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忙闭上眼都开大软巾伸到他面前。
他立在她面前,经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退去身上湿裤,接了她手中软巾,裹了下身,仰面倒在软踏上,咬紧牙关,放在身侧的手紧握了拳。
白筱不曾和男人生活过,不习惯他们这么赤身裸体的摆在面前,视线扫过他结实的胸脯,脸微微一红。
伸手在他身上一摸,刚刚泡过冰水的身子,仍烫的厉害。
望了望门口,知秋去寻容华,怎么还不见来,急的直搓手,又摸了摸他的额头,也是热得烫手,“你感觉怎么样?”
他双目紧闭,“别碰我。”
白筱拉了锦被给他盖上,在屋里转悠了两圈,仍不见容华过来,取了面巾,去醒池拧了冰水回来,覆在他额头上,“相思锁当真没得解吗?”
他骤然睁眼,双眼带着浓浓的欲望,赤红如涂,突然一把拽了她过来,“你如何知道相思锁?”
白筱一个趔趄,趴伏在他胸前,双手在他胸前一撑,忙要缩手,被牢牢拽住。
“我是无意中听见风荻和香巧的谈话,当真无解吗?”
他自下而上的半合着眼看着她,眸子黑且深,突然带了她的手,引着探向他的下身,触到他身下硕壮滚烫。
白筱抽了口冷气,惊得一缩手,被他牢牢按住,她柔软的小手被压在他身下,听他哑声道“这里可以暂解。”
白筱心跳失控,看着他一双眼眸,极致的黑,慑人的红,默了下去,如果有解,容华不会不给他解。
他凝视着她,缓缓开口,“我死了,也就解了。”
她手上一抖,不敢抬眼看他,“你不是不让女人碰你身体。”
他深深的吸进一口气,体内越加烧的难受,放开她的手,“我觉得她们很脏,你。。。”慢慢将气呼出,“你不碰我的好,我怕把持不住。”
她们?他说的是她们,竟然没包括她。
白筱不说话,频频的望向窗外,知道院子里一个白影撞进眼帘,才大松口气,“他终于来了。”
古越深吸一口气,放开她,手枕在头下,合了眼。
容华三步并作两步的抢了进来,神色间倒是仍然淡然,为古越把脉,“感觉如何?”
“还好。”古越半睁了眼,睨向他,“你再来晚些,怕就难说了。”
容华侧脸看了眼白筱,白筱忙退下,“我去下人准备浴汤。”
“好。”容华看着白筱出去,才微皱眉头“你见过香巧?”
古越轻嗯了声,“她来寻我,叫我们大寒时不要去明宫。”
古越取了金针,扎进他虎口,“你探我心脉便大动了元气,怎么能再见她。”
“不见她,如何能肯定,明宫内有诈?”古越不以为然的看着与自己一般无二的面颊,二人只得眼里的那点不同,那丫头当真了得,无论何时都能准确无误的分辨他们。
“有没有诈,都得走一趟,”容华起身在香炉里放了把龙诞香,“你休息一会儿。”
古越不在搭话,闭了眼。
第127章 顺天逆天?
大寒,极冷,冻开了一树的梅花,淡雅的梅香灌满了整间太子殿。
将将四更天,白筱睡的正香,被三梅从热被窝里刨了出来,睡眼惺忪中,望见珠帘外宫女捧着些东西,鱼贯而入,屏风外分两排而立,另外有宫人正抬了热水绕到屏风后调配浴汤。
白筱不喜欢这些繁琐的礼俗,实在不明白容华和古越平时生活一直简单,为什么到了这方也就变得世俗起来。
这些不必要的礼俗意见不肯少。
三梅服侍着睡眼朦胧的白筱沐浴,见她脸上有些不耐烦,笑笑道“这些都是按着妃礼的习俗来办的,容公子也知道小姐不喜欢这些排场,但说小姐是要掌管后宫的人,这些都还是经历一下的好,免得以后什么也不知道。”
白筱浸在浴汤里昏昏欲睡,听了这话,撇了撇嘴角,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按什么妃礼,还掌管后宫,他还当着了。
就算是他当真了,她却没这心思,不过这些话也不必要说给三梅听,被热水一蒸,更想睡,索性胡乱泡了泡,便出水更衣。
到这时才看清,在外面站的两排宫女手中捧得尽是全新的盛装华服,也是按着她的喜好,清一色的白,里面白缎窄身抹胸,下面配着白底子团花长裙,外面是银白底子秀梅暗纹对襟长袍,身形一动,就带着流风转动,虽然奢华,但却淡如青梅。
三梅为她挽了个双环坠心环,用细辫子绞着,配了珠花朱赞,因为要斋戒,所以并没有涂脂粉。
她本来就长得秀雅脱俗,眉眼间又自然媚骨,这一打扮,更是媚进了骨子里。
三梅立了铜镜在她面前忍不住打趣,“小姐的媚态,怕是千年狐狸精也难得比一比。”
白筱听到狐狸二字,眼皮微微一跳,勉强抬眼看进铜镜,镜中人眼角果然自带凤尾,将一双杏眼勾的眼角带勾,极致的媚“难道你见过千年狐狸精不成?”
三梅撇了撇嘴,不满她的不识幽默,“奴婢哪能见过,如果见着了,怎么还能在这儿。”
“见着了怎么就不能在这儿了?”白筱倒没怎么听说狐狸精吃人的事。
“都说凡是见了狐狸精的人,不管是男是女,魂都被勾走了,自是回不来了的。”
白筱呃了一声,“你活生生的在这儿呢,也不见被我勾走了魂,所以这般模样怕是比不得千年狐狸精的。”
说完抬手掩嘴,打了个哈欠,又半合了眼,昨夜实在没睡上几个时辰,困得厉害。
三梅扑哧一声笑,见她一副闲散模样,只得扶了她往门外走。
宫门外,一面黑色滚金边的蟠旗猎猎的飘于风中上面用金钱秀成的古字银钩铁画般像是要跃出旗子。
黑亮战甲的铁骑,分为九列,严阵肃然。
着铁骑,白筱在上次古越出征时便见过,他虽是一国之君,也是武将,这时前往明宫是他首次以成人之礼进入,带的竟也是武将的阵列。
白筱虽然睡意未去,却也禁不住皱了皱眉,对她而言,可以见到贺兰,自然是难得的好机会,但对他而言,不过是个形式,又何必如此慎重。
且其两边分开,从列阵中迈出一匹高头大马。
白筱抬眼望去,一道强烈的光晕射来,晃得她忙避开光晕,只看见高头大马的人,一身黑色龙纹袍,腰间束着龙纹带,并没穿战甲。
香巧明明跟他说,不要去明宫,他还要跟着去,难道当真没将香巧的话听进去?
现在人多,也没机会回他一问,只盼一会能寻个机会同他说一说,叫他寻个合适的时机,转回宫的好,横竖他去了也只是个过场,不如防着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正独自跑神,见光晕中的他翻身下马,朝着她大步走来,身形挺拔,衣袍带风,经不住吁嘘叹息,古越的这幅形态实在不是普通人做得出来的,如果没有这些年的霸业,也养不出这么身气质。
迷糊中见黑色袍角在身前停下,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掌在她面前摊开。
呃他的手都也和容华一般好看,以前一直没曾注意到过,迟疑着将手放进眼前的大掌中。
他五指一握,将她的小手紧紧握住。
冰凉的寒自白筱手上传向全身,仅存的倦意瞬间冰醒,从新抬头,直直的倒进了一汪黑不见底的黑潭,惊愕的半晌都没回过神。
他深看着她,平时她不爱过于打扮,除了挽发的一根珠钗,几乎不多加装饰。
今天衣衫并不复杂,便已将她衬托的摄人心魂,即使是不好色的他也挪不开眼。
不知过了多久,有工人过来低声提醒“太子,吉时到了。”
他才微敛了敛眉,朝她微微一笑“走吧。”
白筱被他拉着走向停放在前面的撵车,浑身血管像是要冻结,方才被光晕晃了眼,竟没发现来的是他。
就如上次去北朝救她,他也是一身黑衣前往,天下间,古越就是容华,容华就是古越,从来不曾有人知道南朝太子根本就是两人不时的互换。
她到这时也算明白为何容华在人前永远是幕离遮面,又为何窃看他容貌的人均得死,而他的院中永远只得那几个亲信出入。
他们不避的不过是只有几个别的几人。
撵车不是她平时所乘,四面没有车壁,只得宽敞的座椅,四根柱子撑着遮阳棚。
知道他在她身边坐下,她的魂才算飞了回来,看着他肃静的侧面,“你。。。”
他将握在掌心中的小手捏了捏,低声道“有话,晚些再说。”
白筱也知道现在很不合时宜,但香巧对古越说的话,古越到底有没听进去,又有没有告诉过他?她甚担忧。
太子携着未来的太子妃首次去明宫的消息早在前些天就传的沸沸扬扬的,他们一出了皇城,街道两边就聚满了人群,争着一观太子和太子妃的风采。
要知道太子虽然英武,名扬千里,但一向神秘,在京中从来不曾素面示人,所以掌权多年,京中百姓却不曾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只有从战场下来的军士,和偶尔有宫里的宫人相传,太子如何俊美非凡。
如此一来,有谁不想借着这个机会一睹太子真容?
对太子的好奇到了极点,另外又传了太子好男风多年,从没有女子近身,那么能给他侍寝的女子就更仍人好奇了。
结果这些女子不但侍了寝,还是按着妃礼,成人礼一结束九另有传言,这位将将侍寝的女子将飞升为太子妃
也就是未来一国之后,起先这些只是大家彼此相传,似信非信。
现在太子携着这位女子前往明宫,这名分也就是铁板钉钉。
这位被叫做小竹的姑娘的名声自然不胫而走。
大家在想观摩太子的同时,自然也就想看看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不好色的太子如此看重,令其伴随左右。
一路行来,百姓热情高涨,敬赞,崇拜的眼神一直追寻碰上他们的身影,鲜花扬了漫天。
容华握着她的手,一直没放开,端坐在车上,始终面含微笑,竟没平时常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