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昆:呵呵,都是孩子,我也是,前一天还骑着摩托车满世界疯玩,第二天成千上万斤的重量扑面压了过来。第一次接货,第一次拿枪,第一次杀人,第一次……
凌洋:第一次打我
凌昆:呵~~你记仇吗?
凌洋(摇头):你说我记吃不记打说的真没错,除了记得第一次挨打,其他的那些早忘的一干二净了……如果那次你不打我,现在的我会是什么样子。其实……我一直很羡慕郎哥,他总是很明白你的心意,什么事情你都是先和他说,我想变成他的样子,因为他才像是你的亲兄弟…所以……
凌南:所以,当郎哥做出让人怀疑的事情时,你才那么恐慌,对吗?
凌洋:对,他有一双可怕的眼睛,他看的见大哥心里的每个角落,他知道大哥身上的每个伤疤,甚至一个眼神,一个暗示,都了如指掌。(侧过头看凌昆)大哥,你不害怕吗?
凌昆(苦笑):他身上的伤比我多。
兄弟三人忽然都不说话了,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黎郎,这个时候,他那致命的“忠义”是否又侵占了所有的理智?他所剩无几的兄弟亲信是否已经朝这里的陷阱赶来了呢?
“我和黎郎结拜时候说过一句话……”
凌昆未等说完,凌洋凌南异口同声的说出了答案 :朋友之道在于肝胆相照,兄弟之情贵于两肋插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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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之道在于肝胆相照……”
“兄弟之情贵于两肋插刀”
夜幕中昆仑望了望身边的少年“你也知道这句话?”
“我二叔说过”
两个人单膝跪在地上,互望了一眼
“那好,我昆仑和贾凌在此结义,不管此去是生是死,即便阴曹地府也要彼此称兄道弟”
“我贾凌此盟誓,今拜昆仑为兄,长兄为大,拳撞不悔”
顺着沿途袭来的光与暗。看到灵魂深处蠢蠢欲动的少年情怀,或许,许多年以前,同样单膝跪地的黎郎和凌昆,倒戈面向现实的时候也相当的无力,但心里某处未被埋没的情愫在说:去救你的亲人。
翻过老宅的院墙,昆仑和贾凌分两个方向前行,他们谁都没来过这里,只能倚靠天空漫泻下来微弱的月光来庇佑彼此。
沿着花园贾凌埋好了最后一颗炸弹,不管这是哪里,人多的地方一定就是最重要的地方。回头看向来时的方向,不知道昆仑那边怎么样了。按照计划23:00整就要潜入了……
佛堂前面的灯通体亮着,贾凌突然看见了熟悉的面孔,是维特……那一袭白衣不是他还能是谁。维特拐进另一条路上,贾凌犹豫了,跟进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按兵不动呢?
等等,维特手下拿的是什么?便当?
这个院子里的人,除了被钳制住的凌家人,不会有谁会用到这东西吧?贾凌身体闪向更隐蔽的阴影,沿着维特的方向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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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特推开祠堂的门,黑狼和冷爷也在祠堂里面,看到冷爷亲自过来,维特稍稍的愣了一下,眼神触及到他身后的黑狼,猜出了大概……黑狼天性浮躁,事事都爱和自己抢功,怎么会放到这样的好机会呢?避开他投来的目光,维特走到冷爷面前
“干爹,我送饭来了”
冷一非点了点头,眼睛却一寸不离眼前的三个兄弟,凌家三兄弟被绑在三根柱子上,绳子捆住每个人的脖颈,另一端悬系在冷一非手边的凳子上,这是个很简单的机关,只要冷爷吩咐手下拽紧绳子,三个人就会被勒的喘不过气来。维特脑子里飞速旋转着,怎样才能助他们逃过一劫呢……突然窗外恍惚一个黑影窜过,因为角度的关系,除了他自己没有第二个人察觉……难道?凌家的救兵来了吗?冷爷分明控制住黎郎的那些人,这个人又会是谁呢?
家园 作者:恋悠灵
第六十九 兄弟并肩(2)
房门被黎郎一脚踢开,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清脆的耳光,灯光下的四平斜着眼睛看向身前伫立的丈夫
“你答应过我的想食言吗?”
黎郎右手用力捏住四平的下巴,让那双意味不明的眼睛对上自己的双目,没有畏惧没有退缩,这个女人就像刚熟悉时候一样的镇定。
“你答应过我,绝不害他们”
“我们的目的不同,但结果是一样的,我当初答应过你的,绝对会应允,你放心吧”
黎郎手上的力度逐渐减弱,究竟被什么蒙蔽住了,让他看不清最初的路?利益?现在自己的一切让他拱手让出去他都不会皱一皱眉头,还有什么利益能让他计较呢?……爱情?眼前这个女人,无数次的让他动心过,可是无数次的缠绵过后他都会提醒自己,他们只不过为了同一个目的……还有什么能左右的了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违背初衷呢?
“我今晚会去救他们”
“不行”四平斩钉截铁的口气让黎郎的心紧了又紧,难道四平真的能告诉他此刻的局面?黎郎盯住妻子,眼神像射穿她身上每一寸不忍“为什么不能去?今晚会发生什么事?”四平开始逃避,她每一个慌张的眼神,都会让黎郎越发的不安,黎郎觉得身体里像是有一个倒计时器,滴答滴答地响着,然后发条越拧越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炸开来了。
“四平这样没用的,我问过阿昆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个档案,不存在!不存在你懂不懂”
“阿郎,只有你爸爸知道档案在什么地方,你要救你爸,我也要救你爸,现在眼看就要成功了,你不能改变计划”
“当初我就说过,你能让我在乎的人都安全,我才会相信你,而现在情况衍变成连我都控制不了的局面,你又让我怎么去相信你?”
黎郎脱去笔挺的西装,换上一件墨绿色的T恤,那把被藏在柜子夹层里的手枪,又一次被取了出来
“不要,我求你不要去”
“为什么不能去?将会发生什么事?”
四平紧咬住嘴唇,那是黎郎从未见过的表情,算了,如果不去,一辈子都不会心安。黎郎甩开四平的手,走到门边,手指扣住把手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从跟了他的第一天起,就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她扮演着‘大哥的女人’不知不觉已经成了自己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一开始我就没问过你的身份,现在也不会问……如果我回不来……保护好自己”
黎郎转身的一瞬,四平终于忍不住泪如泉涌,那是她深爱的男人呐,那是许多年来支撑自己走过来的男人呐
“阿郎……我怀了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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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里静的鸦雀无声,这么心悬命系的当口,冷一非竟然叫维特找来平日里常看的静心经,叫他在一旁轻声吟读,维特并没有显出焦急,反倒是黑狼一脸不屑的样子,维特和黑狼不同,黑狼是冷一非沾点亲故的外甥,这十几年来虽说错事无数但没见过冷一非拉下脸来训斥,反而是维特和维维安,稍有差池轻则一通大骂,重则一顿毒打,维特用余光看着一旁直跺脚的黑狼,心里面满不是滋味。而只顾着听经,没有一点表情的冷一非到底想的是什么,他们个个都揣测不来,怀着鬼胎听这些经文也不过时另一种咒语罢了。
“冷爷”话音未落祠堂的门突然被推开,来人用布蒙着脑袋和嘴,只露了双眼睛,但他进来的那一瞬间,凌昆还是觉得那双眼睛格外的熟悉 “冷爷,黎郎朝这边来了”
维特声音顿了一下,见冷爷没有下文,只能悬着心接着念经文,而此时的凌昆眯起眼睛更深邃的观察起进门的这个人来,如果不是很特殊的人,他是不会有印象的,他早怀疑凌家出了内鬼,是谁呢?
屋子里进了人,屋外的贾凌心神不定,隔着残念积垢的脏玻璃,看不清来的是什么人,守在门口的两个手下也有规律的来回踱步,让贾凌不能放开胆子张望。而就在这时候,祠堂里突然“砰”的一声,惊的屋里屋外所有人一激灵。贾凌立时贴紧了窗子,使劲往里看,一看哪得了,冷一非冷不防的砍断了系着凌洋的绳子,凌洋此时已经栽倒在地,由于身体被五花大绑着,落了地便动弹不得。贾凌心想这还了得,断不能拿二叔当宰割的羔羊。也不由得自己多想,一纵身攀住窗棂便破窗而入。
绳子的确是冷一非砍断的,黎郎到老宅说明能牵制住他的那个人已经没有用了,他要破釜沉舟冷一非偏偏不让他得逞,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一儆百,凌南还没有预期的效果,若杀的是凌洋,西街的任何一个人都会大乱阵脚。冷一非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身后竟然蹿出来个毛头小子,维特理冷爷最近,听到身后破窗的声音时本能的去保护身边的冷一非,但是刹那间的踌躇,使他的动作慢了几拍,而那把明晃晃的匕首也同时抵在了冷爷的脖颈边上。
“冷爷”
“冷爷”
贾凌有了一种由心而生的自豪,他第一时间朝吊在半空的凌昆看去,而凌昆的目光却是阴狠的一闪,贾凌还没来得及纳闷,匕首就被身前的“残废”夺走,原本进出都要人推送的‘僵尸人’如今却俨然变成身手敏捷的另一个,轮椅仿佛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如同另种意义上的双腿。而这个时候的维特,如果再有意放水,那就真的会遭人怀疑了。果然,擒住这稚嫩的孩子,维特轻而易举。
“你……”
冷一非又恢复了原来的摸样,病怏怏的倚靠在轮椅上,手哆嗦着摸了摸腰间,竟然端出了手枪,巴掌大小的手枪在他手上一挺,枪口正对面前贾凌的脑袋。
“等等”
“等等”
“等等”
于此同时传来的三个声音,使得冷一非的心中燃起了不明的快感,说道:“我正愁那个老东西牵制不住你们这些个人”头转向贾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