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远!”王诗玉急切地道,却被夏远打断。
“诗玉,你让我说完,没来的时候,我担心;来了之后,我更担心!不只是这个突然蹦出来的人,还有你们,”夏远环顾王诗玉所住的地方,“我没想到你们这么多人住在一起!”
“这算多吗?比上学的时候宽敞多了!”
“这怎么能一样!你应该告诉我,我们不仅仅是朋友吧!可你什么都不告诉我!诗玉,如果可能,我特别想称一称我在你心中的分量!”夏远的声音抑制不住地抬高。
“夏远,你别激动好吗?”
“对不起!”夏远有些沮丧地在床边坐下,平复了一下心情才道,“文心告诉我,你们这里还住着一位男士,是吗?”
“对。”
“呵,”夏远凄凉地冷笑一声,“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我爱的人住在哪里,不知道她过着怎样的生活,不知道她每天都干什么,更不知道她的身边都环绕着什么样的人!诗玉,我原以为我们不在一起,你会有好多话要和我说,我等啊等,我像傻子一样天天等你的电话,还好,你最终还是想起了我!所以,我什么也不计较,因为我明白你的难处,更深知你的秉性!可你不应该什么都不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我还不是那个能和你患难与共的人吗?还是,你觉得我没有与你患难与共的能力?!”
这样的夏远让王诗玉心疼不已,她无法用语言安抚这样的夏远!于是,在夏远话落之后,她深情地吻住他,然后在夏远错愕的表情下,捂着胸口,含泪笑道:“夏远,不要再质疑你在我心中的分量,那比你感觉到的要沉重许多!也许,我还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或者是我习惯了一个人承受,可是我从来不是想隐瞒你什么!我甚至想过,如果你真的愿意给我一个归宿,我就把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献给你!”
夏远的心被王诗玉滴落的泪水烫了一下,继而如落云端、如坠深谷!他无数次地想过,像这样一个诗情画意的人,表露爱意时会是怎样的温婉绵长、千回百转!所以,当王诗玉如此直白地表明心迹,他居然恍如梦中!
王诗玉看着直愣愣的夏远,不由感到自己太冒失了,甚至担心这样的言行也许会让夏远觉得自己太轻浮!想到这里,她红着脸转开视线,低头不语。
好一会儿,夏远才回过神来,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幸福感铺天盖地地袭击了四肢百骸,打通了郁结的情绪,浑身上下无比的舒畅!他含笑凑到王诗玉面前,把她拥在怀里,理顺她的头发,然后轻轻捏住她的下巴使她面对自己:“你知道吗?幸福真的可以要了人的命!王诗玉,你就是个火坑,我也要义无反顾地跳,这样的死是另一种重生!”
“我看你是□□焚身!”王诗玉见夏远的呼吸越来越近,微笑着推开他,“快中午了,你想吃什么!”
夏远无奈地道:“吃饭先放在一边,现在我带你去个地方!”
“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
夏远牵着王诗玉来到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在商场门口停下。王诗玉顿时明白了夏远的用意,下车之后无论夏远怎么软磨硬泡都无动于衷。她不顾路人的目光,固执地道:“夏远,你这样做只会让我难堪,我不会有什么幸福感!”
“我知道,我不是要买东西来取悦你!诗玉,请你理解我一下,我不想再体会儿一次眼睁睁看着你离开却无计可施的滋味!我想随时都可以联系到你!”
“不行,你要买的东西对我来说太贵重了!夏远,我向你承诺,以后我每天给你打电话!”
“王诗玉,我最讨厌你和我说‘不’字!认识这么久了,你就顺从我这一次行吗?我求你了!给我点男人的尊严行吗?女强人!你要是不介意,我现在可以给你跪下!”
王诗玉瞬间笑出声来,顿时泄了力气:“别乱来,别人还以为你求婚呢!”
“你要是同意,我求之不得!今天一块儿都办了吧!”
“你不要得寸进尺,答应我,在你没有独立之前,仅此一次!而且,只买一件!”
“好!”夏远拥着王诗玉终于走进商场。
☆、短暂的相聚
一切办妥之后,夏远牵起王诗玉的手,当他触到包扎伤口的纱布,才猛然想起自己为何匆匆赶来。他暗自打量王诗玉,那恬静的容颜看不出任何不满,不禁回想与王诗玉走过的每一个日子,她始终无欲无求!夏远既欣慰又失落,拉起王诗玉受伤的手,看着上面的斑斑血迹,愧疚地道:“我现在才关心你的伤势,你不生气吗?”
“这点伤算什么啊,我自己都没有放在心上!”
夏远看了王诗玉一眼,便拉着她在椅子上坐下,随手打开背包,取出早已备好的东西。王诗玉看着夏远取出的急救包,惊讶地道:“你怎么还带着这个?”
“献殷勤呗,可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把我的计划打乱了!”
王诗玉抿嘴一笑,看着夏远熟练地拆开纱布。
“伤口裂开了!”夏远一边擦去血迹一边皱着眉头道,“不行,我们去医院!”
王诗玉拦住夏远,笑盈盈地道:“不用,你这里有针线吗?”
“有,但是没有麻药!”
“没关系,就一针,你来吧!”
夏远站起身来,睁大眼睛望着王诗玉:“诗玉!你是我的爱人,不是我的仇人,我怎么下得了手?!”
王诗玉仰望着夏远,眼中洋溢着甜蜜、快乐的光芒,仿佛这一针是两人之间爱情的见证,将带给她永生不忘的幸福!夏远读懂了王诗玉目光中的深意,透过这片光芒,他看到一颗为自己跳动的心!这一刻,夏远的心无比的柔软,继而为一份深藏不露的坚贞的情感而酸涩不已!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而后紧紧地把王诗玉搂在怀里,许久才用微微颤抖的声音道:“诗玉,除非有一天,你亲口对我说,你不爱我了,你要离开我,我才能离开你的世界,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一种可能让我从你的世界里消失!”
王诗玉闭上眼睛,落下泪水,轻轻地道:“好!”
夏远温柔地扶起王诗玉,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然后打开缝合包,取出一根针交到王诗玉的手中,在王诗玉愣神的功夫,握着她的手扎在自己的手上,接着顺手一翻,整根针挂在了他的手上,鲜血涌出。王诗玉花容失色、惊叫出声,窜起来死死地盯着夏远,半响才道:“你这是干什么?!”
夏远拔下针头,拿起一块儿纱布,按在伤口上,轻描淡写地道:“我先体会一下这一针的滋味!”
王诗玉紧闭着嘴唇,红着眼睛,拿起消毒棉拉过夏远的手,嗔道:“你存心让我难受!”
“别生气,你不知道这种滋味很奇妙,疼的很舒服!现在,我可以下手了!”
尽管夏远说的很轻松,但看着王诗玉的伤口,还是忍不住微微发抖,但最终还是把心一横,挥下针去。片刻之后,两只受伤的手握在一起,幸福地走出商场,夏远自豪地道:“这应该是世上最特别的誓言吧!”
“虽然不是‘刻骨’,但一样让人‘铭记于心’!”
“诗玉!”
“嗯?”王诗玉见夏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笑道,“有什么话能让你比刚刚更为难呢?”
“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但你不要多心!”
“你说!”
“嗯,和你一起实习的秦珂,我和她前不久见过面,她是——”
“她是乐忻的表姐!”
“你知道了?她告诉你的吗?”
“我不但知道这件事,还知道了一颗爱慕你的心!”
夏远讪讪地干笑几声:“这你也知道了?”
“没什么奇怪的,一个女孩儿拐弯抹角地打探一个异性的情感问题,还能有什么原因!只是,她问错了对象,我没有告诉她真相!”
“原来如此,我说她看我的目光怎么那么幽怨!情况不妙,她可能会为难你!”
“听你的意思,她已经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不错,所以我担心你呀!”
“我无所谓,没有这件事,我和她也一直格格不入!不过,夏远,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这一点,你肯定会大吃一惊!你知道吗?乐忻的爸爸就是我大伯的战友,也是我要仰仗的人!想不到吧,我当时在乐忻家里见到她时,也吓了一跳!”
王诗玉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秦珂会认识你!呵,这也是缘分啊!”
“这个语气听起来有点酸啊!都说女人是天生的醋坛子,诗玉,你的坛子里装了多少醋啊?”
“为争风吃醋而活着,你不觉得枉活一世吗?所以,夏远,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有了更合适的选择,不必为难,请坦言相告,即便我再留恋也绝不纠缠!”
夏远停下来,诧异地望着王诗玉:“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暗示我吗?是在暗示我当你有了更合适的选择时,就自动退出吗?如果可以这么进退自如,那我只能说这样的爱情太肤浅!”
“看来,我们对待爱情的观念还有差距,有人说在爱情中的人都是自私的,而我一直奉行爱情的最高境界是没有了自己,可以微笑着放手,可以坦然地祝福,可以成人之美!”
“你的话和丛林的行为真的是异曲同工!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一个不道德的插入者,生生破坏了一场可能演绎出最高境界的爱情!”
王诗玉看着忽然伤感起来的夏远,便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歪着头笑道:“你更应该庆幸,因为你遇到一个不会吃醋的情种!夏远,我等着你的相濡以沫,或是擦肩而过!无论是哪一种,我都无怨无悔!”
夏远望着王诗玉明净的笑容之中坚定的眼神和那眼神之下不易察觉的浓烈的情感,心满意足地笑了:“我想我已经遇到了这个世上最好的姑娘!”
王诗玉的心情极好,拉着夏远沿着护城河瞻仰天边火一样的云霞,一脸陶醉:“真美!有什么能比得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