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紫宁脸皮本来就薄,再被他这一说,简直又羞耻又难堪。她也知道,睡都睡过了,再来讨论是谁的错,会让她显得很没品,可她到底无法坦然的当成被狗咬了一口。
她抬手撑着疼得快炸裂的脑袋,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不是那种被人睡了,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贞洁烈女,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是想办法解决,她道“上次在桐城,我酒后失德,这次你也趁人之危,我们就算抵平了,现在谁也不欠谁了,以后就算再遇见,也当作我们不认识好了。”
傅言深听着她这语气,忍不住冷笑出声,“沈紫宁,你以为这件事可以这么简单就解决么?”
“那你想怎么样?”沈紫宁生气抬头,她知道自己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现在她还没有和苏启政离婚,若是让苏家人知道她红杏出墙,他们一定会让她身败名裂。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是她的父母一生清高,从未受过任何非议,如今却要因为儿子女儿承受别人的指指点点,这让她想起来就难受。
“一回生二回熟,正好你我都有需求,不如一周见次面?”傅言深看着她,冷淡道。
沈紫宁惊愕地瞪着他,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么惊世骇俗的要求,“傅言深,我没打算出轨,更没打算发展婚外情。”
“可你身体不是这么说的。”傅言深目光邪肆的在她身上游走,“你今年26岁,有需要很正常,而我恰好不介意满足你,我们在床上也很契合,不如在一起试试?”
沈紫宁感觉自己就像被冰冷的蛇缠住了,她忍不住裹紧了自己的身体,傅言深赤果果的目光让她感到很不舒服,他的话对她来说更是一种侮辱,她皱紧眉,“傅大少,抱歉,这两次都是我酒后乱性,我无话可说,但是我不会答应你这么荒唐的要求,请你出去,我要穿衣服了。”
傅言深忍不住握了握拳,他确实看上她了,也动了想要豢养她的念头,她一而再的拒绝,非但没有把他这个念头浇灭,反而更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他微微凑过去,见她要躲,他大手按住她的肩,在她耳边沉声道“沈紫宁,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清醒的躺在我身上,任我予取予求,到那时,希望你酒后乱性这个蹩脚的理由,还能站稳脚。”
沈紫宁全身的血液顿时逆流,她难以置信地瞪着傅言深,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狂妄自大到这种地步,她用力推开他,裹着被子连滚带爬的冲进了浴室。
直到浴室门在身后关上,她全身脱力的靠在冰冷的瓷砖上,浑身战栗不止。
傅言深这个男人太危险了,她不能再和他牵扯不清,否则真的会万劫不复。
傅言深眯眼看着紧闭的浴室门,黑眸里涌动着一抹势在必得的决心。他垂眸看着手里的托盘,上面摆放着一个白瓷小碗,碗里是佣人做的醒酒汤。
醒酒汤泼洒了一些出来,他端起托盘走到大圆桌旁放下,室内响起敲门声,他走过打开门去,他看见助理站在门口,从助理手里接过那套女装,然后将门合上,折返到浴室前,他抬手敲了敲门,“换洗的衣服我放在门外了,还有你时间不多了。”
沈紫宁还靠在墙上发懵,听到敲门声,她整个神经都绷了起来,听傅言深说完那番话,脚步声渐行渐远,她才悄悄松了口气。
现在这一团乱,她要怎么解决?
洗完澡出来,她果然看见门处的柜子上放着一套女装,她连忙拿进去换上,除了女装,还有换洗的内衣裤,她看了一眼尺码,脸红得快要溢血了,他怎么知道她的尺码?
换好衣服下楼,她还有些晕晕乎乎的,昨晚那几杯鸡尾酒喝起来酸酸甜甜的,没想到后劲这么大,她走路的时候,感觉像是踩在棉花上,那么不真实。
傅言深在楼下吃早餐,看她下楼来,只抬头看了她一眼,就继续看报纸,“过来吃早餐,吃完我送你去上班。”
傅言深不说,沈紫宁完全忘记了上班这回事,也不怪她忘了,她从学校出来,没有上过一天班,就嫁给苏启政当豪门少奶奶,吃喝玩乐都不愁,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穿衣打扮,然后和梅若兰混迹在贵妇人圈子里,性格逐渐变得散漫。
再加上刚上班,还不习惯朝九晚五的制度,还有这两天早上都发生了比上班还要冲击她的事,她就习惯性的忘记了自己现在是有工作的人。
她根本顾不上和傅言深置气,连忙跑过去吃东西。她现在的身体状态很差,宿醉再加上纵欲,不吃点东西恐怕撑不过早上。
她坐下,就有佣人端着准备好的食物过来。沈紫宁没想到别墅里还有第三个人,她心虚得恨不得把自己的脸遮起来。
傅言深瞧她这别扭的模样,好像真把自己当成偷情的人了,他心里十分不舒服,等佣人离开后,他冷声道“别遮了,除非你会隐身,那巴掌大的地方哪遮得住你?”
沈紫宁的心思被他当场拆穿,她又窘迫又难堪。
虽然她不是什么有名的明星,但是她是有家室的人,这样在别的男人家里醒来,还厚颜无耻的吃早餐,她真心做不到淡定。
“你少说风凉话,昨晚你要是送我回家,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沈紫宁不满的瞪他。
“你确定?”傅言深昨晚带她离开时,她已经烂醉如泥,就算他基于绅士风度送她回苏宅,那样的她也走不回去。
沈紫宁咬着下唇不吭声,昨晚她和傅言深发生了些什么,她都不记得了,更别提让她自己回家。
傅言深看了她一眼,实在懒得和她计较,免得自己越来越生气,他道“行了,我知道你顾忌什么,他们不会胡说八道。”
“他们?”沈紫宁心情顿时不好了,知道她在傅言深家里过夜的,除了他们俩外加佣人,还有别人知道?
傅言深懒得理她,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平时觉得口感不错的咖啡,今天却觉得格外苦涩。他真恨不得将这杯咖啡泼她脸上,他就这么见不得人?让她时时刻刻想到要避嫌?
见傅言深不说话,沈紫宁心里懊恼不已,她提醒自己,酒精害人,以后她坚决要离酒精远一点。
吃完早饭,已经快十一点了,她看到时间,想死的心都有了,上班两天,她两天都迟到,还能不能愉快的上班了?
傅言深和她一起出门,上车的时候,沈紫宁自然又想撇清关系,傅言深拉开车门,简单粗暴的将她塞进了车里,懒得和她废话。
坐进车里,密闭的空间里更加狭小,男人身上清爽的气息无处不在,沈紫宁很不自在的缩在角落里。梅若兰若是知道她昨晚一夜未归,是在外与人鬼混,不知道心里作何感想。
一想到她会气得脸色扭曲,她居然有种报复的快感。
傅言深一直拿平板电脑在处理文件,直到沈紫宁放松下来,他才得空看她,她早上刚退了烧,脸色还很苍白,嘴角微微上翘,笑得像偷了腥的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乐成这样。
他伸手拿起手边的一个保温杯递过去,目光落在她微微干裂的唇瓣上,低声道“你昨晚发烧了,多喝点温开水。”
沈紫宁早上起来感到很累,还以为是昨晚喝醉酒与放纵的原因,原来是发烧了。这会儿见他把杯子递过来,她心里有些感动,正好口有点干,也就没矫情的不要,伸手接过去。
打开盖子,一股红枣的味道扑鼻而来,她看着保温杯上漂浮的两颗红枣与枸杞,心里顿时暖暖的,她抬头冲他甜甜一笑,“谢谢!”
那一笑灿若骄阳,竟把傅言深看愣了。
他们相处这么久,她似乎从来没有这样真诚的对他笑过,她的笑容总是蒙着一层纱,客气而疏离,让他觉得他和那些陌生人没什么分别。
沈紫宁尤不知傅言深此时的心情有多复杂,她吹开红枣与枸杞,轻轻喝了一口,温度恰好入口,又混杂着红枣与枸杞的香味,口感不错。
这两样东西都是补气养血之物,对她虚弱的身体很有帮助。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傅言深接着处理文件,偶尔接几个电话,都是与工作有关。沈紫宁才发现,其实他是个相当忙碌的人,之前她还觉得他和傅承谨那样的富二代没什么区别,不过是仰仗着出身好。
现在才发现,他本身比傅承谨那个玩世不恭的富二代要优秀得多。
不知不觉间,她对他的看法已经改变了许多。
车子停在摩天大楼外的马路边,沈紫宁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摩天大楼,心里直打鼓,她上班两天迟到两天,人事部会不会直接给她一封解聘书让她回家吃自己?
她忐忑不安的收回目光,见傅言深还在打电话,工作时的他态度一丝不苟,神情十分严肃,眉头皱得快要夹死一只苍蝇了。
她本来想和他说一声,这下也没勇气叫他,伸手推开门。
听到开门声,傅言深转过头来,看她弓身下车,却把保温杯落下了,他对那边的人说了一句等一下,然后捂住手机,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扯了回来,“保温杯拿上。”
沈紫宁松了口气,真怕他突然拽她回来,要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举动,她拿起保温杯,对他道“傅总,谢谢你送我过来,我先走了。”
傅言深脸色有些难看,他们之间又恢复到之前那种进退得宜的关系了,他抿着薄唇盯着她,沈紫宁下了车,关上车门,头也不回的朝摩天大楼走去。
傅言深坐在车里,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一直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他的心像被人揍了一拳,闷闷的难受。
半晌,他才抬手敲了敲驾驶座的椅背,“走吧。”
……
沈紫宁忐忑不安的来到设计,发现公司里静悄悄的,设计部里一个人都没有,她正感到诧异,就见人陆陆续续走进来,这架势像是刚去吃了午饭回来。
她心虚极了,自己刚上班就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在同事眼中难免会给人一种不踏实的印象,她正想溜走,就听到小朵叫她,她只得硬着头皮回过头去。
“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