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工作,就是继承他老人家遗志,搜寻被人家窃走的‘翡翠船’。”纪治平道:“这个,我也可以想象得到。”许元良沉思着接说道:“当我安置就绪,准备出发时,裴玉霜却也曾嚷着要同我一起出去……”纪治平含笑接道:“这一嚷,就嚷出毛病来了?”许元良微微点首道:“当时,次女双城才满月不久,我本来不答应的,但她一再纠缠,说的理由也很动听,于是,我只好答应下来,想不到这一答应,却促成了她与百里源勾搭的机会,等我发觉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顿住话锋,长叹一声道:“纪老人家,请想想看,‘翡翠船’始终如石沉大海,却还要赔上自己的老婆,此情此景,我还有脸皮再回‘长春谷’吗?”纪治平笑了笑道:“你不回‘长春谷’,对奸夫淫妇而言,那正是求之不得啦!”许元良苦笑一声,又娓娓地接了下去:“纪老人家当能想象到,当时,我是一种怎样的心情,世间还有比自己老婆偷人更窝囊的事吗?”自然,纪治平只有报以同情的苦笑,许元良轻轻一叹道:“当时年纪还轻,心里一想不开,就常常有自杀的冲动,也就在这种极端痛苦的心情之下,公冶如玉却乘虚而人,征服了我的一切。“当然,那时候还不能完全怪公冶如玉,因为我自己也需要,我需要麻醉,我需要刺激,也需要向百里源、裴玉霜二人报复。”纪治平禁不住长叹一声道:“这委实是孽,也委实是一笔糊涂得无以复加的糊涂账。”许元良沉思了一下之后,才幽幽地一叹道:“可是,这——段昏天黑地的荒唐生活,前后也不过年把时光,那妖妇就将我一脚踢开了。”纪治平讶问道:“那是为了什么呢?”许元良苦笑道:“因为我放纵过度,已经是疲不能兴啦!”纪治平轻轻一叹,没接腔。许元良也轻轻一叹说道:“一直到现在,我还是了无生趣,这,也就是我今天跑到‘梵净山’来的原因。”纪治平注目问道:“是找那妖妇算账?”“不!”许元良摇头接道:“事先,我根本不知道那妖妇在这儿,纵然知道她在这儿,自度也没力量找她算账。”纪治平注目问道:“那么,老弟此行是——”许元良讪然一笑道:“此行目的,是找一种能够恢复青春的‘回春草’。”纪治平点点头道:“不错!传说中,这梵净山是有这么一样灵药,可是,也仅仅是止于传说,而不曾有事实证明。”许元良苦笑道:“不论如何,我总得为自己尽尽心力。”纪治平喟然一叹道:“怪不得今晨你曾说那妖妇,毁了你的一生幸福。”许元良苦笑着,没接腔,纪治平忽有所忆地一愣说道:“按情理,那妖妇听到你这话之后,应该想起你是谁的了,可是她……”许元良截口接道:“这可分两方面来说,一方面是她毁去人家一生幸福的人太多了,拿不准我是哪一个,另一方面,当她弃我而去时,我几乎已不成人形,她冷笑着告诉我,最多只有三个月好活,所以她想不到我还会活着。”顿住话锋,回忆了一下之后,才长叹一声道:“当时,我几乎想一头撞死,免得丢人现眼,但那股复仇的怒火,却支持我活了下来,到如今,我不但还活着,也差不多已恢复了原有的功力。”接着,又一挫钢牙道:“那妖妇的功力,本来差我甚远的,但如今,我知道,我已不是她的敌手了,我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踏遍三山五岳,搜寻能增进功力以及能恢复青春的灵药的工作上。”纪治平微微一笑,道:“老弟,照你今晨对她的情形而言,纵然你的功力强过她了,恐怕你也下不了杀手。”许元良咬牙恨声说道:“我会下手的!”纪治平接问道:“当你们交往时,那妖妇没向你透露过‘翡翠船’就在我手中的消息?”“没有。”许元良沉思着接道:“一直到她弃我而去时,才说出这消息来。”纪治平道:“这多年来,你一直没回‘长春谷’去过?”许元良道:“我恨裴玉霜那贱人,更无面目见‘江东父老’,所以,尽管我心中非常想念两个女儿。却是始终欲行又止。”纪治平接问道:“对于搜寻灵药的工作,是否已有所获?”许元良摇头苦笑道:“没有。”纪治乎正容接道:“老弟,前面已经说过,你我二人,算得上是‘同仇敌忾’、‘同病相怜’的‘难兄难弟’,尽管你我才是初逢乍识,但基于上述的三个因素,咱们是否可以真诚地来合作一番呢?”许元良微微一呆道:“如何合作法?”纪治平沉思着接说道:“你帮我解救林志强,我帮你搜寻灵药,必要时,合咱们两人之力,也未尝不可以解决那妖妇,如果像今晨那种机会能够重演的话。”许元良点点头道:“好,我同意。”纪治平正容说道:“那么,咱们就此一言为定,从现在起,你的困难,就是我的困难,我的事,也就是你的事。”许元良连连点首表示同意,道:“好,好,不过,纪老人家方才还有两件事情,说得语焉不详,能否请说详细一点?”纪治平笑问道:“老弟所指,是哪两项?”许元良道:“第一,是获得‘翡翠船’’的经过,第二,是纪老人家被令徒软禁之后,如何脱险的详情。”“好!我先说获得翡翠船的经过。”纪治平点首沉思着接道:“老弟!如果我不加以说明,你永远不会想到,那盗取‘翡翠船’的人,是你们‘长春谷’的家贼。”许元良一愣道:“家贼!那是谁?”纪治平道:“是一个叫许精忠的人,应该算是令尊的忠实仆人之一。”许元良微一沉思之后,才点点头说道:“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个人,朱姥姥曾经说过,此人人如其名,非常忠实,因而每次出谷采购日用品的差使,先父都是派他,想不到忠实的人,却偏偏出了毛病。”纪治平意味深长地一叹道:“这世间,多的就是外貌忠顺,而内心奸诈的人物。”“可是,”许元良蹙眉接道:“据朱姥姥说,此人于‘翡翠船’失踪之前,就已患急症死去。”纪治平笑道:“他如果不先行‘死’去,‘翡翠船’又怎能运出谷外,更如何脱得了嫌疑?”许元良不禁张目讶问道:“难道说,‘翡翠船’是由棺材中运出谷外的?”纪治平点首笑道:“应该算是由‘尸体’上运出谷外的。”许元良接问道:“这些,纪老人家又是怎样知道的呢?”纪治平笑了笑道:“说来,该算是那位许精忠的贼运欠佳话锋略为一顿之后,才沉思着接道:“事情经过是这样的,当时,我正因事途经‘伏牛山’区,在一个偶然机会中,听到一处密林中,有人在窃窃私语着。那时候,我还年轻,好奇心特强,对于深山密林中,有人窃窃私语,自然不会放弃偷听的机会……”许元良截口苦笑道:“想不到这一偷听,就引出你我二人,今天这无限的烦恼来。”纪治平也苦笑着点了点头道:“偷听结果,知道他们一个叫许精忠,是‘长春谷’谷主的家奴,一个是伏牛山飞虎寨中的一个头目,许精忠因为不甘永为奴仆,乃伺机窃取主人重宝,并事先在谷外联络好那个头目,在谷内,则收买两个意料中必然会替他办理善后的同事,然后,诈死将重宝运出……”许元良不禁为之一挫钢牙,恨声说道:“好一个狗奴才,倒真是做得天衣无缝。”纪治平接道:“许精忠的计划,算是很顺利地完成,他事先与那‘飞虎寨’的头目所谈条件,是以黄金千两为酬,但那头目却因贪心不足而临时变了卦,他认为不管对方窃出的是什么重宝,他不想过问,但仅凭其挖坟开棺,等于救了对方一命的这一点上,也不止值千两黄金,因而他坚持将酬金改为黄金百两,否则,即向对方主人检举。”说到这里,纪治平轻轻一叹道:“那两个,讨价还价,僵持不下之间,倒真成了‘鹤蚌相争’,便宜了我这个‘渔翁’。“不过,平心而论,当时我之所以强行出头,是好奇心多于贪心的,当时,天已薄暮,密林中更是显得暗沉沉地有如黑夜。为了收先声夺入之效,我取出手帕,将面孔蒙住,蓦然出现,并故意哑着嗓子,沉声喝道:‘你们两个,做的好事!’……”纪治平顿住话锋,含笑问道:“许老弟猜猜看,当时,他们两个,作何反应?”许元良苦笑道:“这事情,可没法猜。”纪治平也苦笑道:“一直到现在,我还是想不通,也不知是凭哪一点,许精忠竟把我当成令尊,我的话声未落,他已突然矮了半截,磕头如捣蒜地连声说道:‘谷主开恩,谷主开恩!’……”这情形,使我有如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而这当口,那个飞虎寨的头目,已拔足飞奔而去。当时,我也不知是哪来的灵感,竟不假思索地大喝一声道:“鼠辈留下命来!’当时,那个‘鼠辈’是跑得更快了,我,一方面禁不住心头暗笑,另一方面,也在筹思着如何发落跪在面前的许精忠的办法时,却是忽听到‘噗’地一声,但见血花四溅之下,许精忠竟已自碎天灵而死!”许元良点点头道:“他既已将你当成先父,除了自裁之外,已别无他途可循。”纪治平接问道:“那是为什么呢?”许元良道:“因为本谷戒律极严,尤其是对叛逆的处置,更足严上加严!”纪治平苦笑道:“那么,他又是凭什么错把我当成令尊的?”许元良笑了笑道:“那是因为你身材同我先父近似,而先父的嗓音,也是有点沙哑,兼以黑夜中,你又蒙着面孔,诸般巧合之下,才把他给吓死了。”纪治平“哦”了一声之后,才苦笑着接道:“不瞒老弟说,当时那情形,不但大出我的意料之外,也着实使我吓了一大跳,我—怔,愣了半晌之后,才一挫钢牙,俯身在许精忠的尸体上搜索起来。但那搜索的结果,不但使我又吓了一大跳,也使我大大地为难起来……”许元良截口讶问道:“那是为什么呢?”纪治平苦笑说道:“老弟想想看,‘翡翠船’是只闻传说,而不曾有人见到过的武林瑰宝,如果一下于到了你的手中,你会做何感想呢?”许元良笑道:“这倒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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