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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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徒-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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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是必死崖,半山腰却有几棵树横着,我掉在枝桠上,几个跃起,又重新上来了。”离渊说得轻巧,沈念当然知道其中的艰辛。他问她:“我找了你很久,为何会在江南王府?”他闭了闭眼,他在明知顾问,进了这个局,她走不出去的,只是不能让她受伤。得尽快走出这个局,然后补偿她。
  “我以为师父不在了,不想留在这伤心之地,就去了江南,路上遇到江南王,后来结伴而行,后来暂时住在王府,后来你也知道。”
  离渊点点头,算是明了。
  “师父竟然是大皇子,早听人说过三位皇子与四大门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没想到师父既是大皇子又是嵩山派掌门。”沈念道。
  离渊道:“皇子并不比寻常百姓快乐,失去的东西要比常人多上许多,在这里,我只是你师父,不是皇子。”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不要生在帝王之家。
  “哦,好。”沈念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事该与离渊坦诚,一时脸色差起来,从怀中将《棋谱》拿出来,摆放在案几上,朝离渊道,“师父,华山派与嵩山派的争斗就是为了这一本《棋谱》,老掌门的妻子叫做封隐隐,是华山派的‘寻隐者不遇’五人中排行第四,也是华山派老掌门封少欺的女儿,当年出手解除嵩山派危机的老人正是封少欺,华山派不过是想要这本《棋谱》,月儿的死到底还是与我有关……”这次,见到离渊还活着,沈念已做好了坦白一切的准备,月儿的死与自己有关,自己是女儿身……就算师父打死自己,她也不会离开嵩山。
  “够了!”离渊不顾她仍一手吊着他的胳膊,奋力一甩,沈念整个人就摔了出去……

  第四十三章

  离渊回头看她一眼,起身走了出去。瞬息突变,却都在沈念预料之中,她不想再隐瞒他任何事,她总是撒谎,但她想对他诚实,这个人曾经不顾性命地保护过她,救过她。这一下摔得并不轻,沈念静静趴在地上想:待身上好些,再与师父坦白自己是女儿身。一切都坦白了,对于师父她就再没有欺骗了。
  一连几日,沈念都没见到离渊。偶尔有浓烈的酒气从隔壁透过木窗的缝隙,已是深夜,沈念几次想打开木窗,与他说一声:“师父,别喝了,你可以打我的。”却又怕他真的发起火来,自己也许又要被打成重伤。
  一日睡到中夜的时候,沈念听得有急匆匆的脚步声,许多人似乎都涌进了师父的屋子,沈念从床上跃起,心想一定是师父出事了,赶到离渊的屋子,见几个药官拎着药箱正候在门口,沈念从外往里一看,离渊的帐幔已经被掀起,沈念见床边有一个药官正战战兢兢地给离渊把脉。
  沈念有意无意地一瞥,见离渊正盯着自己,沈念看不清他的情绪,只咬了咬唇,转身又回了自己的屋子,回身的刹那,她感觉自己背后顿生一股寒意,心想也许已是冬天的缘故吧,天气毕竟很冷了。
  只是师父这样喝下去会真的没命的,该找个机会让他撒撒气了,沈念想过让他打她,只不过结果一定是他还没有解气,她就已经被他打死了。她想得头痛,也想不出可以让他解气,原谅她的法子,也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朦胧间听见一个带着凉意的声音说:“我多想掐死你。”
  她挣扎着醒过来,背着照进屋内的月光,她见师父正一手卡在她的脖子上,一点点收紧,她一下子清醒过来,一瞬间又后悔了,她应该就这样睡着了任他掐死的,也许那样就不会这样痛苦了,她瞪大眼看他,不再挣扎,她看不清他的情绪,终于绝望地闭眼,就这样死去罢。
  他突然松开手,跌跌撞撞走了出去,他终究舍不得,这个在必死崖上用自己的命换她的命的人,终于还是对她动了杀心的,只是到最后还是舍不得。他总是仁慈,对耶云仁慈,对华山派仁慈,他总是不想要人性命,还真是可笑,人在江湖,却仁慈,真是可笑。她大口地喘着气,就这样躺在床上想,睁眼到天色渐明才沉沉睡去……
  接连几日,他仍是喝酒,又闻到酒味时,沈念总觉得心都疼得揪到了一处,黄昏时,她按捺不住,从木窗上爬过去,他正坐在桌旁,举着酒壶猛灌。她一把抢下酒壶,恶狠狠地朝他吼道:“我知道,师父你恨我,既然恨我,就杀了我好了,这样折磨自己是无用……唔……”她话未说完,就已被他吻住,汹涌而来的酒气呛得她喘不过气来。
  有凉凉的泪滴在她的脸上,她惊诧地睁眼,却见他流着泪,一滴滴滴在她的脸上,下一刻,她的嘴已经被他咬出血来,她痛呼一声,慌乱地喊:“师父……师父……唔……”
  他重新亲上来,吞没了她的声音,他忽然环抱住她,将手伸进她的衣袍,一点点在她的束带上揉搓,她用尽全力将他推开:“师父,我是个太监。”
  他淡淡瞥她一眼,眼神里竟是一片清明:“我知道你是谁。”说完又抱住她啃啮一气,她有些茫然,却任他予取予求,师父醉了,如果这样师父能减少痛苦,不继续喝酒,她又有什么不愿意的呢?就这样罢,也许明日早晨,师父就忘了这一切了,反正自己也不是什么清白之身,又有什么好顾惜的。
  他已经将她的束胸解了开来,接着一点点地剥了她的衣袍,接着是里裤,亵裤……不好脱的,他就用力撕开,当她赤裸地站着时,他身上仍是一片整齐,他就这样看着她,她觉得自己像一只煮熟的虾,被人剥了壳,正放在盘子里,她冻得牙齿开始上下打颤。
  他许是看得够了,将她一把抱起,重重扔在床上,床板极硬,沈念只觉整个人浑身骨头都断了一般,转眼间他也脱了个干净,携着重重的酒气覆上她的身子,她只觉他浑身滚烫,比她的还要烫,她低低地喊了他一声:“师父。”
  听得这一声师父,他身子一震,就要抬起身子下床,沈念心中一慌,以为他又要下床喝酒,急忙起身环上他的脖子,低喃:“师父,不要再喝了,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她觉得自己是有些贱的,伴随着耻辱的隐约还有些欢喜。
  他稍稍一愣,又抱住她摔下来,她才刚躺下,一瞬间他已经占有了她,她一时疼得流出泪来,却没有哭出声来,只是紧紧抱住他的身子,他似狂风暴雨一般,不带感情,丝毫不怜惜,后来沈念受不住疼,终于哭出声来,一遍遍喊他师父,每喊一遍,他就更加肆无忌惮……她一遍遍地喊他师父,他听得烦躁起来,低喝道:“不许喊我师父!”
  她还是不管不顾地继续喊:“师……父……师父……”最后喊得气都喘不过来,最后哑了嗓子,仍是低低地喊他师父。他身上都是汗,她想帮他将脸上的汗抹去,手刚要抬起,就被他一手扯开,紧紧握住死死钉在枕上……松开时,她只觉两只手都快断了,重新抱住他的身子,许是用力抱了,她竟然环住了他的身子,却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的身体像那晚的那个人,被封小七下药的那晚,那个人,背上凸起的疤痕,不可能,怎么会是师父?她看一眼仍不管不顾的恣意妄为的他,竭力问道:“师……父……嗯……那晚……是……你吗?”
  他停下来,含了水的眼睛盯着她的,抽身穿了衣衫,重新躺下来,也不理她,一会儿她听到他重重的呼吸声。她想师父真是醉了,不过这一夜,师父应该能睡得好吧?
  她起身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拣能穿的穿上,拼了最后一点力气从木窗上翻回去,她有些满足有些羞耻地躺着,用脸蹭蹭被子,原来真是清醒的,那晚的师父是不是也喝醉了?两晚的景象交叠在她的脑海,直到双颊滚烫,她嘤咛一声,钻进了被窝,沉沉睡去。
  梦中,有人将她的头捞出水面,她呼吸到清凉的气息,听见一阵叹息:“我该怎样对你?”
  她早早醒了时,就赶紧找出针线将被他撕碎的衣衫重新缝好,缝好之后穿上又沉沉睡去,待中午时,有人送来一件嵩山派青衣,那人说嵩山之上没有穿白衣的道理。她也不多想,索性就换了这套青衣,尺码倒也合适。
  见到离渊时,她哑着嗓子仍是喊了他一声师父,他没答,看着她许久,忽明忽暗的眸子里,谁也不知道是什么。
  连续几晚,他喝醉了酒就来她的屋子,沈念看得出他醉的厉害了,自己主动亲上去,被他一把捞住,狠狠亲上来,当她主动要解开衣裳时,他猛地推开她,砸着自己的头,摇摇摆摆地往外走,自言自语:“不该这样……不能……”
  连续几夜都是这样……
  一日沈念见他在树下摆弄棋盘,走过去仍是喊了一声师父,他看她一眼,又低下头去,不再理她。
  她握住他的手不让他落子,朝他道:“我不是太监,我是女儿身。”说完咬唇看他。
  他叹了口气道:“我知道。”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她急切地问道。
  “你衣服上有血的那次。”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忍着内心的煎熬,“女客是不上嵩山的,嵩山掌门常着绛色衣服,犯了错误时,会穿青衣,坠崖之前的那段日子就是。”
  沈念将嘴唇咬出血来才问道:“师父,你后悔带我上嵩山吗?”
  离渊抬头看她,那目光将她这几日的委屈一点点剥落掉,重新晕染了温暖,他动了动唇,缓缓道:“我不懂什么是后悔,不过你是我最坏的棋子。”
  她听到他说她是棋子,有些惊讶,转而释然:“只要师父愿意,我也可以成为最好的棋子的。”她不知道她是什么棋子,但是觉得他需要,既然他需要,她就想做他最好的那颗棋子。棋子总是非黑即白,极致的对立,他说她是最坏的,那么她想做最好的,最多不过是死。
  他眼神清明地看她:“你后悔吗?”
  她盯着他,眨眨眼去了眼底的酸涩,笑道:“师父没有死,我就不后悔。”
  “你会后悔的。”他起身,掸掸衣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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