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涟漓深深吸了口气,朝四周环看了下,还好外间有个软榻。便对宫牧溪道:“我睡软榻,累了一天,你也早些休息,明早还要进宫呢。”
宫牧溪一愣,还是抱起被子道:“还是臣睡软榻吧!”
紫涟漓忙按住他,要抢宫牧溪怀里的被子,“你身量如此高,蜷缩在那睡得多难受,反倒是我,刚刚好!”
“这怎么行!”宫牧溪也抱紧怀里的被子。
紫涟漓没想宫牧溪抱得那么紧,用力猛地却顺势往床上跌去,宫牧溪想去拉她却因抱着棉被也被带着跌上去。
最后,两人中间夹着被子,紫涟漓在下宫牧溪在上像汉堡一样跌在床上。两人大眼对小眼,尴尬得不行。宫牧溪连忙站起来,然后跪下,“请太女降罪!”
紫涟漓推开被子,才坐了起来,一本正经道:“当然要罚你,就罚你乖乖在床上睡,不得异议!”
“可是……”宫牧溪抬头刚想说话,却碰到紫涟漓射来的目光,只好闭嘴。
紫涟漓抱着被子躺到软榻上,结婚真是个体力活啊!
第 27 章
次日,紫涟漓是到中饭以后才被召进宫的,女王显然比紫涟漓还要高兴,还不断地招呼紫涟漓坐下。虽然女王不过年近四十,可是毕竟是长辈,紫涟漓被弄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如今你已算成家,现在该是立业的时候了。有想过从哪里入手吗?”女王有些心急早日让紫涟漓在紫东立下威信。毕竟紫涟漓缺席了太久,很多事物都是紫霓澜在做,想要越过紫霓澜,成为百姓心中堂堂正正的太女,紫涟漓要做的太多了,所以女王是打算一刻都不让紫涟漓清闲了。
虽然紫涟漓跟着凤初宸见识过不少,可是毕竟自己初来乍到不敢一口吃大,便答道:“若是随便将儿臣安在一处地方,恐怕儿臣人生地不熟的平添给各位大人增了麻烦,若是有什么闪失怕也是要被人看轻的。还不如让儿臣就在母王身边旁听,在细细思量。”
女王也知自己是太过着急了,觉得紫涟漓说的也有道理,便点点头,“也罢,你每日上朝便多听,下朝以后就帮着孤批阅奏折。”
紫涟漓撒娇,“母王,女儿还小,就让女儿在母王膝下多闹腾几年!”
女王疼爱地拍拍紫涟漓的头,“你这还叫小啊,一般人搁在你这年纪孩子都已经能背四书五经了!你也得赶紧,和溪儿早日给我抱上乖孙来!”
紫涟漓嘴里应承着,心里觉得对不起对她很好的女王。怕是一时半会没办法让女王抱孙了!
当紫涟漓在宫里的时候,宫牧溪则面对着另外三个男人。
宫牧溪依旧面无表情,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对待紫涟漓的男人。觉得吃味吗?那是自然有些的。可是想到紫涟漓心里心心念的是凤初宸,又觉得自己和其他三人算是同病相怜了。
宫牧溪想了想,毕竟现在他是最大,还需要替紫涟漓管好这些男人,“太女是个很好的人,你们莫要多想别的,真心待她便是!”
三人称是。相对回书良的谦谦公子,纪九歌更加豪迈些,但是三人站在一起确实景澹更出众。他集合了回书良的文雅却也如男子般大方,不说他是紫东的人,放到别的男尊国去也是一等一的出挑。
其实宫牧溪第一眼见到景澹的时候心里便觉得有些不舒服,因为景澹某些气质和凤初宸很像,尤其是眼里的偶尔没有掩藏的不屈服。
宫牧溪心中再不想,但是有的事情他不得不做。他屏住一口气不让自己觉得太过难以呼吸,才道:“太女去你们屋里的时间便按照你们的长幼来安排吧!景澹较长,九歌次之,良书最年幼。今晚便安排太女去景澹屋里!”
“是!”三人低头回答。
景澹心中很紧张的,可是他还是要强装镇定。而纪九歌则很高兴再等一日便可以再见到太女了。回良书年纪偏小,自觉自己又多了几日读书。
紫涟漓回东宫后,大家自然都忙碌起来了。宫牧溪带着三人前来行礼。
紫涟漓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有四个老公,面对着这四个老公,也是万分的尴尬,连看都不敢看他们,只是随便招呼了几下便打发走了。
出来后,纪九歌皱着眉头问宫牧溪,“宫哥哥,太女是不喜欢我们吗?”
宫牧溪一顿,语重心长道:“不要胡思乱想!太女和其他女人不一样,她为人很善良,就是有些害羞,等以后熟悉了就好!”宫牧溪嘴上是这么安慰的,其实心里不比其他人少焦虑,因为他是见识过还在蛮芍的紫涟漓,那时候脸皮厚得一点不输紫东的女人。是不是因为现在身份的改变才让她对自己如此疏远呢?可是不嫁她,自己该怎么办,年纪不小了,可他不愿嫁给别人。而且一想到不能长留在她身边就万分难受。
正当紫涟漓吃饱喝足想躺下的时候,元月却将她拉起,“听说你今天是要去景侍郎那的!”
紫涟漓瞪大眼睛,不是吧,在宫牧溪那蹭睡还勉强能糊弄过去,可是要是天天都要轮着去,说不准有人会把她给吃了的。可是不去不行,紫涟漓想大不了就动粗,她功夫可不弱,元月也在一旁呢。
昨日成亲,紫涟漓是没怎么细看她的三位侍郎的。方才正正经经地瞧了一下景澹,突然觉得他像一个人。景澹对她虽然热情但也有礼,总是保持一定距离。
“景公子,可还习惯?”紫涟漓已经想好对三位侍郎她都用这个开场白了。
景澹微微一笑,眼底却波动出光华,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暗送秋波?“多谢太女关系,澹习惯的!”
在紫涟漓眼中,景澹虽然外貌与那人有所差异,但是一笑一颦却神似了那人。紫涟漓有些不自然,见到景澹难免会让她想起那人。“习惯便好,有什么需要就跟宫牧溪和元月说。若是没什么问题,你好好休息,本宫告辞!”
景澹压下讶异,忙拦住紫涟漓,“太女不愿留宿澹这里!?”
“本宫……”紫涟漓赶紧想借口,“本宫还有些事物要忙,会忙很晚,你早些休息!”说完,紫涟漓拔腿就跑。
景澹哪里想过紫涟漓会如此惊慌失措,一时间也忘记去拦她。
“太女见到那个景公子是不是觉得很像安亲王?”元月跟在紫涟漓身后见她惊魂不定的模样觉得好笑。
紫涟漓这才顿足回头,仔细瞧了瞧景澹并没有追上来,才放心道:“你也觉得像吧?看来我们得多提防提防这个景澹了!”
元月笑道:“为什么要提防,这样不是很好?太女以后就将那个景澹当做安亲王便是,这样太女在紫东也能安心过日子了。”
紫涟漓摇摇头叹气,“我虽然爱着凤初宸,但是这景澹再怎么神似,但毕竟不是凤初宸。反倒是他的神态让我想起凤初宸在盘算报复时候,这样的景澹我不得不多留心。”
元月听了也点头赞同,“是啊,当年主子越是笑得亲善越是在盘算些坏心眼呢!”
紫涟漓瞪了一眼元月,“他到底是你的主子,你却越发没大小了!”
元月嬉笑地挽起紫涟漓胳膊,“知道他是你的心头肉,说不得!不过现在咱们去哪里?东宫的管事爹爹可是还在你屋里杵着,怕是你若回去了,他一定会重新将你送到那个景澹那边!”
紫涟漓转转眼珠,小声道:“不如我们偷偷溜去宫牧溪那里再去蹭上几日?毕竟我和宫牧溪也是老相识了!”
元月点点头,让身后跟着侍从都退下去。
第 28 章
“蔺夏表妹,你怎么到这里了!”宫牧溪见到突然出现在他屋里的女子,皱起眉头。蔺夏是宫牧溪姑姑之女,从小爱慕宫牧溪。
来人很悲伤地看着宫牧溪,“表哥,但是我听到你要成亲的时候,我正在边防巡逻,赶不回来,没想到你就如此胡闹地将自己嫁了!”
宫牧溪不愿听蔺夏多说,只是着急地要将人赶走,“你如此不合身份地出现在这里,将我置于何地,若是被人撞到了,太女是要误会的!”
蔺夏倒不担心,道:“我听说了太女已经去了她的侍郎屋里了,而你门外的人都是被我点晕了。”
宫牧溪无奈,“蔺夏表妹你又为何如此呢?”
蔺夏也叹气,“表哥,你一直都知道我对你的心思的。我知道你只是一直觉得愧对太女,可是你这十年都没有停止找她,而且她过得并不坏,但是你呢?你当年就因为为了保护太女而毁了容,这十年你都在外寻她,叔叔几次大病你不在身边,婶婶疼爱侧夫冷落叔叔你也不在身边,叔叔离世之际你也不在他身边!若要补偿,你已经是够了,而且还太多了!”
蔺夏有些激动,停顿了一下又道:“你若是当了太女君也好,可是你居然甘当侧君,你是打算以后让那欺负叔叔的侧君儿子当太女君吗?毕竟如今宫牧瑾可也是嫡子身份了!”
听到蔺夏提到自己父亲,宫牧溪也是很动容,他强压哽咽,“表妹无需多说,我并无其他杂念,只想好好辅佐太女保她安康!”
蔺夏见宫牧溪软硬不吃,只能道:“好吧,表哥,只要你愿意我随时来接你走!”说完就走了。
宫牧溪挨着桌子坐下,心里想着,父亲,是溪儿对不起你!可是溪儿再次遇到太女的时候就不愿再离开她了。就算太女另有所爱,我也不敢奢望太女爱我,可是只要能让我在她身边默默爱她,多少苦我都能挨得下。
而已经出了望夕院的主仆俩,默默走在路上。元月见紫涟漓低沉不语,也不敢说话。
“元月,你说,我是不是欠这个宫牧溪太多了呢?”紫涟漓终于停下漫无目的的脚步,抬头望望明月。
她们刚才潜进望夕院就碰到了蔺夏和宫牧溪在屋内,蔺夏所说的都被她们听到了。只是紫涟漓却误会宫牧溪嫁给仅仅是因为愧疚。
元月耸耸肩,“算是太女欠的吧!不过我看这宫牧溪对太女倒是一片真心,虽然有道疤,但长得依旧不差,不如太女不要负他,好好和他过日子,他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