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讲点道理好吗?”
“讲道理?我讲道理有人听吗?我讲了半天还挨了打,你还让我讲道理!李明宇,你给我让开,你算老几呀?我干什么还要受你限制!”
邓有哲不客气地把李明宇推到在地,李明宇一边挣扎着站起一边对王诗玉大声道:“王诗玉,你快走,别理他,他和夏远一样,疯了!”
王诗玉置若罔闻,像雕像一样驻立着,看着邓有哲一步步逼近。邓有哲在距离王诗玉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满眼鄙夷地上下打量王诗玉:“就你这条件,还想脚踏两只船?!哎呀,你的脸皮连我都望尘莫及!你是不是觉得,得到了夏远的青睐就认为自己真是个宝贝了?我告诉你,那是夏远瞎了眼、蒙了心,才对你大献殷勤,你还真以为自己有那么大魅力啊!你怎么就不会拿个镜子好好照照自己,认清自己从里到外的穷酸的德性!”
王诗玉清澈的眼底渐渐雾气腾腾,邓有哲的每一个字都像一个耳光,让她的脸火辣辣地疼!她不由自主地朝夏远的宿舍望去,可这个无心的举动引来邓有哲另一番说辞:“怎么?你还以为夏远会出现在你面前,来维护你?!做梦,你可真是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李明宇拉不动邓有哲只好伸手捂住他的嘴,同时催促王诗玉赶快离开。邓有哲掰开李明宇的手,大声道:“王诗玉,我警告你,你要是还有一点自知之明,就不要再出现在夏远面前,有时间,拿个镜子好好看一下自己的尊容,仔细琢磨一下你配不配!”
王诗玉极力忍耐的泪水在转身的瞬间滑落,她冲开围观的人群,邓有哲警告的言语像离弦的箭一样追着她快速离开。
整整一下午,王诗玉躲在图书馆的角落里暗自消化心里的悲伤,不过是短短的半日,她失去了一个知己,也失去了一个爱人。王诗玉放纵自己尽情发泄了一下情绪后,心里清明许多,便站起来打开一个抽屉,取出纸笔,走到桌边坐下来,沉思片刻后开始奋笔疾书。当她一鼓作气书写完心中的感叹之后,抬起头才发现坐在自己对面笑吟吟的刘启。王诗玉惊讶之余慌忙收起大作,然后笑道:“师兄,你怎么在这儿?”
“因为你呀!”
“我?这怎么可能!”
“我想让夏远在这个关头撒手而去的人,不是你还会是谁呢?”
王诗玉微微一愣,继而红着脸道:“这是什么意思?”
“诗玉,夏远已经回家了,我是受他之托来主持校庆的事!”
“什么?他——”
“这是真的,我不会拿这种事和你开玩笑!诗玉,你们怎么了?怎么会弄得这么尴尬?”
王诗玉咬着嘴唇,沉默一会儿道:“师兄,我可以不说吗?”
“算了,我还打算让你劝夏远回来,看来不可能了!呵,夏远,我还以为他是个很会控制情绪的人,可一旦动情了,也是这么冲动!”
“他,真的回家了?师兄,你应该劝劝他!”
“不光是我,我们一起劝都没有拦住他,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啊!还有一件事,夏远不光回家了,而且已经声明退出学生会。真有意思,前后不到一个月,学生会两任主席连续甩手不干,这绝对是史无前例!”
王诗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刘启看着她难过的样子,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往心里去,也别管别人怎么说,这是夏远的选择,和你没有关系!你,要在这里值班吗?如果没事的话,我送你回去,顺便走走,怎么样?”
“好!”王诗玉轻轻应了一声,在失去了丛林这个倾诉的窗口之后,刘启身上的成熟稳重在此时让她烦乱的心平静一些。于是,她收起纸笔,正准备和刘启离开,不料那张她发泄情感的大作脱手而出,飞到刘启面前,被他拾起。王诗玉伸手想要夺过,却被刘启拦住,很快他就露出笑容:“写的这么好,为什么你要藏着呢?嗯,可以送给我吗?我要找个人谱曲,把它变成一首美妙的歌!”
“随便,只要你别说是我乱写的!”
“你是太谦虚了!走吧,送你回宿舍后,我就去办这件事。”
☆、晚会的惊喜
夏远离开之后,王诗玉的心情低落到极点,她还未尝到多少恋爱的甜蜜,就深刻品尝了失恋的苦楚。一夜未眠,王诗玉忍着头痛勉强起床,想起昨天晚上刘启的电话,连忙洗漱赶往学生处。打开门,刘启已经到了,而一旁的齐子亦让王诗玉有些意外,于是她打起精神笑道:“师兄,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你叫我来这里,有什么事?”
刘启:“来,诗玉,过来坐。”
王诗玉疑惑地走到刘启面前,却没有坐下,她又看了一眼齐子亦,道:“师兄,有事你还是先说吧,神神秘秘的,弄得我都紧张了!”
刘启微笑着把一份资料递到王诗玉的面前:“看看。”
王诗玉接在手中,原来是昨天晚上被刘启拿走的诗稿,看着上面的圈圈点点,她立刻明白了,不禁惊讶地道:“你在哪里找的高人,居然一夜之间就大功告成了?!”
刘启的目光落在齐子亦身上:“高人就在这里!”
王诗玉再次落在齐子亦身上的目光中充满赞叹与钦佩,由衷地道:“太了不起了!也太可惜了!”
刘启:“可惜什么?”
“这样的才华,落在这里,难道不可惜吗?”
刘启闻言爽朗地笑道:“你们俩倒是惺惺相惜,子亦看到你的这首《雪域之花》也是忍不住叹息!看来,我的主意是再合适不过了!”
“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你来唱这首歌,在校庆的晚会上!”
王诗玉瞪大眼睛,愣了片刻才坚决地否定:“不不不,师兄,你太抬举我了,这绝对不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我觉得你的声音很合适!”一直没有开口的齐子亦突然道,“你,不想尝试是不是因为夏远的原因?”
王诗玉再次愣住,不明白齐子亦的话指的是他与夏远之间的过节还是自己与夏远之间的纠葛,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刘启连忙笑道:“子亦,你还是这么耿直!不过,诗玉,我也觉得你的声音很适合,所以,才安奈不住地把你叫来!你,就试试吧,难道你就不想为你的大学生活增加点色彩?”
王诗玉犹豫了,换做从前,她决对不会考虑,但是回想昨天的事,邓有哲的嘲讽、鄙视犹在眼前!她动摇了,她想借此证明自己并不是一无可取,她的身上绝对有匹配夏远的一面!于是,王诗玉暗下决心,平静但坚定地道:“好,我愿意尝试,但是,我这么做可不是因为齐子亦刚刚的话,夏远还影响不了我的决定!”
齐子亦微微一笑:“你别误会,我不是在用‘激将法’,更不是还对夏远耿耿于怀!”
“那就太好了,我还担心,因为夏远而影响我们的合作!齐子亦,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我一定竭尽全力!”
王诗玉露出甜美的笑容,转头对刘启道:“师兄,我还有个请求,能不能在我准备的这段时间,不要透漏这件事,万一我真的唱不了呢?”
“明白,你放心,我保证这件事在校庆开始之前,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
王诗玉长长吐出一口气,这件意外的事抵消一些心里的苦楚,同时也让她因为第一次抛头露面而激动不已。
转眼,期待已久的校庆终于在飒爽的秋风里揭开序幕。学校门口,邓有哲跨在自行车上,不停地朝远处张望,他在等不顾众人劝阻,毅然丢下自己全力操办的校庆回到家中的夏远。邓有哲朝远处已经架起的舞台望去,心中的怨气又重一层,再一次为夏远的一片真心感到不值。这时,一辆轿车在邓有哲的身边停下,车窗打开露出夏远有些憔悴的脸,对邓有哲道:“你望什么呢?”
“吓我一跳!”邓有哲夸张地道,“你坐这样的车来,还叫我接什么!”
夏远一边微笑一边走下车来,回头对夏广华道:“爸,我同学,邓有哲!”
夏广华热情地朝邓有哲摆摆手,邓有哲连忙笑道:“叔叔,您好!”
夏远取下东西对夏广华道:“爸,您回去吧!”
“都到这了,还差这几步?走吧,送佛送到西,现在你就是咱们家的佛爷!另外,叫上你那些朋友,我请你们吃饭!”
夏远把东西放到自行车上,回手关上车门,道:“爸,您就别招摇过市了,趁着天还没黑,赶紧回去吧!”
“臭小子,怎么说话呢!等你好了在收拾你!”夏广华板起脸,然后表情一变,对邓有哲笑嘻嘻地道:“有哲啊,这几天你看着他点儿,还没好利索!另外,你阿姨做了排骨,你们赶紧吃!放假了来家里玩,叔叔来接你们!”
“好嘞!您放心,我一定像伺候佛祖一样伺候他!叔叔再见,我们进去了!”
邓有哲话音一落,腰上用力,在夏远跳上之后一溜烟冲进校园。夏远看着操场上高高架起的舞台,心情平静了许多,他已经渡过了最难熬的时刻,绵绵不尽的亲情填满了爱情的空缺。邓有哲越蹬越慢,夏远索性跳了下来,两个人并肩而行。邓有哲细细打量起夏远,半月不见他居然瘦了几圈,心中有些难过又忍不住打趣他:“本来我以为你说生病就是借口,看来你还真是大病一场啊!”
夏远淡然一笑,仍注视着远处的舞台,他曾经的构想如今变成了现实。那个站在舞台中间的人,举手投足嫣然一副指挥官的模样,台下的人不是在等着他发号命令就是怀着崇拜的目光仰视着他。这一幕让夏远心中充满感叹,那个位置本来属于自己,那一束束目光原可以聚焦在自己身上,可现在,他绞尽脑汁的杰作就在眼前,光环却戴在别人头上。
邓有哲在夏远眼中看到了一些失落,不禁笑道:“舒舒服服在下面看表演不比在上面啥忙好吗?我听说刘启准备了一个特别节目,连参演的人员名单都等着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