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东方紫烟返回议事厅,走到上官一笑身边小声征询道:“帮主……”
上官一笑冷然道:“传我命令,要沿途弟兄密切注意廖志龙的行踪,另外传令长一,要他三日一汇报地把廖志龙的行踪汇报给我!”
东方紫烟因不明白刚才廖志龙在大厅里和上官一笑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小心地道:“帮主,长一是我帮花了无比代价和心血才打入黄河帮中的一个重要的棋子,现在时机不成熟,冒然动用他,可能……”
上官一笑闻言骂了一声:“蠢才!”后略有喜意地对东方紫烟道:“廖志龙要把黄河帮卖给老子!为了摸清他在搞什么鬼,此时不用长一,什么时候用?!”
东方紫烟闻言一呆后,讨好地道:“这次廖志龙死定了。”
上官一笑深有同感地一拍东方紫烟的肩膀后,道:“此次廖志龙死定了。”
二月二十三,上官一笑收到长一的第一封飞鸽传书:廖志龙一号变卖家产,其子无故失踪。
一连七封飞鸽传书内容大致相同:家产变卖,人员安抚。
三月十五,收到第九封飞鸽传书:一号家产变卖完毕,其子已回。
上官一笑收到八封飞鸽传书后,疑心去了一大半:看来廖志龙真的在要变卖黄河帮了。连忙准备收购行动,待收到第九封飞鸽传书时,已把黄金准备好了。
上官一笑因主观认为廖志龙的儿子失踪一段时间是去了塞外,而没有派人详细查他的行踪,终导致长江帮的瓦解,自己走上了亡命天涯的江湖路,此是后话。
※※※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早春寒烟笼罩,西子湖畔的雷锋塔,和它相对的桃花居,似有似无,,蓦然一阵微风潜袭,烟雾翻涌,直似白蛇娘子在施法,使烟雾诡变莫测。
金山寺的早课钟声悠长响过,一阵似有似无的梵音见纳声响起。
已是蓄发俗家打扮的慧云禅师,此际正在桃花居飞翠楼楼上,依窗而望,满脸戚容。
一个身着浅绿春袍,容貌端庄的女子手端茶杯,并没有喝一口茶,只是望着依窗而望的慧云禅师,良久,放下手中的茶杯,轻步上前,环抱慧云禅师的腰,喃语:“嵩郞,你又不高兴了?二十年了,妾身虽是满柳之姿,难入方家法眼,但是……”说到这里,暗泣出声道:“但是,妾身为你举案齐眉二十年,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凡算十五年前,我不该用‘大罗金仙散’,但我是一个女子,把一个女子一生的贞操都奉献给你了。是!我是贱!我认命了!但看要孩子月儿的份上,你也应该消消气了,你难道真是铁石心肠,对我没有一点情意?”
慧云禅师眺望远方的虚空的眼中不知是受寒雾的侵袭,还是对那女子刚才的一番话有所感触,亦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
月儿一早起床,尊娘亲之命例行父亲请安,蹑手蹑脚进得父亲房中,看到这个场景,高兴得大声叫喊“爹娘终于相拥了!爹娘终于相拥了!!娘终于相拥了!!!”害怕爹娘会突然消失似的,边说边朝他们急扑过来。
慧云禅师闻言,心神俱震。泪,悄悄地滑落下来,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感迅急地撞击禅定的心,终于攻克了六十年的苦修禅功,一转身,把她们母女抱在怀中,看着淌流着幸福泪水的妻女的娇脸,一阵哽咽后低声对月儿道:“月儿,有爹爹不好,你于今亦不是很小的孩子。”说到这里,慈爱地望着娇妻道:“玉娘,今日,就让月儿认祖归宗,老……我,我……以后……月儿的名字就是皇甫月。”
月儿闻言一呆后,重复地念着:“皇甫月?皇甫月?皇甫月?”之后,接着道:“爹爹,我姓皇甫?原来您是姓皇甫的?怎么不早告诉我们呢?”
慧云禅师闻听女儿的责问,无言以答,求救似地望向妻子。
玉娘见状,把月儿从慧云禅师怀中拖开,自己也站过一旁,然后对月儿认真地说:“你爹爹有不得已的苦衷,月儿你就别问了,以后,你自然会明白的,现在你的任务是学习,还不去秦夫子那儿读书去?”语气由怜爱温和渐转严厉。
月儿虽从小就和娘在一起,甚小与爹爹交往,但却怕娘,不怕爹,娘一发怒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但爹爹从不多言语,无任听到自己说什么,与做错什么都不曾听到他责怪自己。于今,从娘的语气中嗅到火药味,赶紧外出。
玉娘看到女儿走出房间后,梨花带雨地对慧云禅师师道:“皇甫嵩,你的真名是皇甫嵩?你瞒我母女俩好苦啊,就算我是一个开妓院的,但我一生中只有你这个男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罢了,我亦不想知道你的过去,多年的心愿,今天终天有了结果……嵩郞,我终没有看错人,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说到这里,如释重负,欣然浅笑道:“嵩郞,我为你做早餐去。”说完,亦不理皇甫嵩如何反应,急步外出,弄得皇甫嵩望着她的背影直发呆。
玉娘走出房间,下楼后,急步穿过一个回廊,腰身一闪,凭空飞逝在回廊端头。
如果慧云禅师,不!在此应该称呼他俗家名字—皇甫嵩看见玉娘飞逝的身法,一定会骇呼“分形化影”或许会后悔向她说出自己姓什么了。
玉娘施展绝世轻功,来到距飞翠楼三里之遥的怡红阁,在龟奴的带引下,走进怡红阁后院的一个大厅里,在厅堂居中上座好。很快,几名男女,叟姿飞奔进厅,大气不敢出地恭立两旁。玉娘用威严的目光一扫众人后,厉声道:“一群饭桶,简直是丢尽了我女儿帮的脸,花了近二十年的功夫,都没有把我那个丈夫的底细查明!”
站在西边上的一个精瘦老头,待玉娘话音一落,急步走到中间,跪下道:“帮主怒罪,我们不知嵩老爷的姓名门派,凭一块玉佩满天查找,实非易事。近来,根据各地院报,三十年前失踪的江湖高手都已查得差不多了,种种迹象,嵩老爷很像三十前失踪突然传位给别人的少林方丈。”
此时,站在东边上的一个肥胖的老妇人,亦走到堂中和那精瘦老头跪成一排,道:“云长老说得不错,老身在去年五月就开始求证这个情况,今年八月,我稍使了个手段,把少林传来的钟讯在其附近方圆一百里内压下,如果嵩老爷真是少林的前任方丈慧云大师,咳咳咳……您可以……咳咳咳……”
“好了,你们归位,我自有主张。”玉娘听了这肥胖的老妇人一席话后脸微一红地止住她的话,要他们归位。
精瘦老者仍跪在堂中略有犹疑地语气道:“帮主,老朽还有话没说完,老朽为就玉佩的来历到过‘天南玉器行’天经阁,用一百两黄金的代价,买通其中一个守阁下人,进入‘天南玉器行’的资料重地‘天经阁’经过三天三夜的不眼不休,中饮不食,翻遍了里面的资料,嵩老爷贴身玉佩很有可能是三百年前‘南天玉器行’的东主‘天南鬼手’南巧天手下杰作,据资料记载,他一共雕有九块玉佩……”
玉娘闻言,脸色一变,急促打断他的话道:“好了,在场各位,如果泄露今天的议题,帮规处置。”说完,起身,离开座位。
众人见状,连忙躬身道:“恭送帮主。”
玉娘使出‘分形化影’神功,急速飞掠出怡红阁,在路人以为是一阵风吹过之际回到飞翠楼,从厨房端起一碗‘八宝粥’急步上楼。
皇甫嵩看着玉娘下楼后,凭窗望外,陷入了回忆之中。
……
第二卷 风动神州 第四章 风雪漫中州 (9)
二十年前。
八月十五,中秋夜。
圆月是亿万年的圆月。
黑夜是亘古不变的黑夜。
月上中天,傲视大地。
一场改变少林寺命运的大战在括苍山顶展开,一场由于心高气傲所引起的赌约开始。
“老纳向来不知后悔为物,你天龙门下行事有欠光明正大,早就要换一个主持管教一二了。”慧云大师自持武功过人,面对名震江湖的天龙双老毫无心惧意地调侃而谈。
渡色渡空两人闻听他如此视自己无物,气得差点吐血,一阵胸腹起伏之后,渡空率先平静下来发语道:“如果你的武功有你的口才一半,佛爷兄弟俩都甘拜下风。”说到这里,嘿嘿泠笑两声后继续道:“可是本佛爷左看右看,你还是一个毛头小子。不如这样吧,你若能在我手下走过一千招,就算你赢,否则—少林寺可就要当我天龙寺的一个下院了。”越说越兴奋,及到后来,好像已成现实般地哈哈大笑。
慧云大师闻听自己在他手下过不了一千招,顿时,嗔念大生,冷然道:“大师的口才似乎亦不逊色。或若我败了,立即把方丈之位传给天龙门下,否则,你们就等着天龙门门规的处置吧?废话少说,准备接招吧!”说完,解下腰中的“碧玉杖”一招“菩提千万谁是真”斜指渡空。
渡空见慧云大师能够在发招之际,幻起千万个杖影,顿时明白此仗将是极难行,弄不好,自己真的阴沟里翻船,失手于他的杖下,面色凝重地接过渡色手中的拂尘,内劲一摧,拂尘头上银丝刹时爆开成一团银花,在月光相衬之下,甚为诡异。
慧云大师见状,知他自恃身份,绝不会先攻自己,思及财约沉重,当下顾不得再多作口舌,毫不礼让地把杖头斜划下,使出“少林疯僧杖法”的起手式“不痴不嗔”随即迅急变招,一连串使出“初痴小嗔”、“因痴成嗔”、“又痴又嗔”……
渡空见慧云大师杖影飞闪,招式大开大合之中又能软绵精巧,招招绝人生机之余偏偏又能使人看到一片生机,在拆解其招式的同时,暗道:“好小子,竟能把佛法融入到杖法之中!”一时,好胜心顿起,口颂天龙禅唱,用梵香音佛语扰其心神,退其凶意,灭其争胜之心,一方面,展开“拂云追风”三十六路拂尘招式。
几百招在双方一呼快攻之下片刻即过。
慧云大师在渡空的“天龙禅唱”干扰之下,招与招之间的衔接渐不顺畅逐守多攻少,雄心壮志在渡空绵花藏针的拂尘招式缠绵之下,柔能克钢地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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