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是心虚还是怕我看出什么?”傅承谨看着她那被激怒的神情,越发的悠然自得,他手里掌握了一个大秘密,只要到了时间,他就可以公诸于众,到时候……,呵呵,只要他想,还怕把傅言深抹不黑?
“你到底想说什么?”沈紫宁怒了,她觉得她一定是脑子抽了,才会坐在这里听他胡言乱语。
“我知道一个大秘密。”傅承谨忽然倾身,含笑看着她惊怔不已的表情,又补充了一句,“和你有关的大秘密。”
沈紫宁心里咯噔一跳,脸上血色渐失,她瞪视着眼前这个下作的男人,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知道什么秘密,难道?
她不敢再往下想,也不敢让他看出她半点心虚来,因为她知道,一旦她流露出心虚,傅承谨这个卑劣小人就会顺杆爬,说不定就会钳制住她的喉咙。
她轻笑一声,半真半假道“我也知道一个大秘密,关于你的。”
她想起昨天傅承谨和范妤姝两人躲在杂物间的事,心里就一阵恶心,虽然他们是合法夫妻,在别人家里做客却这样不知检点,也是很丢脸的。
不过傅承谨未必会觉得丢脸,他要觉得丢脸,就不会在别人家干出这种事了。
“哦?”傅承谨兴味盎然地看着她,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我的什么秘密,不妨说说看。”
沈紫宁轻轻一笑,没有直言,毕竟那种事,她说不出口,她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苦涩的咖啡味道充斥在唇齿间,没有椰奶的味道好喝,她蹙了蹙眉头,将杯子搁回桌子上,道“傅二少,咖啡也喝了,话也谈了,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她越是想走,越是桀骜不驯,就看得傅承谨越是热血沸腾,他双手按在桌沿,目光闪烁地盯着她,“那天在宴会上,我有话没说完,不知道苏太有没有兴趣听我说完?”
沈紫宁记忆很好,更何况那晚的傅承谨让她相当反感,反而把他的话记得一清二楚,她冷笑道“我说我没兴趣,你就会闭嘴吗?”
“当然……不能!”傅承谨笑吟吟地看着她,他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起银勺搅动着杯里的咖啡,“我大哥从小喜欢曹操的原因,你知道为什么吗?”
沈紫宁皱眉,毫不掩饰心里的不耐烦,“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算了,不用卖关子。”
“三国野史里,曹操喜欢抢别人家的媳妇,只要是他看上的,他都会不择手段的抢到手。苏太,你好像一不小心就让我大哥感兴趣了。”傅承谨盯着她,那目光让她如坐针毡。
她猛然想起刚才傅言深说的话,他说让她一个月之内离婚,离婚以后呢?她脸色煞白,被人当猎物狩猎的感觉相当不好,尤其是从傅承谨嘴里听到这话,更是让她心里不舒服到极点,“傅二少,你才喝了半杯咖啡就开始说胡话了,看来需要清醒清醒,抱歉,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沈紫宁拿起包,抱着酱汁儿起身离去。
傅承谨也不追,只是不紧不慢道“苏太,难道你一点都没有察觉么?我倒是欢迎你嫁进我们家,当我的嫂子。”
沈紫宁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她疾步走出咖啡馆,外面秋风微漾,缓解了她心里那股窒息。她又想起了傅言深那双势在必得的眼睛,只觉得心里沉沉的压着一块大石,让她喘不过气来。
傅承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傅言深,是她主动招惹上的。
可他为什么要那样说,而且刚才他的神情还带着嫉恨。传言傅家两兄弟兄友弟恭,昨日他们去苏宅做客,也看不出两兄弟之间有过节,可是刚才傅承谨提起傅言深时,绝不是用尊敬或崇拜的语气,而是恨之入骨。
她甩了甩头,不敢再细想,傅言深和傅承谨就算是仇人,也与她没有什么相干。只是傅承谨那像蛇一样阴毒的眼神,却让她心中不安起来。
他知道什么秘密?
……
聚星娱乐,傅承谨门也没敲,径直推门走进办公室。傅言深正在签一份文件,抬头看到他走进来,他不着痕迹的合上文件,他脸色冷沉,“怎么?老爷子亲手教导出来的接班人,连敲门这点规矩都不懂?”
傅承谨吊儿郎当的走到办公桌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老板椅里的男人,即使他处在高位,也压不住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势气息。
他冷笑一声,突然怂了怂鼻子,“你有客人来,这股香水味好特别,刚才好像闻到过。”
傅言深并不认为自己办公室里有什么香水味,知道他是借题发挥,他冷声道“你有事就说,没事就滚出去。”
两兄弟在私底下,连客气都免了。
傅言深尤其厌恶傅承谨闯入他的私人地盘,若不是还有那么点血缘关系在,他恨不得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傅承谨没理会他的冷言冷语,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来,“啊,我想起来,这不是苏太身上的香水味么,难怪觉得这么特别,我刚才还和苏太喝了一杯咖啡,苏太真是有教养,苏启政福气不浅啊。”
傅言深眯起双眸,他并不认为他和沈紫宁的事能瞒过傅承谨这双狗眼,他在他身边安插了那么多眼线,恐怕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里。
他丢下钢笔,双手抱胸,挑眉看着他,“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要城西那块地,你让给我,我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傅承谨今天过来就是向傅言深讨地的,他之所以把话说一半留一半,就是给自己留个进退的余地。
傅言深这个人不好对付,否则他回国这十年,他不会屡次栽在他手里。现在好不容易捉到他的把柄,他岂有不利用的道理。
“呵呵,你凭什么以为你能要挟到我?”傅言深冷哼,对傅承谨的不长进嗤之以鼻。
“大哥,我们都是聪明人,城西那块地你拿着没用,你现在根本开发不了,不如让给我,出多少钱你开个价,我一分不会还价。你既得了钱,又能封住我的嘴,何乐而不为?”傅承谨邪气地看着他,这些年来,他们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
当年傅言深回国,年仅20岁的他,向傅锦棠借了启动资金,然后创立了恩南公司,从一个只有不到十个人的公司,发展到拥有十几家分公司,拥有将近两万的员工,以及上千亿的资产,他的实力可见一斑。
然而傅言深越是有能耐,就越衬得傅承谨是个废物。城西那块地,是傅言深从他手里夺走的,他做梦都想拿回去。
“封你的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傅言深转动着老板椅,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傅承谨。
傅承谨自以为拿捏着傅言深的软肋,他非常得瑟,“你和沈紫宁那点破事,别以为没人知道,你说要是让苏家知道,你是不是就完全得罪了苏家?等老爷子一退,我掌握了傅氏,再联合苏家打压你,大哥,你就是有登天的本事,也会很烦恼的不是吗?”
“那就等你拿到傅氏了,再来和我谈。”傅言深不为所动。
“你!”傅承谨气得变了脸色,再看傅言深一脸的不为所动,他冷笑道“行,你都不在乎你的小情人会变成什么样,我又何必在乎?毁人这种事,我最在行了。”
“是么?”傅言深根本不把傅承谨的威胁放在眼里,傅承谨再神通广大,也未必知道他和沈紫宁那晚发生的事。就算知道又怎样?他绝不会为任何人,而放弃他即将要做的事。
“大哥,我真好奇,沈紫宁在你心中到底算什么,不过是一块地而已,反正你不缺。”
“我确实不缺这么一块地,不过我就喜欢看你急得团团转的蠢样。这块地用不用,都对我没什么损失,不过对你就不一样了,你给董事会开的那些空头支票,还等着这块地去实现呢,你若拿不到地,董事会那些古板老头,差不多要把你的骨头嚼碎了吧。”傅言深幸灾乐祸道。
这一辈子,他最大的敌人,若不是老爷子护着,他根本不堪一击。
傅承谨果然被傅言深激怒,他冷笑着站直身体,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阴沉,再不是刚才那副好商好量的模样,他道“行,既然你想看着我死,我自然也不会让你称心如意。”
他转身往门口走去,手搭到门把上,心里到底不甘心就这么空手而回,至少也要让他看到傅言深扭曲的模样,他回头对傅言深道“对了,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姝姝了,她躺在身下被我干的时候,那滋味真是美妙得让人欲仙欲死,可惜你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得到她了。”
傅言深脸色微变,傅承谨看他瞬间阴沉的脸色,他大快人心,畅笑着走出去。
傅言深脸色狰狞,逐渐扭曲到极点,他忽然倾身,一把将桌上的东西全挥落在地上,气喘吁吁地撑着办公桌,咬牙切齿的迸出两个字,“混蛋!”
……
沈紫宁回到酒店,就接到梅若兰的电话,梅若兰问她在哪里,她老实答了,梅若兰听说她在酒店,微微皱起眉头,“宁宁,我派司机去接你,有家不归像什么样子?”
沈紫宁抿了抿唇,以前她对梅若兰言听计从的,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再加上梅若兰那么自私的建议,让她心里莫名反感,她道“我朋友来榕城了,我陪她一晚上,明天就回去。”
“你朋友,就是那个戏子?”梅若兰毫不客气的问道。
沈紫宁皱眉,不喜欢梅若兰这么评价她的朋友,她道“妈,她不是戏子,她是桐城薄家的小姐,他们家在薄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有头有脸还让她出来抛头露脸?”梅若兰不悦道。
沈紫宁当初嫁给苏启政,她也想过要出来工作,但是苏家不会允许儿媳妇出去抛头露面,她即使再想拥有一番事业,也为了苏启政甘于洗手作羹汤。
所以她理解梅若兰的想法,如果是以前,她也不会觉得梅若兰这样说有什么不妥,但是现在因着心里的芥蒂,那种不满的情绪就格外强烈。
“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她父母都不管的事,也容不得别人说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