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嘛。“可爱着呢。”她伸手捏捏孟河言的脸,调戏。
孟河言笑着躲,脑海里还想着刚才牵手远去的背影,只一眼,就难忘记,那样,蓬勃的甜蜜,江越又疯起来,她看到了,当然,还有这个蓬勃的永动机。
蓬勃的雪,踩上去吱呀作响。
时间一转起来,叫人看不清痕迹,第一场雪过后,天气越来越冷,冬至将近,期末考试也近在眼前。
越来越冷的还有甜瓜的心。这天,他又拽住杨煦诉苦:“河言好像从来没拿我当一回事。”
杨煦难得耐心的听他扯,附和道:“怎么说?”
甜瓜想了想:“我觉得她看我的眼神不对,怎么着也得跟看你们一样啊。”
“特别一点不正好。”
甜瓜摇摇头:“可是我妈也是那样看我的。”
杨煦憋着笑,差点憋出内伤。
这些日子各忙各的,孟河言再次看到杨煦的时候才恍然觉得,好像很久不见了。
很久不见,却也没有多少话可说,她本想打声招呼径自走掉,杨煦却已经堵到面前。
他还是表情丰富,惊讶之声:“好久不见了河言。”
孟河言点头回应:“可不是嘛。”
杨煦唉地一声感叹道:“就这么个上下楼,竟然都碰不到,是不是我最近努力过头了?”
孟河言浅笑地表示鄙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挥挥手:“我还忙着呢。”
杨煦不由自主的追了两步,这次却换了声调:“河言,你对我这么冷淡,不会还在怪我吧。”
孟河言倒一时懵住了,这下不得不停下来和他好好掰扯:“我怪你什么,你想多了吧,还有你哪只眼看我对你冷淡了。”
她想了想,又轻轻歪头:“你说甜瓜那事吗?”
杨煦不置可否。
孟河言颇为大度地表示:“没有没有,他那么可爱……”
“打住打住。”杨煦忙叫停,他当真不想再听到可爱二字了,他眯着眼奸笑道:“我的意思是,其实你并不喜欢他吧。”
孟河言这下认真起来,不笑不怒,平静地说:“你说的……现在的确没有。”她顿了顿,“但是我挺喜欢他这人的,所以,不会怪你的。”
杨煦摆出个笑脸,却没多少笑意,点了点头,说道:“奥。”
孟河言一时间心绪空了空,又是那种相顾无言的感觉,这次走了,他没有再追过来,身后却静默异常,她终究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杨煦倚在廊前,正侧头看向这边,许是没想到她会回头,一惊而过,重新冲她笑笑。
这一笑,离得远了,看得朦胧。
她埋头往前走,左转,上楼梯,再右转,末了坐回教室里,一切如常。
几天之后,孟河言一大早醒来,迷迷糊糊了半晌才清醒,却呆了,整晚的梦境都与那人有关,她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琢磨着找点药吃。
几天后就要期末考试,关键是放假,江越学得欢快,孟河言却咬着笔走神。
“你说,是不是春天了。”
冷不丁被骚扰,江越毫不掩饰地嫌弃孟河言:“你再烧两度就是夏天。”
许澈回过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孟河言受不了了,挡着脸问道:“怎么这么看我?”
她邪魅一笑,转回去对江越说:“你真没看出来你那小伙伴咋回事儿?”
孟河言大惊,急忙打断:“你可别乱猜啊,我……我那个……”
“她这很明显就是……呜……”孟河言顾不了许多,站起来一把将她的嘴捂住。江越攥着笔看呆了,在试卷上划出了一道美丽狭长的弧度。
许澈扯开了孟河言的手掌,气喘吁吁地埋怨:“孟河言,谁家猫不发情呀,你这人真是……”
孟河言瞪大了双眼:“猫……”
“对啊,我家那位前两天也发了,我想说要不咱两家配一个?”
咳咳,孟河言干笑两声,慌忙坐回原位:“改天吧。”
“一言为定!”许澈一拍桌子,惊喜万分,
孟河言以手撑额,独自悲叹。
☆、第 9 章
“别说见过我!”在期末正式放假这个普天同庆的日子里,孟河言抓起书包逃命似的跑路。
“河言!河言!”甜瓜冲她遥远的背影喊着,后来只能小声嘟囔:“咱可要几十天见不着呐。”
这会儿大家倒都乐意多在学校流连片刻,慢悠悠的都不急。杨煦和江越走过来将甜瓜夹在中间,揣着裤兜模仿痞子,甜瓜跟他们学,三人成帮,人见人躲。
叶净安背着书包路过,看这阵仗,揉了揉眼睛:“你们这是……河言呢?”。
“河言。”许澈兴高采烈地三步两步蹦过来,随即发现:“咦?人呢,刚才不是还在这儿。”
江越发话:“还不是被你吓跑了。”
许澈不服气了,挺身道:“配种是个技术活儿,我能不好好掰扯吗,嘿,她走了我上哪儿配去啊。”
面对众人惊疑不定的眼神,江越啧啧两声:“哎呦,是猫配啦。”
许澈无奈,只好作罢:“我就想替我家火腿找个血统优良的对象,真是难啊,将来生了我也不让河言负责,这分明是种族歧视。”
江越故作高深地一笑,洞悉全局,说道:“你个书呆子,我看不是河言的猫,明明是她自己发情了啊呸是发春不对不对是激……算了就是发情吧。”
江越深吸一口气,看听众还不少,热情开始洋溢,滔滔不绝地分析起孟河言最近种种表现,并拿火腿的症状对应比较,充分论证了上述猜测。
甜瓜想了半天,隐隐透出喜色。江越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头上,甜瓜捂头抗议:“干嘛。”
“别想了不是你。”江越斩钉截铁:“你会对一瓜发情吗?”
甜瓜摇头:“不会啊。”
一旁的杨煦犹犹疑疑地指向自己。
江越再次一巴掌拍下去:“也不是你,有病吧你。”
有人积极提问:“那到底是谁啊。”
江越微微一笑成竹在胸,下一秒立马蔫下去:“不知道。”
孟河言气喘吁吁地回到家,仿佛劫后余生,扑通躺倒在沙发上,抱着豆瓣舒舒服服地看动物世界,看起来惬意无比。
突然打了一连串喷嚏,豆瓣胆子小,从孟河言怀中挣脱,蹿得无影无踪。
孟河言自个儿躺在沙发上有一茬没一茬地笑着,今天的内容略为欢脱,后来还换了首浪漫轻音乐,画面一转,陈厚磁性的声音娓娓传来:非洲大草原又迎来了繁殖的季节,各种生命的轨迹……孟河言猛翻遥控器,换台。
放假放了没几天,赵知玲瞅着好吃懒做的江越开始觉得碍眼,气不打一出来,她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冷冷说道:“我今天不做饭了。”
江越嘴巴眼睛都不闲着,全神贯注地攻略薯片和电视,顺口问道:“咋又下馆子,正好我想吃烧烤了,我知道东边新开了一家特火爆。”
一声冷笑袭来,江越不明所以,抬眼看看赵知玲:“其实火锅也行。”
“哎哎哎……”耳朵被揪起,江越疼得龇牙咧嘴。“整天就知道吃吃吃玩玩玩,就没见你看一下书,我看把你惯得不轻哈。”赵知玲咬着牙。
江越赶忙把耳朵救下:“好好说不行吗,动什么手啊动手动的你看我宝贝耳朵还在不,真是的……”
“妈,妈,你干嘛去啊,大中午的快到饭点儿了都。”
“今儿就让你认清现实,你就是公主的毛病丫环的命。” 说完便打扮一通,潇洒而去,江越估摸着她肯定是约了狐朋狗友出去花天酒地,狠心留下自己孤零零的……想到这里,江越洁锁紧眉头又往嘴里塞了一大把薯片,忧愁如云,好吃,算了,继续看电视吧。
与此同时,同样老爹不在的杨煦收到了泛滥的母爱,吴琪刚出差回来,总觉得宝贝儿子莫名瘦了黑了三圈半,一准儿又被老头子虐待了,于是风风火火跑出去买东买西,杨煦看着面前的鸡啊鱼啊大螃蟹,感动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立马小了十几岁,乖乖巧巧哇哇卖萌。
吴琪在厨房里大显身手,杨煦悠哉悠哉闲等着不说,自然还要跟江越显摆显摆,对方冷哼之后啪的一下扔了电话,杨煦啪嗒打个响指,满意。
妈妈呀。上菜之后,杨煦开动,不住地赞美。“天哪……天哪……妈呀……我的妈呀……”
杨煦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叮咚叮咚,江越风风火火闯进来:“阿姨,听说你又露了一手,我特地赶来捧场!”
杨煦眉歪眼斜地笑:“你自己要来的,我可没请你啊。”
“怎么说话呢。”吴琪教育他,“爱要分享,爱是分享懂吗。”
江越的目光早被一大桌子的好东西给夺去了,心无旁鹜,食指大动。
……
趁着吴琪去厨房,江越拱手告辞,悄声说道:“我吃饱了,替我转告,我有急事先走了。”
“你才吃几口啊,你不说你妈今儿不管你了吗?”
“没事儿,家里还有两包泡面。”
杨煦质问:“讲不讲义气,你一走这么一桌子都成我的了。”
江越不再理睬,撒丫子就跑,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吴琪出来,见没了人影,杨煦胡邹,江越肝疼胃疼手机好像落天桥了家里煤气还忘关了就一溜烟跑了。
吴琪拿手指戳他脑门:“你忽悠谁呢,肯定是老赵看不惯你们捧我的场,又冒酸泡了,所以着急把她召唤回去……”
杨煦微笑着频频点头,任君畅想。最后吴琪颇为遗憾地说:“可惜了,本来我还打算让河言也来尝尝呢,她可没尝过我这手艺。”
迎着吴琪遗憾的神情,杨煦大手一挥,豪气冲天:“妈,这些都是我的,谁也不给——”
熊孩子。吴琪心里乐开了花,坐在儿子对面,满眼柔情。
杨煦的一颗心也快融化了,动容不已,心道:此妈除了不擅家务,别的什么都好。想着,又咬了一口糊掉的肉,屏了呼吸,猛灌可乐。
☆、第 10 章
孟小清早就闹着说寒假要孟河言帮忙辅导功课,孟河言在家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