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院-府院姑娘-愿一世莫玲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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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院-府院姑娘-愿一世莫玲珑-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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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泽康亦是一吓,但好在他胆子大,立时一个跨步上前,一手以铁甲护腕为盾挡在胸口,另一手牢牢将瑞珑嫣护在身后,瞪大了眼往那斑斓之物瞧去——原是一只花斑大猫!
  “哪里来的畜牲,竟吓唬人!”着指了伺候瑞珑嫣的宫女恪怡叫骂道。
  那花斑大猫怪叫一声,张牙舞爪,好不厉害,墨绿色的细尖眼瞳在撑得老大的眼珠子里十分渗人,即便在青天白日,寻常人见了亦是心惊胆跳,生恐这小祖宗成了魍魉精怪。好在那花斑大猫并不欲在此逗留,只甩了甩尾巴,呼呼呵呵几声,便一溜烟儿跑了,拐进角门遂无影无踪。
  “禀殿下,是只大花猫,瞧着像是五皇女殿下所圈养的那只。”说话的乃是贴身伺候六皇子的随侍太监,名唤王忠,称小忠子。
  但说小忠子一直紧张兮兮地盯着那作乱的大猫,就怕它一时发了狂伤及自家主子,直到看着它远远跑走,这才敢上前说话。
  “五皇姐的兴致倒好,上回儿放跑的是鸟雀,这回儿放跑的是花猫,下回儿还想放跑什么?”徐泽康低声冷笑,“不必去管它,那厢自会有人动手料理的。”
  “是。”小忠子闻声应下。
  徐泽康猛地想起自个儿还将瑞珑嫣护在身后,胸腔咚咚敲着,耳尖慢慢烧红。生恐瑞珑嫣看出端倪来,徐泽康立时转身对她拱手告罪:“四表妹莫怕,原是我皇姐屋里养着的一只花猫,她身子一向不好,不常出门,惯爱养这些个喳喳叫唤的玩宠,又从不拘着它们……那畜牲吓着你了,你莫怕,左右有我在。”说到最后,竟有些磕磕巴巴。
  “我,我怕这个做什么……”瑞珑嫣面上微红,只当是徐泽康笑话自个儿胆子小,圆眼微睁,像是在壮胆,说出口的话带着几分不甘不愿,“只是那猫儿猛地蹿出来,我预料不及,这才,这才吓住了而已。”
  徐泽康一愣,复而一笑,心知是瑞珑嫣一姑娘家胆子小又要面子,却不拆穿,只转了话头,说道怕令惠妃久等,率先举步往永寿宫走去。
  瑞珑嫣以为自个儿闹了笑话,正兀自苦恼,临近永寿宫,但听徐泽康支支吾吾地说话。
  “方才,方才九弟淘气了些,还望四表妹莫要见怪。”
  瑞珑嫣一愣,睁着一对眼珠子傻傻地瞧着徐泽康半晌,后知后觉徐泽康说的是九皇子徐泽北方才寻了个空向自个儿讨问瑞婉婉近况的事儿。
  “回六皇子殿下的话。”瑞珑嫣福身回话,“九殿下与阿婉一向如此,虽如冤家一般,可到底交心不错,臣女如何会见怪,请六皇子殿下放宽心便是。”
  且说翻了年,徐泽康已是一十二岁半大不小的哥儿,身量拔高了许多,只因早年体质虚弱,才生得不如璟郡王、九皇子身强体壮。
  按说徐泽康这个年纪,此番选秀先挑个年长些的秀女做六皇子庶夫人,也是可以的。毕竟,再过个一年两年的,永熹帝便会放他出宫建府了,届时身边有个尽心的人里里外外伺候着,凡事都会方便许多——倘若身边只有那么个通人事的宫女或是近身伺候的太监,没个内宅主事的人,这叫什么话?
  只是令惠妃的身子近来愈发不好,而虞德妃私心里更想挑选些能得令惠妃心意的姑娘家做儿媳,故而长久不愿松口,也没给旁人一个准头,教人实在摸不着头脑。
  倩贵妃与褀淑妃又向来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子,眼见虞德妃并没有把六皇子的婚事放在心尖上,只当是她待养子自不比嫡亲的儿子上心,私下碎嘴几句她的不是便罢了,倒也不再拿此事说道。
  可这两人没有多事的心思,旁人却是有的——你一言、我一语、道听途说、捕风捉影。久而久之,总有那么一两句不中听的话,传到了徐泽康的耳朵里。
  徐泽康也知道,自个儿虽自记事起便养在虞德妃膝下,但并非虞德妃嫡亲的儿子,与五皇兄、九皇弟总归有所不同——纵是虞德妃心怀偏颇之意,原也是人之常情。更别提汝国公府、明慧太公主明面上待自个儿如同五皇兄、九皇弟无二,实际上恩亲不足、客气有余。
  徐泽康暗道:自个儿生母令惠妃李氏娘家,辅国公府向来子嗣稀薄,到这一代,更是没有一个男丁,在朝野上于自个儿没有多少助力。再者,生母令惠妃乃是嫡长女,而辅国公却是庶长子,兄妹感情可谓一般,要不然,自个儿也不至于这般举步艰难。
  此乃前话。
  且说徐泽康听了瑞珑嫣所言,面色自是不大好,只当瑞珑嫣是在敷衍自个儿,便端着一副小大人的面孔说道:“九弟与瑞姑娘虽是处得好,可终究男女有别,不宜太过亲近。”徐泽康愈说愈觉得有理,铿锵有力,“以前年纪小,倒也罢了,如今可不小了,怎能还是如此这般?你叫本殿下心思放宽,本殿下可放不了。”
  末了,徐泽康还不忘一番谆谆劝诫:“本殿下瞧你也是一贯与她交好的,左右可得点醒她一句,多多劝诫才是。”
  徐泽康此话,摆明了责怪瑞婉婉不守礼教,爱与外男勾勾搭搭,登时让瑞珑嫣心生不满,小脸近乎憋红:“阿婉向来恪守规矩、进退有度,绝无半分错处,六皇子殿下此言,可是多心了!”
  落在二人后头的小忠子和恪怡面面相觑,抓心扰肺似的闹不明白,不晓得两人因何吵了起来。
  只是自家主子若不痛快了,焉能有当奴才的痛快的时候?
  小忠子和恪怡可着急了——这宫道上来来回回的人马可多了去了,更别提还有明里暗里睁大了眼睛监视的人,这要是教哪个不长眼的、有心思的人看了去、说道与旁人听,可怎生了得?遂几次三番想说些话,缓缓两位小祖宗的火气。
  可奈何一个嘴笨、一个怕事,着徐泽康一瞪,一时间喏喏不敢说话,急急缩着身子低垂下头去,恨不得将自个儿塞进青砖缝里,不必碍了主子的眼。
  “你,”徐泽康一贯性子好,可那也是因着自个儿并非永熹帝跟前最得宠的皇子的缘故,晓得韬光养晦、不张扬。
  但他贵为皇子,却也不是没有脾气的,寻常人看在令惠妃和虞德妃的面子上,到底还是会礼待一二,只是殷勤少了些罢了,倒不曾有人这般不给面子,真真恼气:“倘若真是如此,本殿下怎会多心!”
  瑞珑嫣闹不明白,且她与长房三姐瑞玟嫣争强好胜惯了,性子要强,虽还记得礼制规矩,却只为了争这一口气,不肯拉下脸来赔罪,只道:“回六皇子殿下的话。臣女之话,句句属实,殿下若是不信,大可问了九殿下去,只是不知六皇子殿下何故质疑如此,臣女愚钝,实在是想不明白。”
  徐泽康暗自嘀咕:本殿下不过好心好意,只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识好歹,真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步伐一顿,却又迈步往永寿宫走去。
  瑞珑嫣见他不反驳,只当是他理亏,心下又是得意又是害怕,恐这位皇子殿下真真发起火来,牵连了汝国公府不好,不免也有些懊恼,啐怪自个儿非要逞这口舌之快……可眼前就是永寿宫,若不进去请安,只怕要教人笑话。
  只好挪着脚步紧随徐泽康而去,连呼吸都不敢大了去,生怕再惹了徐泽康恼气。
  且说这厢令惠妃闻得六皇子和汝国公府四姑娘到来,自是欣喜非常,连连叫内廷姑姑王听雨请二人进来,端的是迫不及待要与二人好好说说话。暂且不提。
  那厢延辉阁中,却是闹起了一番不小的风浪。
  但说那只花斑大猫一路蹿至延辉阁,在几个秀女当中左跑右跳,唬得几个秀女大惊失色,一时之间,你挤着我、我推着你,这个“哎哟”一声、那个“哎呀”一声,甚是混乱。
  别瞧这花斑大猫体形不小,四只粗腿溜得倒是极快,数名宫人壮着胆子合力上前捉拿它也捉不住。
  花斑大猫似有灵性,见形势不好,又忽地从几个秀女的裙下蹿出,直直蹦向延辉阁中正坐主位的倩贵妃曼加洛拉氏,来势汹汹,张着一对墨绿色的细尖眼瞳,宛若鬼魅魍魉,呼呼呵呵几声怪叫,隐约可见一对尖锐爪子闪出的寒光。
  唬得伺候倩贵妃的内廷姑姑青娥尖声大叫:“保护娘娘!毙了这孽畜!”
  


☆、058 陈瑛

  说时迟那时快,但见一绿衣秀女拨开跟前挤作一团的其他人等,几个跨步上前、眼疾手快地往前一捞、五指一掐,正正好将那捣乱的花斑大猫给提了起来,任它如何张牙舞爪地扑腾也不松手。
  自有机灵的女官报与自家主子知晓这位秀女身份、名字,原是从五品黎州守御所千总①陈淮闳之女陈瑛。
  但见陈瑛一身水色绿朝云绣青丝苏裙,罩了一件粉蓝色披绢,挽着一个卷云髻,剑眉微微翘起,两眼如炬,鼻骨高挺,朱唇欲滴,模样倒是俊俏十分,两耳一对琉璃珠子,左右手臂上各戴了一只银钏,腰间系着镶有石榴红宝石并银丝绣祥云纹路的绫带子,左侧还扣着一枚玉石,脚蹬褐底青丝鞋,端的是英姿飒爽。
  遇事冷静,处事镇定,这般个独特的姑娘立时入了璟郡王的眼,至少在这一排六位秀女中,胆大心细的陈瑛更显风采,不免教璟郡王高看。
  “陈淮闳……庶出三女……”虞德妃捻着花名册的一页细细看着,不由笑道,“皆闻虎父无犬子,不想守御所千总这地方武官的闺女,也有这般气魄与胆量……二弟妹,你说是与不是?”
  二夫人自打虞德妃将瑞珑嫣支走时起便心神不宁——永熹二十二年瑞珑嫣落水、险些丧命,这桩祸事一直徘徊在二夫人的脑海中,久久不去。且说方才又出了花猫作怪这档子乱事,更教二夫人坐立不安。
  骤然一听虞德妃话中有话,二夫人登时心中又是一咯噔。
  论说武官,娘家林氏一族也是武官出身——父亲车骑将军林锆,乃前从一品征北营提督。长兄林世笙,今擢升正二品总兵,代提督之职统帅征北营。幼弟林世箫,永熹十九年武生员,今擢升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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