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封信的事情,这里面若是没有包含什么重要信息,他不可能如此的急于要从我手里把这封信夺走,甚至出动了那么多的杀手,在白天化日之下便动手行凶,所以我猜测这封信应该是关键之一!”
张公铎也不由有些头痛,道:“说来说去我们还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这样,这封密信我带走了,对了,你说的帮你通译了这封密信的人在那边也是一个不得了的人物,我可以见见她吗?”
方落雁忙道:“当然可以,估计以后整倒李仁罕还要你们通力合作呢,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们可好?”
“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张公铎也道。
福安客栈,方落雁给双方引见:“殿下,这位是我大蜀的捧圣控鹤都指挥使张公铎张大人!这位是吐蕃雅砻河谷泰昂达则城的格桑拉姆公主殿下!”
格桑拉姆便首先行礼道:“拉姆见过张大人!”
张公铎也连忙行礼道:“不敢,公主此来,应当照会我朝,说什么也不能让公主屈居在这所小小的客栈当中!”
拉姆便连忙赔礼笑道:“不敢,泰昂达则城不是原先的吐蕃,当不得大人如此安排,更何况我是为调查达普寺私自卖马的事情而来,要是弄得那么张扬,还怎么查这件事情?”
张公铎也不由笑道:“这倒是实话!不过现今,公主可有良策?”
格桑拉姆苦笑了一声,摇摇头道:“除了方公子劫到的那封无法破译的密信,迄今为止,一筹莫展!只是不知道大人接手此案,可有好的想法?”
张承驿便沉吟了一会儿道:“公主殿下,现今我们都还是无法判断到底是不是你们那边的伦普,哦,也就是宰相达普寺和我们这边的李仁罕李将军李节度使勾结买马,买马又是为了什么,我觉得这件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查的清楚的,不管你们那边的达普寺还是我们这边的李仁罕,都不是易于对付的人,我的建议是:公主殿下你早回吐蕃,暗中监视达普寺,他要是有什么异动你也好早得知,我们这边抓紧时间排查这批军马到底是不是李将军买来了,买来又是做什么的,到时候大家互通消息,这样的话可能查的快一些,你看如何呢?”
格桑拉姆也不由想了一下,苦笑道:“看来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这样,我明天就回泰昂达则城去,如果有什么消息,我会派多吉或者强巴来联系你们的!”
张公铎便点头道:“那也好,那我们这边有什么进展,我就也会派方贤侄去跟你们联络如何?”
格桑拉姆便看了方落雁一眼,高兴的道:“那感情好,别人我信不过,但方公子,我是肯定信得过的!”
“那好,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张公铎便看了两人一眼,走了出来,方落雁和格桑拉姆等人连忙跟来相送。
张公铎便道:“我出来是私下见你们,你们不要再出来了,要是引起人注意便不好了!”
方落雁等人只得停步,张承驿却走了两步靠过来,冷冰冰的看着方落雁问道:“姓方的,你说是李仁罕派人袭击了你们,并且杀了我的神仙姐姐,这个猜测的真实性到底有多大?”
方落雁便也冷冷的看着他道:“真实性应该高达八成以上,另外,订正你一下,杜若是我的二夫人,麻烦你以后不要总你的神仙姐姐,你的神仙姐姐的叫,她并没有认同!”
张承驿便冷冷的看着方落雁,看了良久,方突然从嘴里喷出一声讥笑道:“哼哼!是你的二夫人不假,但你却让她死在你怀里,这要是我,宁可我死去,也不会让她死,你看着,你给她报不了的仇,我给她报!”说着,扭头寒着脸走了。
方落雁气的双手发抖,黑着脸道:“什么她的仇你报?我自己媳妇儿的仇我自己报不了,还用你来报,那我成什么了?!”
格桑拉姆便在后面劝慰他道:“方公子,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可能他也是太过伤心了吧?那天杜姑娘死的时候,我看见他确实也是十分悲伤的!”
方落雁不由黯然,却道:“格桑拉姆,以后我可能就要成为你和张大人之间的联络人了,你们吐蕃话那么难学,你可不可以早教我一些啊!”
“好啊!”格桑拉姆眸子一亮,随口便笑道:“我现在就可以教你一些的简单的,比较复杂的我可以先用汉语的意思给你写在纸上,下面给你注上我们吐蕃语的发音,即便我走了,你也多多练习,应该多少能说上那么一句两句了吧?”
“那感情好,反正现在也无事,我们就赶快先学学吧?总是能多学一句是一句!”方落雁便道。
房间里,格桑拉姆便认真的教着方落雁:“扎西德勒是吉祥如意的意思,突及其是谢谢的意思,广达是对不起的意思,额啊是我的意思,切让是你的意思,你现在跟着我念 ……”
方落雁便跟着念,只不过刚念了几句,便觉得实在拗口,忍不住朝着格桑拉姆笑道:“拉姆,你们吐蕃的文字都这么难念吗?太拗口了!”
格桑拉姆不由道:“不拗口啊,我们自小都是这么念过来的,是你太笨了吧?!”
方落雁不由笑道:“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尽是胡说!你都念了十好几年了,我才念多久?”说着便又跟着念。
格桑拉姆听他又叫自己小丫头片子,眉毛一拧,正要生气,却突然眼珠儿一转,却又笑了,只甜甜的看着他笑道:“哎!方公子,你是不是很喜欢叫我小丫头片子啊?”
方落雁理直气壮的道:“你本来就是个小丫头片子嘛,那你还叫我怎么叫?”
格桑拉姆便谆谆诱导的道:“那你知道这吐蕃语小丫头片子怎么叫吗?”
方落雁不由一愣,摇摇头道:“我不会!”
格桑拉姆便斜着脑袋看着他娇笑,一脸的得意:“那我教你啊?”
“行啊!”方落雁看她“纯真”青涩的样子,也知道她是存心想闹自己开心,便也不想辜负她,强行半开玩笑地随口调侃道:“你要敢教我,以后我就用吐蕃话这样叫你!”
“我还怕你了不成?”格桑拉姆的眼光中突然包杂着一种说不出的意味,随之消逝,开口装笑道:“那你可听好了啊,这小丫头片子用吐蕃语说便是——阿然啦、久嘠吉!”
说完,她不再说话,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方落雁跟着说,那一刻,她是如此的娴静,如此的温柔,却又如此的期盼——从心底里。
“阿然啦久嘠吉?”方落雁并无所觉,拉姆一说完,他便立刻重复道,只觉得更是拗口,忍不住便又重复了一遍道:“阿然啦、久嘠吉?!”
格桑拉姆看着他,突然放声大笑,笑得连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还是坏坏的道:“对!就是阿然啦、久嘠吉!现在我给你写下来你连起来跟我念,拉姆,阿然啦久嘠吉!拉姆,阿然啦久嘠吉!”
方落雁便跟着她一声一声的大声认真的念着:“拉姆,阿然啦久嘠吉!拉姆,阿然啦久嘠吉!”
声音一遍遍、一遍遍、穿过房门,穿过走廊,传到对面多吉和强巴还有央拉喝茶的屋里,三个人一听,险些将手里茶杯都扔了,多吉更是一口茶便喷了出来,狼狈地问道:“强巴!我没有听错吧?方落雁向公主表白了?!”
“是啊,我没有听错!方落雁是向公主表白了!”强巴一脸死了娘的样子悲哀的道。
央拉也是一脸的惊惧,连忙跑过去,从门缝里向里面一看,却见格桑拉姆在床边笑得已经是筋酸骨软,眼看就是要站不住了,方落雁还在那里照着一张白纸在那里大声地念着:“拉姆,阿然啦久嘠吉!拉姆,阿然啦久嘠吉!”
央拉这才明白了,心里不由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的道:“这个方落雁还真是个大傻瓜,他难道就不知道阿然啦久嘠吉在吐蕃语当中的意思就是我喜欢你的意思吗?”想着,回到屋子里来安慰两人道:“不用担心,公主在跟方公子闹着玩儿呢,不是当真!”
“闹着玩?”多吉和强尼不由面面相觑,不过又看央拉不是很紧张的样子,这才也便放下心来。
房中,格桑拉姆看着方落雁犹自不觉自己的恶作剧,认真的在念着那一句话,心中却突然有些说不出的酸楚,那笑便再也笑不下去了,而眸子中竟似乎有热热的东西要留下来。
拉姆吃了一惊,连忙小心的转身擦拭了去,这才轻轻的回身站直了身子,心酸地看着方落雁道:“方公子,我明天就要回吐蕃去了,你去送送我可好?”
方落雁却放下了那张白纸,爽朗地朝着格桑拉姆笑道:“行啊,我们是朋友,你现在一回吐蕃,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面,我肯定是要去送你的!”
“朋友吗?果然如此!”格桑拉姆看着方落雁灿烂的笑容,心中在滴血,脸上却依笑着,笑的比平时都灿烂地跳着笑叫着指着方落雁道:“好啊,方公子,明天你要是不来,可不要怪我不记得你啊!”
“那是自然!我说过的话,何曾食言过?”方落雁回首朝她温雅一笑,随即低头再与吐蕃话作战。
“是呢!你说过的话,何曾食言过?也包括你跟杜姑娘说过的话吗?”拉姆见他低头看字,知道不好再打扰啊,便转身出来,反手关上房门,只是在后背靠上房门的那一瞬间,两行清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了下来。
第191章 第十九部 第三章 惜别与调兵
第二天,成都南门,方落雁和方安站在门口前,格桑拉姆,多吉、强巴和央拉就站在他面前。
方落雁伸手再次拍拍格桑拉姆的小脑袋,有些不舍的道:“拉姆,回去后好好儿的看着那个达普寺,一有什么事情记得派人来告诉我!”
格桑拉姆这次难得的没有对方落雁拍她的头顶表示厌恶,只是也眷恋的道:“是啊,我这一去,还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再相见,我现在也很喜欢你叫我小丫头片子了,这次走了,可真就是听不到了,方公子,临行之前,你能用吐蕃语再叫我一声吗?”
方落雁便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又把她搂在怀里抱了抱,真诚的道:“拉姆,阿然啦、久嘠吉!我会记得你的!”
格桑拉姆便也笑了笑,眼睛中却似乎真的要有眼泪要流下,却连忙忍住,突然也大声的朝着方落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