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灰”…而已。
荀齐的手动了动,他发动车子,一路开车回去。不知为何,他突然不敢再看田澄的脸,因为…脑海当中涌出来的一些画面,这些画面夹杂着回忆和臆想,让他的心…轰然如雷。
“随便…坐。”荀齐开了家门,领着田澄进来。
“嗯…”田澄环顾着荀齐家中的摆设,脑海当中却还在想着刚刚她“不小心”瞥到的荀齐家门的密码…
“你要喝点什么吗?”荀齐开口问道。
“哦…嗯,不用了。”明明是田澄自己提议到他家,然而来了之后心里却是异常地紧张。其实她真心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她越来越有一种渴望,想要更接近荀齐,哪怕只是走近他的生活环境,再说得肉麻一些…她很想沾染一些荀齐的气息,仿佛这样,才可以让自己变得更好一样。
是的,遇到了荀齐,她突然认识到了,这个世上真有这样一种人,她无法用简单的言语来形容这种人的清澈和难得,单单是良好的出身、良好的家教或良好的品格?似乎都不够。他才像是这个美丽世界应该有的生物,就像是出水的芙蓉…
额,一不小心,肉麻的话又冒了出来,田澄不禁笑自己傻。这难道就是爱的魔力?她只觉自己一天比一天深陷,这种意识强化到无以复加…她觉得自己仿佛可以放心地把一切献给他,也只有这样才不算卑贱、才算对得起自己似的。
然而,她唯敢膜拜和付出,又怎敢轻易亵渎。
但是…但是…机会难得,计划赶不上变化,她是不是可以壮起胆子,豁出去一把?
不能不能!千万不能受恶魔的挑唆…
可是…
“要…开电视吗?”荀齐找话道。
“不…不用了,你忙你的…我就随便看看,嘿嘿…”田澄说着便随意向客厅墙上挂着的那幅字走了过去,“嘿嘿嘿…怎么看都是功底了得,你练了几年?”
荀齐这才意识到田澄早就看出那幅字是出自他之手,于是觉得有些尴尬,嘴里咕哝了一声算是把问题混了过去。
关于书法…不可说。
田澄见他无意展开话题,于是笑了笑,眼睛朝书柜的方向瞥了过去。那里的内容煞是丰富,正适合此种尴尬的情境谈论。
于是她想走过去,却又怕荀齐不喜欢别人乱动他的东西,就这样踌躇着慢慢地走到书柜前,眼睛随意地在上面游移了一阵,笑道:“书…挺多哈。”
“嗯…几乎都是上学的时候买的,已经很久不看了。”荀齐说道。
“工作闲暇仍可以看呐。”田澄随口道,“不然就可惜了这些精装。”
“现在…工作以外几乎所有时间全是跟你在一起。”荀齐淡淡地道。
“嗯?”田澄闻言轻轻一愣,随即轻轻抬了抬嘴角,又嘀咕道:“在一起的时间…也不是很多嘛。”
“如果你有异议,我可以酌情调整工作时间。”荀齐表情认真地道,“这是作为一个配偶的基本准则…我这一方面反正会做到,”他顿了顿,继续道,“至于别人,我也管不着。”
田澄忍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歪头看着他的脸,笑道:“能不能不要说上三两句就开始含沙射影?”
荀齐轻轻偏头避开了她的视线,刚准备出声,却见田澄的视线被书柜上的一只盒子吸引了,正细细地打量着它。
“这个木盒倒是古朴别致,”田澄笑道,“装的什么啊?”
荀齐见她想伸手去碰,下意识地闪身遮住了,田澄一愣,赶忙笑了一声看向其他的地方。
荀齐见状朝她看了一眼,低低地道:“不过放些杂物…”说时,脸上竟有一丝赧色。
田澄并不介意,相反,她还有些怪自己的唐突。只是,眼神却不由自主地朝那木盒多留意了几眼,记住了他的样子…
它,难道是荀齐的秘密不成?嘻嘻,向往之…然而却心知,它也许只能由荀齐自己拆封。
“不早了…”荀齐开口道。
“嗯。”田澄应了一声,随即眼光四处游移装忙,她知道自己厚脸皮,然而她真的不想听到那个“走”字从荀齐的口中说出来。
此时此刻,田澄突然无比庆幸起一件事,就是…在之前,荀齐没有遇上像自己这样死缠烂打的女生!真是想想都后怕。
荀齐曾经说过,感情的事情很麻烦,他是拒绝的,所以才被近水楼台的自己钻了个空子。试想一下,如果在自己之前也有这么一个女生,占尽了天时地利之便…说还定荀齐也会就那么将就了,那现在还轮得着她田澄吗?
将就?想到这里,田澄不禁一怔。
也就是说…她心里是清楚的,自己对荀齐来说不过是个将就的选择,只是,她一直试着去忽略而已。
可是为什么,即使知道是这样,她接近荀齐的心意还是没有一分减少?即使是抛弃了尊严,她还仍是想向荀齐靠近?
这在之前,她是连想也想不到的。
她不是一直追求着所谓爱的平等吗?所以,她才咬碎了牙也不愿在修文面前示弱乞怜。修文要走的时候,她甚至觉得是一种解脱,因为,她认定自己守护了那一份爱的纯净。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一直追求的那一种对等已经完全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她开始无所不用其极,纠缠、无赖、隐忍,甚至…甚至使坏。
使坏…就像今晚。
她一直强调着自己要跟随荀齐回家的纯洁之心,然而…她自己信吗?其实她的内心难道不是渴望着发生一点什么…那一点可以让她更靠近荀齐的什么…
这难道不是使坏吗?
她想,占地为王,将荀齐这片山头划为己有,她就是想,好想好想。
“我…”事情已经到了这份儿上了,再不出手的话,就只能等着荀齐开口说送她回家!
“我…”田澄已经将自己的脸皮全部奉献给了恶魔,她轻轻拉住了荀齐的手,捏了捏他的手心。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荀齐起初以为,眼前的一切一定会让自己瞠目结舌,他担心过自己会眩晕,然而事实是,此刻的他却将欲望轻轻别拢在了另一种突如其来的思绪之后。
田澄,你是在报恩吗?自从我帮了你,你的态度便渐渐转变,所以,那一天无论是谁救了你,都会有今天此等艳福消受吗?
哈。荀齐笑了一声。
“无以为报以身相许的戏码已经跟不上时代了,”荀齐冷冷地道,“我不稀罕。”
田澄闻言愣了愣,她看着荀齐,揣摩着他话语当中的意思。
荀齐见她好半晌不说话,倒像是对他的话默认了一般,无名之火立时涌了出来,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说道:“恕我直言,田小姐对自身实在是太不负责…实在是…实在是不知自爱…”
田澄这时才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原来他当真在嫌弃自己的过于主动。
不知自爱…
田澄的鼻子一酸,霎时就像挖个洞钻进去。她的身子微微动了动,可是终究没有下一步动作。她低下头,不敢再看荀齐的眼睛,她莫名地害怕起他的眼神,因为,那也许是她最不愿意面对的…鄙弃。可是,心中的话不得不说,因为,今天如此惹怒了荀齐,也许她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我不觉得对自己不负责…因为,我靠近的,是我喜欢的人。追求所爱,我不鄙弃我自己…”田澄低低地道,“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就一次…”
荀齐闻言彻底呆掉了,他杏目圆睁,口chun微张,半晌说不出话来。
第六十五章
田澄见他没有反应,于是偷眼朝他瞧去,却见他是一副呆呆的表情,于是她不知哪里来的一股蛮劲儿,这股劲儿在心里,也在手上。
她豁出去了!成败在此一举,死就死吧,反正什么丢脸的事都做了。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死死地抱住了荀齐的腰,将头埋进了他的前胸。所谓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这话在此时田澄才有了一个直观的理解。只是她没有发觉,自己这样的表白若一直延续,已近乎是一种谋杀了。
用的力气太大,她自己都有些微微颤抖,直到全身力气用尽,她才想到被紧紧勒住的荀齐的安危。
“哎呀…”田澄稍稍松开手,抬头朝荀齐看了一眼,却见他满脸通红,像是被勒得喘不过气来了一般,然而,他却自始至终没有开口。
不开口喊痛,也不开口拒绝。
他静静地看着她。
静静地看着…慢慢地接近…轻轻在碰触…生命在交融。
唇舌由试探到忘我,他们两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人生的未知之旅正在开启,他们尚且青涩。
荀齐的手轻轻捧住田澄的脸蛋,他逼迫自己只捧住她的脸蛋…因为,它们是那么鲁莽,让他觉得羞愧。他一点也不想表现得像一只急色鬼,可是…手再也不听使唤,渐渐沿着那软绒的肌肤触感下移…
“哎呀…”田澄突然轻呼一声,吓得荀齐手一缩。
“怎么了?”他看着田澄瞬间哭丧起来的脸,忙出声问道。
“呜呜呜呜…哇哇哇…”田澄哭得很干脆,眼泪像是开启的水龙头,澎湃之势说来就来。
这眼泪,不为别的,只为自己的不争气。
因为就在刚刚那一刻,她感觉到…自己的大姨妈光临了。
十五分钟后,田澄脱去了脏污的小裤裤,无可奈何地换上了荀齐的内内,而荀齐,则在半夜的寒风中独自去了便利店。
今晚,人生的一扇未知的大门并没有如愿开启,可另一扇窗却向他敞开了。
这一扇窗里的内容,是教他如何应对人生里最极致的尴尬,那就是——拿着卫生棉去结账的那个瞬间。
荀齐紧近几天有些忙,田澄已经两天没有见到他了。本来她打算去找他,可是公司这几天频频有歌手做活动,安修容现在也开始给田澄独当一面的种种机会,说起来,她似乎也挺忙的。
只是,被热恋的情绪所左右的人哪,又如何能耐得了寂寞呢?这不,一找到时间田澄便立刻飞也似的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