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长了这几年,还是这般鲁莽,不会看事态。
抬头朝他们笑了笑“我看这边有人,过来看看,不想是你们,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了。”
说完不等他们反应,转身小跑着走了。
“小竹”莫问心里掠过一丝惊慌,直身要追。
紫莲忙拉住他“莫问”
莫问脸见紫莲微红了眼,微微一愣,就在这一愣间,白筱回头望了望紫莲拽着他的衣衫的手,朝他笑了笑,跑走了。
那笑却让莫问心瞬间收紧,隐隐是痛。
“莫问”紫莲将他的衣衫在手中拽紧,看着他的视线追着远去的白的身影,一时间心里堵得慌,心痛如绞,又酸不可耐,”你娘要给我们定亲了。“
”什么?”莫问一惊,回头看了她一眼再看向前方,白筱已失了踪影,才重新看向紫莲,俊脸上已逝了笑意,“你说什么?我娘要给。。。?”他实在不愿把我们二字放在他与她身上。
紫莲吸了吸鼻子,将差点涌出的泪水咽了回去,点了点头,“你娘要给我们定亲了。”
以前莫问没心,她认为是年龄还小,后来他年长了些,进了冷剑阁,她认为他是忙,顾不上那女私情,她听说过莫问因为责任,要等小竹长大,等她有了好归宿才会谈婚论嫁,不能有个好归宿,他便娶她,于是她认为等她只是责任,虽然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一个十岁的小姑娘负责。
她不愿承认莫问喜欢小竹,但她也明白,她是在自欺欺人,莫问心里根本就装着小竹。
小竹一天比一天漂亮。她总是看见莫问看着小竹失神。但她知道,玉娥不愿意莫问娶小竹,虽然不明白原因是什么,但她很庆幸,莫问是孝子,一定不会违逆母亲的。
至于玉娥想他们定亲的事,还没有问过她,她也是前几天无意中听到玉娥和艾姑娘的谈话,说是莫问答应了。再来问她的意思,有谁不知道她做梦都想嫁她。
莫问心里冰凉一片,“你说我娘要跟我谈的事就是这个?”
紫莲有点点头,“其实小竹。。。”
“她怎么?”莫问胸见又是一紧,他是在不明,小竹虽然顽皮但性子极好,从不给人添麻烦,母亲怎么就对她如此排斥?
紫莲吞吞吐吐,“她。。。你真的要娶她吗?”这些话虽然难以启口,但如果现在不说,以后就更难有机会了。
“只要她嫁。我就娶。”莫问眉头皱了皱,那小姑娘正一个人过得有滋有味,根本就看不出有嫁人的意思,虽然她会在他离开时。天天上柱香。但真让她就这么嫁他,怕是不能,不过她现在年龄尚小,再等多她两年,又有何妨。
“那。。。那你会答应你娘,对么?”紫莲拽着他的衣衫的手,隔着布料,指甲几乎陷入手掌,指尖上一阵剧痛,松了手一看,竟生生拆了连根指甲。
第071章 心动
莫问睨着她 手上折断的指甲,“我答应我娘,她怎么办?”
紫莲脸白了白,“她。。。并没要你负责,她并没逼你非要娶她,再说她这么漂亮,琴弹得有这么好,只要肯登一次台,只怕全城大户人家都会来争着娶她进门。”
莫问握紧手中的剑,说什么也不能让她登台,“可是我想娶她。”
“你。。。”紫莲几乎咬碎一口贝齿,月光在他脸上罩了一层光晕,让他的面容有些朦胧,她望着他的侧脸,五官有些看不真切,轮廓却是让谁看了都难不心动,“你对她是真心的?”
“是”他这些年这么拼,就是为了能让她以后过的好一些,如果有一天她死了。存下的银子也足够她不愁吃穿过一世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不等紫莲回答,抬不走了,看来问题不光出在紫莲身上,还得从母亲下手。
白筱今晚在后台为人伴奏,算是一举成功,不但成功,还抢了前台舞姬的风头,下面来听戏的人,吵着要她露露面。
絮花苑琴师不露面是一直以来的规矩,除非那个琴师自愿登台,那有另当别论。
所以下面闹归闹,但有艾姑娘压着,到没人敢造势,也得起哄。
不过艾姑娘见今晚对面楼上坐着了个特别人物,那人是这镇上第一号人物,叫张德,有权有优势,这张德为人并不见得有多霸道嚣张,还勉强算得上通情达理,但他要做的事,那是必做,看上的人,那就是定要。
张得又是个爱琴乐的人,凡是有些水平的琴师,他都免不得要见上一面,他现在家里储着九姨娘,便是絮花苑的前一任琴师美娘。
他也看上过紫莲,只是那时刚纳了美娘不久,又正好怀上身孕,他正是喜字当头,这事就没提,等他重新想起,艾姑娘便用了紫莲已许了莫问,只是莫问年龄还小,尚没能完婚为由给推脱了。
一来张德的确很赏识艾姑娘,二来絮花苑每年给他进不少银子,所以也就没再这事上纠缠,漂亮女人嘛,哪儿没有,也不在意非要多紫莲一个。
他虽然爱琴乐,但人懒,不爱嘈杂,着絮花苑早年初开时来过,后来便没再来了,至于他屋里的美娘和紫莲都是在给他上门贺寿时看上的。
今天也不知是什么风,竟把他给吹来了。暗地里便为白筱捏了把汗。
再看白筱,平时就极少出门,偶尔出门也会带上幕离,所以这镇子上,虽然知道她收了个徒弟,但除了班子里的几个熟悉的,没人见过白筱。
班子里的这些女人虽然爱八卦,但也知道那些该说那些不该说。关于白筱绝世容颜的事,也没有往外说。
今天白筱出来。也算是出师不利。坐下不久,递茶送水的丫头便在她面前打翻了茶水,她那块幕离尽湿,沾满了茶叶,只得取下。
好在后台都是与她相熟的姐妹倒也不妨。
只是现在外头坐了那一位让艾姑娘好生不安,曲子完了,也不理外面的人吵着加曲,虽然可以说许给了莫言,但莫言那小子,小小年纪边到处沾花惹草,说许给了他,说了跟没说一样。
白筱回了屋,将琴放下,长长的呼出口气,歪歪的在桌后坐了,没精打采的播着琴弦。
紫莲对莫问爱极,玉娥又一心想紫莲嫁给莫问,这些事她都知道,以前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刚刚看到莫问一身风尘的与紫莲幽会,心里总有些赌,或许是习惯了莫问每次回来,如果玉娥在家便向玉娥请安,如果不在,第一个见得必然是她。
她总能最先知道他回来,他平安,这让她非常欣慰,可是突然间她发现,这几年一直不变的习惯被打破了。
虽然她知道莫问和紫莲是要成亲的,他回来先见她也是理所当然,但就是不习惯。
趴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勾着琴,突然好想他们晚些成亲,不过也是想想而已,绝不会去做什么阻止他们成亲的缺德事。
算算时间,她十岁到这儿,三年出师,出师后,艾姑娘不知有什么事外出许久,直到半年前带着一身伤回来了。艾姑娘怎么上的,她不知道,院子里也没有人问,只有她处回来那天,紫莲多嘴说了句,结果被艾姑娘忍着痛呵斥了她一顿。
从此以后便无人提起。
白筱这几年早明白。除了冷剑阁三个字能提,关于别的就不能问不能提。所以她只是尽心尽力的服侍艾姑娘养伤。
不管是不是她自愿的,艾姑娘与她有师徒之名,再说艾姑娘的确刻薄u,但剥开了表面尖酸话,她为人其实很不错,不过她为谁做了什么,从来不往外抖,自己包着,人家知道了就知道了,不知道也就当没这事。
等她伤好了,已经是半年后了,算下来,她到这地方,已有四年有多。
这四年多都在苦闷的学琴和盼莫问平安中度过,偶尔回想起古越和容华,但既然不想再回到过去,自然不愿再见到他们,他们只是留在了她记忆里,那双眼也就成了谜。
这么过着,也没想过离开,现在莫问要成亲了,虽然她留在这儿不是为了莫问,但不知为什么,想着他以后要和紫莲处在一起了,便不愿再呆在这院子了,但她该何去何从,脑子里又搅成浆糊。
正无聊间,踢踏着鞋的脚步声从门外从了进来。
白筱不抬眼皮也能知道是谁,一动不动的趴在桌上,继续勾着琴弦。
“小竹,给你样好玩的东西。”莫言已年满十五,张得牛高马大,十分敦实,浓眉大眼,红唇直鼻,是个帅气的少年,但他那头头发永远梳不整齐,总是随便挽了个马尾在头顶,用条粗棉布扎着,额头刘海遮了半边眼。镇上的姑娘们说他这样很有个性,很帅气,可白筱看他是怎么看怎么鸡窝,实在找不到别人口中的个性来。
他平时里在戏班子了帮忙做些粗杂事,收了工除了在院子里练武,便不知在哪儿鬼混了。他练武练的好不好,白筱不会看,不过他练武的时间怕是他唯一正常的时候。
他还有一个爱好便是喜欢寻些小玩意来讨白筱高兴,但白筱对他这些小殷勤不感冒,越是不感冒,他越是去弄得勤,让白筱头痛不已。
白筱心不在焉的抬眼睨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角,就将实现挪回面前随着她手指勾弄乱颤的琴弦。
莫言径直绕过案桌,到她身边蹲下,隐在凌乱刘海下的大眼闪喜悦,两手拢在袖子里,不知袖子里藏了什么东西,伸到她面前,“我刚寻到的好东西,你肯定喜欢。”
白筱嫌恶的坐起身,往后缩开些,别又是什么飞虫蚯蚓之类的恶心东西,上次居然挖到一条一尺多长,小指头粗的蚯蚓,巴巴的送到她这儿,吓得她七魂没了六魂半,恶心了几天。
“我不要,你拿走。”
莫言对她这句台词早习以为常,次次来都是这句,早有了免疫,直接无视,凑近些,“就看一眼,这次保证你喜欢。”
白筱翻翻白眼,不管拿来的是蛇,是蚯蚓都是说保证她喜欢,没哪次不是把她吓得半死,就是恶心上好些天。
提高了些声音,“都说了不要,拿走。”
“就看一眼,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