溪做事谨慎,遇事冷静,确实是最好的人选,“逐溪什么时候听命于你?”
  玉清想到这里,震惊、恐惧、茫然纷涌而来,她并不是不相信高演,只是若连逐溪也背叛了她,她就真的成了孤身一人,如溺水千尺,伸手狂抓,却无浮木。
  “逐溪怎么可能听命于我,”高演看着玉清的脸色,阵阵变白,握住玉清的手,笑道,“你该相信逐溪,也该相信我。”
  流波微转,玉清豁然明白,不得不佩服高演,“你这个人倒是足智多谋,机关算尽,绝不放过一点机会。”
  当日,高演令逐溪留下,她当然不能反对,也不会反对,她本来也没打算让逐溪一起回京,倒不是她不放心逐溪,她是担心逐溪无法面对父亲。
  当晚,她交代逐溪两件事情,一是监视依依,有几次看到碧绿罗裙闪过高演的书房,二是保护闾丘策,闾丘策没有随行进京,留在了王府,她担心会有不测,内院中那些女人的死活与她无关,但闾丘策不能死,他直接关系到高演的性命。
  “我相信你。”高演说道。当时令逐溪留下,没有说任何原。因为他知道他不需要说,想让逐溪做的事情,玉清会逐一交代清楚,倒不是因为玉清了解他所想,而是因为玉清本来就会去做这件事,“这件事,是不是该说我们心有灵犀。”
  闻言,玉清自嘲一笑,心中有些索然,“我不该怀疑逐溪,虽然之前我们之间有隔阂,但是在处理孙氏和白氏的事情上,我们已经成了盟友。我也该相信你,自相识以来,你确实从未说谎骗过我,只是隐瞒了有些事实。”
  “玉清。”高演轻唤。
  “你既知道依依是高浚的人,那日为何还要接受?”问完,就觉得多问了,以高浚的性子,高演若是不接受,他必会想方设法的将依依送到高演身边,今日,若不是她以悍妇的形象阻扰,现在秀秀已经与她和高演坐在马车里了,“为何带依依去朔州?”
  “高浚既然送来了,我就接受,”高演目光深邃,透透隐隐寒意,“与其放她在府外兴风作浪,不如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难怪去年,你要我帮忙,我帮的是高浚,你不过是将计就计。”
  “朔州王府里的那些女人,有几个是无根浮萍,只怕大都是野草藤萝,全部留在府中,反而更容易控制。”
  “依依不愿进京,是不是……”玉清目光闪动,一个大胆的念头出现。
  “不会,”高演显然知道她在想什么,打断道,“她与高浚关系非同一般,不会背叛高浚。”
  “非同一般?”
  “她与高浚早就相识,四年前,藩王前往封地,她本可以随高浚一起前往封地,她却留了下来,而且,据说是心甘情愿的留下。” 高浚一直以为自己与依依的事情无人知晓,殊不知他早已知道。
  玉清心中渐渐明亮,“依依若不是爱上高浚,怎会心甘情愿的留在撷玉坊,那里毕竟是烟花之地。可正因为它是烟花之地,才成了多少风流雅士、达官贵胄的世外桃源。来撷玉坊听曲赏舞的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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