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他就不会只是耍耍嘴皮子,而没有真正的提枪上阵!
“呵……丫头,你是想让哥,有机会来看你吧?”
听得答复,裴成佑邪肆地挑高了眉梢,这丫头若想亲眼看到,不就意味着,进入军营后,他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吗?
“自恋。”
顾西瓯抿了抿唇,眸底闪过一缕极快的幽光,其实,她是想,想要知道那个给她生命的男人,到底会是谁?
她不是想认亲,也不是纠结于他的生而不养,她想弄清楚的,是莫静妍,为何会如此憎恨她?
打从有记忆起,莫静妍看她的目光,就是冷淡中掺杂着痛恨,几乎,对她冷血到了,比陌生人还不如的地步!
那时,她不懂,她为何要生下她,到了现在,她还是不懂!
嗯,这丫头,怕是有话想问顾一凡吧?
裴成佑直觉地想到了她的身世,张了张嘴,却又欲言又止,明亮的眸底闪过几分不确定。
他,要告诉她吗?
可是,她和乔安妮是姐妹的事,他还真的说不出口,想到她曾经最反感别人调查的事实,他更是瞬间做了决定。
“丫头,那女人入狱了,你怪我吗?”
裴成佑眸光幽幽地盯着顾西瓯,眸底闪过几分探究的意味,在决定隐瞒她的生父后,事关她的生母,他还是想要知道她的态度。
他没说名字,但他知道,她懂!
那女人?
顾西瓯心间一滞,明白他说的是谁后不自觉地抿了抿唇,原本清冷的目光即刻被深沉所取代,一股从骨子里逸出的寂寥,将她单薄的身躯,给细密地缠绕。
“裴少,你不是我的谁,我也不是你的谁,你没有义务,来为我买单!她的事,只有你不想,不是你不能!既然是早已注定的答案,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她,只是一个不太熟的陌生人而已,她的人生,与我无关!”
兴许,是夜已深,窗外的星星感染了她的情绪,也许,是淡淡的离愁让她卸下了盔甲,顾西瓯凝重的视线眺望着窗外,嘴里却是吐出淡漠的,极其理智的字眼。
她不怪他,是真的不怪他,这个世上,不是你求了,就会有回报,莫静妍把她送上他的床,他有拒绝的权利!
被算计,是人人都不耻的事情,他不帮她,完全在情理之中!
更何况,他是个爱憎分明的男人,莫静妍她不帮,可对她这个莫静妍的女儿,却是不吝帮助的!
她,又怎么会因为莫静妍,去责怪他所坚持的立场呢?
裴少?
裴成佑直觉一口气顺不过来,听完她说的话,又觉得似有什么击入了胸腔,不由得牵出一抹欣赏而又懊恼的笑。
是啊,不管她怪不怪,他不是早就做了决定吗?事到如今,他也没有任何,想要亡羊补牢的想法。
不知为何,下意识里他也觉得丫头不会怪他,瞧瞧,那句“她的人生,与我无关”说得多好!
只是,到底经历了多少,才让她在本该挥霍青春的年龄,就拥有了如此的超然物外!
裴成佑眸底晶亮,望着顾西瓯的目光慢慢地升腾出一抹云雾般的光泽,邪肆的嘴角,却还是哀怨地叹了一口气。
这丫头,生来就是气他的吗?相处了这么久,一开口,竟称呼他为“裴少”?还说什么“你不是我的谁,我也不是你的谁?”
“丫头,叫声哥的名字来听听,咱们好歹同床了这么久,不至于这么生疏吧?”
裴成佑实在是憋不住心底的失落,修长的大手再次抚上顾西瓯的脸颊,将她的小脸扳正后,以一种嗔怪的口吻,咬牙切齿地要求着。
这孩子,天生就是来泼人冷水的,幸亏他只是问句话而已,若是准备上她,她忽而来句“裴少”,他敢保证,他家的老二都会被她气得偃旗息鼓。
一念至此,那因先前的亲热还余热未消的某物,终于老实地趴下了头,只剩下哀怨的幽光,在夜色下袭向顾西瓯消瘦的脸庞。
而她,只是淡淡地回望着他,脸上写满了无视,似若裴成佑提了一个极其无聊的问题,对看一眼后,又寂然地垂下了眸。
叫名字?
似乎,他们之间,从来没有互说过名字,她知道他叫裴成佑,是拜那天出席法院所赐,而他到底怎么知道,她也无从知晓。
他总是叫她丫头,总是自称为哥,可她,又到底该如何称呼他?
裴少,似乎是她听到最多的,她只是下意识地,选择了随众。
“丫头,叫……叫声‘佑’来听听,哥就送你去!”
裴成佑对她的不合作极为不满,深幽的眸底慢慢地逸出了狂肆,他还就不信了,这丫头,还能和他划清界限不成?
谁叫裴少都可以,但,怎么也轮不到她!
他的名字,父母叫他“成佑”,哥们叫他“佑子”,乔安妮自作主张地叫他“裴”,而以示她和他的亲密,他觉得,叫“佑”是最为合适的选择!
“佑”?
顾西瓯被雷到,心底却又跳跃着某种莫名的情绪,他要她叫得那么暧昧,是把她当成了,亲密无间的爱人吗?
她自认,这个称呼,应该属于……他未来的妻子!
不知为何,顾西瓯因这想法又似起了某种烦闷,带着些鄙夷地,在他的大手扼上她的下巴时,吐出冰冷而极其厌恶的两字,“休想!”
不是冤家不聚头 第一百四十六章 半年相见
转眼间,半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春节前夕。
“今天的训练,是负重十公斤二十公里越野……全体都有,立正!出发!”
这天,大雪纷飞,安城一一三部队的驻地里,却是一片雪人林立,特种大队的训练营里边,更是传来教官冷峻的下令声。
随着他的话落,一个个挺拔的身躯动作整齐地转身,身上迷彩绿的军装和包附,在洁白的雪花覆盖之下,竟似有一种白雪绿草的盎然。
这一幕,是裴成佑刚刚来到军区,就看到的场景,如鹰的厉眸,在准确地发现了某人倔强的身影后,嘴角牵出一抹不经意的浅笑。
“喂,佑子,怎么样?咱们也来一回。”
陪他同来的权慕阳,饶有兴味地看了看浅笑的裴成佑,这小子,竟然憋了半年才来,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还以为,那丫头来了这里,佑子说不定会弃了裴氏来军区,反正,据他所知,裴氏真正的法人代表,是裴家的旁系,佑子的堂哥裴笑,而他的职位,也只是公司副总而已。
尽管,他这个副总,早已把老总架空,但也不代表,他不可能抽身而退。
不知为何,反正,他有一种直觉,这佑子,是迟早都会回到军营中来的!
“好啊!”
裴成佑无谓地应了声,邪肆的目光幽幽地扫了一眼权慕阳,“若你输了,今年的年夜饭,你请!”
呸,当他不知道,这发小,无非就是想在他面前炫耀,以为他离开了军营,体力就再也比不上他了吗?
“去你的小气鬼!成交!”
权慕阳被揭破了真正的心思,有些恼恨地磨了一下牙,这小子,还真是狂得可以,他真以为三年的出生入死,比不过他在家里的那点锻炼?
两人很快换好了衣服,也背上了和刚刚那些特种兵一样的重负,在他们整整已经落后了几公里的情况下,开始了两人间的角逐。
晕!怎么办,好晕?
夹在人群中的顾西瓯,却是一片冷汗淋漓,纤细的手臂似是机械地摆动,拖着僵硬不已的身躯,咬牙着前进。
该死的,今天是她大姨妈的第三天,按照平时的规律,应该不会那么疼,量也不会那么多,所以,她才没有缺席,这次年前最后的训练。
可是,也许是她昨夜没睡好,也许是近几日的低温反差太大受了凉,反正,她现在就是头晕目眩,小腹胀痛,外加下面,都似因剧烈的运动,量加大了不少。
“顾西瓯,跟上!”
一旁的教官,似是发现了一个落后的身影,严厉的目光一扫后,威严的利眼,朝顾西瓯扫了过来。
在特种大队,训练一般是以小队中队划分的,在这个六十人的中队中,顾西瓯算是六名女兵中的佼佼者,只是半年,各项训练,都是成绩优异,堪称女兵中的第一人了。
只是,她今天,怎么会出现掉队?难道,她身体出了问题?
教官一边跑,一边拧眉思索,虽不知她以什么关系进来,但以她不到十八岁的年纪,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有这样出色的成绩,怎么着也是他们中队的荣耀,应该好好“照顾”才是!
俗话说,严师出高徒,他欣赏的,就是她身上的那股狠劲!
“是!”
果不其然,顾西瓯立刻挺直了胸,给出了一句铿锵有力的回答,身体也以一种爆发的速度,赶上了前面的队伍!
嗯,这丫头,有这么不要命吗?
跑了一阵已距离他们不远的裴成佑,望着那抹如同拼命般的人影,不甚赞同地皱了皱眉。
训练之际,最是忌讳体力分配不均,这种拉练,考验的不光是速度,更重要的是军人的耐力!
像她这种跑法,只能算是一时逞能,他可不认为,她的潜能达到了全队的最高标准。
他尽管不来看她,可具体的情况,却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总觉得今日的她,失去了他习以为常的冷静。
该不会是……
裴成佑忽而想到了什么,好看的眉梢不由得蹙起,这丫头,不会是哪里不适吧?
他怎么越看越觉得,她的脚步,有些踉呛的味道!
如此想着,裴成佑脚下的动作加快,很快就超出了权慕阳一大段距离,在他低声的咒骂中,挺拔修长的身躯,慢慢地朝顾西瓯靠近。
“你们……”
教官发现了两个后来直上的人影,眸底闪过一缕诧异,这部队里,有几人会比他这个第一中队强?
“还能跑吗?训练与生命,到底哪个更为重要?”
很快,裴成佑赶到了顾西瓯的身边,与她并肩跑了一段,判断出她沉重的呼吸快撑到极致之后,带着些冷峻而凌厉的开口。
去,这人是谁?
顾西瓯已然跑得两眼昏花,根本就没有余力地看旁边的人影,两道清冷的目光,倔强而木然地直盯着前面,任凭眸底那不肯屈服的焦距,支撑着她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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