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还弄其他办法的。”
这话是无意识说出来的话,有不甘,有伤心,也有最后的一丝丝的期望,朋友一场,何至于走到了这一步?
程水若一直帮着他,从来没要过什么回报,这一次,这一次为何突然有如此大的转变?他心心念念的念叨着程水若能在这个时候说服了沈诚和胡家人,眼巴巴的望着,等着,却是万万想不到,等来的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听见楚怀沙这句话,程水若的心也不由得柔软了下来,往好的方面想,楚怀沙是坦荡君子,心中的谋划1即便有可能是未来的敌人,他也是不瞒她的,她这一招釜底抽薪,却是绝了他的一条路,他们毕竟有这么一年的交情了。
强自压下心头的不忍,程水若让自己的心硬朗起来,
“沈诚和胡家人,从今天起,虽然不会帮你,却也不会成为你的拦路石。我虽然给你制造了不小的麻烦,可是,只要你能闯过这一关,自然日后便是平坦大道。何况,你总不能事事都指望着我来帮你做吧?楚大人!这本来是你的事儿,我没有义务来帮你的!”
楚怀沙闻言嘴角抽搐了起来,他无法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喃喃的道,“是啊,你没有义务来帮我的。从豫州城到广州城,楚某人能有这一番作为,还都得多亏了程姑娘的帮助。甚至,楚某人能留下这条性命,若是没了程姑娘,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儿!”
“那我还在期盼什么?呵呵……”
最后一句话楚怀沙是低喃的,不过,由于四周寂静无声,却是清晰的飘到了程水若的耳中。
程水若道,“所以,我对得住你了,你不要做一副怨妇状!”
“你在期盼什么?”门口一道声音插话,方白芨竟然不知道在井么时候冒了出来。
楚怀沙扭过头去,脸色赫然大变,程水若也是不由得不悦的皱了皱眉,楚怀沙这边瞧见方白芨,脸便扭曲了起来,这人的出现,提醒了他程水若前后态度转变的缘故,抬起手指着方白芨道,
“是你!对不对?”
方白芨闻言道,“怎么了?难道不是这样?你楚大人一心为国,偏生要身边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样,葬送了自家老婆不算,连带何姑娘也为了你送了性命,难不成你还想拖着我未婚妻跟她们一样么?”
方白芨的意思是楚怀沙为了国家利益不惜舍弃身边的一切,落到了楚怀沙的耳中却是成为了另外一个意思,
“果真是你!”
“往日里你蓄意挑衅,楚某人便没有与你计较,到了如今竟然挑拨至此,哼!程姑娘,你迟早有一天会后悔的!此人不过是个小人罢了!”
程水若皱眉,方白芨冷笑,“小人就小人,总比君子来的好,小人至少能护着身边的人,君子么,明明心里头心心念念别人的未婚妻,还要做一副坦荡荡的样子!我瞧着就恶心!”
“你胡说什么?”楚怀沙厉声喝道。
方白芨笑,“我说什么你心里明白的很!”顿了顿,还觉得不够恶毒,又嗤鼻道,“一辈子就是靠着女人帮衬着,说你是君子还抬举你了!以往是你老婆,是何小姐自愿便罢了,如今还想勾搭水若,也不瞧瞧水若是不是那些没脑子的东西!”
“方白芨!”
“方白芨!”
程水若与楚怀沙同时喝道,都觉得他这话说的过分了,楚怀沙喝完这句话,又是一口鲜血,扶着门框摇摇欲坠,程水若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冲过来扶住他,她虽与楚怀沙要划清关系,却也绝对没有要污蔑他的意思,何况楚怀沙的为人真正的受她尊敬,方白芨这话,太过分了。
方白芨却是以为自己没什么错,男人护卫自己的领土和女人即便卑鄙点儿有什么关系?楚怀沙的心思程水若看不出来,他还能看不出来么?
休要怪他将人往坏处想,这楚怀沙对于他来说,就没半点儿好感!有拿着别人的东西狐假虎威的么?还求着人办事呢,就敢借了东西不还了,这脸皮还真是比城墙还厚实。
瞧见程水若扶住楚怀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表去关注楚怀沙的情形,他不由得有些急了,程水若是个粗神经的,她真当人拿她当朋友呢,若是恼了,往日的记忆又让他有些害怕,蹲下身子靠在程水若身边道,
“我说的没有半句虚言,你不信问他!”
两双眼睛盯着楚怀沙,一双戏腻,一双关切,楚怀沙一时间不由得有些茫然了……
第一九九章
没有想过对程水若的感情是什么,有物伤同类的****************雪中送炭的感恩之心,也有对程水若才华胆识的惊艳之感,还有便是朋友之间的那份温情,总的一切交汇起来,便是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他以为可以用红颜知己来形容,只是,这时候的红颜知己多半指的是青楼女子,这对程水若来说,不太公平。
程水若本就是个与其他女子不一样的,一步步的走到今天,不像大多数独自闯荡的女子都依靠的是姿色和能力,她是用自己的决心和勇气来让人臣服,细细的想来,只觉得这个女子在自己的心扉间铭刻的东西与别人不太一样。
回想起在他以为她死去的时候,心中的痛,楚怀沙轻轻的发出了一声叹息,这一刻,他有些明悟了。
望着方白芨,楚怀沙淡淡的笑着道,
“方五公子,你误会了。不过,楚某人确实不该与程姑娘走的那么近,所谓瓜田李下,也难怪你会误会。”顿了顿,又道,“既然如此,程姑娘的事,楚某人却是不好再多插手。”
方白芨瞧见楚怀沙的眼神从迷茫渐渐的转变的清澈,脸上又恢复了自信的笑容,只是那笑容中掺杂了什么东西,方白芨咬咬牙,伸出一只手摊开来,
“那就把东西交出来!”
楚怀沙闻言叹息了一声,摇摇头道,“东西交给了嘉郡王,嘉郡王并没有还给楚某人,还要劳烦方五公子让人将韦将军请回来一下。”
方白芨闻言目光一闪,冷笑,“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耍什么花招?这些人我们不要也罢,要了指不定还要接手你的烂摊子。”
说着蹲下身来,轻轻的在程水若耳边道,“水若,咱们走吧。”
将程水若扶起来,早知道到了今天楚怀沙势必气急败坏的来,程水若没有走一则是因为身体没有好透,二则便是对楚怀沙还隐隐抱着些幻想,不论如何,她对楚怀沙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知道在这种时候楚怀沙不会伤害她。
看见楚怀沙如此,程水若不由得对自己所做的事情又产生了怀疑,其实,楚怀沙并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情,即便是未来的走向,她也是通过利益纠葛而判断出来的,也许,并不会走到那一天,毕竟,她走的路线与楚怀沙没有冲突。
虽然,这一切都是为了退一步,给楚怀沙留下芒存空间而做出的退让。
回过头来,程水若却是发现,自己也许远远的没有必要做这么多,即便她富可敌国,也不过就自己用罢了,至于子孙后代什么的,即便有一个方白芨,看起来对于她依旧那么遥远。
而对于楚怀沙来说,也许,她就破坏了他一生的信仰。
看见程水若的眼光闪烁不定,方白芨轻轻的拉了拉她,道,“走吧。”
抬起头却是瞧见了方白芨恳求的眼光,她虽然不忍,却是不忍心再伤害一个对自己如此好的男人,既然做出了抉择,有些事势必就要一直进行到底。
支撑着虚弱的身体站起来,程水若不再去看那个虚弱的几乎无力站起来的男人,她真担心自己再看一眼,会做出什么无法预料的事情,即便就这么想着,她也在害怕经历了这件事的楚怀沙到底会如何。
朋友一场,却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走到今天的这一步。
走了没几步,便瞧见前面乱哄哄的一片,许多的管事匆匆的跑了进来,瞧见程水若与方白芨,其中一个停下来道,“程姑娘,不好了,韦将军带人将咱们府给围了起来!”
“怎么回事?”程水若脚下一软,莫非是她错了?
那人并不回答,只往内院跑去,方白芨却是沉默了片刻,就在这片刻之间,一大帮兵丁冲进院子来,将程水若与安白芨给围了个严严实实。
程水若的眼光绝望到了起来,她到底是错了,这世间本就没有可以信赖的人,当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没有什么是不可以逾越的底线。
苦笑着看了方白芨一眼,程水若虚弱的闭上眼睛,靠在他的肩头,几个兵丁推推嚷嚷的将两人捆了起来,掀了出去。
到了这个时候,程水若也没那么多想法了,也就听之任之,看看他们要做什么吧?
当兵的个个都是粗手粗脚的家伙,好在两人只是被捆了手,方白芨处处的护着她,才算是没吃多大的亏。
出了门,上了一辆黑色的马车,门窗都封的极为严实,里面不透一丝光线,两人便这么两眼一抹黑的任人摆布。
这样的情形有些奇怪,当在车上呆了一段时间以后,程水若突然道,
“白芨,你有没有觉得怪怪的?”
方白芨也意识到了,他更早的意识到,只不过没有说出来罢了,唔了一声,“那些人若是要把咱们留平,何必惊动那些管事?我瞧着,倒不像楚怀沙干的。”
最后一句话说的不情不愿的,却也是不得不承认,程水若虽然看不见,脑袋还是转悠了一圈,苦笑着道,“这马车挺奇怪的,就是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请的动姓韦的这名劳师动众的把咱们给弄过去,又是有什么打算。”
方白芨笑道,“你貌若天仙,又心思灵巧,天下间的男人谁不爱来着?何况你还关系着广州城的大局,这身份,让我也没头绪了。”
没有女人不爱听人赞美的,即便如今的程水若已经将一切看透了,不过,身边一向没什么人夸她的容貌好,她天天照镜子知道自己有沉鱼落雁之貌,也比不得别人的一句美言,听见方白芨这么说,不由得笑了出来,
“你这话可以说是夸我,也可以说是在嫌弃我能惹麻烦。”
方白芨笑,“你不惹麻烦,怎么显现出你男人的用处?”
程水若哦了一声,要知道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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