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萍便叫屈道:“这又怎么能怨我?这死人这么重,很难扛的!”
慕青蓉气道:“说你什么都不行你还不承认,我来扛他,你给我开窗!”
慕青萍便去开窗户,等慕青蓉背着石青玉出来了,又把窗户轻轻的合上,三个人踩砖踏瓦的向城外奔来,但石青玉实在太重,身形又高大,慕青蓉扛着他也十分的不便,几个转角处着实狠狠撞了石青玉几下,就连额头上都磕出几块淤青来,但石青玉被迷得沉了,终究没醒过来,慕青蓉和慕青萍怎么也没义务怜惜他,见他没醒过来,也便全做没看见,好不容易到了城墙边上,看巡逻的士兵走过的时候,慕青蓉扔出飞虎爪,费劲的的上了城墙,摇摇晃晃又撞了石青玉几下,这才又朝那边一放,费劲的扛着石青玉下城,绳索晃荡,免不了又碰了石青玉几下,好在石青玉还是没醒,要不然这一嗓子,难免不惊动城墙上巡逻的士兵。
终于脚踏实地,慕青蓉累的有些喘息,也不再那么紧张了,再看看石青玉犹自酣睡的脸,想想自己扛他出来真是不容易,忍不住便在他脸上狠狠拧了几把,怒道:“你怎么就这么沉?!”
慕青萍见慕青蓉拧的时候,石青玉在睡梦中的表情似乎有些纠结,但却醒不过来,也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脸上竟还有些笑意,大是觉得好玩儿,便道:“姐,我也来拧几把玩玩儿!”
慕青蓉却打开她的手道:“这里是城脚,不安全,我们先把他扛到林子里去!”
夜晚,河边,石青玉便赤着脚,只穿着中衣被捆在树上,慕青蓉便在树边累的直喘,慕青萍只从河里舀了半捧水只往石青玉脸上一泼,石青玉便一激灵醒了。
石青玉刚刚醒来,还有些懵懂,却突然觉得全身冷飕飕的,不由抬头一看,竟看到了满天星空,又发现自己全身五花大绑,面前还站着两个拿剑的黑衣蒙面人,不由大骇,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哼!你还想问咱们想干什么?!”慕青萍怒道,但刚一开口便被石青玉听出了声音:“慕青蓉,慕青萍?!”
“靠,这样都认的我们?”慕青萍愤怒的说道,干脆也不必伪装直接扯下了面巾,问道:“为什么出卖我们,你的誓言呢?”
“出卖你们?什么意思?”石青玉莫名其妙。
“你还给我们装,难道不是你跟三小姐说了我们对她不利的事情吗?我还敬你是条汉子,没想到说出的话跟放屁一样,你还记得你给我们发过得誓言吧?我们今天弄你出来,就是要你死个明白,萍儿,动手!”慕青蓉冷冷的道。
“好咧!”慕青萍抬手就要将剑刺进去。
“慢着!”石青玉连忙大喊:“我什么时候食言了?”
慕青蓉便冷笑道:“你还狡辩?要不是你出去乱说话,三小姐怎么会对我们那个态度?还把方公子直接从炊红小筑领走了,你还狡辩吗?”
“我……我没乱说……”石青玉忙道。
“萍儿,你看,男人就是这样,满嘴的谎话,说起来还理直气壮,你先去把他的舌头割了,我们慢慢的炮制他!”慕青蓉便道。
“好咧,剜眼割舌什么的我最喜欢了!”慕青萍便开开心心的走了上来。
石青玉不由大骇,眼见慕青萍便要伸手来捉自己的舌头,不由更是愤怒,叫道:“好啊,你们两个肯定是什么做的不小心,叫三小姐知道了,现在却要拿我来出气,我就没见过你们这样烂的人,明明是自己做错了,却一定要把屎盆子扣在别人头上,好!舌头你们也别割了,直接杀吧,我石青玉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不过,在那边做鬼我也不会忘记你们的,因为我死的憋屈!”
听了这话,姐妹俩手上不由一缓,慕青蓉不由皱着眉头道:“真的不是你?”
“废话!我石青玉说话做事,说出来的还没有办不到的,不信你们去成都城打听打听,我石青玉是那样的人吗?”石青玉喷道。
“看来真不是他!”慕青萍不由放下了手中的剑道。
“ 好,今天我们就暂且放过你,但这件事我们会查的,要是让我们查出来确实事你做的,我们一样让你死!”慕青蓉便道,说着,转身就要和慕青萍走。
“喂,绳子,绳子!”石青玉连忙叫道。
慕青萍便手一扬,一枚燕尾镖便射在绳子上,绳子应声而断。
石青玉便又叫道:“鞋,鞋,你们总得给我一双鞋子吧?”
慕青蓉看了看石青玉光光的脚趾头,却是比别人还白腻一些,不像个爷们儿的脚,白白细细,倒像个女人的脚色,心中想要笑,却又强行忍住,咬了咬嘴唇笑道:“鞋子我们没有,你要回去就回去,不回去你就一个人在这儿呆着!”说着和慕青萍自顾走了。
“我……我去——”石青玉看看远处夜色中成都城硕大的城郭,再看看林子中曲折的小路,不由悲愤莫名。
回城的小路上,石青玉小心的躲避着脚下的石子与尖锐物体,好不容易弯弯绕绕的来到城下,却见城门依旧紧闭,整个城墙宛如一条巨龙一般横亘在自己眼前;再抬头看看天空,天上星光依然璀璨,夜色正浓,也知道不可能单独叫开城门,实在无法,只得抱着身子在一棵树下坐了,再看看来时的路,真的是不近,嘴上却又无由的笑了,轻轻的道:“这慕青蓉还真是厉害,竟能将我扛这么远,只是也太不知道怜惜人,我这头上都要给撞破了也不知道防备着些,真是不愧做杀手的,总是那么的冷酷无情呢!”嘴上笑着,脸上却越来越困,越来越困,竟慢慢自顾睡着了。
深夜,慕青蓉和慕青萍刚回到房里,却又突然发现杜若正坐在自己房里,两个人又吓了一跳。慕青萍不由拍着胸脯道:“大师姐,你怎么又在这里?不带你这样的,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哪!”
杜若气道:“我还没问你们呢,你们倒先问我了,我问你们,这么晚了到哪里去了?”
慕青萍便道:“也没到哪里,就是我和姐姐睡不着,闲的无聊到街上去逛了逛!”
“放屁!你三更半夜的逛大街,还穿着夜行衣?”杜若不由气的大骂道。
慕青蓉便碰了碰慕青萍的胳膊道:“大师姐,我们不是去逛大街了,我们是出去看看,这成都有没有什么为富不仁的大户,我们也好顺手弄点儿,这山上不是缺银子缺的厉害吗?”
杜若脸上的怒气这才不那么浓烈了,道:“这些天你们先不要乱晃了,三娘那边昨天晚上接到大买卖了,一千两的买卖!”
“一千两?”慕青蓉和慕青萍都喜出望外的道:“这可真是大买卖,我们多少年都没见过这么大的买卖了!”
“对,是大买卖,对方先付我们三百两定金,剩下的,事成之后一次性付清!”杜若却面色凝重的道。
“大师姐,这是大买卖,你怎么还是不高兴的样子?”慕青萍不由问道。
杜若却忧虑的道:“我知道是大买卖,但高收益绝对伴随着高风险,对方坚决不透露任何己方与被刺杀方地任何消息,只说到动手的那一天会给予临时指示,要求一击必中!这是一千两银子的买卖,对方坚决不透露任何己方与被刺杀方地任何消息,我们就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对我们做杀手的来说很危险,但这单买卖我们必须做,就是我们不做,天缺阁也肯定会做,所以我们要必须做到万无一失,而我们师兄妹这么些年下来,几十个人就剩下了我们几个了,我不希望你们再出意外,所以这次我决定由我亲自出手,不管是事情成与不成,我的轻身功夫比你们好,剑法也比你们强,比你们活下来的希望更大!你们就负责外围的接应,真的有什么不测,绝对不允许擅自出手,要记住,种子最重要,我们不是为了个人而活,山上还有很多孩子在等着我们去给他们送吃的,送穿的,我们不能一起葬送在这里,明白吗?!”
“大师姐——”慕青蓉和慕青萍不由感动的道。
“行了,不要再说了,这几天都好好地休息、养精蓄锐,一等到雇主提供的消息我们就立刻出发! 争取一击必中,妥妥的把这一千两银子赚到手!”杜若却坚决的下命令道。
“是!大师姐!”慕青蓉、慕青萍也昂首挺胸,干脆的回答。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成都的城门刚一打开,石青玉便光着脚丫子怒气冲冲的进城来,进了石府,石润霞正起来在院子里用盐水与柳条儿漱口,突见石青玉就那么光着脚穿着中衣散着头发冲了进来,额头上还有几处淤青,头发上也沾着几片落叶,不由大是惊奇,问道:“哥哥,你这是做什么去了?从哪儿来?”
石青玉便愤愤的道:“别问我从哪里来,我昨晚梦游,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
“梦游?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个毛病?!”石润霞不由奇道。
“行了,你别问了,我要洗澡、睡觉!”石青玉气急败坏的道,直接去屋里了。
石润霞莫名其妙,却见石青玉确实心情不好,也便不好问了,继续漱口。
成都,天一亮,方落雁一挑五的消息传来,张承驿首先便坐不住了,从练功房里取了自己的双锏便要出去,刚到门口,却突然看见自己的老爷子捧圣控鹤都指挥使张公铎正满面怒容的堵在门口,不由叫道:“爹——”
“你要到哪里去?”张公铎沉着脸问道。
“爹,我的好兄弟李继宏和候风被方落雁用卑鄙的手段打倒了,我要去为他们报仇!”张承驿焦急的道。
“你的好兄弟?谁是你的好兄弟?!”张公铎却愤怒的道。
张承驿立刻就懵了,喏喏的道:“李继宏和候风啊!”
“候风?李继宏?他们是你哪门子的好兄弟?哪门子的好兄弟?哪门子的好兄弟?”张公铎老将军的铁巴掌就一巴掌一巴掌的拍了下来,只拍的张承驿眼冒金星,趔趔趄趄一个站立不稳栽倒在地上,抱着脑袋哭叫道:“爹,你为什么打我?”
“我为什么打你?我为什么打你!我为什么打你!我为什么打你!”张公铎老将军的铁巴掌就又一巴掌一巴掌的拍了下来,只拍的张承驿哭爹喊娘、抱头鼠窜。
老将军打累了,这才招招手叫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