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天松笑道:“当慕容朋友发招时,本令主自会亮剑。”
邵友梅心中冷笑着:“好一个狂妄的小子!……”
但他外表上却含笑接道:“那么,在下有僭了!”
话声中,双笔一分,揉身而进,右手使的是正规判官笔法中的“梦笔生花”,左手使的却是华山派金龙剑法中的一式“神龙布雨”。
双手同时使出两种不同的招式,在武林中,已属罕见,而其招式之精湛,与真力之强劲,更是强过方才与金石坚、周一民二人搏斗时一倍以上。
因此,这起始第一招,就逼得目无他人的史天松,不得不心头一懔地脱口赞出:“好笔法!”
夸赞同时,已亮出肩头长剑,寒芒连闪,“锵锵”巨震声中,已轻描淡写地将邵友梅的第一式抢攻接了下来,紧接着,并挥剑反攻,口中也呵呵一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也接奉令主一招。”
“刷、刷、刷”一连三剑,竟然将邵友梅逼退五尺。
邵友梅似乎被逼得手忙脚乱,扬声笑道:“‘天’字住所中的贵宾,果然有惊人的艺业,慕容杰不自量力,妄想住进‘天’字号住所之中,看来,是求荣反辱啦!”
人群中,有人扬声说道:“慕容大侠别泄气,你还大有可为。”
史天松也冷笑一声道:“阁下少装蒜,还是多用点功夫吧!”
邵友梅呵呵一笑道:“多谢提示……”
就这对话之间,两人已交手十二招,此进彼退地形成一个拉锯式的胶着状态。
不久之前,邵友梅独斗金石坚、周一民二人时,邵友梅是采取守势,一直到第二百九十招上,才开始反击的。
但目前这一场搏斗,却完全不同,双方都是攻守兼备,施展绝招,其精彩激烈程度,较之那一场,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尤其是史天松的“魔魔剑法”,系“翡翠船”的三位创始奇人,融合儒、释、道三门剑法中的精髓自成,所以名为“魔魔”就是魔中之魔,亦即魔道中的克星之谓,其精彩与神奇,自然使全体群豪,见所未见地震惊得目瞪口呆。
但更使群豪们惊奇的,却是“慕容杰”那一套不成章法的“笔法”。
由表面上看来,“慕容杰”的笔法,尽是拾人牙慧,由各门派中的武功招式中剽窃而来的,尽管那些招式也算是各门各派绝招中的精髓,但与史天松那神奇剑法一比较,却有天渊之别。
然而,妙也就妙在这一点上,尽管双方所使的招式,有天渊之别,但“慕容杰”却能化腐朽为神奇,居然能与史天松那震古烁今的旷代剑法打成平手。
这情形,又怎得不教全体群豪,一个个叹为观止,呆若木鸡哩!
这时,那位有“四全秀士”之称的吕不韦,自经古琴狠狠地拧过一把之后,已安分多了,居然也在全神观战。
当然,对“慕容杰”的招式,他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而不得不星目一扫司令台上的群豪,蹙眉问道:“诸位中,是否有人识得慕容杰的武功来历?”
司令台上群豪们,一齐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位代表上官玄送客,归来不久的班侗;却沉思着说道:“‘生死神判’慕容杰,居然能有此种成就,那真是意想不到的事。”
接着,又淡淡地一笑说道:“令主,他为了洗刷令师伯给他的一剑之仇,而闭关痛下苦功,如今有这成就,也算是皇天不负苦心人了。”
吕不韦披唇一哂道:“凭他这点道行,要想向我那位大师伯寻仇,可就差得太远啦……”
他话声未落,上官玄忽喝道:“百招已满,停!”
恶斗中的两道人影,一触而分。
史天松气定神闲地傲立一旁,微微冷笑着。
邵友梅的额际,已沁出轻微的汗珠,仰首向司令台上扬声问道:“上官神君,这一场,是否也算通过?”
上官玄讪然一笑道:“这个,我得请示令主,才能决定。”
史天松立即接道:“这一场,已算通过。”
邵友梅抱拳一拱道:“多谢史大侠手下留情……”
史天松截口笑道:“其实,本令主手下,并未留情,阁下能有此表现,已足以自豪了。”
8 跋梅谦笑道:“史大侠,平心而论,在下顶多再支持二十招,非落败不可……”
史天松再度截口笑道:“慕容朋友毋须自谦了。上官神君,请亲自带领慕容朋友进入‘天’字号住所。”
在上官玄亲自前导之下,邵友梅住进了“天”字号住所的第四号房间。
不错,这“天”字号住所中的设备,与“地”字号住所并无差别。
进门处是一间小客厅,里面为陈设豪华的起居室。
一进门,上官玄即含笑问道:“慕容大侠,这房间还满意吗?”
邵友梅笑道:“岂仅是满意而已,不瞒神君说,在下生平,还是第一次住此种豪华的住所。”
上官玄拈须笑道:“慕容大侠说笑了……”
接着,扭头向侍立一旁的美艳女侍说道:“立即准备盛筵,替慕容大侠接风。”
“是!”美艳女侍娇应一声,转身匆匆离去。
少顷之后,美酒佳肴,一并送了上来,上官玄并请史天松等师兄妹三人作陪,史天松、邵友梅并坐上首,吕不韦、古琴,分坐两旁,上官玄则下首相陪。
这一顿接风酒,一直继续了半个时辰,才宾主尽欢而散。
当然,在酒酣耳热之余,史天松与上官玄等人,也曾有意无意之间,查询邵友梅闭关练武的情形,尤其是有关“慕容杰”与邵友梅搏斗的经过,更是问得特别仔细,但这些,都被邵友梅巧妙地应付过去。
这时,已经是二更过后,那位美艳女侍,已准备好香汤,恭请邵友梅入浴更衣,然后,又献上香茗,媚笑着娇声问道:“爷,是否要早点歇息?”
邵友梅边啜着香茗,边向这位美艳女侍打量着。
只见她,不论面目、身材,都是中上之选,而仪态与举止应对之间,更显然是经过特别的训练。而且,凭邵友梅那超人的观察,也一眼就能断定她在武功方面,已有了相当成就。
那位美艳女侍似乎被邵友梅的锐利目光,盯得有点不好意思,竟腼腆地撒起娇来。
“爷,人家在问您的话嘛!”
邵友梅这才“哦”地一声笑道:“我暂时还不须歇息,想先问你几句话,你且坐下来,咱们慢慢谈。”
美艳女侍抿唇笑道:“爷,婢子还是站着的好,您有话,请尽管问。”
邵友梅又啜过一口香茗之后,才含笑问道:“姑娘叫甚名字?”
美艳女侍道:“婢子名叫水仙,俗气得很。”
邵友梅笑道:“好名字!清丽脱俗,人如其名。”
水仙媚笑道:“爷真会说笑,婢子可惭愧得很。”
邵友梅正容接道:“我说的,可是由衷之言,姑娘,目前这……”
水仙截口笑道:“爷,您还是叫我水仙吧!”
“好的,”邵友梅含笑接道:“水仙,目前这‘天’字号住所中,连我在内,一共只住四人?”
水仙点点头道:“是的,爷住的是第四号,其余三位令主住的是第一二三号房间。”
邵友梅接问道:“我隔壁住的是古令主?”
“不!”水仙摇首笑道:“您隔壁是吕令主,古令主住的是二号房间。”
这已经很明显,史天松住的是第一号,与邵友梅相隔两个房间,虽然已毋须再行套问,但他却不得不含笑“哦”了一声,并端起茶杯,借饮茶机会,筹思着该问些什么。
水仙见邵友梅未再发问,姗姗地走近床前,将床上的被褥整理好,然后回首媚笑道:“爷!时间不早了,还是早点安歇吧!”
邵友梅漫应道:“好,你先回去吧!”
“回去?”水仙“格格”地媚笑道:“婢子是奉命侍寝的啊!”
邵友梅双手连摇,连忙接道:“不!不!我独宿已惯,不须有人侍寝。”
水仙似乎愣了一愣,然后,才显得楚楚可怜地一蹙秀眉道:“爷,您是嫌婢子庸脂俗粉,残花败柳……”
邵友梅连忙截口接道:“不!姑娘你误会了。”
水仙飞快地接问道:“那么,爷是什么意思?”
邵友梅只好苦笑着撒了一个大谎道:“没什么意思,只是,因为我练的是‘童子功’,不能破色戒。”
水仙媚笑道:“原来爷练的是童子功,怪不得武功这么高。”
说着,已自行爬上床去,并自说白话地道:“其实,那也不要紧,婢子只要占一个小角落,决不打扰您就是。”
话声中,已径自宽衣解带,拉开锦被,先行躺了下去。
邵友梅只好苦笑道:“那么,我只好在这儿打坐一夜了。”
水仙连忙翻身坐起道:“那怎么行,还是婢子睡到地板上去吧?”
“不必,”邵友梅摇手笑说道:“对我而言,打坐是家常便饭,可能比睡在床上还舒服哩!”
因为水仙已经坐起,那半裸的娇躯,实在容易惹火,因而邵友梅这几句话,是转身面向窗外而说的。
水仙笑道:“爷,您既然对床不感兴趣,那又何苦费偌大的劲,争住这‘天’字号住所呢?”
“这是面子问题呀!”邵友梅含笑接道:“俗语说得好: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你说,是也不是?”
此时的水仙,仅仅披上一袭薄如蝉翼的丝质睡褛衣,蹲坐床头,双手抱膝,右颊倚着膝头,一双美目,斜睁着邵友梅的背影,算得上是每一分一寸,都充满了诱惑性。
她,见邵友梅始终不回过头来,不由黛眉一挑,“格格”
地媚笑道:“爷,我又不是老虎,为什么不敢回过头来?”
邵友梅笑道:“你先睡下去,我就回过头来。”
水仙以充满了诱惑的语声,“唔”了一声道:“婢子已经睡了嘛……”
就这当口,邵友梅忽然看到一条人影,由窗口飞掠而过,连忙低声喝道:“噤声!”
话声中,并扬手一记劈空掌,将案头烛火击灭,人也由窗口向外面注视着。
这情形,水仙当然是意识到有了突然的变故,当下也悄声问道:“爷,您看到一些什么?”
邵友梅低声答道:“有夜行人由窗口掠过,不知是不是本园中人?”
水仙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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