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强恩嗤笑,扯动嘴角的表情写满隐晦的不屑。「你确定?」
「你什么意思?」黎湛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沉着的面色微变。
「别装得一脸无辜,我想你心底比我更清楚。」
「强恩,把话说清楚。」
强恩冷笑耸耸肩,仰高喉头啜了一口威士忌,以沙哑的声音说:「你们家的事情我才懒得管,黎之浚从峭壁上摔下来的真正原因,我也不想知道,但是我要告诉你,如果你以为黎之浚是唯一的阻挡,那你就错了。」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黎湛眯眼,嗓音压低,神情透露出几分嗜血的冷酷。
同一时刻,转角处的白色柱子旁有影子闪动了下。
孟颖臻的后背紧紧抵住柱子,瓷砖的冰凉透进肌肤,她不禁微微发颤,体温却因为紧张的情绪不断上升,额头与背心都溱出汗水。
她不是有意要偷听,为了摆脱珍妮姑妈的盘问,她利用上化妆室的藉口到处找黎湛。她得罪不起黎氏家族的每一个成员,但是黎湛可以。
然而,她不明白,强恩说这些话是什么用意?强恩在暗示什么?莫非那场意外藏着什么可怕的内幕?
「我知道什么并不重要,因为当前最重要的,是你己经妨碍到我。」不远处那头,强恩继续说道。
「我知道杰柯叔叔想让你接收艾德格的股份与位置,出于友好的家族关系,我父亲与葛瑞克叔叔都不可能会反对,但其实大家心里都很明白,这不过是在拖延时间,因为到最后接管公司的人一定是我。」
强恩口中的杰柯叔叔即为黎湛的父亲黎士哲,葛瑞克叔叔则是他的叔叔黎士凯。
「是吗?」黎湛的声音轻快愉悦,仿佛强恩说了一个有趣的笑话。
「走着瞧,你不会是我的敌手,你也不可能代替艾德格,比起他,你还差得远。我劝你还是回去当好法律顾问,回到律师事务所待着,管理公司可不像打官司,这里没有你发挥的余地,你的善良与仁慈在这里也派不上用场。」
该死的家伙,他凭什么这样眨低黎湛?他才是不长眼的大混球。他根本不了解黎湛,没见识过他真正的能耐,凭着可笑的自负便大放厥词,愚蠢至极!
可恶,黎湛在想什么?他为什么不反击?他几时变得这么软弱可欺?
孟颖臻侧过脸,透过白色柱子的边沿,气愤的瞪着那方的两个男人,特别是那抹黑色的高大身影,她真不敢相信,他居然一脸无动于衷!
「你可以继续假装自己跟艾德格一样好,但是你骗不了任何人的,你永远比不上他,也不可能成为他。」强恩丢下这句话才心甘情愿的离开,转身前不忘给黎湛一记鄙夷的眼神。
这个可笑的冒牌货一直在模仿艾德格,以为这么做就能得到众人的倚赖与看好。
真是愚蠢,到最后终究只会成为一个笑话。
黎湛看着孟颖臻从白色柱子后方冒出来,故意与要离开的强恩错身而过,妆点娇美迷人的脸蛋恶狠狠地瞪了强恩一眼。
他忍不住笑了出来,那瞬间他仿佛看见一只小母老虎挥动爪子,想将猎物撕成两截。
「什么事这么好笑?」快步走至黎湛面前的孟颖臻,一听见他低酵的笑声,早就沸腾的怒火越发旺盛。
「强恩惹到你了?」黎湛伸手抚摸她堪凝的脸,她瞪眼躲开,反过来轻推他的肩一下。
「我真的搞不懂,为什么你不反击?那个无知的家伙从头到尾都在羞辱你、嘲笑你,你却放任他?你到底在想什么?」
她在替他生气,脸蛋因为怒气而涨红,美丽双眸有两簇火焰在燃跳,他的胸口也传染了那样的热度,开始发烫,因为她而注入了生命力。
她会在乎强恩说的那些话,并且因此而愤怒,足见她心中确实接受了他,潜意识已将两人看成一体。
「强恩就是这种人,我不会计较这些,没意义。」黎湛心情极好的说道。
他居然还笑得出来?孟颖臻怒极,口气更急躁地说:「他怎么可以当着你的面,大肆批评你?这真的很没礼貌,更何况他还是你的兄长。」
「只是堂兄。」黎湛微笑。
「外界不是都说你们黎氏家族的人很团结?家族成员关系非常紧密,众人的向心力很足,重视亲族关系的程度几乎跟义大利人有得比?原来这些全是放屁,鬼扯!」
黎湛握住她边说边挥动的纤手,将她的手拢进拿心里,眼神变得深沉难测,像两面镜海,反映出她酡红的怒颜。
兴许是避免有人经过偷听,黎湛改用中文说道:「我们是一个关系很紧密的家族没错,但那并不代表底下没有纷争。你也知道,我父亲与他两个哥哥一同继承了地产事业,毕竟这么大的事业光靠一个人管理太过吃力。目前的主事者看似是我父亲与两位伯父联合坐镇,其实主要实权还是拿控在我二伯手中。」
「那是黎家的事,与我无关,我不想知道太多。」她不悦的想将手抽回来,黎湛挑了挑嘴角,硬是不肯。
「你因为强恩对我的羞辱而发怒。」没耐心的小老虎。她难道不明白,他说这些,是为了拉她进入他的世界。
「对。而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还笑得出来?!」她怒瞪一双美眸,浑然不知在他眼中看来,她生气的模样最是耀眼。
「我不懂有什么好生气的,强恩说的确实是事实。」他面无表情地说道,仿佛置身事外,谈论着他人的事。
「才不是!」孟颖臻震惊的提高音量。他居然认为那些都是事实?她真的越来越搞不懂他!
「不然在你看来,什么才是事实?!」
「你很优秀。我不晓得黎之浚平常是什么模样,但是你跟他是兄弟,你们关系亲密,即使你跟他相像也是无可厚非,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她发现当她说出这些话时,他的表情似笑非笑,又是那副置身事外的神态。
「你喜欢这样的我?」
「当然——」她蓦然愣住。他居然还有心情套她话?他若不是太自我,就是根本没将强恩这个人的存在当一回事。
「你喜欢你听说的那个我,还是眼前这个我?」他拢住她的纤手按在胸口,心跳声透过肌肤渗穿她。
话题整个被扭转过来,严重走歪,她脸颊上的怒红逐渐被困窘而起的红晕取代。
噢,这个男人真的难以捉摸,越是深入相处,她越发现自己无法彻底理解他。
黎湛将上身的重心往前倾,嘴角上扬的俊颜顺势凑近全身狂冒热气的她,用着情人间的呢喃低语,性感诱人地说:「你喜欢这样的我?嗯?」
「别闹了!」她伸出双手推拒他的胸膛,但不过是虚张声势,他身上总有一股奇异的庵力,能够融化她的抵抗。
「可以,除非你告诉我答案。」他微侧着脸,将唇贴上她冰凉的耳珠,敏感的肌肤被他的嘴含热,他喷洒在她脸颊的呼吸像岩浆,她的脑袋霎时成了一团奖期。
「黎湛……」承受不住他带来的热潮,闭起眼,她低喊着他的中文名字。
以西方人的角度而言,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一直是个绅士,顶多吻吻她、拥抱她,或是抚摸她的手普与腰腹肌肤,除此之外不曾再更深入。
他的自制力好得像怪物。每当她被他撩拨得意乱情迷时,她总不由得这般想着。
事实上她错了,黎湛的自制力一点也不好。好几次他己经在脑中剥光她,将她香滑白晳的娇躯用最色情的方式。
唯一阻止他付诸实行的原因,是他无法透露的顾虑,还有她太过纯洁生嫩的反应告诉他,他的动作不能太快,没有经验的她短时间无法承受太多。
这只小老虎很保守,她洁身自爱,从没将自己交给别人,她的唇像珍珠一般珍贵,她纯净无瑕的身躯更是无价之宝,他必须给她最好的。
黎湛半垂着眼眸,舌头慵懒地挑逗她的耳珠,手心摩挲起湖绿色透明蕾丝底下的美背。
他的嗓音沉酵如歌,呼吸是相应和的暖昧节奏,孟颖臻闭着眼,用全身感官去感觉他的爱抚。
他甚至不必吻她的唇,光只是这般戏玩似的调情,她便毫无招架之力。她甚至怀疑他懂巫术,对她下了迷情縻咒,否则她怎会纵容自己与他一同堕落。
他的另一只手在她腰部曲线游走,然后滑到她的俩臀,顺着服贴肌肤的丝质布料往下揉按,仿佛在监赏一件艺术品那样爱不释手。
「黎湛,别……」她感觉到他的呼吸落在颈部,当他的唇紧贴她的颈动脉,或轻或重的吸吮,她的双腿开始发软颤抖,两手紧攒住他又厚又硬的背肌。
「宝贝,你让我等太久了,现在我己经不需要答案。」带茧长指勾起她的下巴,他如星空般幽邃的眸光将她锁住,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在他面前有多么软弱无助,连他一记眼神也无法阻挡。
「我需要的是这个。」他的唇缠上来,将她卷入火热又甜美的吻里。
高跟鞋里的脚趾蜷起,孟颖臻觉得体内流窜着激情的火花,而他就要引爆这一切。
她被困在他强壮的怀抱里,纤细的喉头发出一声声甜蜜的呻吟。
他喜欢她这样,像只被驯服的小兽,被他迷惑,受他牵引。
唯有面对她,他不必伪装,其至不必隐藏最真实的自我。
她能看见「真正」的他。
黎湛看着怀中比蜜糖更甜的人儿,他的心被糖丝缠困,心门早己为她大敞,热烈迎接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