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花正颜道:“俏儿,你凤九哥让我转告你,字三天不练手生,读书练字不可懈怠,他有机会出京还乡,会来检查的。若是知道你偷懒,必用戒尺狠狠地打你手板。”
李雩泽送给许俏君的礼物是一本字帖、一个铜鎏金卧兔镇纸、数枝细毫笔、两块梅花香墨锭和一根玉戒尺。
许佳儿接过锦盒,看着里造型精美的首饰,笑得合不拢嘴。
“你凤九哥知道你定亲了,说这是给你的贺礼。”王小花笑,“这套头面是京里最时新的款式了,你成亲的时候戴上,十里八乡都没人能比得过。”
李雩泽送给许佳儿的礼物是一套银鎏金头面。
十月底,去京城的许茂才等人回到了三家村,带回了几大车东西,李许氏、李松鹤和赵玲玲没有回来,留在京里过年。
在小源村里吃了饭,趁着天色尚早,许顺成带着妻儿告辞回家。
鲁春娥目光闪烁,低头摘菜,并不言语。
“这事会定下来的,恭喜大姐喜得贵婿。”鲁春归家笑道。
“不会有变故的,你就把心放宽吧。”鲁春耕家的安抚她道。
“这事还没定下来呢,他爹说了,等俏儿守宏完这五个月的孝再说。谁知道这事有没有变故。”鲁春娇叹道。
鲁春至家的笑道:“我表妹就嫁去了岩下村,这郭家我听她说过,可是户好人家,公公婆婆都是能干人,挣了好大一份家业,生了两儿两女,两个女儿为大,都已经嫁出去了。大儿子前两年娶了妻,还没养孩子。这郭书怀是他家老二,听说,相貌堂堂,人也长得高高大大的。俏儿能嫁到这样的人家,是去享福啊。”
妇人们的话题一般都是围绕在儿女身上,不知道怎么就扯到孩子们定亲的事上。鲁春娇为了炫耀,就把郭书怀找人提亲的事,说了出来。
回到鲁家老宅,男人们坐在堂屋喝着茶水闲聊,妇人们去灶房里煮饭菜。
日子一天天过去,到了鲁老爹和鲁何氏尽七这天,许顺成带着妻儿去了趟小源村。鲁东兴和鲁运海兄弟,抬着扎好的灵屋到上山,在坟前烧掉,烧了钱纸,又在坟祭拜了一番。
九月三十日,隋季儒离开泉陵城,返回鹤州。他要回去看看那几个蠢货,是怎么应对死而复生的顾晞知?
“是。”地菍应道。
“你留下盯着,防止有意外之事发生。”隋季儒道。
“少爷,许家这边不会有事发生,小的是不是跟您一起回鹤州?”地菍问道。
隋季儒轻摇纸扇,淡淡地道:“那包种子不会浪费的。”
“早知道会有这事,就不用浪费那包紫罗兰种子了。”地菍叹道。
隋季儒得知此事后,勾唇一笑,道道:“天遂人愿。”
“多谢三姑。”郭书怀笑道。
陶三姑满口答应,“冲你这份诚意,这门亲事,三姑一定帮你促成。”
郭书怀笑道:“那就等五个月,劳烦三姑再去提亲。”
撞上白事,非许家所愿。
陶三姑把话转告郭家。
许顺成是女婿,给岳父母服孝是三个月;许俏君是外孙女,依礼要为外祖父母服孝五个月。
守孝期间,不能谈婚论嫁。许顺成给陶三姑的答复,“这事五个月以后再说吧。”
六天后,鲁家人扶灵上山。两老入土为安,请亲友故交吃一顿去晦酒,丧事基本算结束了,烧七的事是由长房负责,到尽七时,一家人再上山去烧纸。
这样的情景,每来一次客,就会上演一次。一天跪下来,许俏君的膝盖都跪红肿了。还好她是外孙女,不是孝子贤孙,没客来时,可以休息,不用一直跪在灵堂上。
“亲家娘。”鲁春归喊了一声,跪了下去,其他人也跟着跪了下去。
这边许顺成刚把许刘氏来吊唁的事告诉鲁春归,那边鞭炮声已响起,告诉主人家,有人来了。哀乐哭声响起,鲁春归领着鲁春至、鲁春娇等人迎了出去。许俏君也不例外,在许佳儿帮助下,穿上孝衣,也跟着了出去。
许刘氏听完了,长叹了口气,依照习俗,带着齐东西,和许宏远兄弟俩去小源村。到了小源村,在村口,许刘氏三人先下了牛车,许顺成把牛车赶到鲁家门口。
家里的事处理妥当后,鲁春耕去何家,鲁东兴去他外婆家,鲁连海去他外婆家,王同方回王家报信,顺便把这事告诉鲁春归的岳父母。许顺成带着许俏君回了趟三家村,许俏君是回去看花,许顺成上山报信。
人死黄泉难扶起,鲁家人强忍悲痛,将另一个棺木抬出来,放在堂屋里,把鲁何氏放进去。两人结发为夫妻,如今是同生共死。
这声喊,把屋里睡着的人全喊醒了,纷纷起来询问出什么事,得知鲁何氏上吊自尽身亡,鲁春娥心痛如绞,两眼一黑,晕厥了过去。吓得众人一阵忙乱,鲁春娇狠掐她的人中,把她救醒。
天朦朦亮,鲁春耕起来准备去何家报丧,出门前,想与鲁何氏言语一声,举手敲门,却见门是虚掩着的,推开门就看到鲁何氏悬吊在房梁,呆了一下,才意识到鲁何氏自尽了,怆声喊道:“娘!”
第一百二十六章 又是一对
刘秀云把这件事,告诉了许家姐妹。许佳儿笑道:“
陈三妹见过屠青花,对她的印象也不错,知道这事后,陈三妹放心了,不用为许青朝的亲事犯愁,她是乐见其成。
清闲的日子,若白驹过隙,到了元宵佳节,许青朝和屠青花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被同样去城里观灯的许光远和刘秀云撞上了,两人的情意也就瞒不下去。
“没那么大的嘴,吃不了。”许佳儿笑道。
等许俏君穿着厚厚的棉衣起来,打开门看到鹅毛般的雪片被朔风吹得,翻卷来又翻卷去,笑问道:“二姐,太阳去哪了?被你吃了。”
“哦。”许俏君半眯着眼应道。
许佳儿看着漫天飘舞的雪花,笑道:“是啊,出了好大的太阳,快起来吧,都要吃晌午饭了。秀云姐给你煮了冰糖湘莲。”
屋内,许俏君打着呵欠问道:“出太阳了吗?”
“三妹,起来了,太阳晒屁股了。”许佳儿敲门喊道。
“知道了,这就去。”许佳儿抓了几根豆角酥,边嚼边走去喊人。
“这饿困也困很久了,快去喊人,我煮了她爱吃的冰糖湘莲。”刘秀云催促道。
许佳儿咬着豆角酥,笑道:“三妹说过,饱吃不如饿困。”
第二天,大年初一,不用上山拜年,许俏君一觉睡到午时初。刘秀云怕她饿坏身体,催许佳儿去喊她。
过了一会,许宝儿等人端着东西,陆续都进来了。包了饺子放在一边,吃着瓜子花生,喝着茶水,守岁到子时。放鞭炮,煮饺子,吃完饺子,拿着许顺成给的压岁钱,洗洗睡觉去了。
许顺成敛去眼中的凶光,往椅背上一靠,这个女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天天被教训,才知道安分。
鲁春娇被他目光中的狠厉给吓得打了个哆嗦,低下了头。
许顺成盯着鲁春娇,压低声音道:“鲁氏,你给我听清楚了,为了三个女儿的名声,我才容忍你,没有休掉你。你要再敢犯浑,害我的女儿,我就活活地打死你。我说得出,就做得到。”
年夜饭没有因为鲁春娇一人的不快受到影响,说说笑笑,开开心心的吃完饭,收拾了碗筷,刘秀云去和面,许佳儿去剁馅,许俏君去烧水泡茶,许宝儿拿着碟子去装糖果。
许俏君觉察到鲁春娇不善的目光,微皱了下眉,这女人又迁怒她,死不悔改的东西。
鲁春娇愤怒地瞪着许俏君,就是这个死丫头害得,等许佳儿那死丫头嫁了,就立刻把这死丫头嫁得远远的,这样这个家就能恢复到以前,由她说了算。
让事情变成这样的人就是……
鲁春娇看着笑意盈盈的许顺成等人,深深觉得她被他们排除在外了,他们是一家人,而她是外人,连一向和她亲近许宝儿也不和她亲近了,和她同床共枕,至今不肯与她睡在一起了。
许俏君也笑了,许宝儿能把她的话听进去,还努力去做到,不枉她辛苦的编那么多故事讲给他听。
“你三姐说得对。”许顺成笑赞道。
许宝儿笑道:“是三姐教得,三姐说做兄弟姊妹的,有今生没来世,要好好珍惜,相处时,说笑只要没有恶意,就不要胡思乱想。偶尔有争执,也不要起隔阂,牙齿还会碰到舌头呢,我们要多体谅,要互为依靠。”
许顺成欣慰地道:“宝儿真懂事,爹爹很高兴。”
许佳儿露出开心的笑容,目光柔和地看着许宝儿。
“爹爹。”许宝儿扯了下他的衣裳,阻止他向鲁春娇发火,站起身,直视鲁春娇,“娘,二姐是在跟我说笑,您别生气。我们姐弟相处和睦,您该高兴才是。就算将来我考状元,做大官,二姐是我的姐姐呀,她永远都可以跟我说笑,说我是臭小子的。”
许顺成火大,“你……”
许俏君唇边闪过一抹讥笑,这女人好了伤疤,忘了痛。
许佳儿抿紧了唇角,目光微冷。
“就因为大过年的,她就不能说句好听的,臭小子臭小子,宝儿哪点臭了?宝儿将来可是要考状元,做大官的人。”鲁春娇怒瞪着许佳儿,忍了几个月,今天借机发泄。
“吼什么,大过年了,孩子们说说笑,碍你什么事了?”许顺成脸色一沉,不悦地道。
“啪”鲁春娇将筷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眼睛一瞪,“许佳儿你胆肥……”
“是是是,红梅是小丫头片子,你就是臭小子。”许佳儿继续逗他。
“就因为是小侄女,才叫小丫头片子,要是小侄儿,那就叫臭小子了。”许宝儿振振有词地道。
“宝儿,你是小叔叔,不能喊小侄女做小丫头片子。”许顺成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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