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姑娘轻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如今懂得解春合散之法的只得古越太子和容公子二人,你追去,小竹见了你,且还肯……你不是送她上绝路吗?”
莫问心脏猛地收紧,痛得无法呼吸,面色惨然,胸口顿时气血翻涌,眼前一黑,差点栽下马,忙闭眼强自稳住身型。
艾姑娘忙丢了马缰将他扶住,急问:“问儿,你怎么样?”
莫问摇摇头,慢慢睁开眼,“我没事。”深吸了口气强压下上涌的气血。
艾姑娘见他脸色甚差,但有些事,又不能不说个明白,咬了咬牙接着道:“明晚便是月圆,太子已对天下公布,明晚便是与小竹的成人之礼,你不必过于担心,他们一定会救小竹的,只是你……”
莫问唇微微一哆,一股热流涌上眼眶,忙微抬了脸,强自抑住,将欲夺眶而出的泪咽了回去,持了缰又要前行。
艾姑娘看着他长大,他的心思,她哪能不知,他有多爱小竹,她哪能不晓,但这又能如何?他去了不过多两条人命,望着他的背影急叫,“问儿……”
莫问站住,也不回头,沙哑着声音,“姑姑不必担心,我只是想看看她,我不会让她看见我……”
艾姑娘鼻子一酸,落下泪,“问心……忘了她吧……”
莫问泪湿了眼,深吸了口气,笑了笑,忘?如何忘?他中肯痛也不愿忘,沉声道:“姑姑放心,我不会有事。”
艾姑娘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莫言……”
又是一把利剑从他心间穿过,“这事我会处理,姑姑给我些时间。”
艾姑娘深叹了口气,望着他修长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四周一片孤寂。
……
知秋垂手耷耳的立在背对他而立的古越面前,“太子,小的该死……”
古越看着一片枯叶慢慢飘落,“这事与你无关,她是定然要逃的。
知秋愣了愣,“太子知道?那为何还让让小竹姑娘去‘竹隐’?”
古越转过身,踱到树下石几旁坐下,给自己斟了杯酒,在手中把玩,“她是自由身,又非我们的囚奴,自然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可是……明天的成人礼……”知秋苦着脸,主人们宠得小竹姑娘不成样子,可苦了他们这些下人,天天担心吊胆,不知什么时候脑袋就得搬家。
“放心,容华会带她回来的,成人礼照旧,你去看着打点收拾,还有什么没妥当的,一定要在吉时之前打点好。”
知秋服侍了这两个小主人多年,仍摸不透他们的想法,只得依言行过礼退了下去。
古越这才将那杯酒凑到唇边慢慢饮落,冷笑了笑,香巧,这笔帐又得记下了。
接着又摇头一笑,白筱你是聪明反聪明误,她料到你会回头,才有意说那番话与你听,你却当真听了个实在……那些事知道了何尝会有半点好处。
………
白筱迷糊中闻到一股龙脑香的味道,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慢慢褪去,又感到有人在她嘴里塞了什么药丸,入口辛涩难咽,本能的要将那药丸抵出,舌头刚动,唇便被什么柔软之物堵住,又有东西探进她口中轻撩她舌根,她受不得痒,那些难服的药丸尽数咽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便又觉被人扶起,也不知靠在了什么地方,甚是舒服,又有东西伸过来抵着她的唇间,有稀稠之物慢慢倒入口中,清香扑鼻,却是香喷喷的莲子白果粥。
她虽然神智尚未清醒,却知道饿,这粥入口,自是愿意吞咽。
古越撩帘进来,在床前角凳上坐下,看着正将白筱揽在怀里,喂着粥的容华,再看白筱沐过浴,又吃下些东西,脸色比初回来时已好了许多,问道:“她如何了?”
容华放下手中空碗,为她拭了嘴角,将她放落床上,“还算赶到的及时,刚刚发作,并不甚严重。”
古越看着床上呼吸平稳的白筱面颊如白玉般温盈,皱了皱眉,“今晚的成人礼,能成吗?”
容华薄唇微抿,睨了白筱一眼,“应该不是问题。”起身拿了空碗往外走。
古越盯着白筱不无担忧,回头朝已撩了珠帘的容华问道:“到时能醒吗?”
容华淡淡的回了句,“或许。”便径直外走。
古越耸耸肩,又转头看白筱,嘴角轻撇,小声嘀咕,“如果不醒,和奸尸有什么区别。”
容华听见,无语的望天,他对着那香巧,比奸尸也强不到哪儿去。
……
白筱一觉醒来,慢慢想起去寻莫问之事,记得春合散发作,浑身难受,刚抱了莫问,便人事不知了,忙翻身坐起,哪里有什么莫问。
入眼一片的红,大红的龙纹幔帐,大红的锦秀龙纹被面,掀开丝被,身下是雪白柔软的丝绵垫初褥。
所有一切都是她所陌生的,透过透明幔帐,见桌上点着一对手腕粗细的盘龙红烛,再看窗外月亮已是满月。
望着眼前的团龙目案,心念急转,记起昏迷前看到的那抹白,以及鼻息间闻到的那抹梅香,额头跳痛起来,绕了个圈子,终还是回来了,这间屋子怕就是她从来不曾到过的太子殿。
闻着阵阵飘来的龙脑香味道,神智到是清醒了,身上的燥热却给她留下了,骂了声该死,寻思着寻个地方泡个凉水澡,降降温,抛开丝被,却发现身上穿的竟是被她塞进柜角的透明薄纱,那东西松垮垮的挂在身上,真真是个半抱琵琶半遮面,又什么都不穿更撩人,一张脸顿时黑了下去,骂了声,这个该死的。
能把这东西刨出来的具能是那该死的混蛋容华。
刨拉完大床角角落落,除了身上这件,再没别的衣衫,要离开这床,又只能裹被子。
白筱一张脸更黑进锅底了。
这时门,吱,的一声开了,进来一个人,反手关了房门,落了门栅。
白筱隔着珠帘望着那口那修长的背影,一身的红装,吸进的气,顿时出不来了,心跳如捣鼓。
第114章 与狸猫太子的初夜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红装,白筱再迷糊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个份上,接下来要做什么,不想而知。
门口的红影慢慢转过身,立在原处望着闭合的床幔,幔帐虽薄,但隔着珠帘,只能隐隐看到她坐在床上的身影,微垂了垂眸,嘴角微微上钩,她终是醒了。
他隐在阴影里,白筱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他俊挺的身姿,静静的站在那,又有一股迫人的气势,心里一慌,忙抓了被子,将自己身子裹住。
这时候叫他让出门口,离开,去找莫问,多半是行不通。
先不说他会不会让,就是让了,也不知去哪里寻找莫问。
身上无处不热,裹着被子更热。
身下的异样明明白白的告诉她,身上还有正在发作的春合散,纳闷的心一横,不就是一夜吗?
手脚并用的将被子卷紧,往床里一滚,后被死死的贴着墙壁,恨不得能钻进墙里。闭了眼睛瞎叫:“古越,先说好,我们只做一夜露水夫。。。。不对,露水鸳。。。。。。也不对,哎,反正说
好,就是一夜,完事你就走人,我们各不相干。”
门口人头一偏,烛光斜斜映过来,照亮了他的半边脸,眸子又黑又亮,无奈一笑。
白筱紧闭眼睛,听见他慢慢向这边走过来,心脏忽左忽右的乱跳,把给莫言那愣头小子这损药的骷髅面的十八代祖宗骂了个遍,也咒了个遍。
珠帘轻响,心脏更紧缩的全身都痛了,张了嘴吸了两口气,镇定,镇定,不就是一夜吗?
但一想到他对香巧的那个粗鲁,镇定不下来,又胡乱叫道:“你。。。一会能不能不碰我。。。”叫完才想起,不碰怎么办事?放低了声调,委屈的补了一句:“要不,我碰你好了。。。”
他摇头一笑,珠帘再身后滑落,心间有些酸涩,如果是莫问,她是否还会说这话?
她听着珠佩相撞的声音,心更乱,等了会儿,不见动静,偷偷睁开一只眼往床外偷看。
间他已经撩起床幔,立在床前,慢慢的褪着身上的大红喜服,他动作很慢,举手投足间,除了无形中的那股霸气,另有一股她所熟悉的儒雅之气,向她袭来,将她的脑子搅成了一
团浆糊,是他。。。。。。容华?
喜服自他肩膀上滑落,烛光在他身后映在他身上,勾画出他的宽肩,阔胸,窄紧的腰身,紧实的腿,无处不勾的她想入非非。
避开视线,却看见他臂膀上的青龙在烛光下闪烁,栩栩如生。
白筱吐出口气,原来不是他,不只为什么,只是一夜,她反而害怕来的是容华。
这副身材与那时在军营所见一模一样,一股火蓦的腾起,把她燥热的身体瞬间烤得滚烫似火。
她对自己的身体反应很是憋闷,嘟嘟着,“这两个人不知怎么长出来的,什么都一样。”眼角偷偷的瞅向他身下,好奇他们那处是不是也一样,不过那日没能看见那处,这时怕也没
得比较。
念头刚过,脑袋嗡的一下像烧沸了的水,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看着他在床边坐下,一点点贴过来,脑子里更是糊成了一团,搅都搅不动,连那些乱七八糟的能分散她注意力的想法都没了,不敢看他的脸,只能看着他手臂上的那条青龙。
他背着光,她看不清他,他却能看见她表情很古怪的脸。
抿着薄唇,看着她被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子,慢慢呼出口气,伸臂将她连被子一同从墙角挖出来,搅进怀里。
他动作很轻柔,手指冰凉,白筱身子一颤,像是在酷热的天气,触到一块冰,舒服的差点吁处了声,但仅仅一瞬。
那只抚着她面颊的手,却象撩到她身体内的那股渴望,将那股渴望撩得更高。
不自觉得向他贴近。
他明知道她这举动是因为药物所控,并非所愿,仍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惊喜化开。将她放倒,身体慢慢压伏下去。
诱人的梅香自他身上传来,白筱脸色僵白,呼吸即时停止,再看向他臂间青龙,明明记得他臂上并无刺青。
但这股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