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梦如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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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梦如幻影-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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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玉清凤眸中闪过歉疚和自责,高演笑道,“打算怎么谢我?”
  “你想我怎么谢你,我就怎么谢你。”说完,玉清轻咬了一下唇,这句话说的是不是太满,不由得低下头。
  玉清娇俏的模样,落在高演的心里,荡起涟漪,不觉得俯身下去,鼻尖触到玉清的鼻尖时,心中猛地惊醒,又乱了心神。不露痕迹间,将唇滑到玉清的耳边,“记住你今晚说的话,我会给你机会。”
  玉清偷偷抬眸,瞧了高演一眼,又深深垂下头。高演本就俊美的脸庞,在轻烟中,带着如此魅惑的目光,竟显得有些妖娆。
  见过高演后,玉清心中很安稳,一觉睡到天亮,做梦也是甜的。从梦中醒来,玉清伸伸懒腰,方要起身,却见迎蓝闯了进来。
  “娘娘,娘娘不好了,”迎蓝一脸惊慌,双眸湿润,“王爷,王爷又病了。”
  玉清噌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心中抽紧,现在离入冬还有些时日,怎么又病了。在迎蓝的帮忙下,穿好衣服,未及洗漱,便冲到了高演的寝居。
  寝居里,闾丘策、元仲廉、孟达、逐溪、依依都在。还有一众侍妾,见到娘娘前来,立时停止了哭泣。
  玉清越过众人,走到榻前,高演沉睡的像个孩子,面色苍白,犹带病容。伸手握住他的手,修长的手指如削,惟有掌心带着温度。触到他手背的水珠,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流下了泪水。
  自从太后去世后,她的心就一直被团浓雾堵着。害怕这一天,可这一天偏偏还是来了,还提前来了。心中的那团浓雾瞬间变成无数的冰凌,一根根的插在心上。
  玉清拭去泪水,瘫坐在榻沿,抬眸望向闾丘策。
  闾丘策眉头锁紧,双眉间川字深刻,不动声色的目光对着众人扫了一圈,才迎上娘娘探究的目光。
  玉清立时明白,走到闾丘策身侧,冷冷道,“你随我来,其余人都留在这里,直到本宫回来。”
  除了身边的这几个人,她谁都不信,包括依依。这些侍妾之中,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存有异心,事发突然,不能再有一点差池,她要知道她们的一举一动。
  玉清说完望了一眼元仲廉和逐溪,两人会意点头。
  尚药司内,浓浓的药味弥漫着,似化不开的重雾,飘进玉清的心扉,莫名的心慌。
  “还未入冬,怎么就病了?”玉清问道。
  闾丘策躬身道,“不是病,是中毒。”
  “方子不是已经给你了么,怎么,还没研制出解药?”玉清望向闾丘策,见闾丘策凝重的目光,蓦然怔忪,“中毒?不是之前的毒?”
  闾丘策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方子,递给娘娘。
  玉清接过方子,正是上次她给闾丘策的方子,“怎么,这方子有什么问题?”
  “当日老奴拿到方子后,就一直在研究,直到三日前,才明白王爷为何年年需要藤花,”闾丘策指着药方说,“这几味药虽是奇花异草,毒性并不大,王爷在宫中的那几年,太后年年赐药,毒性虽不大,却入了心脉,以致于王爷年年发作。藤花有毒,却是解药,也是这几味药的药引,解毒之时,引发体内之毒,因此,王爷每次服下藤花后,没有三五天不会醒来,醒来后,也会患有咳疾。”
  “可有找到解毒之法?”玉清问道。
  “这几日刚刚有了头绪。这几味药虽是□□,但相互之间也是解药,只要在炼制时,将这几位药的次序转换一下,便可以除去王爷身上的毒。”闾丘策说道。
  “难怪看当时的方子,就觉得奇怪。”玉清回想当时,辨认汤药,就觉得哪里不对,若不是她翻阅过药集略方,都不敢确定是这几味草药。这几味草药正如闾丘策所说,是奇花异草,世间难得,每年只有几株,全部作为贡品入了皇宫的御药局,“现在中的又是何毒?”
  “还不清楚,”闾丘策摇摇头,目露痛苦之色,“这种毒甚是奇怪,方才的那几味□□,只要一一解开即可,可是这种毒似乎将方才的那几味□□全部吸收进来,成了一种新的剧毒。”
  “结果呢?”玉清直直的盯着闾丘策。
  “若是找不到解药,全身腐烂而亡。”闾丘怔忪道。
  玉清只觉眼前发黑,双腿一软,瘫坐在椅上,“还有多少时日?”
  “不确定,”闾丘策叹息道,“现在只能用千年菩提叶控制毒性,多则半月,少则七日。”
  “七日,半个月?”玉清默默的重复着,“怎么会中毒呢?王爷昨儿在哪里用的晚膳?”
  “听元仲廉说,是与几个店铺的掌柜在聚福楼用的晚膳,王爷回府后,就不知道有没有再进食?”闾丘策说道,望向王妃。
  玉清一惊,“昨晚王爷去了清园水榭,当时,我与依依正在饮酒,依依见王爷来,就为王爷斟了一杯,只是,若是酒中有毒,我与依依怎么会无事。”
  闾丘策也是疑惑,“王妃方才说,是依依为王爷斟酒?”
  “是的,”玉清明白闾丘策的意思,“可是之后,我们三人都饮了。”
  玉清与闾丘策瞬间陷入谜团之中……
  

  ☆、目不交睫破解毒方  温柔似水倾诉情深

  夕阳落在山后,老鸦沉闷的叫了几声,掠过上空。黑色吞没最后一丝光亮,月亮幽幽的升起,清冷的光洒在尚药司的屋顶。
  尚药司里,烛光星冷。玉清和闾丘策满面愁容。更漏声声,似催命一般,敲在玉清的心上。
  屋外的曹嬷嬷,看着微亮的天空,踌躇片刻之后,推门而入。正如她所料,案几上的食物早已凉透,娘娘和闾丘大夫已经一天一夜未进食了。端着托盘悄悄的走出屋外,长长叹气,天已经大亮,现在是什么时辰,太阳怎么还没出来?
  中午时分,玉清才从尚药司出来,神情恍惚的走近高演的寝室,闾丘策紧紧地跟在身后。
  房间里,除了那一众侍妾,元仲廉和逐溪都在。
  “奴婢见王妃一直未回,就让她们先回房了。”逐溪说道。
  “王妃放心,卑职已暗中派人看着。”元仲廉补充道。
  玉清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来到高演榻前,握起他的手磨搓着自己的鼻尖,眼泪纷纷如雨,浸湿了高演的手,泪水顺着高演的手,一直滑到高演的臂上。
  放下高演的手,目光无神的离开了高演的寝室,失魂一般走出王府的大门,逐溪唤了几声,玉清都没有听见。
  逐溪方要追上去,却被元仲廉伸手拉住,“我去,朔州城里我比较熟,你留下看着内院。”
  逐溪点点头,感激的望向元仲廉。
  元仲廉与王妃保持一步之遥,紧紧地跟在身后。这个时候,他不敢问,也不能问。惟有步步跟着,以策安全。
  王妃就像游魂一样,别人撞她,她撞别人,全然不知。一夜之间,似乎憔悴许多,脚步沉重,每走一步,似有千斤压住。
  城楼的守卫,见一女子要登城楼,欲要拦住,见女子身后的元将军一脸寒意,长矛挥出一半,收了回去。
  玉清登上城楼,默默的遥望西北。
  元仲廉垂首立在一侧,直到看见自己的身影越来越长,才抬眼望向王妃,王妃已经站了两个多时辰。
  夕阳的银辉落在王妃的身上,恍惚中,甚是觉得凄凉。王妃的侧脸,一如深邃的森林,无边的幽暗和死寂。秋日的萧条也抵不过王妃目光中的荒凉。可是,荒凉之中,渐渐的有了微弱的光。
  这个消瘦的身影,能够承受住多大的悲伤,凝视着王妃的侧影,猛然间,王妃似乎是清园中的松树,就是冰雪压至,也是傲然屹立。
  “仲廉,此去黎霄峰需要几日?”玉清缓缓开口。
  “快马加鞭,连夜赶路的话需要两日。”元仲廉答道,不明白娘娘为何问这个。黎霄峰在周国境内,穿过眼前的裂云峰,便是银州城,过了银州城便是黎霄峰。
  玉清不再开口,良久之后,拖着沉重的步子,返回王府。
  高演的寝居内,玉清坐在一侧,盯着自己的脚面,沉沉开口,“仲廉陪我去,你们留下。”
  “王妃此去危险,”闾丘策说道,“而且不一定能找到。”
  “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试一试。”玉清语气坚定。
  昨儿,她与闾丘策研究一夜,除了龙涎草,无法解高演身上的毒。可是龙涎草只在书中记载过,并未见过。据说龙涎草长于高寒之地,而且书中也提到龙涎草曾在黎霄峰上出现过,黎霄峰也是唯一一个发现过龙涎草的地方,只是从未有人找到过。
  “王妃不能去,让奴婢同元将军去。”逐溪答道,黎霄峰毕竟是周国境内。这十几年来,周齐两国虽无大的战事,但历来都有吞并对方之意。更何况娘娘和元仲廉身份特殊,万一遇到危险,后果难以想象。她武功虽不及元仲廉,但远远超过玉清,即便遇到敌人,也有全身而退的希望。
  “不行,”玉清一口否决,“你不认识龙涎草,你留下看着内院。”
  六个人中,只有她和闾丘策能辨认出龙涎草。闾丘策年事已高,不宜前往,只能她去。
  “迎蓝,去将各苑的人叫来。”玉清吩咐道。
  片刻之后,迎蓝领着一众侍妾前来。众侍妾见王妃阴沉的脸,纷纷叩地行礼,噤若寒蝉。
  “本宫同元将军要离开几日,你们给本宫安分点,”玉清冷冷道,“本宫不在的这几日,府里的一切事务均交由闾丘大夫,逐溪协助,听明白了么?”
  侍妾们唯唯诺诺的点头,珠翠轻颤,让玉清厌烦,微微拂袖让她们都退了下去。
  回到连枝苑,玉清一边换衣服,一边说道,“我虽将事务交由闾丘策,但闾丘策始终是大夫,医者仁心,凡事你要多费些神,明白么?”
  “明白”逐溪帮着玉清换上窄袖罗裙。
  “逐溪,府里就交给你了。”玉清穿好衣服,紧握住逐溪的手。
  逐溪点点头,“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谢谢,”玉清展颜一笑,除下手上的玉镯戴在逐溪的手腕上,“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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