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里转过一个曲廊就是客栈前厅,前厅是专门为住宿的或过往行人提供酒食的地方。
江无风拣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要了一份白粥,一碟咸菜。白粥很快就吃完了,腹中还感到有点饥意,便又叫了一份白粥。
这时,店外进来一位头戴瓜皮小帽,尖嘴猴腮,眼睛衬着瘦脸显得特大的人。他一进店来,就双手抱拳向店内吃客行礼一轮,道:“诸位--诸位大爷,小的马六子这厢有礼了!这厢有礼啦!我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天大的,不,不!比天还要大的消息,要告诉诸位大爷……”边说边贼眼溜溜地环搜寻,看有没有吃客要听消息的。见众人没理睬他,便高声喊:“我这个消息是关于咱们镇江首富杨玉失踪的消息……”
“马六子过来,你有什么消息,说给咱家知道。如果消息有价值,咱家大大的有赏!”厅东一个挽着道鬓,圆脸、银眉、肤如童子身着黄袍的白发老叟尖声细气地望着马六子道。
马六子一见有人搭腔,心中暗喜:今天的生活有着落了,搞不定还有余钱搂个娘们好好地爽上一回……于是急忙穿过众人,来到老叟所坐的桌旁,拉开椅子,正欲坐下……
这个老叟身旁的其中一个红衣童子沉喝一声,道:“大胆!”说完微躬身“嘎!”地抽出宝剑。
马六子闻言见状一惊,不敢再坐。涎着脸对白发老叟说:“您老……”
白发老叟微回头制止两个红衣童子的冲动道:“收起来,收起来!不要吓坏了咱家的客人。”
两个红衣童子马上应声“是!”后,收剑挺胸而立。
白发老叟回过头,半眯着眼对马六子说:“你如果欺骗了咱家,咱家要吃了你的舌头才安稳,明白吗?”
马六子听说如果消息没有什么卖点就要割去舌头,也没有什么惊吓地说:“您老……您看,小的,一大清早得到这个消息,还没来得急吃点……点……”边说边瞄向这白发老叟桌上的煎饼。
白发老叟闻言、看相,哪有不知他的意思,鼻孔里长气“嗯--!”了一下。
马六子马上收起可怜相眼珠一阵乱转后道:“小的昨晚梦见菩萨,今早起床,就有一个白胡子道长对我说:今日送我一份厚礼,告诉了小的一个消息,他说至少可值纹银……纹银十两……”
白发老叟闻言,从怀中摸出一绽金子后道:“咱家不会亏你,只要消息让咱家听了觉得值,就给你这绽金子!不过……咱家看你这么会说,想必有些心计……嗯!咱家因为少了些心计,曾吃过一些亏,这样吧,如果你骗我,咱家就把你的心挖出来,给咱家補一下身体。”说完,眼神如针一样,钉在马六子脸上。
马六子闻言,豆大汗珠立现,不由自主地跪下去,边打自己的耳光边说:“您老,大爷,您就开恩一下吧,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您老了!”说完再不卖关子了,说道:“江湖上三大神僧,您老知道吗?是,是,是您老一定知道的,说不定您老亦是其中之一,该死,该死,小的又多舌了,三大神僧之一少林方丈空见神僧被人害死了……”
一语惊天,刹时,全店的人都停下了交谈,转眼望向马六子。
江无风闻言更是大骇!
马六子察觉到店内的气氛随自己的话而变异后,顿觉神气不少。如卖关子般地立时住口。偷抬头,两眼直放光地望着桌上的那锭金子。
白发老叟闻言亦是一震,急问道:“空见这老儿被人害死了!”尖细的声音因在心情激动之下更觉刺耳。
“是,是,是--是一个姓什么?江?江……的少年害死的,事后,又挟持少林方丈的信物什么白玉杖,诚惶诚恐地离开……”马六子说完意犹未尽地望着这老叟。
白发老叟听完说了声:“好!”之后,左手一拍桌子,而这桌子似是用河沙做的,一拍便下塌,手掌过去处,全部成了木粉,而其它的地方却完好无缺。
马六子见状,骇极,罗嗦道:“您老饶小的一命,小的消息亦是别人给的,小的该死,望您老放过小的一马!”说完叩头如鸡啄米。
白发老叟自觉失态与有点骇俗,马上换作一副笑脸温和地对马六子说:“咱家不怪你,这锭金子是你的了,起来吧?”说完把这锭金子递给马六子。
马六子接过金子,掂了掂,约莫二两重,放在口中轻咬拿出来,立见咬的牙痕,竟是十足赤金!心中大喜,马上又重重地叩了个头,说了句:“谢大爷!”后才起身,迟疑了一下后,又对白发老叟说:“小的还有一个消息,但是,那个告诉我消息的老道人都不敢断定真假,小的不知该不该说……”说完贪婪地望着这白发老叟。
“好!咱家瞧在你还老实的份上,不怪你,有屁快放!!”白发老叟从怀中再掏出一锭金子,闭着眼睛不耐烦地说。
“小的听那老道人临走之时自言自语说……说那个姓江的小可可能是什么--酒品尝的,小的因不知是什么酒没给那老道人品尝……”马六子张口结舌地说完,舒了一口大气。
“是九品堂!”白发老叟闻言,刹时道鬓松散,白发根根直立竖起,配着他的容貌、打扮,甚是怪异骇人,接着说了声:“走!”挽着两个红衣童子,身形一愰,如鬼魅般地突然消失在客栈内。
江无风初听这个消息,亦是一呆,后见到这白发老叟离开客栈的身法,暗呼一声:“白发妖魔!”顾不得惊世骇俗,亦是一闪,跟向白发老叟逝去的方向逝去……
江无风跟出城东约四里,在一片荒林前失去了‘白发妖魔’的踪迹。正犹豫着是否应该入林寻查,突觉身后有异,急忙向前一纵,人在空中一个偏转,回身站定。
“唔!不错!不错!小娃儿还挺机灵的。”白发妖魔和红衣童子停在江无风约五丈远的位置妩媚地说:“咱家不会无理取闹,也不会轻易冲动。”说到此,眼珠一转,语气变得阴森地说:“咱家,最是喜欢被人跟踪,尤其是被小白脸跟踪!”说到此用那尖细的的嗓声干笑两声后接着说:“想不到咱家三十年来重走江湖,还是魅力四射!能够蒙得你这位小哥儿垂青。咱家就成全你,让你占一次咱家的便宜,我们一齐上道如何?”说完,一双美目死死的盯住江无风。
江无风闻言,心中一惊!暗悔自己当初未记起从先人遗述里关于“白发妖魔”的嗜好。现在被他一提醒,全身直起疙瘩。心知此情此景已是无法善了。逐暗摄内息,待那气机充盈肢体后开口道:“区区虽是年少,但家严曾耳提面命说过无数次,知道前辈风流。但是,区区不谙男风,望尊驾收回成命,约地另谈。”说完,双手向他抱拳算是见礼。
“白发妖魔”闻言暗自大怒:想不到自己三十年后重临江湖,竟然被人谑训!而且是一个毛头小可!一时间恶胆边生。但生性阴凉,不动声色地柔声道:“哎哟--!小哥儿还蛮有见地,先前看你轻功不俗,给你三分面子。现在算是咱家吃亏了,白白花了一番心思。看来,咱家要着人请你了。”说完闭上双目,慢言轻语道:“红尘双子,你们去请这位小哥儿和我们一同上路。”
红尘双子齐声应了声“是”。
站在右边的红衣童子向前跨了一步,举手向江无风就是一招“风卷流沙”……
江无风顿感到一股强劲的吸力向自己卷来,心念一动:“龙象神功”!身形急切向左一旋,右手并成掌刀虚空砍向身后空间……
“嘶!”地一声响过。那个红衣童子身形一晃,说了声:“好!”后,原来站左边的红衣童子身形一纵,亦出手抓向江无风,两下气机相撞,哪能不会发出些声响。
江无风左手轻雅地一挥,这个红衣童子便倒飞原地。
一声喑哑的响声过后,两个红衣童子踏着丁字步,拔出了护身的剑,面色凝重地注视着江无风。
江无风收起轻视之心,沉声问道:“两位和摩诃尊者有何渊源?”
两个红衣童子闻言,暗自神色一动。左边的红衣童子脱口问道:“少侠是何人门下?竟知家师祖尊号?”
江无风淡淡一笑后道:“区区何人门下,你们不必多问,日后,见着你们师祖摩诃尊者,就说我是‘天源故人之后’就可以了。我将在近日去一趟关外,会到大雷音寺见你的师祖商议一些要事……”说及此,觉得自己说漏了一点嘴,语气一转为和善地说:“我们既然有些故旧,这次算我失礼,就此告别如何?”
“白发妖魔”听得江无风竟识得摩诃尊者,心中一动,但继听得是什么“天源故人之后”就不知所云了。见这小娃儿徒手接了红尘双子合攻一招,象是没事,而红尘双子均双手执剑在手,一付如临大敌模样,这个小娃儿仍不当一回事,淡散地站在那里绕舌头,场面显见是这娃儿占了上风。寻遍记忆,却是不知有什么人可调教出如此身手的弟子……心思一转后道:“小娃儿,你说有旧就有旧,那咱家所说的就是白说了?是不是你听到过一些传说,在这自知不敌的时候,想用大话拿来蒙咱家?”说到此,满是讥意地对红尘双子说:“红尘双子,你们看着办吧?当你们自认不敌,少不得亦要让咱家现现丑,几十年没活动过身手了,陪那小娃儿耍耍。”
红尘双子闻言,面色一红,剑尖向下指,左手捏了个剑诀,一招“风在天边”亮出剑式后对江无风道:“前……,小哥儿见谅了,为了我们红尘双子数十年名声,还请你多加指点。”
江无风又是淡雅地一笑后说道:“两位不必客气,贵师们的‘天沙十七式’是江湖绝艺。小可斗胆……”说及此,就手折了二尺来长的树枝后接着说:“就用这根树枝领教二位的绝艺吧?”说完,随便亮了一个“笑指天南”的剑式。
红尘双子闻言大怒复又暗自心惊。异口同声地沉喝一声:“失礼了!”随即变招,左右夹攻而上。
刹时间,一片剑光笼罩住江无风,那剑光在巳时阳光映射之下,竟闪现出无数个银色斑点……
江无风暗道一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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