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经过柳如眉的一番劝导,早已意志动摇,只是由于她冷傲的天性,未便立即有甚表示而已。
也因如此,她们的搏斗,尽管表面上是打得煞有介事地如火如茶,但实际上,却不过是虚应招数罢了。
此刻,一听到另一边的战况,已经急转直下,柳如眉才又急声传音说道:“冷仙子,时机急迫,你该当机立断才是!”
冷无双一咬银牙道:“好!我接受了!”
柳如眉喜道:“这才是明智的抉择……对!我们一言为定,以后由我亲自向您联络,现在,你佯为不敌,赶快招呼那两个令主,一齐撤退……”
传音至此,冷无双微微点了点头,并立即扬声说道:“二位令主,点子相当扎手,咱们暂时撤退如何?”
吴化文扬声答道:“好!我同意。”
接着,又向古若梅苦笑说道:“二师伯,请体谅侄儿身不由主,让我们全体都撤走,可好?”
可是,虽然吴化文自己同意撤走,但冷无双在柳如眉的凌厉攻势之下,硬是脱不了身,至于另一方面,双战许大元的许双文两姊妹,经过这一阵的实际恶斗之后,已老练得多了。
此刻,不但两姊妹此退彼进地配合得恰到好处,而且,也使那本来是攻多于守的许大元,不得不被迫而采取守势。
所以,目前的情况,冷无双是伪装脱不了身,而许大元却是真的脱不了身。也因为如此,吴化文才不得不向古若梅求情。
这同时,柳如眉也已经将她自己诱导冷无双反正成功的消息,暗中以真气传音,告诉了古若梅。
是以古若梅听了吴化文的请求后,故做沉思状道:“好!
我人情做到底……”
吴化文连忙截口接道:“多谢二师伯!”
古若梅沉声接道:“但你们必须留下一匹马来!”
吴化文忙恭应道:“这是小事一件,侄儿一定遵办。”
古若梅这才震声大喝道:“通通住手!”
一场混战,就在古若梅的一声大喝中结束了。
目送许大元等带着三个重伤的人,狼狈地离去之后,许双城方嘟着小嘴,向古若梅问道:“古阿姨,你为什么要放他们走啊?”
古若梅一面将背上的文素琼放下来,一面笑道:“我的贤侄女,古阿姨有不得不放走他们的原因,这问题,咱们待会儿再谈可好?”
许双城只好苦笑道:“您要待会儿再谈,双城有什么办法呢?”
古若梅笑了笑,然后向文素琼问道:“文家妹子,现在气血已完全畅通了吗?”
文素琼点点头道:“已差不多了。”
古若梅正容接道:“那么,我们立即赶返‘大庸’,以免这两个娃儿的姥姥挂念。”
她,话锋略为一顿之后,又接着说道:“至于一切经过情形,咱们在路上边走边谈。”
柳如眉接问道:“师父,这些东西可怎么办?”
说着,她指了她指那些打得一塌糊涂的家具。
占若梅笑了笑道:“由咱们加倍赔偿……”
这时,县衙门的差役,也赶了来查问方才的打斗原因。
古若梅心头暗叹道:“这般只会欺压善良百姓的东西,一直等事过境迁了,才敢前来查问,真是可恼亦复可怜……”
好在并未闹出人命来,而那些差役,也不过是例行公事地查问一番了事。
于是,一行五骑,又立即向“大庸”进发。
才出“永顺”城的城门,许双城又向古若梅笑问道:“古阿姨,现在可以说了吧?”
古若梅含笑反问道:“说些什么呀?”
许双城一皱黛眉道:“古阿姨,方才,您不是说过要边走边谈的吗?怎么一下子又忘了呢?”
古若梅笑道:“这小妮子真性急……”
话锋一顿之后,才正容接道:“双城,你是认为你们两姊妹联手之下,可以收拾那个姓许的?”
许双城一愣道:“这个……我可不……不敢说……不过,我自信那厮也奈何不了我们。”
古若梅正容如故地接道:“这就是了,照方才那情形来说,我们这边是占了优势,但凭我们这点优势力量,要想自己毫无损伤地收拾他们,却不容易,万一你们两姊妹有什么损伤时,教我如何向老夫人交待?
“而且,我们此行目的是救人,人救出来了,其他的一切,可以压后再说,咱们乘早赶回‘大庸’去,也可免得老夫人为你们担心……”
许双城这才讪然点首道:“古阿姨,我现在算是明白了……”
坐骑与古若梅的坐骑首尾相接的文素琼,忽然轻轻一叹道:“古姊姊,直到现在,我还好像是在做梦,”
古若梅笑了笑道:“今宵这些事情,也委实算是一宗奇迹。”
文素琼苦笑道:“古姊姊,平心而论,我自己对那没有办法中所想出来的笨办法,可实在没存多大的希望,但事实上,这一姑妄试试的办法,不但有了效果,而且还快得远出我的意料之外。”
古若梅也轻轻一叹道:“这也好像是冥冥中安排,才有这种奇迹出现,否则,纵然那个江湖郎中能将你的求援信送到‘荆州’,在远水难救近火的情况下,后果还是不堪设想的。”
“可不是吗!”文素琼含笑接问道:“古姊姊,那封求援信,你是如何得到的?”
古若梅笑道:“那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奇迹……”
当古若梅将获得那求援信的经过情形,简略地说了一遍之后,文素琼不禁长叹一声道:“不错,这委实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奇迹。”
接着又自我解嘲地一笑说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来,还有享不完的福在等着我哩!”
古若梅含笑接道:“这倒是实情,试想,如非上苍在暗中保佑着你,世间那会有如此巧事?”
一顿话锋之后,又“哦”了一声道:“对了!文家妹子,你是怎会被他们劫持的?”
文素琼轻叹一声道:“这事情,说来可就话长了,古姊姊,我此行目的,你是知道的。”
古若梅点首接道:“是的,我知道你此行目的,是去武昌看你那位贵为驸马,身兼七省巡按的亲侄儿文逸民。”
文素琼说道:“我也有意劝逸民辞官回乡,共同为祛魔卫道的神圣工作尽一份力量,可是,结果皇上不准,经再三恳求,才特准于三年之后放他回乡。”
古若梅微微一笑,说道:“本来嘛!令侄年纪轻轻的,又干得有声有色,如果我是皇上,也不会准他辞官的呀!”
文素琼苦笑道:“当时,我因并无重要任务,于是在回程中,我想顺便去了却自己的私仇。”
话锋一顿之后,才幽幽地一叹道:“古姊姊当已知道,林家堡与文家堡是毁在目前的‘江湖三大’中的白骨魔宫与卧虎庄之手,当我与百里源相处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中,因百里源还要利用‘江湖三大’替他打天下,不许我寻仇,我也因格于当时情况,不得不迁就他。
可是,如今时移势易,自然不能忍耐,也不必再忍耐,于是,当我离开逸民的行辕后,就径自赶向上官玄在汉阳西郊新建的‘逸园’……”
走在最后的柳如眉截口问道:“文阿姨,您已将上官玄杀掉了?”
文素琼苦笑道:“没有啊!如果我杀了上官玄,则受这一次虚惊,也还好过一点,但事实上,我不但没杀上官玄,而且,连那老贼的面都没见到,就莫名其妙地被他们劫持了。”
“有这种事?”古若梅蹙眉接道:“那么,那将你制倒的是怎样的人,也不知道?”
文素琼点首接道:“是的,本来凭我目前的功力,对付‘江湖三大’的首脑,纵然不敢说是要以一对三,但以一对二,要制服他们时,我自信有此把握,可是,那天晚上,我刚刚射落第二进的花厅屋顶上时,但觉双腿一软,人也跟着失去了知觉。”
古若梅接着问道:“当时,你连对方是使什么暗器,或者是以指风凌空偷袭,都分辨不出?”
文素琼苦笑道:“当时,除了觉得双腿一软之外,根本就没其他感觉啊!”
古若梅道:“事后,也没问过他们?”
文素琼道:“我问过冷无双,但她不肯说。”
古若梅蹙眉接道:“看情形,你十之八九是中了他们事先所散布的什么毒药!”
文素琼点点头道:“我也曾经如此想过,可是,当今武林中,可不曾听说过,有这么一位擅长用毒的高人啊!”
古若梅微微一笑道:“文家妹子,江湖中多的是奇才异能之士,可是,他们却不一定每一个人都有响当当的名号。”
文素琼点首“唔”了一声,苦笑道:“古姊姊言之有理。”
柳如眉插口接道:“师父,这事情由徒儿暗中去问问家父,也许可以问出一点眉目来。”
古若梅、文素琼二人同时点首道:“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古若梅并正容接道:“只是,在令尊面前可要特别小心!”
柳如眉娇笑道:“这个,您尽管放心,事实上,徒儿的一切,他老人家,早就心中有数。”
古若梅道:“话是不错,但还是以小心为妙。”
接着,又向文素琼说道:“文家妹子,咱们此行,也不妨顺便再探探上官玄新盖的那个逸园。”
文素琼点首道:“那好极了,必要时,也可以了却文、林两家的这一段血海深仇……”
柳如眉含笑接道:“文阿姨,您也得留上个把给林志强!”
文素琼笑道:“你呀!小心眼里,就只有一个林志强……”
话题转入了轻松的一面,尽管她们暗中都有着沉重的心事,但表面上看来,她们都是有说有笑的了。
当夜,三更过后,她们又回到了“大庸”。
第二天,天还没亮,这一批巾帼英雄们,又重行改装易容,按预定计划,踏上征途。
这回,她们分为两批,古若梅、文素琼二人,改装成为两个中年文士,当先开道,朱玫则扮作一个乡下老头,带着三个土头土脑的“小伙子”,以一种向异乡投亲的姿态,随后跟进来。
五天之后,这两批人马,已到达了“汉阳”,投人一家名为“江滨”的普通客栈中,不过,这时朱玫所率领的三个“小伙子”,却少了一个,原来其中的柳如眉,已奉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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