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那是因为皇上没有体会到被人强人所难的感受。我只不过是一介民女,皇上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还是多照顾照顾你后宫的嫔妃吧。”顿了顿又道:“皇后她。我感觉皇后娘娘最近身体很不好,你还是多陪陪她吧。”
永琰认真静静望她,面前女子今日给他一丝温柔懂事,贤惠成熟之味。好一会才转了视线,“朕饿了,大家都在等着,快出去吃饭吧。”
花然月叫住,紧问:“敢问皇上,何时放我出宫?”
永琰端起一碗粥,拿小瓷勺吃起,“朕有一个优点,就是不会轻易错过任何一个优秀的人。刚刚你不是亲口说了让朕多吃点粥,有益长寿养身。恐怕这一碗不够,需个十年三十年的坚持下去,才能奏效。”
花然月大瞪双眼看他,他背过身脸上扬起笑意走了出去,她跟在身后小声怒道:“三十年?三十年什么也都晚了。我的年轻能有多长?三十年,我。”
晓汁,晓梨,秀梅不敢上坐,畏惧又敬重的站在一旁,永琰落座起筷,先尝一口,连连点头,“你们公主厨艺不错,跟对主子,也是享福的。都坐下吧,别因为朕,扫了公主的雅兴。这一满桌是花然月的心意,都快入座吧。”
晓汁,晓梨,秀梅三人互看,又看向然月脸色,然月对她们笑着点头,“既然皇上都开口了,别拘束了,快坐下吧。可别忘了,今天是团圆饭,桌上缺了你们,就不叫团圆了。”
旻宁鼓掌,笑呵呵道:“花然月,我还是第一次见像你这么亲切的主子,太好玩了。”
晓汁,晓梨,秀梅紧挨坐下,挤成一团,然月忍不住笑道:“这样坐着怎么吃呢?正常坐下就好,皇上又不是老虎,他也是人,坐下踏踏实实吃吧。”不情愿的目光看向永琰,“对吧皇上?”
永琰面有平静,平平道:“若非让朕离开,你们才可放松?”
晓汁,晓梨,秀梅连得跪下,“皇上恕罪,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花然月蹙眉,将筷放桌,拉起她们,“好了好了,皇上没有怪你们的意思,只是一顿饭。你们瞧,现在这气氛紧张的都快没法子吃了,我辛苦一晚上做的,再不吃就凉了。”
这样说了三人才敢松了心坐下;且才其乐融融吃光一桌色香俱全的美食。
月儿高挂,诚妃在床上翻来覆去,深夜难眠,气急暴躁摔了东西又骂了下人。起身又坐在梳妆台对着镜子照看容貌,指尖轻轻抚了抚眼尾,悲气满满:“明日让赵太医再给本宫做些容颜膏,眼睛干的长纹了。”
冚儿眼皮垂着俯身一旁,嗓音干燥忍了哈欠道:“是,娘娘,已经一更天了,您还是睡吧。睡得晚对皮肤也不好,明儿个奴婢拿来容颜膏娘娘晚上涂上,睡一宿第二天水嫩嫩的,皇上见了也喜欢。”
诚妃推下桌上瓶瓶胭脂修颜粉,头簪手镯耳坠掉在地上凌乱不堪,玉镯碎成五截,她看一眼更怒,“别提皇上,再水嫩,他还不是迷上了那个狐狸精,本宫虽长她几岁,但容貌也不差。”
冚儿跪在地上捡起摔在地上的首饰,放进盒里,“娘娘,您不是常跟奴婢说,喜新厌旧是男人的本性。以奴婢看,只要娘娘您保持容貌漂亮着,您有您的美,那花然月是比不得的。皇上还是宠您的,夜深了,别想多了扰了娘娘睡意。在奴婢眼里,娘娘是宫里最美的一个,皇上对花然月也没您想的那么温情,只是一颗咸菜,尝尝也罢了。”
诚妃梳顺长发,拔下一根白银发丝,“本宫心里不踏实,感觉皇上对她的感情不像是一时冲动。总而言之,趁现在还早,这花然月必定留不得。”
冚儿眉目一闪,“可她是公主,皇后最器重的人,莫名其妙的在宫里死了,会引起人怀疑的。”
诚妃嘴角斜斜勾着,眼睛乐的眯起。哼一声,“本宫想让她死,绝对不会活着。明天开始派人盯着她,找准时机,必须杀了她,本宫才能睡踏实了。这本宫之前和之后的嫔妃,本宫管不得,但也不能让那皇后替身阴魂不散的在皇上身边迷惑皇上心智,让这贱人捡了便宜……”
冚儿应道:“奴婢记下了,可她不与宫里人来往,又少出门,很难下手。”
诚妃冷笑一声:“若有人请了,还有不出门的理?想必还有个人比本宫着急,她应该更想让花然月死。”
冚儿疑惑一瞬,恍然大悟,笑道:“那要是这样,就省了娘娘的事了。”
诚妃面带担忧,慢慢说道:“只怕她撩起架子装清高,又不食人间烟火。不过花然月留在宫里,又略带着皇后神情,对本宫或那人都是一个威胁,如果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她该怎么做。”
冚儿附言道:“娘娘精明,她如果不跟娘娘联手,恐怕也没人能帮她了。只驾着身份有何用,不得宠也没人尊她几分。这么多年以来,皇上也只是顾大局才给她一个称位罢了。”顿了一顿,看诚妃面带喜色,接着说道:“娘娘呀,奴婢怎么就没想到呢?娘娘果然聪慧。”
扮装出宫
旻宁在辇里睡着被下人抬去让他歇下。
深夜,透着浓浓的凉意,月光白亮,不点灯也看的清楚。花然月拉过永琰走进屋内,晓汁晓梨秀梅留在厅内,看着花然月和永琰走进房内的身影,三人言接如水。
花然月关门而即的换了张笑脸,齐牙白雪,樱桃红嘴,“皇上,现在大家都歇息了,您给我一个腰牌,让我出宫溜一圈。许久不出宫,我倒是发霉了,我要傻了。”她像一只猫随在永琰身旁,察言观色。
花然月说着,便端起一盘水果开始拨给永琰吃。
若非有求于他,怎会这般好脸伺候,他眉峰微微一动,嘴角勾起一个满意的弧度,冷言道:“这未免太明显了,突然对我这么好,肯定是有目的的。想出宫,也可以,但你必须还要回来。”
花然月连忙点点脑袋,抱拳作揖,“万岁爷圣明。”
永琰微冷的目光看向她,问道:“出宫何事?我会派些人保护你。”
保护她?呵呵!永琰果然还是派人监视她。但是此次出宫是为了去处理一件非她莫属的事,也只有她能知道地址和后幕。还记得第一次入宫前,她所遭遇的被骗卖进青楼一事,那些人胆大包天,不择手段,心狠毒辣。不知残害多少良家女子,毁于强迫之中。愈想愈后心生畏,她也是差一点落入歹人之手,那时只想着逃离魔掌,却忘了告诉皇后,皇后这般宠她,肯定会下令捉拿青楼妈妈。
身为皇上,他应没关心过或许不曾知道宫外还有这样苟且的事情发生。与其派人保护,倒不如让他亲自跟着去,折腾他累了,好溜之大吉。皇上的命自然比她这个野公主重要,锦衣卫高手如云,仅需两个足够,见机行事,若能逃便逃,若不能逃也罢。一来除了青楼,二来让皇上对她日后出宫放松警惕,实属办正义之事。
花然月迎上他含冷意的目光,坐下轻松道:“不如皇上也一起出宫吧,这么有意思的事情如果错过了,倒是可惜。”
花然月把剥好的橘子从皇上手里拿过,放进自己嘴里。嘿嘿一笑:“去抓一群坏人。”
永琰起身,俯身险些吻上她,“那明日朕多带一些人一同前去,你早点歇着吧。”
永琰走后,花然月忍不住的似笑非笑一声。本以为刻意去忘了那日缠绵便会真的忘记,可是越是刻意越总是想起。
第二日,花然月让秀梅与她换上男儿装,随永琰坐进马车内,皆有四位锦衣卫骑在马上,前后各两个谨慎保护。马夫是永琰身边小太监小幸子,换了男装依然显得清秀。
永琰用毛巾擦弄明闪锋利的箭头,亮在眼前。
花然月心下砰跳,如果真的要逃,谁会顾忌她的情面,一箭射死也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简单。
永琰道:“我最喜欢抓坏人,这一箭下去,射中小腿静脉,再高的武功也逃不掉。”他忽然看她一眼。
花然月睁了睁眼,永琰莫非知道她的秘密?她只字未提,从未让人察觉石三保半点踪迹,或许是多心了。她笑道:“那些人都是一些不会武功的,在我进宫前,被他们抓了去,我之前救了几个姑娘。他们心狠手辣,哪个女子不听话了便拔光指甲,手段残忍。”
秀梅惊吓捂嘴,“好可怕,拔光指甲,他们也太狠心了。那公主,你有没有被他们打啊?”
永琰关心的目光看向花然月,却冰冷的一笑而过。
花然月耸耸肩,“他们怎么可能会有机会打我呢,我这么聪明,要不是我想办法帮那些姑娘,现在可能早就被人祸害了。所以说呀,女孩子一个人出门,一定要擦亮眼睛,不要被人给骗了。”
秀梅点点头,“那公主这一次一定要把他们全抓起来,这么可恶至极的人,十恶不赦。你看到的只是拔指甲,没看到的说不定已经死过好多人了呢。”
只见永琰一把将利箭插在木板上,一声木头劈裂响!
花然月系好腰带,认真道:“待会需要分工啊,别忘了咱们之前说好的事情。别让你这么锦衣卫跟着进去,阵势太大引人注目,一看就不是去玩的,个个冰冷严肃的脸,别再吓着人。”
秀梅道:“公主,我做好你的跟班,一定不露馅。时刻保护你。”
花然月看着永琰,重复问道:“十五爷,您有没有听见我说话啊?可千万不要搞砸了。他们这个贼窝再一锅干净了,不过秀梅现在的身份我又重新的设计,咱们。”
永琰打断她说道:“不能仗着权势,乱抓人。天子抓人也必须掌握证据,你的脑袋瓜里面想事情还是过于简单。”
花然月愣了一瞬,偷偷白他一眼,继续道:“我还没说完呢。秀梅你换上女装去河边,到时候会有一个老太太假装出了意外喊救命,你一定要赶在第一时间去救她。你把包袱背上,一眼让她看出你是外地人,我会派一个锦衣卫跟着保护你。我和十五爷进去装客人,会有人把你卖进来。到时候我们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