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直树终于走进了考场的大门,湘琴再也控制不住的两腿抽搐发软,捂着肚子蹲了下来,意识开始逐渐模糊起来,恍惚间好像听见有人在喊'有人晕倒了',呵呵,还有人跟我一样吗?但愿不是考生才好……好累啊……
“喂,怎么啦?”意识一点点从身体流逝的湘琴意外的听到了那个比自己声音还要更熟悉的声音。直树?不是已经进去了吗,怎么又出来啦?千万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因为自己出什么差错啊,湘琴再一次的用力挤出笑容,手无力的推着面前的直树。
“啊……没事没事,你快进去。”
说完最后的一句话,一阵强烈的睡意向湘琴袭来,强撑的意识又开始逐渐模糊……
谁把我抱起来了?我的双脚离开了地面。恍惚中,湘琴感觉到自己被一双温暖的手腾空抱起,接着,隔着温暖的胸膛……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声音,急切的语调中竟然透露着焦急,这是怎么回事,是我在做梦吗?
“请问附近有医院吗?”
“就在第二个转弯,需要叫救护车吗?”
“这么近,不必了。”
是直树的声音,绝对没错!可是,可是,考试马上就要开始了呀……剧痛在一点一点地吞噬着湘琴残存的知觉,惟一清晰的只有耳边直树的心跳声。扑通、扑通,一下、两下,没想到平时看起来那么冷酷的人,心跳声居然会让人觉得这么的温暖,是令人踏实的温暖……
抱着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湘琴,直树大步的向最近的医院跑去。
医院
“医生,请问刚送来的病人袁湘琴她情况怎么样?”
“急性盲肠炎。不过像这样的症状,吃吃药休息半天就可以出院了。不过从她的片子看来,她应该忍耐了很久,情况恶化的话是会转成腹膜炎的……”正在向直树解释湘琴病情的医生,突然意识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穿着制服背着书包的学生,“你是参加台大考试的考生吧?快去参加考试吧,我们已经联络了她的家人了,你不用陪着她也没有关系的。”
“嗯……好的,谢谢医生。”直树向医生道谢后退出了医生办公室。
502病房,点滴滴滴答答的走着,病床上原本应该在镇静剂的作用下沉睡的苍白的脸,此刻确不安分的喃喃自语着,被汗水浸湿的脑袋也不安分的在枕头上轻轻的摆动。
直树走到病床边坐下,右手拖着下巴,好奇的看着这个仍在潜意识担心着什么的她。这个家伙都病成这样了,还不老实,嘴巴里在叨唠着什么???
“快去考试……”
“来不及了……”
都躺在这里了,还不忘这个。听清了她的担心,直树的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温暖的液体流入了自己的心里,将自己一点一点,慢慢的包裹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温柔,病床上的人儿在他慢慢覆上的手指间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好好睡吧。
“你终于醒了!”这是湘琴睁开眼睛后听到的第一句话,阿利嫂如阳光般灿烂温暖的笑容里是掩饰不住的心疼。
“妹妹,还痛不痛?吓死爸爸了。”阿才看到清醒过来的女儿,心中的那块湿透才终于落了地,要是女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己怎么跟天上的老婆交代哦。
“我究竟怎么了?”头还有些晕晕的湘琴做起来,看着眼前写满了焦急的两张脸问道。
“你得了急性盲肠炎,医生已经给你用过药了,晚上就可以跟我们回家喽。”阿利嫂缕着被汗水贴在额前的头发,一副要哭的样子。
“吓死人了,接到直树的电话,还以为你出了什么大事。”阿才接着补充道。
“直树呢?直树在哪里?”?_? 湘琴在病房里东张西望,语气甚是焦急。
“给我们打了电话后,就去考试了吧。现在应该还在考场上呢,他考完就会回家去的,不必担心了哦。”
听到阿利嫂这么说,湘琴长长的舒了口气,但愿他一切顺利,没有被自己拖累了才好。
就在这时,一个俊美的身影推开了病房的门。
“你们都来啦。”
“你……你没去考试????”
看着犹如入侵地球的异形一般,病房里的三人不约而同的大声发问。
“我刚才肚子饿了,去吃东西了。”直树一脸的平静,好像那才是他理所应当做的事情。
“那你……那你……没有去考试?” 看似轻巧的话语确像一记响雷,‘轰’的一声在湘琴的心头炸开。
“嗯,没去。”早就料到他们会有这样的反应了。
“伯母,对不起……呜呜呜……都是……都是我不好,上次因为我而考试迟到,这次又因为我肚子痛……每次都是因为我,因为我……使直树的人生产生偏差…呜呜呜……伯母,我是千古罪人,对不起……呜呜呜……真的对不起……”
眼泪“哗啦”一下就涌了出来,挡也挡不住!…哽咽的声音不断的,不断的重复着对不起这三个字,任谁都拦不住。
入夜的江家,笼罩在低气压之中,面对好友无声的回应,阿才觉得心里万般的难过,看着仿佛一夜之间就老了好几岁的阿利,内心极度愧疚的阿才突然砰的一声跪在了江家夫妇面前。
“阿利,对不起。我知道你是多么的希望直树能够考上台大,都是我们家湘琴不好,我要负全部的责任。”
“阿才,你不要这样。”虽然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有多少说不出的难过,可是面对难过程度不输于自己的阿才,阿利还是于心不忍的急忙扶起跪在自己面前的老友。
“我知道,是直树自己不想去考的。他是拿照顾湘琴当借口而已,这点我非常的了解。”阿利面对老泪纵横的阿才,说出了心里的真实感受。
“是呀,这下哥哥将会和湘琴念同一所大学了,我开心还来不及呢。”一旁的阿利嫂作轻松状,想缓和一下屋里严肃的气氛。
二楼楼梯处偷听的湘琴,听见江家夫妇安慰自己父亲的话,看着自己长这么大没有向任何人下过跪的父亲,如今却因为自己而给他人下跪……心痛得犹如刀割一般,难过的心此刻更加的愧疚、不安,从楼梯缝隙看着楼下善良的长辈们,在心里暗暗的打定了一个主意。
“谢谢你们,伯父、伯母,还有爸爸,我实在没有脸继续留在这里了……”
2月14日凌晨1:30
拖着行李箱的湘琴,蹑手蹑脚的来到了一楼,满脸憋的通红的她努力平复着呼吸,小心翼翼的在客厅茶几上留下了自己的出走留言。眼睛在这个自己熟悉的这个家里一一扫过,再见了,江家的每一位,感谢你们给于我的关爱和纵容,我要到直树看不见的地方,一个人悄悄的生活。
2月14日,唉……我人生中最差的情人节。再见了,直树!站在大门外的湘琴眼里的雾气再次朦胧。
“很重吧。”一个沉静无波的声音从大门旁边黑暗的窗户中轻轻的传来。
“要不要我帮你拿?”一个优雅的身影靠在趴在窗边,半边脸隐藏在黑暗中,窗外昏黄的路灯滑过他俊美的五官,看不清表情。
“病才刚好,就想走了?”
“啊!直……直树……”湘琴惊恐的看着声音的出处,以为全家都已经睡了,没有想到自己最挂念的人居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不要阻止我,这里我没脸在呆下去了。”鼻子一阵酸楚,眼里蓄满了泪水。
“我才不想阻止你呢。”直树一副事不关已的冷漠样子。“就因为我没有去参加考试,所以你就要离家出走?”
“上次的护身符事件,还有这次的事情,我……我觉得我真的是你的扫把星。我也知道,就算我现在走了也于事无补,但是再呆下去我也不知道还会给你带来什么灾难。”湘琴强忍着不断上涌的酸楚,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
“我不去念台大,完全不能怪你。”直树趴在窗户的扶栏上,夜风温柔的吹起他的头发。他的声音幽幽的传来。
“呃?”
“其实,在送你去医院之后再赶去考场也是来得及的,只是我就怀疑自己为什么非要读台大。上次我也问过你为上了大学要做什么……”直树的眼睛一直看着窗外,像是对着黑暗自语又像是在跟一窗之隔的湘琴解释。
“再说……有你在,日子比较刺激,生活也比较有趣。”说到这儿,笑容不可自抑的浮上了俊美的脸庞。“所以,我觉得这样下去也没有什么不好。”
看着呆呆的如木鸡一般的湘琴,直树强压下内心想大笑的冲动,带着一丝逗趣补充道:“再说我想要念台大的话,明年还可以重考,不是吗?”
使劲眨了眨眼睛,掏了掏耳朵,湘琴觉得自己好像听明白直树说的是什么了,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那……我留下来是不是……就代表你要和我……念同一所大学啊?”
“你不必强调这个”直树白了正满怀期待看着自己的湘琴一眼,这个笨蛋,我说的难道还不够明白吗?“反正我要说的都已经说了,我很冷,我要进屋去了。你保—重。”
看着转身就要离开的直树,湘琴激动的大叫:“等一下!”惊觉自己的音量在这个夜凉如水的时候会有多么的突兀,又赶紧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看着转头瞪着自己的直树,用蚊子一般的声音悄悄问道:“我以后不再给你添麻烦的话,就真的可以……留下来吗?”
四目相对秒之后,直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带着无可奈何的口气说道:“你不可能不给我添麻烦的。”随即一丝诡异的笑容浮上脸孔“不过,我可以保证生活一定很刺激。”
“那是什么意思?”湘琴继续发扬着不耻下问的精神
“你这个家伙真是得寸进尺。”
“嗯,我知道。”小脸一下子垮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