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门便开了,一个管事模样的男在招呼着众人进去。
方白岌迟疑了片刻,方白苏便来拉他的手,“五哥,讲去再说!”
方白岌看了方白苏片刻,心中有些犹豫,他的行动暴露了,而眼前是否会是一个陷阱?
想来一路上方白苏都只是跑,却没有半个穿的提醒,他方索家的子弟不会如此,咬咬牙一头钻了进去。
客厅里们火通明,一个明眸皓齿的女子在庭院中悄然而立,远远的方白岌便一眼认出了那人是谁,不由得停了下来。
程划若则是在看请了来人之后拍了拍胸口,呼出一口长气,“你们没事就好!”
忧之色是谁都不会看错的,这会儿她站在这儿便充分分的表明了她的立场,方白岌心中是说不出的感觉百味交杂一起涌上来,竟然让他有恍然隔世的感觉。
吸了一口气,勉强平复下心情,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方白岌拱了拱手有此苦涩的笑道 ,“程姑娘又见面了。”
站在方白岌身后的人则完全是另外一个想法,他们两人是认识程水若的,只是明明是方白岌娶回家的妾,虽煞被赶出了家门,这会儿却是陌生人见面一般的打招呼,让他们不由得咋咋称奇。
而程水若的变化则更大了,原本浓妆艳抹的外表此刻却是脂粉未施,原本总是带着七分妩媚的神色,此刻却是端庄而且典雅,见鬼的端庄而典雅,这种表情气质怎么可能出现在那个歌姬身上?
不过,两人都聪明的没开口,明眼人都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必然是有什么事发生的,这时候虽然时间紧急,却是最好让他们理清了的好,毕竟眼前这女人关系到他们这会儿的生死存亡!
“只是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再见,对吧?其实我也没有想到!”程水若笑了笑,见到方白岌她是非常郁闷的,实际上她宁愿去见刻薄的一夫人也不乐意跟这个家伙打交道,他上次竟然在那些大夫面前说她是他的妾!
该死的妾!
他明明就还没娶进门好不好!
那些人偷偷在背后说的时候被她听见了,让她郁闷了好几天,更甚者她那位干爷爷还关切的来问了她至底是怎么回事儿,说她一个女子被一个男人这么说这辈子就算是毁了。
她这辈子早就毁了好不好!
一见到这个男人就来气,现在才算明白,这就是是她欠了他的,否则不会这么折腾着她来还债!
方白岌闻言苦笑,程水若心头嘀咕了一阵,勉强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又道,“想必你们是被吓到了,不知道这劫狱的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吧。我也不知道,不过有人在传这几天有人要去刑部大牢劫狱,我寻思着这事儿合该跟你有关,就让七少爷去试试了,既然你们没事那我就放心了,你们兄弟两人见面不易好好聊聊吧!”
这番话方白岌怎么可能信?程水若自己也不信, 不过是瞧着这么一大堆人在院子里太过招人瞩目,瞧瞧那些人手上拎的东西大包小包的,不用怀疑一定不会是有利于社会和谐的玩意儿,当日在豫州城的时候方白岌便找来了十多个人帮忙救她,这会儿竟然一次性叫到了五十个人去劫狱也真亏的他想的出来。
对于这个差点儿就破坏了自己计划的家伙,程水若是非常愤怒的,反正她现在也不着急,因为有人会比她更着急。
转身走进客厅,方白岌也算是看出自己不受待见了,这儿是程水若的地盘,她会出现在这儿只说明她是来帮忙的,冒着被彭大师的人发现的危险来帮忙的,至于她对他的态度,那不重要,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他之前做的好像都是负心汉的行为——将刚入门,才负重伤的妾扔在家里自个儿跑路了,将本来是两个人的事情扔给她一个人担待,这事儿怎么看怎么不地道。
因此,方白茸拉住了要上前去问话的兄弟,只是蹲下来开始询问方白苏事情的经过。
“你是说,他们被程姑娘劝服了?”方白笈震惊的看着方白苏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家里的那帮老头乎老太太他还不清楚么?
一个个脾气比牛还犟,若是用嘴巴能说服,,那他也不会年纪轻轻的玩离家出走不是?
而且原则性非常的强,一旦认定的事情就肯定甚没转园余地了,这次其实方家人最多折一个他大伯的,其他的人根本就不会被牵连进去,偏偏一个个的主动往别人挖好的坑里跳,还跳的义无反顾的。
他劫狱也就是为了这事儿,他气不过,方家人明明没犯法,偏偏要玩一场自杀,既然如此,那他还不如真让所有的人犯法一次,免得‘有负圣恩’!也让大家都‘得偿所愿’!
至于能救几个人,老一辈的他无法说服,也许今天救出来明天就跑去投案自首了,但是年轻一辈的未尝没有机会不是。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人活着那就还才机会的!
可是,就是他认定的这件事情,以为除非太阳打西边儿出来,否则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在这个时候突然真真切切的发生了,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狠狠的一巴掌甩在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
众人诧异的看着他,方白岌嘿嘿笑道,“我就看看是不是做梦,那帮迂腐的老头老太太竟然会答应。”
方白苏对自家哥哥的出言不逊似早就有免疫力了,嗯了一声道,“水若姐姐说这不是没缘故的!”
“什么缘故?”方白岌问道,心情飞扬,劝服了他们,事情就有转机了呀!用不着劫狱也不用再当阴暗处的老鼠,可以正大头明的生活在阳光下,他自然高兴。
方白苏模仿着程水若的语气道,“水若姐姐是这么说的,方家人又不是傻子,他们难道不知道得罪皇上没好果子吃?既然有人可以颠倒黑白,有人可以指驴为马,跟皇上对着干有什么好处?方家人绝不是撒谎的好孩子!那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干?好好的想想就知道了!只要解决了这个问题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说到这里,方白苏故意顿了顿,看了众人的脸色,以吊胃口。
方白岌一巴掌拍在他脑门儿上,喝道,“继续说! ”
方白苏唯有无辜的摸摸脑门,“她说方案诊断的结果绝不会出错,这是方家人的自豪,方家世世代代都没毁了污份清名,就绝不能毁在大伯手中,否则他死都无法下去面对列祖歹宗,他呀,要的不过是个面子,一个下的来的台阶罢了,不过他死脑筋,非要觉得必须证明对方是错的才能说明自己的对,跑去死磕的结果是鸡蛋碰石头,其实啊!哪儿有那么复杂,哪儿有那么严重。不就是想说方家铁口直断,皇上那边也没有出错么?只要能证明两方都没错不就相安无事了嘛!”
说完,方白苏摊摊手:“这全都是水若姐姐说的,我觉得她说的没错,不过,我还是跟她发了一场火,告诉她,妄议别人长辈是不好的行为,所以她就让我自己来跟你说了。”
方白岌又是一巴掌,心头虽然同意程水若的观点,可是无法接要自家弟弟被她教坏了,竟然大咧咧的批评自己的长辈,即便甚转述,那也是要不得的,骂道,“她让你说你就说,大伯是你的长辈!”
方白苏面对方白岌是不敢顶嘴的,低下头,心里却是有此不服气,如今他这个五哥像是变了,往日里说亲长坏话最多的就是他,现在方白岌却不要他说。
一时间,气氛有此沉闷,那名唤博文的男子低声道,“白笈,既然如此,想必是用不上我们兄弟了,我看还是要及早的去将其他的人统治到,而且咱们在这儿呆着也不安全,也不知道那边刚才有没有人跟踪过来,既然闹请楚了事情的因果,还是赶紧换个地方的好!”
方白岌点点头道,“你们先走,我和白苏留下与程姑娘说几句话,既然我家中的案子可以翻案,只要避过了今夜的事端,就必煞不会有大碍。在此就先各自散了吧,明日再互报一声平安。”
众人陆续退去,从门走的,翻墙的,各自裁择的方式不同,看的方白苏直呼过瘾,却是被方白笈一把拽住拖讲了客厅。
客厅里那女子正兴致勃勃的翻看一本手札,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道,“人都走了?”
“都走了!”方白岌道,“我是来……”
程水若合上手札,扬了扬道,“这是大夫人让我交给给你的, 还有一封信,嗯,不过这是之前她没打算活下来的时候交给我的,信上的东西做不的准。你瞧瞧就是了,这手札我翻了翻,你不介意吧?”
翻都翻了,又怎么介意。瞧真切被塞到手中的东西,方白笈有些郁闷,想发火,又不知道怎么发出来,这是方家的传家宝,交给程水若便是相信她,按理说受人之托便该忠人之事,结果她倒好 自己翻着看了。
按耐下心头的郁闷,方白笈道,“还有什么事么。若是没有,我便要带着白苏离开了,在此谢过程姑娘的大恩,我方家势不会忘记的,若有朝一日我方家能翻身,必会报答姑娘的恩情!”
“我不走!” 出乎方白岌意料之外的是,方白苏像是只被刺激的刺猬,一下子跳了起来,叫道 “ 我要跟水若姐姐一起。”
“你在这里呆着会有危险!”方白笈道,盯着方白苏的眼睛,非常不满他的任性。
程水若嗤笑了一声,方白苏猛摇头,“我走水木若姐姐怎么办?我在这儿有危险的话,她也会有的!”
方白笈恍然,他一时间只想到了自己和方白苏某待罪之身,还惹了不少麻烦,却忘记了眼前这个弱女子也是冒着一定的危险来京城的,他们一走势必会连累她。
也许,是他下意识里以为眼前这个女人并非像她外表一般的软弱,既然她可以做出先前那般多轰轰烈烈的大事,眼首这一点点的小小为难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吧。
毕竟,她必死之局也逃了出来的。
心头这般想,却是掩藏不了一丝内疚,正想要开口,程水若冷笑道,“我怎么会有危险?怎么可能?七少爷是千金之躯,我不过就是个歌姬而已,贱命一条,即便有危险也不在五少爷操心的范围之内!”语气极尽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