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知看了石润霞一眼,却有些黯然地惨笑道:“咳,你就别说了,石妹妹的茶,谁不想喝?可巧这几天丽春宫里的安全出了一点儿事儿,南大哥总在那边忙,皇宫里也就只有我这个副总指挥多操操心了!”
一提到丽春宫,石润霞的脸色也立即难看起来,立在那里默不做声。
“咦?”石青玉不由奇道:“丽春宫自己不是你的辖区侍卫吗,怎么还要南大哥过去?”
王雨知听了这话,脸上不由不自在起来,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一会儿黄,终于还是勉强的道:“你是知道的,丽春曾经告诉我,有生之年,我若是私自踏进她的丽春宫半步,她就不再认得我。”说完,脸上充满了哀伤。
石青玉心中一黯,知道自己错了,不由连忙岔开问道:“丽春宫到底出什么事情了,竟要南大哥亲自过去?”
“大事,”王雨知嘲笑道:“前天晚上,丽春宫的八个侍卫三个打瞌睡,五个赌博,集体渎职,一个都没剩!”
“什么?佩明他们会做这种事?”石青玉不信地大叫道。
“你道他们是想?可错非如此,南大哥会去她的丽春宫?”王雨知不由又冷笑道。
“丽妃?”石青玉不由叹了一口气,却又问道:“这事儿皇上知道吗?”
“南大哥是那样的人吗?”王雨知不由又叹道,眸子中充满了一个复杂中充满了复杂的色彩。
“这倒也是!”石青玉也点了点头,却又道:“只可惜李丽妃那样的人,却送给了皇上!”
石润霞与王雨知也同时叹气,只是石润霞的眸子是蒙蒙的,王雨知的眼睛中却带了一丝更深的痛苦的色彩。
丽春宫,春阳苑,南玉屏正在向李丽妃求情,那是一个安静而又有些沉郁的女人,即毋宝晴也夺不去她的淑静,即方倚璧也夺不去她的忧郁,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下面一溜儿跪了八名侍卫。
“娘娘,臣可以保证徐佩明他们绝不是那样的人,还请娘娘从轻发落!”南玉屏真挚地道。
“哦,他们不是那样的人,那总不成我是了?”李丽妃不由淡淡地冷笑道。
“娘娘……”南玉屏不由急叫道。
“南侍卫,总不成本宫留你五天都这么难吗?”李丽妃突然动情地道,语气中充满了怨恨,却又带了些许的悲凉。
南玉屏被她幽怨的眼神一瞪,不由神色一暗,缓缓地低了头下去。
“你们都下去吧!”李丽妃不由叹道,徐佩明等人连忙躬着身退出,只留下南玉屏一个人立在那里。
“我知道你一直不愿意到我这里来,可我们纵即做不成夫妻,难道做朋友也不可以吗?”丽妃一步一步从凤椅上走下来,语气中充满了悲愤:“相当初,我是大蜀唯一可以和晴姑娘一较高下的人,可你总对我不理不睬,难道就只因为我是李仁罕的女儿吗?”
南玉屏也不由黯然,叹道:“过去的事,你又何必再提?”
“是呀,我不提,我又何必再提,我本想,我入宫后,晴姑娘一定是胜利者,可谁曾想到你竟早已订婚了!”丽妃不由惨然,却又自嘲地道。
南玉屏也不由黯然地道:“我早已经告诉过你们,可你们谁也不信,我又有什么办法!”
“是呀,那些年兵荒马乱的,音信又不通,就连你也找不到她,又更何况是我们,可现在她已经进京来了,不是吗?”丽妃不由凄笑,却又叹道:“只可惜她是个美人灯,风吹吹就倒的,真还不知道能挨多久……”
南玉屏立即打断道:“娘娘,倚璧她虽然体弱,但绝非绝症,尚请娘娘口下留德!”
“哦,是吗?若非绝症,你给她配了这么多年的药,你自己还不清楚吗?”丽妃冷笑道。
南玉屏脸色一沉,扭头就走。
“阿胶,又名东阿胶,因产于山东东阿县而得名,其味甘,平,归肺,肝,肾经,止血补血,滋阴润燥,用于血虚,萎黄,眩晕,心悸热病伤阴,厌烦不眠,呆咳无痰……”丽妃突然拎着手中的一小包东西轻念起来。
南玉屏的身影猛的停住,却迟疑着该不该转身。
“唉,五天,我的要求也不高,我只要你陪我五天,吟诗也好,作画也好,哪怕就只是这么静静地坐着,我也就知足了,怎么样?”丽妃轻轻地叹道。
南玉屏缓缓地转过头,还是迟疑不决地看着她。
“如果再能陪我吹吹箫……”丽妃见南玉屏转过了头,不由欣喜地笑道,可眼眶中却有泪花在闪烁。
第10章 第一部 第十章 他明天要是真的敢来,我就把他打出去!
方大将军府,方落雁正在漫不经心地玩着一只鸟,方倚璧突然走了进来,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身后方安和小碧也同样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方落雁不由问道:“咦,倚璧,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方倚璧不由叹了一口气,轻轻地道:“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看你就算了吧!”
方落雁不由一愣,却又随之笑了,笑的好奸,好滑:“怎么,总不成你嫌她年纪比你还小,当不得你嫂子?”
方倚璧一听,只气的眉方倒竖,脸色绯红,怒道:“方落雁,我这可是为了你好,你就没见人家箱姑娘笑你的那样子?”
“见了,她笑的好真,好纯,不是吗?”方落雁却又只想起了毋宝箱柔媚的样子,不由痴痴地道。
方倚璧简直要给气晕了,却听方落雁又道:“哎,倚璧,按照约定,你们明天是不是还要去中丞府?”
“怎么,你已经这副德性了,还想再出去?难道还想再丢一次人?”方倚璧不由怒道。
“什么叫做丢人,我要不是为了她,也就不会让李继宏那臭小子打成这个样子了!”方落雁也不由火了。
“耶,耶,还有脸了,”方倚璧不由气道:“有种就好好学武把李继宏打成这样,别总叫别人打,还威武大将军的儿子呢,我都觉得丢人!”
看着方倚璧激愤的面孔,方落雁反倒平静了下来,站起身来往外走道:“哼,又想逼我跟爹学武,算了吧!”
眼见方落雁已经走了出去,小碧不由问犹在那里生气的方倚璧道:“小姐,少爷为什么总不肯跟老爷学武呢?”
“他会为了什么?总不过是他老爹总在人前揍的他很没面子,他怕到时候会一时忍不住不忠不孝罢了!”方倚璧没好气地道。
“什么,他竟是为了这个才不学武的?”方安和小碧不由一齐瞪大了眼睛。
“还有呢,他天性聪慧,对什么都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事事又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可以说是我大蜀少有的奇才,可爹因为不识字,于是小时候就拼命的逼他读死书,死读书,俗语道:‘望子成龙’,爹对他的期望很高,所以对他的督促也就格外严厉,动辄非打即骂,可也就是这样,恰恰造就了他的逆反心理,处处与他老爹作对,处处显的玩世不恭,处处显得放荡不羁,人人都认为他是个浪荡的风流公子哥儿,可只有我最了解他,实际上论才华论慧德,我和南大哥都不如他啊!”方倚璧气愤过后,却又突然叹道。
“啊?!”惊骇过后的方安和小碧的嘴巴都成了一个圈了,尤其是方安听的自己的主子竟有这么厉害时,心中竟又升起一种莫名的兴奋——因为终于有事情可以高小碧一头了。
中丞府,毋宝晴的房间,毋宝瑶,毋宝箱,小雨,小丫,菁儿都在。
毋宝晴问道:“小丫,明天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吗?”
小丫忙道:“别人的事情倒也罢了,可明天来的可是方姑娘,我敢不尽心吗?”
毋宝晴也不由笑道:“就你话多,我问你准备好了吗,你只说好不好就是了,哪里又多出这么多话来!”
毋宝箱却在旁边笑道:“二姐,明天不过是方姑娘要来你就这么铺张,要是哪一天我那未来的姐夫来了,我看你还要怎样!”
毋宝晴不由也笑了,却笑的有些狡黠:“明天你姐夫是铁定来不了了,可有另一个人是一定要来的,你去不去接他?”
“另一个人?他是谁呀?为什么要我去接他?”毋宝箱不由奇道。
“咳呀,笨哪!”身后椅子上的毋宝瑶不由大笑:“当然是那个方落雁了,他妹妹要来,他还会不来吗?”
“什么?他?!那个流氓,那个无赖?!”毋宝箱差点儿跳了起来。
毋宝晴却含笑道:“无赖是有的,可流氓却是未必吧?”
“二姐,你是不知道……”毋宝箱又想起那天初见方落雁时他色迷迷的样子来,不由急叫道。
毋宝瑶也笑道:“是呀,就看他今天看你那眼神,就知道他对你是真心的了,你明天就好好的接着他吧!”却又叹道:“唉,就是头上缠的白布太多了,也不知道到底长的好不好看,到底配不配得咱们宝箱,呵呵!”一席话,说的众丫头也都不由掩口窃窃私笑起来。
“大……大姐!”毋宝箱只恨的牙根都痒痒,一时却又无从辩起,只得气急败坏地大叫道:“他明天要是真的敢来,我就把他打出去!”
“人家为了你已经狠狠地挨了李继宏一顿揍了,你就还真忍心?”一旁的毋宝晴也突然调侃道。
“二姐——”毋宝箱已经快要给气晕了。
夜晚,秋千,毋宝箱的跨院。
毋宝箱正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坐在那里,破月当空,拉长了秋千,也将她的影子拉的更薄,更淡。
啪!一记巴掌突然重重的拍在背上,毋宝箱眼前一黑,险些栽下踏板来,不由回头怒骂道:“菁儿,你想拍死我呀?!”
来的果然是菁儿,菁儿笑笑,也同毋宝箱一起坐在踏板上,雪白的裙子轻轻地抚着地上的嫩草,笑问道:“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在想天上的星星,不行吗?”毋宝箱没好气地道。
菁儿却笑道:“天上的星星是不可能,可这情郎嘛,却是有的!”
毋宝箱不由立即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