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韩冰雨一听,还没渣到连个敬语都不会用,一句大叔还真让他想到了岁数,怎么说抓小鸡似的把两个稚嫩的小脸抓过了,噼啪一顿,也有失身份。虽说看到这种让人倒胃口的现象迅速回到了学生时代的模式,心痒手痒。
韩冰雨把手指指向红绿灯,
“那是什么?”
“红灯!”两个人莫名其妙,他在拿他俩当幼稚园小朋友教认图?还是有立体空间感的图?不觉唇角讥诮,异口同声。
“地上。”韩冰雨蔑视地微眯了一下眼。
“斑马线。”两个人按他手指方向看下去,
“大叔,你不会在讽刺我们的智商吧!你说我们不认识‘色(shai)’;还是不认识直线?有必要这么侮辱人吗?我们可是堂堂**一中毕业的?”
尼玛,这也敢嘚瑟,名初中校园出来的就嘚瑟成那样?要是哈佛出来的,地球还得盛不下他们!就这屌样,估计成绩也是倒数的!
韩冰雨哭笑不得。
“呵呵,**一中毕业值得炫耀吗?九年义务教育阶段,学问可真大,就你们连个逆行都不懂,你以为你们消防员奔火灾现场呢?就这还敢大道上叫嚣?”韩冰雨抽搐了一下唇,表情越发严肃。
“诶,我说大叔,不管怎么说是你差点撞上我们?惊吓啊,这可是!”重心不稳的小青年一条腿绷得像僵尸腿,弯都不敢回。
“终究是差点儿,我说你小子还装什么装呢!”韩冰雨都想过去给他踹活动了。
“大叔,我这脚脖子可崴着呢!”小青年尽量说得严重些为自己,争取一下优势。
韩冰雨发愁地瞅着他俩,
“难道不成还想让本大叔掏点,安抚一下你们幼小的心灵?……要不要先去我车里看一下行车仪?”
呜!完蛋了完蛋了,原来他有行车仪,怪不得那么稳坐泰山,临危不惧!
“呵呵,那倒不必,难道大叔以为我们碰瓷的?”男青年立马给自己解围,他怕他较真的拉他们去看行车仪,看完后也看穿他们,然后啪啪啪左一记耳光右一记耳光的。慢慢凌迟……
“那把身子站直点……”
“大叔真的直不了,没准吓得扭了筋,肌肉拉伤……”男的也不能一下子没事了,还得装着点。
“呵呵,意思是责任还在我?我把你吓肌肉拉伤了?有这种拉伤法吗?”
“我说大叔,这屁点事,你和我们较什么真啊!反正因为你的紧急刹车,我们出了状况,看意思大叔也不懂世故人情……”最后一句说的有点卑微,他是越来越没底气朝人要钱了。
韩冰雨耳朵贼灵,不屑地翘起唇,
“呵呵,有意思,世故人情?意思是我该掏给你们一二百惊吓费,分了买烟抽呗!”
“大叔,一二百在你身上算钱吗?即便你掏一二百,摆平一件肇事,也不冤吧!”
呵,给他们点好脸了哈!得寸进尺了还,真想讹点钱?小子,勇气略长啊!
韩冰雨费解地摇摇头,
“那你们说说,你们是胳膊断了还是腿断了,还是血流成河了,肇事这词分量不轻啊!”
“大叔,你还别咒我们,信不信我这就坐地上起不来!”
韩冰雨没心情跟他们泡,上前抓住那小子衣服,暗骂真是渣渣!
“小子,长出息了,年纪轻轻的,不好好上学,为了赚钱,什么法都想?你们说下一次会不会再整出个丐帮出来!”
两小伙见韩冰雨发怒了,赶紧诌媚,
“大叔,教育人不带这样的,要不然你给我们找个工作,高中没考上,想开个店交不起房租,烤个串什么的挣不回本钱,没钱处处碰壁,讨生活跟登天一样难!你们有钱人不会懂得!”
喔,真是气人哪,高中都没考上?这得有多糟糕!这是自暴自弃的节奏啊……
韩冰雨气得狠抓了一把又放开他,
“所以恶性循环,大街上招摇?哪天被黑社会的相上,还得入个团伙吧!开始流氓斗殴?小伙子,哪个年龄就做哪个年龄的事比较好,学生不在校学习,大街上得瑟好看吗?你们到底得到了什么?改邪归正吧!要是让你们这德性成功了,可就逆天了!”
两小子你看我我看你,被他说的话吓到,怎么扯上黑社会的?谁想那么做了?顶多处在看不惯的年纪!只听韩冰雨又说,
“走吧,今儿的事我不追究,以后再让我撞见你们,把你们揪你妈面前去,让她们看看他们的好儿子在外面什么德行!”
“大叔,难道你没年轻过?”那小子这时也站直了,心底倒也少了些叫嚣,因为他提到了他们的妈,触碰了他们幼小的心灵。
韩冰雨就像没听到,冷哼一下,径直上了车,鸣笛离开。
“大叔,我们后会有期哦……”另一小子朝他招招手,输了却也心服口服,完了转过脸对另一小子说,
“我改变主意了,弃商从文,回家补课去!我想做这样牛逼的大叔!”
“……”
无限艳羡的眼神飘向车离开的方向,似乎刚明白,原来他们还如此的不成熟,人家那才叫范……
064一冲动都说了
韩冰雨转身上车后,直奔蒋梦依的小区开去,一边走一边还想,蒋梦依啊蒋梦依,你可别让我白跑了,你要再敢玩失踪,我敢疯了给你看!
腹诽归腹诽,不过是出出气安慰自己一下罢了,结果,她真的敢不在呢,他没能敲开她的门,但他还是保留了理智,没疯。
听到敲门声,蒋梦依其实是铁了心的不开,她知道这个时间弦子在上班,预感到了是韩冰雨。待门声地动山摇地响过,她跑阳台确认了一下,心里很难过,但她真的输不起,不敢赌什么,只好认怂——逃避,利用窗帘的掩饰,目送韩冰雨的离开,无奈的背影看上去很落寞,她也落寞。
韩冰雨没好气地回到公司,坐在老板椅上捏着额头心塞,他想不出她能去哪?上午还在医院,打完点滴也快晌午了吧,一个中午时间,弦子就把她转移了?真是不可思议的速度!这么说是计划好的?
哼,你可别告诉我去了新地球,才1400光年!韩冰雨讽刺地抽了抽唇角。
他百思不得其解她的态度180度大转,根源是什么?烦躁地叹了口气,手抓着玻璃杯使劲地攥,想一下子捏碎它,任手心血肉模糊,但此刻玻璃杯也幽默,不给他同归于尽的机会,整得他心烦意乱。
————
第二天,他想了一个办法,这是一晚未能入睡,绞尽脑汁冥思苦想,老天才给他的回馈。
料理完公司事务,估摸着下班时间,韩冰雨采购了一些补品,燕窝、参鸡汤之类的,装上幻影便去了医院。
他把车停到靠近弦子□□车最近的旁边,待弦子走进停车场,他审时度势下了车,朝弦子摆手打招呼,
“嗨,弦子!”
弦子刚要开车门,一看是韩冰雨,一脸的坚定不移,让人无法忽视地站在那,挺拔镇定,身体颀长。打量他,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一如既往地酷,深度一片。
“额?韩冰雨?你怎么在这?”多少猜出什么,但她想明知故问。
韩冰雨勾了一下唇,
“我找你,想让你为蒋梦依捎点东西。”去蒋梦依那吃闭门羹的事就不要说了,他大人大量。说着从后备箱拿出三兜补品,走近她。
“呵呵,燕窝啊……”弦子瞪着眼看着韩冰雨手里的东西有心拒绝不接,但看到他的真诚和困惑,又实在不忍心。再说,这个蒋梦依正需要啊,他果真是个懂得雪中送炭的人,不虚外表的绅士风度,估计蒋梦依自己都不会花钱去买这些奢侈品。
收还是不收?弦子的心激烈地敲着鼓,话说,收下,也不代表什么吧,他惹的祸,承担一些责任应该的,这是因果关系。
“怎么?不相信我?这个不应该是□□吧!我不过是联系不上她,请你帮个忙,顺便捎个话,哪天她情绪闹够了,让她给我回个电话!”韩冰雨执着地递着礼品盒,没有半点无赖的纠缠。
哎呦,欲擒故纵?他没急着从她这入手——强人所难!话说的也合情合理,他以为她在闹情绪,这真的是小情侣闹别扭的节奏呢,听着好像挺真的,弦子想了想,小嘴唇一抿又张开,操着勉强的口气,
“行,东西我帮你捎。”心理不忘替蒋梦依高兴了一下。
刚要转身,韩冰雨又喊住了她,
“可不可以多耽误你几分钟?晚了我请你吃饭……”
哎呦,我早就应该想到不只是让人捎东西那么简单。我弦子智商总是不长,她驻足转过身,
“呵呵,你说吧,吃饭就没必要了,我男朋友约了我。”
“哦,我呢,其实是很不明白的。你这么爽快一个人,为什么忍心瞒着我什么?”韩冰雨在装酷,尽量不愠不火,眉毛微微跳动,语气平缓。
“要不你把东西拿走?”弦子见他有心深入,赶紧把手里的礼品往回塞,心思,这该死的交换筹码,快拿回去吧!
韩冰雨只是勾了一下唇,伸手替她打开她的车,把东西扔到后排座,又帮忙潇洒地砸上车门。
呵呵,这种霸气好有范啊!弦子正愣着,听韩冰雨又说,
“弦子,别以为那是贿赂,我对蒋梦依的真心远远不止那两件破东西!我觉得你应该替她感觉得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能不能告诉我她逃避我的原因?”
搞了半天,他又在继续那天出院的事,而且不辞辛苦,跑停车场蹲点,到底是他愚蠢一些还是我知情不报愚蠢一些?弦子竟然有点凌乱。
“……这,这个,你还好意思问我?”哦,这样说好像有点不妥,说完她自我嗔怪了一下,眨了眨眼,
“我是说我怎么可能知道她为什么不想见你?”
“弦子……”韩冰雨急切地拉住她胳膊腕,怕她逃,逃了怕找不到线索,他顿了一下,接着继续磁性的嗓音,他的声音低沉且好听,
“你明明知道什么?你的眼神暴露了你在说谎,而且我清楚地记得你说过,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