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何管事闻言呵呵一笑,眉眼一挑道,“我家小姐也没少帮程小姐划拉银子啊!据小的所知,便有好几万两,风里去,雪里来的,可不容易,我家主子也没舍得这么折腾小姐呢。”
程水若闻言闭嘴,本来还想捞点儿好处费,却没想到被人这么堵了一下,不由得埋怨那位驸马爷小气,也知道无法在眼前这位嘴巴里套出什么东西来了,只有自认倒霉。
彼此无话,却是突然听见里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婆子跑的飞快的冲出来,脸色大变的斗道,“不好了!小姐不见了!”
程水若失声道,“怎么会?今天早上我还让人去叫她一同出门的,这才多少功夫?”
那婆子道,“程小姐,您不信自个儿去看,小姐的房间里乱糟糟的,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
小何管事闻言也是脸色大变,扭过头问程水若道,“程小姐,你可记得真切?早上是谁去唤小姐起床的?最后有人见到小姐是什么时候?不行,咱们得赶紧派人去追才是!这大冬天的,也不知道小姐孤身在外会发生什么事。”
程水若哪儿清楚?只是记得昨儿个晚上发红包没找到人,早上的时候让了个丫头过去叫她起床,那丫头回来回答的是何敏儿没反应,到底是什么时候走的,却是不知道。
连忙匆匆的往院子里走,要去看个真切,一边走,一边对跟在身边的管事道,“你去检查一下后门侧门,然后去街上将小环她们几个丫头都叫回来。”
走进房间一看,果真是房间里何敏儿的东西尽数不在了,不多时,那管事过来回话道,“几道门都是关好了的,不过早上小姐出门的时候我与老王去将几道门检查了一遍,发现侧门是虚掩着的,当时还吓了一跳,后来检查了前后发现没有什么损失,以为是昨儿个他们玩的高兴了,忘记锁了,就没有上报。”
程水若心中一惊,待到那个早上去唤何敏儿起床的丫头回来的时候,更是确认了另外一个消息。
“奴婢去叫何小姐的时候里面并没有回答,因为往日里请何小姐起床的时候,若是何小姐不想起来,都是不回话的,所以奴婢并没有进去瞧过。”
小何管事闻言便跳了起来,这会儿也顾不得去问谁的责任了,匆匆的往宁府赶去,又分了几个管事在这边借了几匹马去追,莫要说其他的事情,这冰天雪地的,若是何敏儿在路上有个好歹那就不好办了。
这边宁家的人去追了,家里鸡飞狗跳了一阵子,好容易消停了下来,程水若只叮嘱所有的人不要将此事说出去,又将众人打发了出去,这边,刘夫人便拎着些糕点也门来了。
第一句话,便是让程水若苦笑不已,“楚大人决定今天进京,他道是有法子解决此事了,再则,让皇土久等了也不好,所以就先走了。”
果然是热热闹闹过大年啊!闹腾的还真够厉害的,她还是看戏得了。
第一五六章
在焦急的等待中,日子便过的很慢很慢,而忙碌着的人,对是嫌弃这日子为何过的这般快,不论如何,时间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元宵夜已经过去了。
十六开始恢复早朝,朝堂上,果然有人参了楚怀沙一本,这一本定了楚怀沙十条罪状,条条皆是杀头大罪,不过,豫州城寥寥可数的几家人近日来的活动还是见到了一定的成效,在广撒银子的情况下,朝廷上的声音虽然依旧是一面倒,却是有人提出了些无伤大雅的提议——既然楚怀沙罪大恶极,罪该万死,十条罪名里有七八条都是真真切切的,还有两三条,是不是也证实一下?确认一下?毕竟这剩下的两三条罪名对于整个国家来说是一个很严峻的问题。
何况,证据确凿对于楚怀沙的判罚会更有说服力一些,而不是胡乱拼凑出来的十条罪名。
不管这个提议是不是有些奇怪,至少大家站的立场是空前的一致,这种事在朝堂上是难得一见的,可谓是今年的开门红啊。
新年的第一次早朝,一般官员们都喜欢挑些无伤大雅,不会引起争议的话题来讨论,象征着来年的一帆风顺,大家合作愉快,虽然实际上后来一样会斗的头破血流,不过,这种传统还是要发扬的。
反正,就是在这样的一种心态下,这个提议空前绝后的通过了,连皇帝也是暧昧的不置一词。并且,朝廷又派出了专案小组,到豫州城来调查取证,看楚怀沙官商勾结,积压民脂民膏的事实,也顺便要打压一下地方的恶势力,杜绝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至于豫州城的知府接任者,大家都非常默契的没有提出来讨论,豫州城的军事地位不容小窥,不过,也不用争朝夕,第一天不会有谁自讨没趣的,而这个地方牧守一方的官员,不吵上十天半个月根本不能吵出个结果来,也不差这么一天不是?
官员出行自然有官员的规矩,这一行别瞧着快马一日一夜就能到,真个让这些官员按照规章制度来办事,没个十天半个月的根本到不了地头,因此,这边消息一传出来,豫州城便开始鸡飞狗跳起来。
“现在怎么办?”数十个商户们集中在一起,坐在茶楼上愁眉苦脸。
有人道,“能怎么办?咱们的签下的契约不能做不出来吧?到时候不知道会不会赔银子呢!”
这话自然没人相信,大家伙都知道因为那个姓戴的付了大笔的银子做定金,扬言货越多越好,出不了海的就在海边卖,价钱虽然低了点儿,依旧是赚啊!
谁也不乐意停工不干,反正下面这些干活的人的工钱也要等到银子到手了再付,既然上了这条船,就没有跳下来的道理。
“赚了这一笔,你能赚到下一笔么?”有人凉凉的道,“那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咱们这些没身份没背景的,财不露白的道理都不懂,我觉得还是收收吧,少赚也比引狼入室的好!”
“这跟那些人有什么关系?”立即有人跳出来反对,这人是有些背景的,“咱们正正经经的做生意,他们还能吃了我们不成?”
“咱们豫州城免了一年的税赋,”又有人道,“若是上面瞧见咱们的情况变好了,诸位家中也有不少田地吧?有功名的人不多,这份儿银子……”
这话,倒是让不少人肉疼起来,众人又纷纷攘攘的吵闹起来,争论了半天也没争论出个结果来,戴老板听着众人争论,一个人一言不发的坐在首位,一个劲儿的看黄老爷子,黄老爷子则是一脸肃然的望着众人,只听的一群人越吵越不像话,不过很明显,如今大家伙都分作两派,一派是觉得自己跟楚怀沙的案子没什么关系的,谁他妈的勾结那个屠夫啊?正正经经做生意,自家的摊位也不大,自然不害怕。
另外一派则是担心上面派人下来是为了刮油水的,属于家大业大,虽然有些靠山,却是靠山不一定能顶得住京城那种地方出来背景深的跟海一样的。因此,怕被人瞧了记挂上了,自然想避一避风头,毕竟么,无风不起浪,出了这么一则事情,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有人漏了风声出去,所以才会过来打秋风。反正不管是不是,避一避总是没错的。
其实,还应该有另外一派,这一派只有寥寥几个人,是深知道事情的真相的,不过,这一派人都没有说话,因为身份尊贵,别人例是以为他们不屑与人吵闹,这些人才是最后统一做主的人。
众人终于吵的累了,纷纷转过头来让黄老爷子发话,“黄老爷子,您老的见识最多,这事儿,还是您老人家拿个主意,不管怎么样,咱们都听您的!”
“对!听黄老爷子的!”
“既然是同一个商会,大家自然要步伐一致,既然是黄老爷子牵头,听黄老爷子的在下也没有意见!”
黄老爷子闻言点点头,捋了捋胡须,咳嗽了两声,众人纷纷的安静了下来,“既然诸位都要老朽来说,那老朽便说几句吧!我与几位老板的商议结果是,大家还是暂时的避一避这个风头。至于为什么,老朽慢慢与诸位分解。”
“这次,楚大人的事起因很是奇怪,没缘由的闹腾出这么一出来,按理说,皇上要办楚大人,如今的罪名都够了,何必非要将这最后几条瞧的那么真切?什么事都怕有心算无心,因此,老朽觉得谨慎一些的好。”
“然后,咱们豫州城糟了大灾,若非戴老板回乡给大家想了这么个法子,今年这年恐怕根本没法过,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咱们的日子还没过好,却是瞧着安稳,想想,今年豫州城竟然没饿死冻死过一个人!他们既然要办楚大人,势必不会将这个功劳交到楚大人的身上,那是为什么?”
有人插嘴道,“那便是豫州城人人富足了!”
黄老爷子点点头,笑着道,“不过一月之力,便能让豫州富足,如此大的财富,谁不眼红?财不露白啊!须知道咱们个个皆是搭上了全部身家,才能有这般景象,若是出了个岔子,诸位以为,有谁承受的起?”
众人点头,黄老爷子继续道,“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我和几位老板才会请诸位过来商议,方才有位掌柜的说的好,咱们既然是同一个商会,那便是捆在一条绳子上的蚂炸,势必要同进退!楚大人的功力便让楚大人自个儿领去,其实他在咱们这儿当知府,没让人冻死确实是他的功劳嘛!”
第一五七章
赵仑是此次皇帝派遣下来的钦差,差不多是在二月初一到的地头,二月二龙抬头,合该是家家户户准备过节的时候,正经的说来,这时代的年节其实要过了二月二方才算是走到了尽头。
老百姓过了这个节日,方才该开始陆陆续续的走出家门,开始农田里的活计。
今年的天暖和的快,去年冬季来的早,因此河道解冻的极快,在前些日子,便有胆大的在河道上行驶大船了。
这天倒瞧着有些诡异,往年间可不会暖和的这样的快。
赵仑领着一干随行进城的时候至少即便是在夜里,水落到地上也不会变成冰块了。按道理说,这时候官府已经恢复了工作。钦差到来,至少应该有许多的人来迎接才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豫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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