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眉头一竖,“还能有何目的,自然是为我夫君,你的父亲,百姓的君王报仇,以泄民恨。”
“战争中,父王身亡,我固然恨白筱,然百姓当真恨吗?而母后又当真恨吗?我看未必。”风荻眼角寒意迸出。
“放肆。”王后按案而起,指了他,“你当真被白筱诱惑得连自已姓什么都忘了,居然敢在为娘面前胡言乱语。”
风荻冷哼了一声,突然绕过贵妃榻,从帷幔后揪出个道士,丢到地上,“母后这是做何解释?”
王后脸色煞时白了,强作镇定,“我这些日子因为你父王的事,心神不宁,请道长过来做个法式。”
风荻看着她,目光中有丝鄙视,“母后成他也不是一朝两朝了,孩儿只是不愿理会母后和父皇之间的这些破事。父王一死,母后便全然不知检点,皇儿远在‘瑜城’也有所耳闻。母后自认这些年来,父王南征北战,母后打点朝政有功,无论做什么,朝中大臣不满之声,不绝于耳,大有联名废后之意,母后方知心慌,想借处死白筱来表明自已对父王的一片忠爱之心,重新笼络人心。如果母后当真是为了父王,才有此行,儿臣也无话可说。但母后想用这样方法来哄骗众臣和百姓,继续在后宫**,儿臣万万不允。”
王后激愤至极,看看地上的道士,又羞愤难当,脸色极是难看,“一派胡言,谁教你说的这些混帐话?”
风荻直视着她毫不相让,“是不是混帐话,母后心明。”他深吸了口气,自已明明是恨白筱的,但心里有个信念,绝不能让她死,否则自已一定会后悔一辈子,到底是什么原因,他也说不上来。
第180章 小孤的好奇心
王后气得身子乱颤,盯了他半晌,见他神色间并无猜忌(看不清,不过能连贯阅读)自己那点事,他定然有证有据在手,含混不过去,如今只有强压。
蓦地将袖子一拂,“我主意已定,你乘早将她送出来,午时点火。”
风荻心下一片冰凉,伸手入怀,取出调动军马的金牌往地上一掷,“看来母亲羽翼已丰,已然用不上孩儿,日后母后自只保垂,至于白筱,孩儿会一同带走,如果你要她的命,先取下我的人头。”
说完转身大步往外走。
王后惊得面无血色,万万没料到他会为了白筱活绝到这地步,往后退了一步,跌坐在贵妃榻上。
那金牌在他手上便是调动将士军马的令牌,到了别人手上,便只是一块普通的金子,一个兵也别想调来。
“你为何要如此?那个女人除了长得好些,有什么值得你如此?”
风荻默了一阵,才道:“我上次从北朝回采,不知为何失去了一些记忆。”
“那又如何?”王后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事。
风荻扫了眼地上的道士,眉头又悬一撇,冷声喝道,“滚。”
那道人慌忙爬起身,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风荻等他走远,才道:“我看白筱有种感觉,我与她以前定然有什么渊源。如果我没失这次记忆,定然不会同意父王发兵北朝。
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我们与北朝相处也算和平,父王为何突然攻打北朝?想必母后最为清楚。”
王后扶着案缘的手一抖,“你想说什么?”
风荻叹了口气,皇室中哪来什么真情,为了地位,夫妻,兄弟,都是浮云,“其实母后大可不必如此,虽然母后不比得肖王妃她们那么年轻,能在父王面前取宠,但她们仅以年轻美貌是无法取代母后的位置的,母后实在是多虑了,父王死的冤枉了些。”
王后身子一晃,沉了脸,“你是说我杈你父王死?”
风荻摇头,“母后倒未必是想父王死,不过县见父王将肖妃和惠妃宠得上天了,在她们那边连宿两个月,不回正屋,肖妃屋里又传出喜讯,母后怕肖妃生下皇子,沉不住气,才纵着父王去攻打北朝。
是想将父王支开些日子,借机除了肖妃腹中孩,不想却将父王送上了不归路。“
他说完停了停,又叹了口气,“偏那时孩儿刚刚失忆,神智糊涂,分不清哪些是该,哪些是不该,才没加阻止,稀里糊涂的随父出征,铸成大错。如果母后肯听孩儿一言,此事就此打住,日后行事注意此,外面的风言风语,闹不了多久。“
他说完淡淡的看了王后一眼,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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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孤拉开房门,立在门口伸了个懒腰,对在院角蓬地除草的淳爷爷打了个招呼,“爷爷早。“走到井边,打了桶冷水,就存井访,手捧着并水往脸上泼,“昨晚爷爷去见那客人,他可有说什么?”
老人回头,目光和蔼,“啥也没说,银子却是付了。”
小孤捧着手在面前停下,水顺着手指缝往下淌,侧脸看向老人,“这是为何?”
“客人的心思,我们不必去揣摩。”去人摇了摇头,有此费力的站直身,洗了手,进厨房端了早餐出来,放在院中石桌上。
“也是。”小孤重新捧了一捧水往脸上搓,“那夜壶,他要不要。”
老人笑着啐了他一口,“二十几的人了,还没个正经,人家是什么人物,能要那夜壶。”
小孤哈的一笑,“不要拉倒,洗洗干净,把上面那几块宝石弄下来,也能卖个几千两,这一趟也算没白跑。风荻那厮真是奢侈,小鸟都比别人精贵些。”
见爷爷望向前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见白筑开门出来,已换上了洗净了的白色衣裙,头发没梳什么复杂的发刑,随意绑在一侧,被晨光一照,如同雨后的清荷一般清新可人,与昨天从布袋里出来的狼狈模样又是天地之别。
朝她轻点了点头,算打过招呼,将桶中水泼了,另打了干净水将木桶倒了涮,重新拧了半桶干净井水置千井边,活了声,“洗脸吧。”
便走过石桌旁曲着一条腿坐在石凳上,顺年接了老人涕来的馒头咬了一大口,望向白筱,传闻北朝二公主带三千精乓和一城百姓灭西越两万大军,而眼前这小丫头纤柔绝秀,实在难与传闻巾的北朝公主扯到一块,但以昨天她与看儿相争,的确又有几分孪横,“你当真是白筱?”
白筱‘嗯’了一声,捧水洗脸,事到如今,也没必要再编什么慌。
老人盛了碗小米粥放在石桌上对白筱道:“姑娘洗漱了,就过来用些早餐。”
白筱朝老人笑了笑,大大方方的走到桌边坐下,“谢谢爷爷。”
见小孤仍在好奇的盯着她在看,仰了脸,直直的向他回看过去,全无羞涩,扭捏。
小孤扬了扬眉,唇角勾了笑,拿了个馒头活给她。
她也不拒,双手接了凑到嘴边就吃,小手比那馒头尚白妹了几分,煞是好看。
小孤眉稍扬得更高,咬了一口手中握着的馒头,眼里好奇更浓,此女全无以往所见的皇家子女的那种傲慢,娇横。
老人眼里也露出诧异。
白筱咬着馒头,对这个小孤也是暗奇,他身着粗布衣衫,但神节,间全无小百姓见到皇家人的那种小心和阜微,神声,宵然,落落大方,平和中却又带了些若隐若现目空一切的狂妄。
小孤接了爷爷递来的粥碗,端着也不喝,向白筷问岛,“西越,你可有靠得住的人?”
从西越到北朝长途跋涉,如果没有人照应,她一个弱女子,一路上难以太平。
白筱收回看着他的视线,眼睫垂了下采,长睫轻颤了颤,抬脸望向天边蒙在薄云后的太阳,阳光撒在她白如细瓷的面颊上,泛着淡光,迷茫的慢慢呼了口气。
她竟无处可去……也无人可靠……
只想知道莫问的下落,是生是死,却也不知该从何去杳……
或许可以求那个人,但她有何面目见他?
心里象被撒了一把捣碎了的豆子,乱麻麻的,咯得心痛得厉害。
他看着她这副神情,也是一目了然,不再多问,低头就着碗边,喝了口粥。
秀儿背了个竹篓气呼呼的从外面进来,将背上的竹第往门边一放,瞪了白筱一眼,走到井边打水洗手。
小孤抬抬眼皮,眼角扫了妹妹一眼,仍吃着自己的早饭。
老人为青儿盛粥,“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看儿一屁股坐到白筱对面,没好气的将她瞪着,“拜她所赐,到这个点,才回来。”
白筱含着一小口馒头,咽不下去,已然猜到县怎么回事。
抬眼看向小孤,后者面无表情,只顾吃自只的早饭。
秀儿将接下的粥碗放下,嘴里叽叽喳嗜的说开了:“几个城门全有官兵把守,说是捉拿北朝二公主白筱。听说离京城沂的几个城池全是如此。过往的行人,挨个的搜,连我这个良民,都被审了半天才放的行,我看不出三天,就得挨家挨户的搜查。”
白筱撇嘴,偷儿也能是良民,放下碗筷,向老人和小孤行了一礼,转身走向门口。
小孤抬眼看向她,眼里闪过一抹讶然。
秀儿愣了愣,“你想去自首?”
白筱有些哭笑不得,“我又非罪犯,为何孪自首?我存这里被他们查到,会连累你们。救命之恩,已经无以为报,且能再让你们受累。”
如今自身性命难保,那些大恩大德来日再报的空话,不说也罢了。
者儿也有些意外,这坏了头,居然还有这份良心,比较起来,倒象自己小气了,扁了扁嘴,“我们倒不怕什么受累……”扭头看向爷爷。
白筱要走了,没了顾虑,反觉得青儿可爱得紧,笑了笑,道:“那些传闻当不得真,你不必害怕,谢谢你的衣裳,那衣裳其毕挺好看。”
“如果我能走得掉,有机会,请你吃好吃的。”后退两步,向她摆了摆手,“我走了。”
轻盈转身,走向门口。
小青心口竟象堵了什么,有些不舍,想叫住她,又开不了口,看向老人,“爷爷。”
小孤握着筷子若有所思。
“姑娘留步。“老人看了一双孙儿孙女一眼,空然叫住白筱。
“爷爷,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