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玖璃看不见,但外面的响动足以让人想象,那几个男人是如何地对着萧玖瑶上下其手,极尽羞辱。
萧玖璃的脸涨得通红,眼里蕴着巨大的伤痛和惶恐,面具人总是有办法一举击中她的软肋,让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心和对未来的希翼,顷刻间灰飞烟灭。
面具人背剪双手站在萧玖璃身边,微微垂着眼帘,似在倾听,似在欣赏,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萧玖瑶的哭腔越来越大,传来衣衫被撕裂的声音,随即似乎有人堵住了她的嘴巴,侵犯眼看就要造成不可弥补的后果,萧玖璃只觉得自己的心在这一刻已经彻底碎了。
面具人的手轻轻动了一下,萧玖璃的身子微微一颤,穴道被解开。她扑通一声跪在面具人身下,“主子,请你放过玖瑶,你要玖璃做什么,玖璃都会做的!”
面具人深深凝着她,随即拍了拍手,有人冲进了隔壁的房间,所有不堪入耳的声音当即终止,萧玖瑶的哭声一下清晰了起来。
“穿上衣服!”一个冰冷的女声,“要是不老实,我立刻让他们醒来,将没做完的事情继续!”
萧玖璃垂在长袖中的手紧握成拳。
隔壁的人很快带着萧玖瑶离开了,四周一下安静了下来。
“拼命萧九郎,你为白逸羽如此拼命,是爱上他了吧?”面具人低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萧玖璃,话里带着淡淡的嘲讽,“想必他对你也是非一般的在意……”
“玖璃不曾!”萧玖璃心中一沉,整个身子都紧绷起来。
“本座也觉得奇怪,就你这副身板,这副模样,白逸羽居然看得上。”面具人冷哼一声,手指一弹,一粒丹药落在萧玖璃手边,“三天之内,本座要你将这丹药给白逸羽服下。如果三天后他还活着,你就不必活着,而你妹妹,本座将毁了她的脸,卖入最低级的窑子。”
说完,面具人衣袖一拂,开门不见了行踪。
萧玖璃握着那丹药,浑身冰冷。
她不可能执行这个命令,因为,她对白逸羽的爱已经深入骨髓。可是,若自己和白逸羽的厮守要以玖瑶的安好为代价,她这一生,良心何安?娘亲闭眼前对她说,要照顾好玖瑶,可她现在该如何?
萧玖璃浑浑噩噩地出了勾栏院,独自向七皇子府走去。在踏进大门的一瞬,她心底的波动已经平息,脸上没有半分情绪。
第二天,白伟琪在宫中设下庆功宴,特命白逸羽带萧玖璃进宫赴宴。
萧玖璃扶着白逸羽出现在长乐殿的时候,众人的视线全都落在了两人的身上。
白伟琪不动声色,看不出喜怒。
白御麟一脸赞赏,带着几分欣慰。
白明宣脸上挂着虚伪的笑。
白苍昊坐在刘妃身旁,看向白逸羽的眼里皆是崇拜。
皇甫钰端着皇后的架子,得体地笑着,“羽儿这次可算是立了头功,本宫都以你为荣!”
宴会开始,白伟琪简单说了几句开始是行赏,不但赏了白逸羽,也赏了萧玖璃千两黄金。
当他宣布由白逸羽代管兵部之后,皇甫钰和白明宣的表情皆有一瞬的僵硬,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皇甫钰主动举起酒盏,面对白逸羽,“羽儿,本宫恭喜你!”
“多谢母后!”白逸羽正要举杯,萧玖璃摁住他的手。
☆、225。第225章 很爱很爱你
皇甫钰的脸当即沉了下来。
白伟琪眸光如炬,直直投向两人交扣的手,眸底的情绪晦涩难懂。
白御麟脸上的表情有些玩味。
白明宣则毫不掩饰地表现出讥讽。
“启禀陛下,殿下他当日伤得很重,天山派弟子言明在内伤彻底恢复之前,殿下切忌饮酒。”面对众人的目光,萧玖璃不慌不忙地走到大殿中间跪下,抬头看着白伟琪和皇甫钰,“属下斗胆,恳请陛下和皇后娘娘首肯,今夜由属下代殿下饮酒。”
“好一个忠心护主的护卫。”皇甫钰脸上重新露出笑容,“既然羽儿不宜饮酒,这杯酒你就代他喝了吧。”
萧玖璃并未起身,显然在等白伟琪的旨意。
“皇后的意思,便是朕的意思。”白伟琪轻飘飘丢下这一句,不再看萧玖璃。
“谢陛下和皇后娘娘恩典!”萧玖璃行叩谢之礼,起身走回白逸羽身边,端起那杯酒。
“慢!”这一次,换白逸羽拦住了她。
皇甫钰蹙了下眉。
“父皇,母后,阿九她酒量很差,根本无法代儿臣喝酒。不如,今夜就让她代儿臣喝三个满杯,一敬父皇母后,祝你们身体安康,万岁千岁;二敬月国皇族,祝子孙绵延,永葆福禄;三敬月国上下,愿国富民强,江山永固。”白逸羽抬头看着白伟琪。
“既然如此,那便依了羽儿。”许是白逸羽说的三个祝愿太圆满,白伟琪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他挥挥手,“那便让这阿九一并饮了作罢!”
“臣妾也觉得这提议好。”皇甫钰微笑着坐了下来,看着宫女又给萧玖璃倒了两杯酒。
萧玖璃当众将三杯酒一饮而尽,一张俏脸立即红了。
“羽儿这护卫果然是不胜酒力。”白御麟见状笑了。
萧玖璃强忍不适,对着众人鞠了一躬,默默退回白逸羽身后站好。
白明宣看她一眼,眼中暗暗闪过一丝阴谋得逞的笑意。
“皇兄,臣弟有个请求。”或许是气氛不错,白御麟竟开口请求白伟琪将白尚儒的儿子过继到他府上。
众人一愣。
白明宣的脸色明显阴了。
“那孩子的名字早已不在玉蝶之上,三弟又何需为他劳神?”白伟琪把玩着酒盏,不置可否。
“臣弟如今不能四处游历,每日在府上也有些无聊,皇兄若是同意,臣弟将那孩子领回去养着,权当是个乐子。”白御麟的话实在让人无法拒绝,“臣弟并没想过要将他的名字写上玉蝶,就当是养着解闷的孩童罢了。”
“三贤王果然是三贤王。”皇甫钰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显然并不赞同。
“那孩子跟着自己的外祖,倒也是血亲,皇叔既然腿脚不便,又何必操这样的闲心呢?”白明宣也表示反对。
白骏泽当初被贬去皇陵,离开时写了休书,他原来的皇子妃回到娘家不久就生了个儿子,不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小婴儿几天之后便夭折了,如今,月国皇族的血脉,孙字辈的男丁,就只剩下白尚儒这个儿子了。白明宣巴不得掐死他,如何愿意白御麟将他养着?
“羽儿,你怎么看?”出人意料地,白伟琪竟当众问白逸羽的看法。
“仁者仁心,方为大爱。贤王之名,皇叔当之无愧。羽儿受教了。”白逸羽恭敬地看着白御麟,话语里带着真诚。
“昊儿,你说呢?”白伟琪又看向白苍昊。
“父皇,这孩子虽已从玉蝶上除名,却抹杀不了血脉之本,给皇叔教习,倒也不至于走上歪路,今后不至给月国皇族抹黑。”白苍昊这席话,让众人再次意识到,昔日只会跟在白伟琪身边撒娇的十皇子已经长大了。
白明宣闻言眼中闪过阴鸷。
“如此,那便成全三弟的美名吧。”白伟琪淡淡一句,这事就定了。
说了晚宴,其实也就是一家子聚在一起聊了聊白逸羽击退单之峰的战事,席间话说得最多的乃是白苍昊,少年渐渐大了,正是崇尚英祥的年纪,缠着白逸羽问了很多问题,并请白逸羽伤好之后教他骑射,白逸羽笑着应了,白明宣的脸色更为阴沉。
因为白逸羽有伤未愈,这晚宴并不长。出宫之后,白逸羽让半醉的萧玖璃也上了马车。
“玖儿,你用内力将酒劲逼出来。”揽着怀里软成一团的萧玖璃,白逸羽低头在她唇瓣上吻了一下,那柔嫩的唇瓣此刻有些冰,却红得有些妖艳,衬得她一张脸更白。
“小七……”萧玖璃呢喃了一声,伸出手抱住白逸羽精瘦的腰,将头埋在他胸前。
这姿势让白逸羽的心更为柔软,忍不住就想要欺负她,手臂紧了紧,低头在她耳珠上咬了一口,声音变得有些沙哑,“玖儿,你真是越来越会折磨人了。”
萧玖璃不抬头,只是将他抱紧,声音有些低,“小七,查尔格和三公主怎么还未回信?”
“不用担心,他们会选择我的。”白逸羽轻轻在她背上拍着,“虽然叶琼的死让皇姐对我有些生疑,可她也找不出任何证据证明与我有关,查尔格也绝不会因为一个女人的死便毁掉与我的结盟,这几年我们暗中给他的好处可不少。”
“可是,如今皇后和白明宣积极拉拢他们……”
“且不说皇姐因卢妃的死对皇后心存芥蒂,就说她向来聪慧,又怎会看不清父皇心中白明宣到底有多重的份量?这大半年来京城发生的事情,二皇兄、左妃、左尚书的死,六皇兄的遭遇,哪一样瞒得过皇姐的眼睛?你我都有怀疑的事,她如何不怀疑?”
“小七,你是说三公主可能也怀疑皇上被皇后他们胁迫?”
“就算她以前没有怀疑,我送去的密函也会让她怀疑。”白逸羽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皇姐和我一样,都想为当年的胡卢案翻案,都想还自己母妃一个清白,我查到的事情,如何可能隐瞒她?”
萧玖璃明白了,也放心了,以白靖娴的心机,绝对不会支持白明宣的。皇后能有今天,靠的是手段,白伟琪因此失去了自己爱的女人,也失去了儿子,他对皇后一定是恨的,那白明宣能有什么未来?
“小七,皇上他该不是想传位给十皇子吧?”萧玖璃也看出了白伟琪对白苍昊的与众不同,到底,这是他最小的儿子呢。
“传给他又何妨?”白逸羽笑了笑,“若十弟能够顺利登基,一定会将六皇兄从皇陵召回,而六皇兄他一定会帮我查明当年的冤案。只要洗清了母妃的冤屈,我便可以放下这一切,带着你四处游山玩水了。”
“小七……”萧玖璃的头在白逸羽怀里拱了拱,将他抱得更紧。
“今天怎么这样黏人?”白逸羽有些好笑,又有些知足,低头在她发顶上落下一吻。
“小七,你一定要快快好起来!”许久,萧玖璃闷声说了一句。
“玖儿,你是不是想我了?”白逸羽勾唇一笑,低低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暧丨昧,“其实,我现在也可以……”
“不可以!”萧玖璃在他怀里摇头,“在你内伤痊愈之前,什么都不可以!”
“笨蛋,就算有伤,我也会想要你!”白逸羽再次去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