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赚钱了,还种什么花?另外有两家花农宁愿在集市,将花贱卖,也不卖给百卉园了。
大祁境内,大一点、讲究一点的店铺都会摆上那么些盆栽、盆景之类的点缀铺面。至于小一点的店铺,有那空地方,多摆些货才是正经。
萧河想想,哑然失笑,他问了个糊涂问题。纵有万贯家财,也不会问价就买。萧河抬头一看店铺的名字,谦益斋,这是一卖书的地方。
“问了价格就要买下来,我钱多了。”许俏君睨了他一眼,顺脚又拐进了路边的一家店铺里。
“俏儿姑娘,你既然问价格了,为何不买下来?”萧河直接问道。
不理解,当然要问明白。
许俏君一路走走看看,看到新奇的、喜欢的就停下来问问价格。萧河一直好性子地陪在她身旁,只是对她光问价格,什么东西都不买的行为,有些不理解。
冬月的城里,没有因为天气寒冷而变得萧条,街市人来人往,路边的小摊上也摆着不少新奇东西。许俏君虽说是进城来观摩盆景的,找灵感的,但是不妨碍她逛街。
许光远赶着牛车走了,萧河为人稳重,有他在,也没什么好不放心的。
“光远放心,我会照顾好俏儿姑娘的。”萧河言罢,快步去追许俏君。
许俏君轻哼一声,扭头就走。
“是是是,是三哥错,三哥不念,三妹乖,别生气了啊。”许光远忙赔礼。
“三哥,这都多久的事,你还记得。再说了,不就那么一回,怎么老拿来念叨?你都快赶上村里的七婆了,大大小小的事都要念叨百八十回。”许俏君不满地道。
进城后,许光远去许志成的打铁铺,赶着牛车要走之前,还叮嘱许俏君道:“三妹,午时初就和萧大哥去二叔家,不要光顾着玩,耽误了吃饭的时辰。还有不要又跟别人去看什么外国的花花草草,让大家着急。”
第二天,许光远赶着牛车送许俏君和萧河进城,顺便也给许志成家和许晓成捎带了点东西。
许俏君撇嘴,最近几天这男人很喜欢拽文,脑子的毛病还没好全,又添了新毛病。
“余愿同往。”萧河笑道。
“是啊,小女子盛情相邀公子同行,不知道公子可愿去啊?”许俏君没好气地翻白眼,这男人可真记仇。
“俏儿姑娘这次可是盛情相邀在下同行,不是客气地问一句?”萧河戏谑地问道。
许俏君眨眨眼睛,这又是一个古今意思截然相反的成语?算了,不管这个,笑笑问道:“我们明天进城去好不好?”
可以闭门造车?
“不,俏儿姑娘,做盆景和造车是不同的,闭门可以造车,车同规,出门能合辙。但盆景不是,若是做成一模一样的,可就卖不出去了。”萧河道。
许俏君想了想,才明白他话中之意,赞同地笑道:“你说得没错,我是该出去看看别人做的盆景,不能老呆在家里闭门造车了。”
“凡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萧河正颜道。
“为何?”许俏君虚心请教。
“你可知你为何看不出问题所在?”萧河问道。
许俏君看了,连连点头,“好,这样摆不错,是我要得那种独居山林,飘然物外的感觉。”
延绵起伏的山峦之中,在青松翠竹下有一间小小木屋,一只小灰狗悠闲地趴在门口,看着上山的路,似乎在等待主人的归来。
“先别推,我看看。”萧河走了进去,围着盆景走了一圈,蹲下来,对调了其中的两块山石,又把山脚下的小木屋移到山腰处,把摆在湖边伏首状的小陶鸭子拿走,从箱子里挑出一只卧着的灰色小陶狗,放在小木屋前,“你看这样如何?”
“我就是觉得跟我想要的不一样。”许俏君胡乱地抓了抓已经被她抓松散的头发,“算了,推翻重摆好了。”
“这盆景不是已经做好了,还有什么问题?”萧河问道。
“没出什么事。”许俏君皱着眉头,盯着面前的盆景,“我在做盆景。”
这尖叫声惊飞了停在屋顶上的几只鸟儿,也让坐在院子里,被午后温暖的阳光晒得昏昏欲睡萧河,猛然睁大了双眼,快步走到屋外,推开门,急切地问道:“俏儿姑娘,出什么事了?”
许俏君托腮看着良久,不知该如何改进,焦躁又烦恼,忍不住抱头,尖叫一声。
许俏君满载而归,接下来的几天,就窝在南屋里构思盆景。这一日,依照构思,摆出一盆来,可左看右看,总觉得跟预想的有差距。
第九十四章 自荐枕席
“这大晚上的,让她一个女孩在外面这么捶门,不太好。我去开门,让她进来再说。”许顺成皱眉
“我没有找错门,你骗不了我的。你快开门,我又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许郎哥哥的。”屠粉彩用力地捶着门,直捶得门缝里的尘土纷纷落下。
“我们不认识你,你找错门了。”鲁春娇想将她拒之门外,大晚上的,还是去暖和的被子里窝着好,不想跟她纠缠。
这个名字,除已安然入睡的许宝儿,其余四人都从床上惊坐起,屠粉彩怎么会来?屠青花不是说要打断她的腿吗?打断了腿还能跑这么远?
门外的人道:“我是屠粉彩。”
“你是谁?”许顺成又问道。
声音不熟悉。
“我,开门啊。”外面的女声道。
“谁啊?”许顺成扬声问道。
夫妻俩对视,大晚上的,这么捶门,会是谁呢?该不会出了什么大事吧?
夜渐深,寒意更甚,吃过晚饭后,烤着火闲聊了一会,陆续去洗漱,上床睡觉。许顺成和鲁春娇洗漱完,检查了一下门窗,正要回房睡觉,院门被人捶得震天响。
屠母摔倒了,可屠粉彩头也不回的往前跑。屠师傅把屠母背了回去,屠青花骑着小毛驴到山下村子找大夫,屠粉彩早就跑得不知去向。
屠粉彩不肯就范,拼命挣扎往外逃。屠母去追她,跑得太急,绊了一跤,从坡上滚了下去,把腿给摔断了。
母女相持不下,屠师傅是劝了这个劝那个,好不容易劝得两人都同意,把屠粉彩关到山后的一间木屋里,以后吃喝拉撒睡,全在里面,不让她出来。
“还要我怎么容她?还容得不够吗?”屠青花也伤心的哭了起来。
“现在我和你爹还在,你就这么容不下她,要打断她的腿。等我和你爹不在了,你岂不是要了她的命?苍天老爷,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啊?生出你这个歹毒的丫头,连亲姐姐都容不下。”屠母哭喊道。
“她要不是我亲姐姐,她是死是活,与我有什么关系?我才懒得管她呢。不打断她的腿,又让她去找男人,脱了衣裳往人床上爬吗?你不嫌丢脸,我嫌,我宁愿没有这个亲姐姐。”屠青花气得全身发抖。
就在许家说这事时,屠家也闹成了一锅粥,屠青花坚持要打断屠粉彩的脚,让她再也不能出去丢人现眼。屠母舍不得,死命不肯让,“你这丫头怎么这样的狠心?她是你的亲姐姐啊!”
刘秀云微微点头,佳儿妹妹所言属实,婶子果然和她的婶娘是一类人,骂起人来,都不带喘气的。
许家姐妹第一次觉得鲁春娇骂得很对。许光远亦有同感,难得他三婶有也骂对人的时候。
萧河来许家这么久,第一次见识到鲁春娇骂功,令人叹为感止。
“哼,屠家要是不打断她的腿,让她再跑来,我就打断她的腿。就她那芦花枕头,死相样子,要脸没脸,要屁股没屁股,要家财没家财,也敢上门来找小萧。山鸡想嫁给凤凰,蚂蚁子也想扛大树……”鲁春娇噼里啪啦一顿骂。
“我帮她扶屠粉彩上车时,她说的。”刘秀云想起屠青花说这话时的狠劲,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还说了这话?”许佳儿讶然问道。
“能看得住,屠青花说了,回去就打断她的腿,看她怎么跑。”刘秀云道。
“就怕屠家人看不住。”许俏君不抱希望,要是能看得住,这次就不会跑过来了。
“屠青花走得时候说过了,会让家里人看紧她的,不会再让她轻易跑出来的。”许佳儿相信能一棍子将屠粉彩打晕过去的屠青花,肯定能将人管住。
“但她已经知道地方,随时可以跑来找人。”许俏君好心提醒道。
“萧大哥,还好你今天不在家。”许光远庆幸地道。被一脑子有问题的女人缠上,那不是桃花运,那是桃花劫。
萧河脸都黑了。
“她还问萧大哥成亲了没有?说成亲了也不没关系,她愿意做小的,只要陪在萧大哥身边就好。”许佳儿接着道。
许俏君恶心坏了,用手捂住嘴巴,免得忍不住把午饭给吐出来。
粉彩妹妹。
许郎哥哥。
比喻虽粗俗了点,但很形像。许佳儿的话也证实了,是屠家人没管好屠粉红,“她知道屠青花要来送小陶人给三妹,骑着小毛驴,偷偷跟着驴车后面来的。一进门就问,许郎哥哥在哪?让许郎哥哥快出来,粉彩妹妹来找他了。”
许光远牵着牛进门,连忙帮萧河辩解,“三婶,这事也不能怪萧大哥,是那女的脑子有病。上回我们去屠家作坊买陶器,那女的一看到萧大哥,就跟饿狗看到骨头似的,恨不得把萧大哥一口吞下去。萧大哥根本就没有理会过她,她找上门来,得怪她家人没把她看好。”
“婶子,这事不怪俏儿姑娘,人是我招惹来的。”萧河主动承认是他惹得祸。
“许俏儿,你是从哪招来这么个没羞没臊的死丫头?和这种不知廉耻的人来往,坏了名声,你还要不要嫁人了?”鲁春娇从茅房里出来,正好听到许俏君的问话,厉声问道。她是不喜欢女儿,但不会任由旁人坏了她们的名声,嫁不出去。
“屠粉彩来我们家了?”许俏君惊讶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