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原牧野悲愤地指问,原母目光开始变得游离,最后,她勃然大怒地冲原牧野喊:“是,我骗了你!我是骗了你!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不但你爸爱着她,苏建远也对她死心踏地!而你,竟然还爱上她的女儿!你有想过妈的感受吗?她们就是狐狸精!我就是要骗你!让你对小狐狸精死掉那颗心!”
原来,原来她真的骗了他!原牧野不由得全身发冷,冷得牙齿都紧咬一起,发出格格的声音。
“妈,你只骗过这一回对不对?”原牧野低声问。
原母冷哼了一声,却不说话。
原牧野心头一阵阵抽紧,假若,假若一切都只是母亲的谎言……
原牧野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良久,他疲惫的开口:“妈,你不止骗了我这一次,你说苏建远出卖父亲,抢走了原本属于父亲的生意,害原家差点破产,害父亲含恨离世,也只是一个谎言!一个天大的谎言!其实原家十五年前的危机,与苏建远完全无关对不对?你只是恨乔以晴,恨苏建远,恨苏建远也像父亲一样深爱着乔以晴对不对?对不对?”
“你……”原母惊疑地望着自己的儿子,却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来,只得一脸苍白地后退着,后退着。
她突然爆发出来,尖叫着喊:“是!是!我恨乔以晴!我恨她凭什么霸着两个男人的爱!我恨你父亲!我恨苏建远!我恨他们为什么都死心眼地爱着乔以晴!我不比她差!我不比她差啊!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不爱我?”
而也要说。她捶胸顿足,声泪涕下:“我不比她差啊!可为什么他们却那么爱她!我对你父亲百般顺从,百般讨好,他却看都不看我一眼,只是将我当做法律允许的泄欲工具而已!你知道吗?他和我上床,嘴里喊的却是那个贱人的名字!我生不如死!生不如死啊!既然他不爱我,为什么又要娶我呢?既然娶了我,为何却要将我当做她的替代品?我不愿意做替代品,我要做我自己啊!他太残忍了!太无情了!我怎么能不恨他?我又怎么能不恨让他变得这么无情的女人?”
原牧野望着痛心疾首的母亲,他的心,也疼痛不已,上一代复杂的感情,让上一辈都在痛苦里活着,痛苦无尽,还绵延到下一代!这到底是怎样的孽缘呢?
他颤着声音说:“你恨乔以晴情有可原,可她比爸都还要早离世,按理来说,这一切早就结束了!你怎么会恨苏建远?你明明对苏建远……”
最后几字他都有些不好说出口,转口说:“因为恨,你便在父亲离世之后,撒下弥天大谎,将原本已经结束的一切重新挑起,生出更大的仇恨!”
“儿子啊!哈哈!”原母却冷笑着替他补了出来,“你是想说,我明明对苏建远有着不可告人的感情是不是?他和你爸一样可恶!一样可恨!你不知道他是怎么对我的!我怎么能不恨他?”
“此话怎么说?”原牧野忍不住问出口。
原母面无表情地说:“儿子,这个你没有必要知道!”
“因为父亲对乔以晴的感情,苏建远他……强迫过你?妈,你不能再骗我!”原牧野不由得握紧双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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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母全身都在颤抖,就连声音都在颤抖:“儿子,在你眼里,我想我也不是个好妈妈。”
原牧野苦笑一声:“妈,你好与不好,你都是我妈,我现在需要冷静思考,我感觉得出来,你对苏建远的感情并不一般,你刚刚也说,苏建远深爱乔以晴,对她死心踏地,他肯定不会做对不起乔以晴的事!那么,他绝不会强迫你!那他到底做了什么让你恨他?”
原母深深望着原牧野:“儿子,我不得不说,你很聪明!是,他没有强迫过我!你爸喜欢乔以晴,根本就不将我放在心上,我不顾颜面接近苏建远,只想用他来报复你父亲!可是……”
原母咬了咬牙说了下去:“他竟然说,我比不上乔以晴!哪怕就算乔以晴背叛过他,他也会忠于自己的心,不会去做伤害她的事!你爸将狐狸精掳走,不可能不染指她吧?可是,他依旧对她不离不弃!他完全被狐狸精迷得失了心志!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凭什么乔以晴占尽男人的心和男人的宠爱?她根本就不配得到苏建远的深爱!”
原牧野心中已经明白得七七八八,母亲也许在不知不觉之间爱上了苏建远,可苏建远却对乔以晴一心一意,于是,爱变成了恨,原来女人的嫉妒心会这么可怕!
原牧野内心只剩一片悲凉:“妈,苏建远从来就没有抢过原家的生意,爸的死,和他并没有关系!乔以晴并没有缠着爸不放,一切都是爸的执念!我们原家和苏家的仇恨,全是你因为恨苏家夫妇而一手捏造出来的莫须有的仇恨!你借儿子的手来报复他,他现在变得老弱病残,你心里很好过吗?儿子只是你用来复仇的工具而已吗?”
“儿子!你没有受过我这些痛苦!你不知道,那有多难受,生不如死!我无法忍受!无法忍受!我的心也是肉长的!我承受不了!承受不了!”原母声嘶力竭。
原牧野闭上双眼,声音无尽的疲惫:“妈,不管你做错了什么,错了就是错了,我也错了,错得离谱,我因为这些莫须有的仇恨伤害了我最爱的女人,她是最无辜的,却被我伤得最深,我永远地失去了她!她再也不会属于我了!这一切,只是一场闹剧!而我一生的幸福,我一生的幸福,就这样被一场可笑的闹剧给葬送了!”
说完,他大踏步的离开了书房,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我错了吗?我错了吗?可我也付出了代价啊!这么多年,我受着内心的煎熬,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已经付出了代价啊,儿子,儿子啊,你为什么不能理解妈妈?”原母踉跄着跌在了地上。
*********
原牧野的车像咆哮的野兽一般在夜路上飞驶着,他内心的痛苦像决堤了的洪水,足以完全的淹没他,他沉在洪水底下,快失去呼吸了!
妙妙何其无辜,而他自己,也何其无辜!
如果可以,他真想找个地方痛哭一场!
只是,现在的他,就算在心里流血,也流不出泪来。
“妙妙,妙妙……”他在心里不停的呼喊着这个名字,他欠她的太多了!实在太多了!
他决定,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全部都还给她!
他并不求她的原谅,只求能赎回一点点罪孽!
********
“你说什么?原牧野要将佳乐和我们苏家的房子还给我,以此做为庆贺我们新婚的礼物?”苏妙妙不确定地望着左冠群。
“你不相信?你看到何律师,就应该相信我没有说错。”左冠群一脸的凝重。
苏妙妙看到原牧野的御用律师小何正微笑看着自己,才相信原牧野是真的要这么做,但她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当年他用尽一切心机得到佳乐,现在,却又准备还给她!
“苏小姐,这里面是佳乐的资产表,以及股权转让书,只要你在上面签上名,佳乐就是你的了。”小何将一个资料袋恭敬地递给苏妙妙,“房产过户需要您和原先生亲自前往房管局一趟,房产过户的具体时间我会通知您,应该也在这几天。”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苏妙妙有些束手无策,她望了一眼左冠群,谨慎地说:“何先生,我想我不能签字,这突然而降的财富,实在有些让我无法接受。”
“苏小姐,原先生交待了,你一定要签。”小何道,他又将手中另一只包装精美的礼盒递给苏妙妙,“这个,也是原先生特意交待的,这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东西,请你一定要收下。”PnAl。
苏妙妙望着那只精美的礼盒,不知为何,她觉得这只精美的首饰盒很眼熟似的,难道真是自己以前用过的首饰?
左冠群见苏妙妙有些犯难,便对她说:“妙妙,虽然我也不知道原牧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他肯定也是一番好意,要不,你先收下原本属于你的东西,何先生也好回去复命,至于佳乐,你再好好考虑一下,赠予与收受,都不是小事,我也觉得你得好好考虑下,考虑过后,再答复他也行,小何,你说呢?”
“好吧。”何律师只得点头。
苏妙妙接过了何律师手中的小礼盒,望着何律师离开,她坐了下来,将首饰盒放在了茶几上。
将有受只。“冠群,你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苏妙妙转声问。
“我也不知道,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也许,他是良心发现。”左冠群叹了一口气道。
苏妙妙只想到一个可能性,立即便被吓住:“他是不是,是不是发现了小鱼儿是他的儿子,他想用佳乐来换小鱼儿?不不!佳乐我绝不能要!”
左冠群也被吓了一跳:“不会吧?他怎么会知道小鱼儿是他儿子呢?要真这样,他肯定会亲自上门来要人,而不是打发律师来吧?”
“他要是用何律师来试探我们呢?”苏妙妙最怕的就是小鱼儿被原牧野抢走,她不得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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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左冠群不由得沉吟起来,“原牧野行事无常,他突然对你这么大方,真弄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我……我不能让他抢走小鱼儿!”苏妙妙激动得几乎跳起来。
“你也别急。”左冠群安抚她说,“你先看看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苏妙妙赶紧打开了盒子,当看到里面是当年原牧野拍下的雕凤玉镯,她和左冠群都愣了。
苏妙妙噔地合上了小礼盒,冷笑了一声道:“别人戴过的东西,我不要,这不是我的东西,我得还给他!”
左冠群听她这么说,良久都没有吭声,说实话,他内心并不希望苏妙妙接受原牧野的馈赠。
考虑良久,他说:“这是他送给你的,不管你接受,还是不接受这个礼物,我都会尊重你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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