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我在他平静如水的心里投进了一块儿乱石!可我绝不是在暗示他什么,我当时说的很清楚啊!夏远,你不是听到我对他说的话吗?你怎么看?”
“如果你想说你表达的不是爱情,我没有听出来你后面的解释清晰地证明了这一点!不过,我不是丛林,也不清楚你们的情谊,所以他怎么想,我就不得而知了!”
王诗玉捂着脸,长叹一声:“天哪!看来,我还是亲手玷污了这份情谊!”
“也不见得就是一件坏事,也许丛林一直喜欢你,只是你被蒙在鼓里。”
“可这不是我希望的!夏远,我信任丛林,从来没有一个人让我这么信任过!比亲人还多一层被理解的信任,我可以毫无保留地展现全部的我,包括人性中最阴暗的地方!但这与爱情无关!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你也有这样的朋友吗?”
“我想,丛林一定当得起你把他视为知己,而你能不能称得上他的知己就另当别论了。正因为他把你的心思看的一清二楚,他才从来不表现出来吧,或者在你能察觉的范围之内不表现出来!可你为什么这么相信他,同命相连吗?”
“对!我永远承认相似的处境是我们彼此相惜的纽带,或者说没有这些,我们之间就没有那么多共鸣!我和丛林的情谊就建立在这些共鸣之上,所以我那么相信他,从不怀疑他会产生别的情感,”王诗玉把手放在心口:“因为在我的心里,至少现在还没有爱情的位置!”
夏远的心震动了一下,随口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王诗玉望着夏远笑道:“如果我能像你这样无忧无虑,或许也有那份闲情逸致吧!怎么?你不相信我说的是真心话吗?”
“不是,呵呵呵,你这个人明明很简单,却又让人看不透!”
“你说过的,人心哪有那么容易看穿呢!”
“我真是荣幸,我还以为以我们的交情,你不会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有道理的话,即使是萍水相逢,我也一样记在心上。不过,夏远,你不应该认为我们的交情在我的眼中轻如鸿毛,难道你认为我是一个随随便便就和人称兄道弟的人吗?”
“现在我相信了!”夏远的心情雨过天晴,露出明亮的笑容,“走,我送你回去吧!”
回到寝室,夏远闭上眼睛就能看到王诗玉的音容笑貌,那双眼睛眨一下,他的心就跟着悸动一次,这一刻他再也没有办法自欺欺人,自己已经对这个女孩动了真心。而另一边的王诗玉也在回味与夏远的不同往日的谈话。除了丛林,她没有多余的异性朋友,她不知道不同性格的异性带给人的愉悦是不一样的。像夏远,他的风趣、活泼就像一道阳光,能一下烘干人的忧伤,这与丛林的温润、细腻截然不同。
考试很快接近尾声,回家心切的同学已经陆续离开。再过一天,王诗玉也要踏上归程。宿舍只剩下比较远的常月夕,这个平日像个闷葫芦一样的人,与其自己不停地寻找话题还不如让她一个人安静地闷着。于是,王诗玉约上马文心,来到图书馆,不想却遇见了夏远。
王诗玉先笑道:“你这么近,怎么不走呢?还没考完试吗?”
“等着在你面前献殷勤呀,你走了我就走!”
马文心打量王诗玉,大有深意地笑道:“哟,诗玉,你这是什么情况啊?”
“你别听他故弄玄虚,你问问他知道我什么时候走吗?”
马文心又把目光投向夏远,幸灾乐祸地道:“你可得猜准点,千万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在她面前,我都砸惯了!你好,我是夏远,夏天的夏,远方的远!”
“马文心,我和诗玉是老乡。虽然我们第一次见面,但你的名字并不陌生。”
“我倒希望是陌生的,她说出来的不是原装,指不定用什么包装我!”
“文心,别理他!”
“怎么?你还怕我把他勾走吗?”
夏远大笑,王诗玉微微红了脸,指着马文心道:“没想到你们倒是一见如故!好啊,你们快走,正好我还省了一顿饭!”
“那怎么行!夏远,我听说她的这个勤工俭学的机会,你也出了不少力,她谢过你了吗?”
“如果你指的是口头的话,她谢过了!”
“那正好,她说今天要请我吃饭,我要是你我一定抓住这个机会!”
夏远拍手称赞,斜视着王诗玉笑道:“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薄面呀?”
“你要是不觉得自己是顺便的,我无所谓!”
夏远看着王诗玉一副悉听尊便的神情,故作可怜地笑道:“王诗玉,在你朋友面前,能不能给我留个占脚的地方!”
王诗玉抿嘴一笑,恭敬地道:“夏远同学,承蒙您仗义援手,不知道我有没有资格请您吃个便饭?”
夏远双手抱拳,豪爽地道:“客气!”
三个人说笑着走出图书馆,直奔餐厅。王诗玉偷偷地看了夏远几眼,尽管是玩笑话,但她心里是惭愧的,她不是不记得夏远的援手,相反正是这份感恩之心让她真正决定结识这样一位朋友,否则自己绝不会高攀;当然,这也不是因为生活的拮据,只是她没有邀请过一位异性,也从未被一位异性邀请过,包括丛林。在这种陌生的交往方式中,王诗玉的热情显得极不自然,她不熟悉地询问夏远,招呼马文心。夏远把王诗玉的不适看在眼里,刚打算开口就瞧见邓有哲大摇大摆地走过来,不禁暗叫不妙。果不其然,他刚一落脚就道:“喂,我说兄弟,请客呀!你也太小气了,请客怎么能吃这大锅饭!走,楼上请,带我一个,要不你这就三缺一!”
王诗玉在短暂的沉默中,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尽管她深知邓有哲是无心的,可比有意的讽刺更让她无地自容!她的脑子被邓有哲几句玩笑话搅得一片混乱,本能地顺着邓有哲的话道:“那我们去楼上吧!”
夏远非常清楚楼上的消费,弄不好王诗玉几个月的辛苦就所剩无几了。可此时他却不能推辞,他期盼王诗玉能够明白接下来自己这番话的用心,不要因为自尊而为难自己。只见,夏远微微一笑,不漏声色地道:“走,楼上请,我正担心一个人照顾不周!诗玉,文心,想吃什么千万别和我客气!”
“夏远,这话应该我说才对吧,你这是喧宾夺主!”王诗玉不领情地表明身份。
夏远暗自叹了口气,还是做最后的争取:“刚才都是玩笑话,哪能让你一个女生请我呢?是不是,邓有哲!”
邓有哲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又说错了话,如果放在过去,他想都不会想,但夏远对王诗玉的态度让他不能不想了。于是,他迟疑了一下赶忙道:“没错,这显得我们太没有风度了!”
“你们要风度,我也不能没有气度啊,我已经答应了,总不能言而无信吧!”
“一顿饭而已,你也太认真了!再说,你也得理解夏远的一番好意,他怎么忍心让你破费呢?是吧,兄弟?”邓有哲觉得自己说得很到位,不免得意地望着夏远。
王诗玉当然明白夏远的用意,自己虽然没有去过楼上的餐厅,但也想象得到那不在自己的消费能力之内。可想到他的这番好意,既然她能明白其中的缘由,那另外的两个人也一定心领神会,这就使这番好意除了让自己感激之外也让自己感到难堪,尤其在邓有哲的一番说词之后,这种难堪的情绪更加激烈,她决不能因为一顿饭就失了尊严。在这种想法的驱使下,王诗玉坚定地首先向楼上走去,同时故作轻松地道:“我也是一番好意啊!夏远,难道我真的没有请你吃饭的资格吗?”
夏远无话可说了,一旁的邓有哲却道:“兄弟,话既然说到这个份儿上,你应该知道有个成语叫‘却之不恭’!王诗玉,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
王诗玉微笑不语,只是没有想到邓有哲的不客气真的不是说说而已,看着他在夏远几次的暗示中仍毫不犹豫地报着菜名,王诗玉就明白了他根本不是为了吃饭,而是设好了一个圈套,只等着看自己洋相百出,可悲的是自己明明知道这是个圈套却不得不往里跳!
这顿饭除了邓有哲吃得津津有味之外,其他人都是食不知味。王诗玉只是粗略的计算了一下,价钱就已经远远超出了身上的现金,如坐针毡的情绪一直折磨着她,最后反而沉淀下来,望着邓有哲肆无忌惮的模样,她甚至祈盼他最好永远地吃下去!
马文心悄悄地拉了拉王诗玉的手,然后笑道:“诗玉,你陪我去一趟卫生间吧!”
王诗玉应了一声,和马文心一起离开座位。马文心拉着王诗玉走进卫生间,关上了门,悄声道:“这个邓有哲是不是和你有过节?”
“反正不是什么好印象!”
“饭钱怎么办?你带的够吗?我带的不多!”
“你在这儿等着,我回去拿!”
“回宿舍吗?这么长时间他们肯定会起疑心的!”
“顾不上这么多了,总比当众出丑强吧!”
马文心点点头,王诗玉转身打开卫生间的门,正要快步离开,不料迎头撞见邓有哲,心里一虚露出惊慌的神色。
邓有哲疑惑地朝里面望了望,关切地道:“你怎么了?你老乡没事吧?”
王诗玉深吸一口气连忙笑道:“没有,我去超市给她买点东西。”
说完不等邓有哲开口就奔向楼梯。可惜,她未能走出多远又被邓有哲叫住:“王诗玉,这里就有超市,在这边,你是不是第一次上来啊,不熟悉是吧!”
王诗玉已经急出了一身冷汗,她觉得自己的笑容已经僵在脸上,硬着头皮朝邓有哲指示的方向走去。回来时手里握着一件根本不需要的东西,在邓有哲的目光中走进卫生间叫出马文心,三个人一起回到座位。王诗玉看了一眼悠闲的夏远,心急如焚!
夏远夹了一口菜,细嚼慢咽地吃完之后,对邓有哲道:“吃好了吗?吃好了咱们就撤吧!”
“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