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去不去随便你。”
看着樊一风远去的背影,周令西气呼呼地把洗脸巾砸了过去,“他妈的,拽什么拽啊!”
霓裳惊得捂住了嘴,“小姐你……你怎么说粗话啊?”
“啊?哦,没事没事,我这不是生气吗。别惊讶,习惯了就好。”
讲粗话怎么了,她还打人呢!
她虽然从小在微雨山庄这种大户人家长大,受到的也是良好的教育,什么三从四德,什么礼义廉耻,她都知道。可是知道了并不代表她会去做。莫说是她一个寄人篱下的外人,就连宋羽翩和宋羽飞这俩正宗的千金小姐都会爆粗口,而且爆得比她还要厉害。想想她们在背后说宋羽正坏话那样儿,啧啧,那才叫刺激。
粗略得收拾了一下,周令西带着霓裳优哉游哉向大门口荡去。整天闷在园子里也够无聊的,她都快发霉了,出门转转也好。她倒是很好奇,樊一风那厮能带她去什么好地方。他不是恨不得一刀砍死她吗,该不会是想找个偏僻的地方把她给解决了吧。
不管怎么样,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才不会怕樊一风呢。
这是周令西回到神兵阁以后第一次正大光明地出门,眼下的她一身男装,束着高高的发髻,悠闲地摇着折扇,俨然一位翩翩佳公子。
出的时候,同样一身白色衣服的樊一风正站在马车旁边等周令西,看见她的装束,眼前一亮,不由多打量了几眼。他想,周令西确实不适合穿男装,她长得太柔,太文静,即使换了男装也难掩饰她女儿家的美丽。若抛却天生张牙舞爪的性格不说,周令西和吴小雾一样,都能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看什么看,是不是觉得我穿成这样,把你的风头给掩盖下去?”周令西神气十足地看着樊一风,手上的扇子故意摇得更起劲了。
对于她的小孩子心性,樊一风不以为意,淡淡说了句,“怎么看都是个女的。”
“我本来就是女的。你以为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样子很容易啊,要不你试试看换身女人的衣服?”
樊一风面无表情:“这么说来,你的动作还真够快的。”
周令西不是傻子,她当然听得出来他是在说反话,挖苦她。不过没关系,她忍,她忍还不行吗。
“是啊是啊,我也觉得我的动作很快。”周令西没脸没皮地回了一句。
樊一风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上车。”
这才是樊一风,冷酷腹黑风流下贱的樊一风!
两个人在马车里正襟危坐,互相不说一句话。可是周令西毕竟还是个十七岁的小女孩,才正经了一会儿她就受不了了,撩起窗帘往外面看。
大街上人来人往,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那些路边摊上的小吃香飘四溢,周令西馋得往肚子里咽口水。算算时间,她已经好久没来吃路边摊了。在微雨山庄的时候她可是隔三差五就和宋羽翩一起溜出来的。
“喂,樊一风你看那边耍杂技的,好精彩,要不我们下车看看去?”
樊一风闭目养神,听见了也当没听见。
周令西腹诽几句,看自个儿的去了。哪知道她正看得起劲,马车忽然重重地颠簸了一下,随即马儿大声嘶鸣,不安分地乱窜。
“呀呀呀,怎么回事,这什么破马车啊……”
樊一风二话不说抱起周令西跳下车,可是他的双脚刚一落地,一辆燃烧着大火的三轮车飞快地冲了过来。他抱着周令西转了一圈,避开了。
“你没事吧?”他放开周令西。
结果没等周令西回答,立刻有成串的鞭炮从四面八方飞过来,啪啦啪啦响个没完。顿时大街上浓烟四起,鸡飞狗跳,行人纷纷没头没脑地四处乱窜,那场面怎一个乱子了得!
这时候好多蒙面人趁乱杀了进来,樊一风抽出随身佩剑砍到几个,周令西也不甘落后,揽云冰丝一甩,勒住其中一个蒙面人的脖子,一拉……
“靠,樊一风你是不是染指了谁家媳妇,人家找你算账来了……”周令西一边打一边抱怨,“本小姐可是无辜的,你的风流帐自己还去,别拖累我啊……”
尽管他们的武功都不弱,但是对手实在是太多,两边又不停地有人往他们身上扔鞭炮,浓烟滚滚的,呛得眼睛难受,稍微远一点的地方都看不分明。
一个小孩子哭着喊“娘亲”,跌跌撞撞往街对面冲去,打斗中刀剑无眼,樊一风不忍,冲上前把那个小孩子抱到了一旁的弄堂里。
“快走,以后不许随便跑出来玩!”放下小孩子,樊一风凶巴巴地吼了他一句。
小孩子本来就被吓得不轻,被他这么一吼,泪奔走了。
“真麻烦,和周令西那个女人一样麻烦!”
等他回过头来,哪里还有周令西的影子。他暗叫不妙,飞快地冲进浓烟之中。
“西子,大小姐,西子……”樊一风边喊着周令西的名字,一边挥手赶跑那股子呛人的烟味。
烟还在弥漫,鞭炮声还在继续响着。那些蒙面人都已经跑掉了,周令西也不知去向。
“该死!”樊一风将手中的剑狠狠一扔。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嗯……天气很凉爽,我明天要出去玩咯,存稿箱里丢一章,然后等我回来再更新,各位看官大人抱歉了,等我回来哈,亲一口
24
24、真想背后的真相(一) 。。。
“老大,没想到堂堂神兵阁少主也会被我绑来,哈哈,真他妈的解气。”
“老大,我们该怎么处置这小子?”
“老大,要不干脆把他卖到龙涎雅苑去当娈童。”
“……”
刀疤刘在屋子里踱来踱去,细细摩挲着他脸上那条长长的刀疤,笑得甚是得意,“要我说呢,干脆在这小子脸上划上几刀,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欺负目中无人。”
“唔唔唔……唔……”
“姓樊的,给我老实点,再叫老子阉了你!”刀疤刘大吼一声。
“樊一风”非但没闭嘴,反而叫的更厉害了。他嘴里被塞了什么东西,脑袋上罩了个黑布袋子,被严严实实地绑在柱子上,动弹不得,怎么看怎么狼狈。
刀疤刘见他还不闭嘴,冲上前踹了他一脚:“你娘的,还敢吵,不要命啦!”
“唔……唔唔……”
有人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老大,这小子怎么跟个娘们似的,被我们抓来后一直没个消停,这这这……这感觉不像是樊一风啊。”
“滚你妈的,这就是樊一风,错不了!别说是小小一个神兵阁的少主,就算是天皇老子,你们的老大我也照样让他服服帖帖的!来人啊,鞭子伺候,老大我要给樊少主松松筋骨。”
立刻有人呈上了鞭子,“老大,鞭子来了。”
刀疤刘甩了几下鞭子,一步一步朝“樊一风”走去,“少主,小的伺候您来了。”
“唔……唔……”
“娘的,还叫!”刀疤刘一把拿掉“樊一风”头上的黑色布袋,凶巴巴道,“你还真以为你是天皇老……妈呀,还……还真是天皇老子啊……”
刀疤刘脚一软,差点晕了过去。
被绑在柱子上的哪里是什么樊一风,分明就是周令西。她披头散发,双眼通红,里面的怒火蹿得三尺高。此刻她正狠狠瞪着刀疤刘看,眼珠子都快瞪得滚出来了。
她这是作的什么孽,无缘无故被一大堆人攻击,又无缘无故被绑到这里来。原以为是樊一风在外面惹了风流债,牵连了自己。现在看来,还真是樊一风的债,可是这……
“还愣着干什么,快给大小姐松绑啊!”刀疤刘的声音有些颤抖。
没有人敢上前,被周令西这么一瞪,谁还有这个胆子。刀疤刘无奈,只好自己动手。他哆哆嗦嗦上前,一边解绳子一边说:“西西西……西子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啊……”
周令西一得到自由,马上扯掉塞嘴巴的布团子,她使劲踹了刀疤刘一脚:“你大爷的,竟敢踹我,不想活了是不是!”
“妈呀,姑奶奶饶命啊……”刀疤刘连滚带爬地满屋子乱窜。
周令西已经气得失去理智了,她追着刀疤刘跑,锲而不舍,“你给我站住,姑奶奶我今天饶不了你,丫丫个呸,你们这群混蛋,全部给我去死!”
“救命啊……”
小喽啰们全都躲一边去了,周令西发飙,谁敢惹她,除非他是真的不想活来。
“老大,不是我见死不救,实在是我不能死啊,我上有老下有小……”
“老大,你走好,我会给你多烧点纸钱的。”
“老大,不要难过,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
所有人都以为刀疤刘这次凶多吉少,不由为他掬一把伤心泪,要怪只能怪他办事太不牢靠,偷鸡不成蚀把米,连刀疤刘自己都不抱希望能活到明天了。这时候宋羽翩横空出世,救了他一命。
宋羽翩进门就看见这样一副情景:周令西穿着男装,披头散发,高高举起鞭子追着刀疤刘满屋子跑,刀疤喊着救命,老泪纵横。
“怎么了这是?”
刀疤刘一看是宋羽翩,原本已经暗无神采的双眼顿时唰的爆出亮光,他连滚带爬地冲到宋羽翩后面,一把鼻涕一把泪,“羽翩快救救我,西子她疯了。”
“你才疯了呢!”周令西没有疯,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气得神志不清了。
宋羽翩好说歹说才劝住她,暂时制止了她的行凶。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西子你怎么拔自己搞成这副样子了?”
“你问他,哼!”
刀疤刘满脸委屈:“我……我不是故意的。上次西子说让我们帮你教训樊一风,我们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本来想给他点颜色看看的,谁知道……谁知道西子穿着和樊一风差不多的衣服,当时场面太混乱,我们没注意,抓错人了……”
的确,当时鸡飞狗跳的,说混乱算委婉的。恰好樊一风为了救那个小孩子闪了出去,他们也分不清谁是谁,看见周令西穿着男装,想都没想就打晕了她,装进麻袋里扛走了。
周令西大声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