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过于的诡异。
眼被他手掌覆着,只能在他转动身子时,偶尔能从他手掌下方松动开的缝隙中看见两侧尸体的膝盖心下的衣摆或者裤子,鞋子。
虽然有些衣物年份已久,已经腐烂,露出里面或腐烂见骨,或已然成为白骨的腿脚,在火光晃动下,固然阴森恐怖,却比方才所见的那些头脸好了百倍。
他的手掌覆在她眼上很暖和,一直暖进了好的心里,“古越。”
“嗯?”他将目光收回,低头看向怀中的人,“怎么?”
“没事。”白筱只是听听他的声音,听着他的声音,觉得安心,没这么害怕。
他将她搂得紧些,手掌也将她的眼覆得更严实,“如果害怕就将我抱紧些。”
白筱‘嗯’了一声,“古越,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我明明会功夫的,却还是会害怕。”
他呵呵一笑,如果她不怕,且会象现在这么将他抱着,“女人嘛,如果什么都不怕,还要我们男人做什么,其实怪我,本不该带你进来。”
白筱不觉得男人就该强过女人,女人非得男人来保护,但这时却无力驳他,没有他,她真不知会如何,“如果我不跟你进来,我一个在外面,看不到你,那种急会比害怕更可怕。”
他唇边的笑微微一敛,心间软得象一汪春水,原来被人担忧着,关心着是这样的感觉,与容华对他的担忧和着恼又是不同,懵懵间,已到洞口,轻吸了口新鲜空气,“今晚,你不回‘荣府’了,随我回宫,可好?”
白筱微微一怔,身子顿时僵住。
他感到她身体的变化,嘴角微抽,“想什么呢?我又碰不得你,你紧张什么。”
白筱知道自已想歪,面上微烫,“平白无故的,我随你回宫做什么?”
“我是怕你看了这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晚上一个人住着害怕,夜里难保不发恶梦。”他皱眉看着她被火光映红了的脸,这小脑袋瓜一天到晚不知装了些什么东西,净胡思乱想。
白筱愕然,他叫她进宫是为了这个………“跟你进宫,便不会发恶梦了不成?”
“就算发恶梦,有人陪着,且不好些?”他也奇怪自已居然有耐心跟这么个小女人说这些。
白筱鼻孔朝天,“你小看人,我哪能有这么胆小。都走了两遭了,还能怕不成?”
“真的不怕?”
“不怕。”
“那我可放手了。”古越扬了眉梢,唇边露出一抹戏笑。
“我又没要你蒙着我。”
“那我可真放了啊。”他一边说,一边慢慢拿开手掌。
白筱突然觉得眼前一松,哪里当真敢看,吓得白了脸,慌忙自已伸手捂了眼睛,哇哇大叫,“古越,你还真放啊。”
“真放啊。”他说着,松开抱着她的手臂,“既然你不怕,那我先走了,你一个人慢慢走。”
白筱腰间少了他的手臂,莫名的恐惧和慌乱涌了上来,闭着眼,伸手去抓他,却抓了个空,突然间象被人遗弃了般,急得差点哭了出来,抽搐了下鼻子,“古越。”
洞外夜幕已降,天上稀疏挂着些星星,风越加的清凉…………
古越站在她伸手够不着的地方,笑嘻嘻的将她看着,突然惊声道:“哎呀,你身后是什么?”
白筱本就有些害怕,被他这么一惊一咋的一叫唤,吓得顿时花容失色,寻着声音向他扑了过去。
他忙将她接住。
她一碰到他的身子,急忙抱住,哪里还肯放开,她毕竟只是个十来岁小姑娘,受惊吓之后,这一失一得的,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古越只是逗她玩玩,没料到竟将她吓得哭了,即时愣住,将她抱着,空了只手去抹她脸上的泪,诺诺的道:“别哭,别哭,我逗你玩呢,什么也没有。”
他这一哄,白筱更委屈,攥着他的衣裳,哭得更凶。
这一来,古越手足无措,也不知该怎么才好,只是不住的拭她脸上的泪,“别哭,哭,你睁眼看着,真的什么也没有。”
白筱听了这话,哪里敢睁眼,反而将眼睛闭得更实,只是哭。
古越被她哭得没了办法,急得一头汗,又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才能让她不哭。
微抬了脸,目光扫过头顶平台,灵光一动。
将她抱了跃离洞口,提气顺着石壁跃上平台,将她轻轻放倒,身子压伏下去,令她身子感受到身下枯草厚厚软软的感觉,“我们已经出来了,你摸摸看,这是我们从崖上掉下来的地方。”
第292章 不识风月
白筱当身体躺倒在枯草上时已有所觉,只是心里存着阴影,没敢往这方面想,这时身下枯草被太阳晒暖了的余湿透过衣裳传进身体。
一愣之后,止了哭,松了一只紧搂着他脖子手,在身下摸了摸,确实是方才呆过的那片枯草。
试着睁开一只眼,对上他焦急无措的眼。
目光微微错开,从他耳边望出去,入眼是闪烁的星空,再斜着眼左右望了望,果然是在那块石台之上。
崩着的身体和心脏顿时松了下来,恐惧过去,怒火燃起,沉了脸,瞪着咫前的俊颜面,怒吼道:“古越。”
“我在。”他见她没事了,松了气,不知死活的笑了笑,“还说不胆小。”边说边伏身向她吻了下去。
白筱见他吓了人,反倒说她胆小,恼羞成怒,扣了他的肩膀,一扭腰身,翻身将他反压下去,骑在他身上一阵乱捶乱打。
他也不拦,笑着,由着她打,伸手枕了脑后,甚是惬意,“要捶就重些,别跟猫抓一般,不痛不痒的。”
他越笑,她越恼。
古越心情却是极好,过了一会儿,仍不见她消气,怒气有增无减,眼角朝着一侧洞口一斜,突然道:“好象有东西出来了。”
白筱吓的‘呀’的一声叫,哪里还顾得上再打他,将眼一闭,扑倒下去,抱了他的脖子,听他扬声大笑,知道是上了当,重新睁开眼,竖了眉正要再次发作。
腰上一紧,被他箍紧,翻了下去,他高大的身体随之压覆下来,将她紧紧抱住,唇贴上了她的唇吮吻下来,舌霸道的抵开她的牙关,挤进她口中强横,生硬的舔吮索取着她口中的幽泽芳香。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她未来得有抗拒,所有感官已被他强烈霸气的入侵,睁大眼,慌乱的瞪着眼前专注的凝视着她的烧着熊熊烈火的泛着深蓝光华的墨黑眸子。
与他太近,近得看不见他与容华一般无二的容貌,只能看见他眼里翻滚的情潮热浪。
心脏骤然狂乱的跳开。
双手撑着他的肩膀,然不管怎么用力,他紧压在自已身上的铁塔般的身体纹丝不动,推也推不开,避也避不了,僵着身子生生被他憋得差点窒息过去。
谁说他们俩一般无二,他们完全不同,他是他,容华是容华,两个全然不同的人。
容华如同一望无际的远山幽谷,深不见底的深谭,表面上静雅温柔,而埋在幽谷之中,深潭之底的到底是怎么样的猛兽旋流,永远不会被人所知,就算陷进去了,沉在喜出望外深处慢慢死去,仍不自知,脑海中有的只是他过往的温雅柔情。
而古越却如那汪洋的大海,狂风暴雨卷起惊天的海啸铺天盖地的压来,而海底却是一如既往的沉静,静得让人沉醉,缩在海底,根本不必担心会被狂风卷走。
要说相同,有的不过是二人打骨子里透出的一股叫人无法抗拒的霸憾之所,任谁也拆不去的坚韧,天生的王者之尊。
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混着他身上独有的野性的气息,驱去周围的恶臭,将她包裹。
他越来越烫的身体灼着她的柔软的身体,生疏的吮吻不时的弄痛她。
然这份疼却化成狂热的焰火,一直烧进她心里,抵死的缠绵着她心里的那份无措,一点点吞噬她对他的抵触。
她的倔强竟慢慢在他的霸道中慢慢退缩屈服,身子不由自主的在他身下轻颤。
风荻的强行索取让她感到羞辱,悲痛,憎恨,而他的这份强硬却让她感到心安,踏实,有他在,什么都不必害怕。
她胸前明珠抵着他的肌肤,透骨的寒,他眸子微窄,握着她纤细身躯的手扣进她的身体,就算化成荒魂,也得为她和容华处理了这东西。
不管以后如何,他要以自已所能,给她自已所能给的一切。
她本来就该属于他们兄弟二人,上一世是,这一世也得是,下一世。。。。。。他相信容华会依照他们二人的心愿将她照顾的很好。。。
虽然荒魂将消失在冥冥天地之中,不复存在,他再也看不见他们以后,但他相信容华不会让他失望。。。
他锁着她的眼,一瞬不瞬的审视着她眼底深处的变化,随着她对他的防范,抵触的慢慢退让,对她的渴望越加的强烈,对她的索取越来越深。
直到二人均难以呼吸,才赫然放开她的唇,深吸了口气,周围难闻的气息随之而来,不禁皱了眉头,这地方实在糟糕。
低头看她,她也是刚深吸了口气,被这股难闻的气味熏得差点昏过去,眉头一蹙,微微发白的小脸上,尽是嫌恶。
狠狠的向他瞪来,“莽将军,就是莽将军,这样的地方,也能做得出这种事。”
古越知她是笑话他不识风月,呵呵一笑,地方是叫人郁闷了些,但她的滋味却实在的好,轻舔了舔唇,唇边尚留余香,“我下去关门。”
一提到下面石洞,白筱爬上了一身鸡皮,拉了他,“我同你一起下去。”
“好。”他掐了手指放到唇边,对着山野,吹出一个清脆的哨声,方带了她滑下石台,走向洞口。
白筱一步也不想再靠近那个山洞,脚下却是一步不离的跟着他身后,别着脸,不朝洞中瞟一眼。
古越扳动门边石块机关,重新关合石门,知她嫌恶这地方,也不愿再逗留,牵了她的手,顺着窄路绕向山前。
没走多远,转过山坳,眼前便已开阔,前方一片山林。
古越的马儿正从山林中奔出。
他抱了她上马,自已轻捷的翻身坐在她身后,一手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