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吕不韦这个人,也真够绝,尽管他身手不如人,但嘴巴上面,却还忘不了讨便宜。
许双文怒喝一声:“没教养的东西!”
“刷、刷、刷”一连三剑,又将吕不韦迫退了三步。
吕不韦对许双文,固然是处于劣势之中,另一边,吴化文对许双城,却也并没讨得了便宜,仅仅是维持乎手而已。
因此,他入目之下,大喝道:“老三!少废话,先打精神,收拾这两个小妞儿!”
吕不韦扬声大笑道:“三师兄,你知道,在小妞儿身上,我一向都是打点精神的……”
话声中,奋力攻出三招,居然也将许双文迫退三步,并暖昧地笑道:“美人儿。在下后劲不差吧……”
这边战况,暂时呈拉锯之势,另一边,古若梅、白文山二人,以往本来不是公冶如玉与百里源二人的对手的,但所谓三十年风水轮流转,如今,他们之间,不但能打成平手,而且古若梅对百里源的这一组中,古若梅显然已占了上风。
当然,这是有其互为消长的原因的。
公冶如玉与百里源夫妇,都是沉浸于欲海中的人物,其功力,纵有进境,也不会太多。
但古若梅与白文山二人,情况可就不相同了。
尤其是白文山,他是以劫后余生的残废之身,和矢志复仇的心情,一直在面壁苦修,其进境之快自然与公冶如玉与百里源不可同日而语。
说实在一点,他的进境是不应止于与公冶如玉打成平手的,其所以竟然只能打成平手,那是亏在他缺少一条腿的原因。
但对公冶如玉与百里源而言,仅仅是眼前这情况,已够他们暗中惊懔的了。
试想:他们费尽心血,改造成功的林志强,已经被人家救出,这已在他们心理上构成一大威胁,也是大出他们意料之外的事。
如今,功力本来不如自己的古若梅、白文山,也已非昔日的吴下阿蒙了,像这情形,如果继续发展下去,则后果还能设想吗?
而更使他们心惊的是他们那另一位帮主裴玉霜,居然不见踪影,否则目前的情况,自然会大大的不同。
当他们眼看目前的情况,逐渐不利于己方时,公冶如玉已有了撤退的打算。
她,边打边退着,不着痕迹地向躺在地下的古琴身边退去。
这情形,显示她已打算乘机将古琴救走了。
是的,站在“情敌”的立场上,她是希望古琴就此死在这儿的,但古琴毕竟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弟子,尤其是目前正当用人之际,自然该以大局为重,设法将古琴救出险境啦!
当然,这是她心中的打算,别人不会知道,但白文山却已于她退走的方向,推断她的目的何在,当下不由冷笑一声道:“想将古琴救走吗?没那么简单!”
话声中,手中的招式也加紧了。
公冶如玉也冷笑道:“白文山,你以为你们已占了优势!”
白文山冷冷道:“谁占优势,咱们各自心中有数就是。”
“咱们且等着瞧吧!”公冶如玉话锋一顿之后,又扬声向吴化文问道:“裴帮主几时可来……”
她口中的“裴帮主”,指的自然是许双文、许双城两姊妹的生母裴玉霜。
而且,她话中的“裴帮主”三字,说得特别重,那显然是有双重作用的。
这双重作用中,第一是给予许氏姊妹以精神打击,使她们心情沮丧而影响功力,进而使吴化文、吕不韦二人得手。
第三十章 神秘蒙面人
其次,是给自己的人打气,等于告诉他们,我们还有一位强有力的帮手,即将赶来了。
吴化文可能还没领会出乃师的用意,但吕不韦却抢先扬声答道:“师父,裴帮主马上就来。”紧接着,又向许双文笑道:“许姑娘,令堂马上就到啦!”
吕不韦的头脑,可比吴化文要灵括得多,显然他已领会到乃师的用心,并立即加以运用了。
果然,许双文、许双城两姊妹,于听到“裴帮主”三字之后,心灵上受到了很大的震荡,再加上吕不韦那一句话,招式上所受的影响,也立即表现出来。
招式上一受影响,吕不韦所受压力一轻,立即由劣势而转为平手,另一边,本来与吴化文打成平手的许双城,却已由平手而退居劣势了。
吕不韦所受压力一轻,口头上,可就更加刻薄啦!他,星目一转之下,低声笑道:“双文!方才我忘了告诉你,令堂已将你们两姊妹都许配给我了哩!”
许双文气得“呸”地一声,一口唾沫吐了过去道:“做梦!”
吕不韦真是天生贱骨头,他,被许双文一口唾沫喷得满头满脸地,却反而呵呵大笑说道:“好香啊……”
公冶如玉一看自己一句话,立将目前的劣势扭转,也不由得意地笑道:“白文山!你也该看到了呀!”
白文山哼了一声,没接腔。
他,表面上装得没当一回事,但心中可不由地暗自焦急着。
另一边的古若梅,已看出了眼前的危机,她一面连施三记绝招,将百里源迫退五尺,一面却向许双文两姊妹扬声说道:“双文、双城,别胡思乱想,打点精神应敌!”
许双文两姊妹没接腔,但吕不韦却呵呵大笑说道:“二师伯请放宽心,双文、双城两姊妹,已是我的未婚妻,我不会……”
许双文截口一声怒叱:“放屁!”
这位美姑娘,显然是气到了极点,竟然连粗话也骂了出来。
吕不韦呵呵大笑道:“美人儿,当众放屁,可不太文雅啊……”
就当此时,一道人影,像匹练横空似地,泻落场中,赫然就是那长春谷的总管许大元。
他,目光一扫全场,方自发出一声冷笑,公冶如玉已首先扬声说:“许大侠来得正好。”
许大元笑问道:“公冶帮主,有何差遣?”
公冶如玉笑道:“差遣是不敢当,我只请教,裴帮主为何没来?”
许大元扬声道:“裴帮主在半路上被一位神秘人物截住……”
公冶如玉不由截口问道:“那是一个怎样的人?”
许大元道:“是一个蒙面的青衫文士。”
公冶如玉道:“许大侠为何独自先来?”
许大元笑道:“裴帮主怕这边需要帮忙,所以叫我先赶来。”
公冶如玉道:“那么,她一个人在那边,不会有什么……”
她那“么”字的尾音,拖得很长,却没接下去,反而是许大元代为接道:“公冶帮主请放宽心,我已看到他们交过手,那青衫文士的武功虽然高,却不致对夫人构成威胁。”
公冶如玉道:“那人的武功,是何路数?”
许大元道:广看情形,也是本门中人。”
这时,古若梅已感到事态的严重,她,不再多加考虑,尽提全身真力,一阵急攻,将百里源逼得连连后退,一面并震声大喝道:“双文、双城,沉住气,你们邵伯伯马上就来。”
古若梅也算是善于利用机会,居然立即将许大元的话利用上了。
可是,公冶如玉却向她浇冷水:“别高兴得太早,那个蒙面人,不一定就是邵友梅,纵然是邵友梅,碰上了我们裴帮主,也不一定能脱身赶到这儿来。”
话锋一顿之后,又冷笑一声道:“不信,你且等着瞧!”
但她的话声才落,却被白文山一阵抢攻,逼退了三大步,同时,一道幽灵似的人影,轻灵已极地飘落当场,并发出一声冷若寒冰的冷哼。
那是一个青衫蒙面人,但他的头上,并非戴上面纱,而是套着一个只露出一双精目在外面的青布套。
这一个神秘的蒙面人,尽管他于现身之前,曾接着公冶如玉的话而发出一声冷哼,表示他似乎是群侠这方面的人。
但事实上,江湖中事,虚虚实实,可难说得很,所以,在真相未明之前,可谁也不敢保证他是不是己方的人。
也因为如此,这位神秘人物的到来,使得双方都暗中有点不安,尤其是因为有了方才那一声冷哼,对公冶如玉这一边不安的情形,可更为严重,因而迫得她不得不向许大元问道:“许大侠,是不是这一位?”
公冶如玉的话,问得很含糊,但许大元却明白她所指的是否就是那截住裴玉霜的人,因而他,眉峰一蹙之后,才苦笑道:“好像是的。”
公冶如玉蹙眉问道:“此话怎讲?”
许大元道:“公冶帮主,这个人的装束是和那人一样,但是否就是那个人,在下可不敢说。”
接着,他目光移注那蒙面人笑问道:“请问阁下,是哪一方面的人?”
那蒙面人又冷哼了一声,还是没开口。
这情形,可使得公冶如玉的不安,更为加重了。
不过,因为这位神秘人物的到来,使得所有各组的恶斗,都无形中松弛下来,因为,双方的注意力,都给这位神秘人物吸引住了。
公冶如玉强行压住心头的不安,向着许大元含笑扬声说道:“许大侠,劳驾将小徒古琴救过来。”
公冶如玉不愧是聪明人,她知道,这一句话,必然可以迫使那蒙面人表明立场。
果然!就当许大元恭应着,向古琴那边飞扑过去的同时,那蒙面人却已后发先至地射落古琴躺卧之处,又发出一声冷哼。
许大元为之一怔道:“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蒙面人的语声,不带一丝感情,而且也有点沙哑地,哼了一声!道:“这点意思,你都不懂,还跑什么江湖!”
许大元讪然一笑道:“那么,阁下表示是那边的人了?”
蒙面人道:“什么这边,那边,我都不懂,我只知道,我就是我。”
许大元道:“阁下既然是不相干的人,又何苦趟这浑水?”
“我看不惯!”蒙面人冷然接道:“而且,佛门圣地,也不容许你们在这儿撒野!”
话锋一顿之后,又沉声问道:“你们这边,是谁做主?”
公冶如玉扬声答道:“有什么话,向我说吧!”
蒙面人点点头,又震声大喝道:“通通住手!”
所有恶斗,都在蒙面人的这一声震天大喝中,停了下来c 蒙面人精目环扫全场之后,凝注“少林”掌教百忍大师沉声道:“掌门人贵方是由谁做主?”
百忍大师朗声答道:“我们这边,老衲拟请古施主做主。”
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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