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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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心依旧-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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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窗帘拉着,灯没有开,楚梦蜷缩在被子里,他一直为她做的,她以为已经够多了,没想到会是这样。
  原来他一直都在她的故事里,只是她没发现而已。
  第一次遇见他,是在高一,他那年搬进了她家对面的楼层,两个人的窗户相对着。
  她是别人眼里的乖乖女,可是夜幕降临后,却是个喜欢武侠小说的小女孩,对侠女情有独钟,幻想着有一天可以独自闯荡江湖,遇上一段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她总是偷偷地到书店租武侠小说看,挑灯夜战,让不知情的父母很欣慰;以为她学习很努力。
  那天晚上就像现在一样下雨,雨滴敲打着玻璃,杂乱无章,让人心烦,她走到窗户旁准备关窗,可是对面唯一亮着的房间那个认真看书的男孩吸引了她,也许是因为同情,和自己一样,背负着父母的希望,压抑地喘不过气来。
  之前她听邻居王奶奶说对面楼上搬来一家大户人家,估计就是他家吧,因为前段时间对面装修声吵得她很狂躁。
  更没想到会和他在同一所中学相遇,虽然没有在一个班,但是因为在一个小区,上学、放学都会遇到,他叫李浩天,英俊的轮廓,白皙的皮肤,俊秀气挺直的鼻子,看到他就会想起奶油小生,却甜而不腻。可是楚梦没见他笑过,也没见他有什么朋友,形单影只,每天带着耳机,不知道听的什么,他的后背很挺拔,却给人难以琢磨的忧伤。最初不想走在他前面是因为不想他嘲笑自己的虎背熊腰,渐渐地习惯走在他身后,习惯了他的背影,还有他安静地坐在窗户旁读书的样子。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看着他,楚梦感觉自己是幸福的,虽然生活中有压抑,但是一家人在一起还是很幸福的。也许是有了对比,楚梦不那么迫切地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在今天之前她以为他不知道她爱着他,却原来他知道,默默地改变自己的生活规律却配合她。
  刚开始的时候,端木凌并不喜欢她,感觉同住一个小区,经常遇见是必然的,可是慢慢地发现,每次他出门上学,她就会出现在他身后十米远的地方,而且总会感觉她灼热的目光在背,总之,他出现的地方,总有她的身影,那么刻意地偶遇让他意思到:她对他有点不同寻常。发现她故意跟着的时候,想过摆脱她,因为从小到大,身边围绕了太多这样的女孩,他曾经为了摆脱她,去了他也不怎么熟悉的地方,他方向感很强,不怕迷路。可是看到她彷徨无措的样子,不忍心,重新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渐渐地他发现她很特别,没有特别的粘着他,总是默默地走在他身后十米远的地方,从来不曾超越。最初的时候,他以为她就是一时兴起,可是这样的相处坚持了半年。那天,她没有来,他走走停停,寻找身后她的身影,当他放弃的时候,她满头大汗地出现了,他笑了,后来知道她生病了。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端木凌发现他喜欢这个其貌不扬的胖姑娘。他身边并不是没有伙伴,只是楚梦的眼睛里只有他,没有发现别人而已;她怕冷,他看到她快到楼下的时候,快速下楼,不让她等;他不是没有看过她发呆的样子,他的书桌上有一面镜子,可以看到对面的她;她因为路痴并不怎么出去玩,他打听好路线吸引着她出去玩;他休息晚,她陪着休息晚,他早早熄灯只是为了他更好地休息;她喜欢粉色玫瑰,他就种粉色玫瑰……
  他家里花圃里的粉色玫瑰照顾得很好,她相信他的心里一直住着她。
  他喜欢去小区旁的咖啡店,她就去父母的小饭馆帮忙,楚梦以为只有她喜欢看着他。原来,他也一样。
  他喜欢喝咖啡,是因为他有很多事要学习,学习如何作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待在这个不怎么繁华的城市里,主要是因为这里是爷爷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并且在这里与他命定的爱人奶奶相遇,爷爷一直把它视为最幸运的地方,他的心愿是在这里落叶归根,所以在爷爷最后的日子里,他就要待在这里。可是他发现她真的无处不在,对面的小饭馆里她忙碌的身影,却掩盖不了她真的不是当服务员的料,总是失误。本来他不必在咖啡店里喝咖啡,可是就是为了看她出丑的样子。
  他也曾像她一样关住她,看着她生活。
  她喜欢吃牛肉面,尤其是学校对面的牛肉面,每次去吃总是带着她弟弟,但是两个人的食量相反的,她食量惊人,弟弟却像个小女生,饭量小,却是个好姐姐,总是把牛肉给弟弟,吃弟弟吃剩的面。这样温馨的小事他却没有体验过,很羡慕。
  喜欢看她发呆的样子,累的时候,一动不动,如果不是眼睛转动着,真的是个娃娃。
  天稍微一冷,她就会包裹的严严实实,别人都说她像个肉粽子。
  ………
  对李浩天来说,楚梦就像一个玩具,活着的玩具,很有趣,和他见过的女孩都不一样,是个独特的存在。
  三年她就像个种子一样,在他心里生根发芽,等他发现时,却已无法自拔。
  他故意通过他人让楚梦知道他报考哪所大学哪个专业,不出所料,她也报考了同一所大学。可是在楚梦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他却因为爷爷的去世,离开这里,去承担他的责任,他多么想和她一起上学,想在大一的时候就向她告白。
  楚梦记得,8月20日,毛毛细雨,却掩盖不了盛夏的炎热,更平静不了她心中的烦闷。
  她安静地站在窗户旁,轻轻地将手伸向窗外感受雨的温度,很舒服。对面的窗户已经紧闭两天了,心想也许是高考结束了,他再也不用那么刻苦地学习了吧,是啊,大学生活是多少高中生炼狱的解脱,确实该好好休息了。可是突然看不到他,就像有烟瘾的人戒烟似的,心里跟猫抓似的难受。可是他就那样消失了,人间蒸发似的,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她曾幻想过在大学里重新遇见她,可是再没见过。
  

  ☆、被时光掩埋的秘密(2)

  大学里的生活,楚梦再也没见过他,她想过忘记,却怎么也忘不了。
  新生活似乎是一个不错的开始,有了像家人一样的室友,还有贱贱的端木学长,同病相怜的朱小虎胖子,挺幸福的可是却不见他的影子。
  其实不是他不在,而是她看不见而已。
  今天才知道,她才知道从她进大学的第一天开始,她就活在他的视线里,她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就只是默默地站在她的背后,悄悄守护。
  她一直喜欢高中校门对面的牛肉面,在她到大学前,王阿姨的店搬到了大学旁边,她当时感慨真幸运,不仅可以吃到她最喜欢的牛肉面,还可以天天吃,王阿姨给的牛肉块特别多,她和朋友一起吃的时候,何慧敏还开玩笑的说这么吃王阿姨的店都被她吃倒闭了。王阿姨的店客流量不是很多,却在最好的地段开了三年,面店周围的商家换了又换,只有它还在,这是她一直很奇怪的地方。
  听杜康说,李浩天知道她喜欢吃那家牛肉面,就买了配方又资助王阿姨免费开店,其实王阿姨那几年也没少赚钱。
  大学时,她有个很好听的外号,幸运宝贝,是因为只要是她想吃的、喜欢吃的东西总会及时出现在学校餐厅或者附近的饭馆;和朋友逛街,总会遇到打折价,打折商品也都是她喜欢的,想要的……;林静说她是被幸运女神吻过的女孩,走到哪带到哪就可以沾上幸运,是大家的宝贝。
  她的所有幸运都是他给与的,他从未说过的话,没做过的事,悄无声息地融入她的生活,她却没有察觉。
  在学校旁边的牛肉面馆里能吃到熟悉的味道,是因为他买了配方,开了一家牛肉面馆,不计较盈利,只为她喜欢。幸运地遇见打折,买的心怡的东西,也是他默默地补差价……;很多很多,没有之间参与,间接地影响着她的生活。
  大二那年她因为被郭玲玲推进人工湖住院,昏迷的时候她好像隐约看到他的身影,安静地为她插上粉色玫瑰,她醒来后,玫瑰花真真切切,他好像没来过一样。端木凌说是医院待遇好,她信以为真。可是杜康告诉她,他来过,就待在她隔壁的病房里,直到确定她康复才离开,每天会亲手给她更换玫瑰花。
  他没有错过她的故事,而她在他最难过的时候,她却忙着快乐的生活。
  第一学期末,宿舍里楚梦的电话突然想起,睡午觉的郭玲玲吵醒,
  不耐烦地走到洗衣房门口,冲着楚梦喊 “姑娘,有人找”,然后把手机塞到楚梦湿哒哒的手里,无视楚梦愤怒的眼睛,大摇大摆地回去睡美容觉去。
  “喂,你好”楚梦强忍怒火,这个郭玲玲怎么不等她把手擦干。
  “那个,这里有位先生喝醉了,他手机里就你一个号码,你过来接他吧”对面的声音很吵,像是在酒吧。
  “对不起,你打错了,我熟悉的人都在床上躺着睡觉呢”楚梦不等对方说完,匆匆挂断电话。心里却在嘀咕,现在骗子真多,谁手机里就一个号码啊。
  今天从杜康的嘴里才知道,真的有个傻瓜只存她一个人的号码。可是那个时候她真的没多想,相反却总是被人拿这事调侃。
  楚梦洗完衣服回宿舍的时候,其他三只都已经休息了,她也赶紧躺在床上补美容觉,可是怎么也睡不着。
  “姑娘,你不累啊,眼睛睁那么大,难道今天打电话的是个帅锅,兴奋得睡不着啦” 郭玲玲起床去洗手间时,看到楚梦一动不动的样子打趣她,楚梦不予理会,翻过身趴着睡,眼不见心不烦。
  下午,楚梦被林静拉着一起去图书馆,由于明天周六郭玲玲回家探亲,何慧敏睡得雷打不动,林静不可怜她这个没睡午觉的人的,非得拉着她。
  “静,放我回我的猪窝睡觉吧,你看看我眼睛都睁不开了,哪看得下去书啊”楚梦眯着眼,撒娇。
  “楚梦,你不会是害相思病了吧 ”林静调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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