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目光,看了眼对面的东方漠,“你不奇怪为何画扇会与秋少霖在一起么,我记得,两月之前,她可是对你频频示爱。”
东方漠神色之间是漠不关心的淡然,小厮刚才备上了茶水,东方漠却自己接了过去,此刻正往芙凌的杯盏里小心倒着茶水,待茶水满杯,东方漠这才抬眸看了眼芙凌,“他人之事与我何干,或许那画扇在两月之后又欢喜上了秋少霖呢?”
当初在那客栈时,画扇对东方漠眼中的情意那般浓烈,却不像是装的,然而东方漠却显然一幅事不关己之态,芙凌纵使心中疑惑重重,却也没有再问。
“喝一杯吧,看看这茶水如何?”
东方漠将溢着香气的茶水往芙凌面前推了推,芙凌微微皱眉,却终是端了起来。
美人如画,水袖轻扬,她饮茶的姿态不如世家小姐一般优雅却有一分独特的淡然,随着她饮茶的动作,那细白脖颈处微微一起一伏,对面桌上几个大汉只觉心头荡漾,皆看痴了过去。
“这小娘子长得真是漂亮,老子走南闯北这么久还没见过如此貌美的!”灰衣大汉对着身旁同伴笑道,“瞧那小嘴……”大汉吸了下口水,恨不得变成那美人儿正在喝的茶!
他身旁三五个同伴嬉笑道:“如此貌美如花的小娘子,错过了不知要悔上多少年,你要是看上了那就去啊!”
那汉子一双眼睛直勾勾看着对面美人儿,舔了舔舌,对同桌之那几人道:“待老子得手,嘿,你们谁都不许抢!”
芙凌一双秀美微皱,她坐得位置正迎向了对面那桌人,见她看了过来,那几人面露急/色之态对着她嬉笑,她顿时沉了眼,却见其中一人竟往她这桌走了过来。
“小娘子,哥哥那桌上有好酒,小娘子要不要陪哥哥去尝尝?”
那大汉笑容猥琐,露出一口黄牙,芙凌看了他一眼,道:“滚。”
那大汉却笑得更加张扬起来,“哟,小娘子还是有脾性的,老子就喜欢这味儿的!”说着,大汉看了芙凌对面正淡然倒着茶水的东方漠,东方漠相貌斯文俊雅,未见过他身手之人总会将他当做一介文人,那大汉并未将他放在眼里,笑道,“这小子是小娘子你相公?”说着啧啧几声,“看这细皮嫩肉的,长得倒是不错,可惜漂亮的男人中看不中用,哈哈,像个小倌儿!”
“小娘子莫要再跟着这小子了,考虑跟着哥哥走如何?”说着大笑一声,“小娘子知道哥哥是谁么,哥哥乃是铁砂门弟子,此次来给武林盟主祝寿,小娘子想要见识一下武林盟主府是个什么模样么,只要小娘子跟了我,哥哥我就带你去,保管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听说今日乃是盟主林远棋生辰,怎么三教九流之人都来凑热闹,这江南城还真是热闹。”芙凌冷笑一声,轻声道。
被人说成三教九流,那大汉自是不满,林远棋身为武林盟主,他的生辰自是有大批人前往庆贺,他们这铁砂门本就门派极小,掌门自然也不会错过这献殷勤的机会,芙凌眼底的轻视让大汉有丝愤怒,“老子好话说尽,小娘子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然而他话刚落音,却见被他称作小倌儿男子抬头看了他一眼,只一眼他便莫名觉得有丝凉彻心扉的寒意袭来。
“这茶水要心绪平和饮下才能尝得滋味儿。”东方漠吹了吹手中冒着热气的茶水,“你今日妄言,我谅你无知便放你一马,若是识相的话,对她道歉后便滚开。”
“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还怕了你不成?!”大汉说着手就往芙凌面上伸去,“你们既然不识抬举,那老子也不客气,现在就把你这娘们给办了!”
说着,那大汉就要伸手过去扯芙凌衣衫,然而他那大手还未触到芙凌一分,掌心便蓦地传来一阵剧痛!
他惨叫一声,这才发现他那掌心之中此刻被一竹筷一穿到底,血滴答流了下来,大汉哀嚎不断,举着鲜血淋淋的手掌满地打滚。
他那同桌几人见状,忙上前抽出腰间大刀,“你小子是不想活了吧!让你知道老子们的厉害!”
东方漠却面色从容的将那茶水倒向窗外,“可惜了一杯好茶,见了血气,这茶也无用了。”
“你小子甩什么花招,什么茶不茶,怪不得这么目中无人,原来也是有几把刷子的,不过今日大爷便让你知道你这几把刷子在大爷们这儿都是儿戏!”
那些大汉仗着人多,并未被那一只竹筷吓到,其中一人将身旁桌椅蓦地一踢,霎时那桌上杯盏噼里啪啦瞬时而落!
“大爷们今日就叫你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
那些人气势汹汹,将屋里一干桌椅砸的粉碎,楼上其他桌上客人顿时骇然的看着他们,忙收拾了东西匆忙逃避下楼。
一时之间整个楼上便只有东方漠、芙凌与那几个大汉了。
“待会老子就让你这小子亲眼看着你那女人如何伺候老子的!”有了同伴相助,那伤了手的大汉挣扎着起身,一脸恨意的看着东方漠。
屋内蓦地阵阵清风拂过,这风来得诡异,风力强劲竟像是内力所发一般,那些大汉似乎看出了什么,目光有些骇然的看着东方漠,清风凌乱了他的发,谁也看不清他的神色,然而他身上却似乎散发着一种骇人的森寒气息。
那些大汉毕竟也是身在江湖之中,自是看出这相貌儒雅男子似乎并不是如想象的那般手无缚鸡之力,有人打了退堂鼓,脸色惨白的看着东方漠,慌忙向楼下奔去!
然而这时再走已然来不及,就见那欲逃离的男子被一阵强风卷起径直拉回了原地,蓦地那男子身子陡然不受控制一般升高至半空,男子惨叫连连,然而任他再挣扎身子却依然无法降落半分,只一瞬间,那男子忽然从半空狠狠摔落下来,顿时头皮溅血,摔的身子都移了位,模样甚惨,那男子嘴角抽了抽,鲜红的血液不断从口中溢出形成了一滩血水,他身子猛然一抖,而后再无声息!
男子的其他同伴惊恐的看着他的惨状,惊惧一吼,便争相向楼道跑去,然而他们这时想逃命,有人却不给机会。
那些人身后似有一股无形的吸力欲将他们拉回去,吸力巨大,牵引着他们向后退去,疾风之中,东方漠慢慢起身向那些人走去,有人哭喊着向他求饶,然而他却什么也没回应。
他周身无边寒气充斥着整层楼,芙凌讶然看着他。
只见他只不过挥了挥衣袖,刹那间,楼内响起一片哀嚎之声,却是在这一瞬之间,这些大汉的手臂皆从身上直接脱落而去,鲜红的血染红了地面,屋内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
地面上,横七竖八皆是残肢断臂,场面极为骇人!
然而东方漠似乎仍未解气,他手心翻转,蓦地,这些大汉们腰间大刀便脱离刀鞘,急速腾升于空中。
芙凌心中忽然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屋内飓风翻涌,忽然极为血腥的一幕出现,就见那些大刀仿佛被极为强劲的内力控制一般,蓦地径直落了下去,那些刀尖对的位置正是大汉们心口方向,刀剑一个斜插,一个个鲜红尚且跳动的心脏便从大汉们的心口直生生被撬了出来!
“东方漠!”
芙凌惊诧的喊道。
东方漠黑发乱舞,他慢慢回过头来,一双眸子殷红似血。
“他们,该死。”
极为冷漠的声音从他口中缓缓道出。
☆、假意
芙凌震惊地看着东方漠,阴冷之气从他身上铺天盖地传散开来,她看了眼这楼上血腥场面,再也不想多待一刻。
她疾步下了楼,楼下空荡荡此刻没有一个人影,方才那些大汉翻到桌椅的响动让茶楼之人都惧怕地避了开,连老板都藏到了后厨之中久不出来,街上倒是一如既往的热闹,无人知道就在刚才这茶楼里发生了怎样骇人的一幕。
她脸色沉重,蓦地,手腕被人一把握住。
“你要去哪里?”
却是东方漠跟了上来,此刻他又恢复成常人模样,白衣墨发,温雅清贵,氲黑的双眸带了丝着急之色,“你在生气?”
芙凌冷笑一声,“我能生何气,东方教主教训人的手法真是前无古人,芙凌怎敢在您面前生气?”
东方漠一时沉默,刚才愤怒滚滚而来,他竟似控制不住自己一般。
见芙凌面色冷然,他微皱眉目,轻声开口道:“不要走得这般快,这里好山好水堪称一绝,说过要带你出来透透气的,此刻我们便去观赏一番如何?”
她甩开他的手臂,“莫非教主认为在见了那样的场面之后,芙凌还能有心游玩?”那些残肢断臂,此刻想来竟让她心口一疼,渐渐的,这疼痛之感越来越大,犹如百虫撕咬,她握紧手心不觉蹲下了身子。
见她额上冷汗涔涔,东方漠诧异道:“你怎么了?”
芙凌却不答,疼痛让她几乎喘息不过来,她紧皱眉头,脸色惨白。
东方漠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将她一把抱在怀中,“你身上蛊毒发作了?”她再也没有力气回答他的话,他面色一急,眸光急速向四周看了眼,很快将她抱入最近的一家客栈之内。
喧闹的人群,人们依然热情高涨,盟主林远棋的生辰声势浩大,各方祝寿之人络绎不绝。
此刻盟主府门前,红灯高挂,宾客如流。
秋少霖理了理身上衣衫,吩咐下人将寿礼抬出,这才对依偎在一旁的画扇道:“这里人多甚是嘈杂,你自寻一处清净之地,待我祝寿罢了便来寻你。”
画扇眼里闪过委屈,一双水眸盈盈看看秋少霖,“奴家想陪着秋郎,秋郎不带奴家一起进去?”
秋少霖皱了皱眉,微微避开她紧攀在臂膀之上的手,“此处如今各派云集,你我要注意分寸,切不可在这人多之所姿态过密,若是落在有心人眼里不知要怎样嚼舌根子!”
画扇美目低垂,声音似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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