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跟你说吧,品宜那句话的完整版应该是‘那些施暴者的后台很硬,你不怕吗’?”凉至解释,“都是被宠坏了的大小姐,不知是非轻重,摊出这么大个事儿来,总得有相关的人背黑锅。而我,很有可能成为那个不幸的人之一。”
夜廷深云里雾里的,凉至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说:“你等着看吧。”
看着她一副准备看热闹的样子,夜廷深不由得感到无奈,“那么,你怕的是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他看得清楚,凉至的脚步顿了一下,走路的动作也有些僵硬了。
“我怕……”她敛了下眸子,“我怕他来找我。”
…本章完结…
☆、072要么你丑,要么她瞎
人是个很矛盾的生物体,有时候一边期许某件事情发生,一边却又害怕着。
凉至现在就是这样的心理。
她一边很担心事情发生后夏漠寒会来找她,一边,她又对他来J市有所期待。担心的是夏漠寒的出现会影响到苏笑的情绪,期待的是……
“所以老哥,这事儿你管还是不管呀?”夜南歌抱着半边西瓜,用勺子往嘴里递了一小口,“英雄救美的大好机会啊!”
对于凉至随母亲离开夏家的内幕,外人自然不得而知。且不说夜廷深对凉至是否存有感情,单是他们父母与凉至父母的交情,如果凉至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他们相助似乎是于情于理的。
但是,距离事发那天过了两天,夜廷深还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刚在香港办完演唱会的夜南歌回来后也知道了这一档子事情,一边愤愤不平,一边也想着借这个机会好好推波助澜一把。
坐在书桌前,夜廷深若有所思地转动着手中的钢笔。酒红色的笔身,笔帽上还镶着一枚0。1克拉的小钻石,钻石下刻了一串英文字母,是他的名字,是他母亲在有一年他生日时特地为他定制的。
他看了一会儿钢笔,竟有些睹物思人了,于是便将笔放进了旁边的抽屉之中,淡淡地说:“我倒觉得,那丫头没那么好欺负。”
夜南歌差点儿没被西瓜汁呛死,“所以,你是不管咯?”
“如果没必要的话。”
“……”
夜南歌放下西瓜走到书桌前,决定要好好跟他上一堂关于追女生的课了。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她大哥居然有这么实在的一面呢?
“哥,别说妹妹我没有提醒你啊,这女人啊可是最口是心非的生物了,你可得大男子主义一点。”夜南歌抽了纸巾擦手,然后将纸巾揉成团投向夜廷深腿旁边的垃圾桶。
纸团成一个好看的抛物线,避开垃圾桶完美地落在了地上,深色的木地板上就出现了这么个不和谐的因素,夜南歌有些尴尬地呵呵笑了两声。
夜廷深看了她一眼,俯身将纸团捡起扔进去,“事实上,你提供的每一套方案都没有管用。”
担任他“爱情顾问”一职的夜南歌一听这话,不高兴了,“谁说不管用了?你俩现在不是发展得挺好的吗?如果她对你还不来电,那只能说明俩问题了。要么你丑,要么她瞎!”
夜廷深的身子稍稍往前探了探,夜南歌便一个激灵往后躲开,弄得他莫名其妙的,随即笑:“也就这么点儿胆子啊,还敢这么和你哥说话。”
夜南歌又尴尬了,捂着小心脏嘀咕了句:“被你恐吓威逼又不是一两回了。”
夜廷深装作没听见,伸出手指头毫不留情地细数夜南歌提供的失败方案:“首先,你的那套霸道总裁撩妹*被人家说成是耍无赖,其次,那八百字情书送出去跟石沉大海了似的。哦,还有你混进军训场的那一次简直丢人丢到家了。夜南歌,你给我说说你是怎么好意思自称‘爱情顾问’的?”
…本章完结…
☆、073凉至去警局喝茶
肖缘在女生宿舍楼自杀的事情虽然被校方极力压制,但仍旧不可避免地在学生之间炸开了锅。
自那天之后,肖缘的三个舍友都被吓傻了,直接被父母接回了家中。不知情的人还对这三人报以同情,谴责肖缘因为一己私念而殃及了这么多的人。
然而,这些人永远不知道她们被吓傻的原因,其实是她们自己,自作孽、不可活。
肖缘的尸首是不完整的。她本有一头长发,而死时长发却被剪得参差不齐了。原因就是,她把剪碎了的头发卷进了其他三人的床铺中,留下了字条:你们很喜欢它吧?那就送给你们吧。
试问,换做是谁能够淡定对待?更何况这三个人也算得上是校园暴力事件的协助者,曾直接参与了欺凌的过程。
然而,真正的欺凌者却因为后台的关系而置身事外,这三个称得上是炮灰的人物又因为精神问题而告假,于是这个烂摊子成功地落在了凉至的身上。
这一天,凉至被“请”到了警局喝茶。
“经专家鉴定,死者除了脖子上的致命伤之外,身体其他部位也有不少程度不一的皮肉伤,还有几处小的内伤。而据调查,死者生前性格十分孤僻,几乎完全不与人来往。她的死亡时间判定为9月12日晚9点40分左右,恰巧是在给你打了一通电话之后。”审讯员的眼睛锁在眼前这个泰然自若的女子身上,“你与死者生前有过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会给你打这通电话?”
第一次面对这种境况的凉至倒也淡然,冷静得不像个刚大四的女学生。安静地听完了审讯员的问题了之后,她笑了,“警察同志,刚上任不久吧?你的问题似乎有点儿本末倒置了哦。”
就像是和朋友坐在茶馆里聊天儿似的,审讯员的脸却一阵难堪,轻扣了下桌子,他正色道:“那么,请从你认为最重要的事情开始说起。”
“那倒不用,我不过是提个建议而已,在回答问题之前。”凉至理所当然地行使着言论自由权,“我和死者是校友,顶多,见过几次面说过几句话而已。”说完,她思索了一下又补充:“警察同志,我胆子小,麻烦你不要一副看杀人凶手的神情看着我。万一等下把我吓懵了,影响你工作可就不好了。”
审讯员嘴角抽搐,再看凉至的脸,每一个微表情都与她刚说的“我胆子小”相悖。
“不过,一般作为目击者不是都只是录口供吗?”凉至明知故问,“我记得那天在现场我就已经把我知道的都说了,可你们今天当着我那么多同学的面像押犯人似的把我带走,这样不太好吧?”
审讯员一阵尴尬,清了清嗓子,“你误会了,事实上并不是只有你一个要求接受审讯,只是接受审讯的人必须在精神状态正常的时刻。”
“OK,那么警察同志,我是个法盲,对这些事情都不太懂。我想问的是,‘审讯’这两个字不是用在嫌疑人身上的吗?”
…本章完结…
☆、074愤怒的小鸟
其实今天从教室里出来的时候,凉至就知道那些护女心切的小资老板终于还是坐不住了。安静了两天,除了帮助学校压下了这起事故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动作,原来是在私下联络人处理这件事情。
想到这里,凉至无奈地摇摇头,这些人太不把人命当回事儿了,恃强凌弱,转挑软柿子捏。
不过……
凉至冷笑了一下,以为她是软柿子会任人摆布吗?
审讯员有些犯难了,干咳了两声解释:“我们只是在录口供而已,不然我不会纵容你刚刚说那么多与问话无关的内容。”
“这样啊。”凉至装作恍悟的样子,“那么,你继续。”
*
陆靳北接到电话的时候人还在上海,本来开学就该赶回学校的他硬是被一些事情给耽误了。
是蒋宁硕打来的,开口便是:“老大,凉至被警局的人带走了。”
陆靳北愣是老半天才反应过来,失笑地说:“听你的语气不像是担心啊。”
那边一愣,嘿嘿笑着,“老大,被你发现了。”
“发生什么事了?”虽说蒋宁硕那句话有点儿吓人,但听他的语气不像是有事,陆靳北倒也放心了些。
听蒋宁硕将事情的原由道来之后,陆靳北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学生会闹翻天了吧?”
“嗯哼,光是安抚新生就够呛了。”蒋宁硕有些漫不经心,“话说老大,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有一个爆炸*件,我觉得你肯定会惊讶。”
陆靳北微微仰头,看着对面那栋楼的某一个窗口,眼底有一抹淡淡的寂寥,连带着他的语气也淡了,“就这两天了。”末了,他低了头,正色道:“那丫头真不会有事?”
“安啦安啦!你忙你的事吧,我只是作为同学兼员工问候你一下,挂了。”
挂上电话之后,陆靳北重新看向那扇窗口,嘴唇微微抿着,半天后,他才离开。
*
同是一天,凉至在警局,夜廷深却在上海。
夜氏。
在夜廷深正式接任父亲夜寂的职位之前,总裁办还不完全是他的地盘。于是,他便悠哉地坐在总经理的办公室玩愤怒的小鸟。
总经理秘书告诉他,经理去开会了,可能要等会儿才能过来。夜廷深百般聊赖,又觉得无语。轮职位的话,他似乎要比这总经理高一些吧?怎么反倒现在还要他来等人了?
玩了半个多小时愤怒的小鸟之后,夜廷深受不了了,把手机随意往桌子上一扔,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碰撞声。恰到这时,办公室的门推开,外面的人还未进来倒先开始抱怨了:“喂喂喂,夜大总裁,你是看着不是你的手机所以不心疼是吧?”
肖天佐一进门,便看到夜廷深坐在他的座位上,双腿优雅地叠放在一起,而他的手机躺在办公桌上放着游戏的背景音乐,屏幕上还显示着“过关失败”的框。
他无语了,几步上前拿起手机,夸张地叫道:“不是吧夜廷深,这么弱智的游戏你也能挂得这么早?”
…本章完结…
☆、075这个项目我们不做
目测整个夜氏上下,除了肖天佐也没人敢这么对夜廷深说话了。来送咖啡的经理秘书安安地为自家上司捏了把汗,然后灰溜溜地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