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我无奈,只得把那烧刀子一口吞下……想到这里,胃里现在似乎还有大量酒精残留,正在灼灼燃烧。
折腾到酒店已经接近中午,这间本市最牛的酒店叫做天凯,去年三月刚刚通过认证,成为传说中的钻石五星,大堂像一个硕大的玻璃屋子,阳光肆意地洒在每一个角落,音乐优美柔和,耳边似有小溪潺潺流淌。
正牌蒋卓扬大叔此次来本市是参加GBS公司的年会,找到报到处,帮着他办完手续,我T恤里早已经出了薄薄一层汗,我长出一口气,终于顺利完成任务,于是转身离去。
大堂的旋转门玻璃明亮,我却忽然觉得灰尘铺面,因为我又看到了那只讨厌的狮子,害我差点漏接的蒋卓扬。
依旧是黑色大衣,衣角被风吹得扬起来,看起来甚是意气风发,他伸手打车,姿势很是漂亮,我撇撇嘴,衷心祝愿他遇到某无良司机,然后被狠狠痛宰。
天依旧阴着,我痛恨这样灰蒙蒙的春天,司机发短信说他还要继续接飞机,于是我缩着脖子穿过酒店门前偌大的广场去过马路。
路上的车并不多,只是待我过马路过到一半,绿灯咻地亮起来,我懊恼,有车自身后几乎是擦着我衣角开过去,我立在路中央,索性等着下一次红灯,谁想到忽然来了一阵大风,脖子上的丝巾立刻随风而去,落在身后不远的路上。
我望着急急驶过的车子,心里踌躇,离我那丝巾三十公分远处是一滩积雪化成的污水,再来一阵风,这条新买不过半个月的小宝贝就会完全报废,正在挣扎,忽然有车子停下来,我抬头望着绿莹莹的信号灯,然后迅速上前拾起丝巾,之后呆呆地看着那辆车平稳起步,开离我的身边,消失在我视线。
我没有看清这位绅士车主的脸,只看到车牌上令人难忘的四个数字,9527,虽然这数字囧了点,可是不得不承认,绅士的车子就算是绝尘而去还是那么地帅……
跳上回家的公车,手机铃再次响起,一按下通话键便有狮吼自听筒传来,“韩贝尔!你要再不接老娘电话我就冲过去把你弄回来……”
分贝太高,回声巨大,我忍不住让手机离开耳朵十几厘米,这位自称老娘的河东狮大人不是别人,正式在下不才韩贝尔的家母,我名正言顺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正牌老娘孙秋香女士。
我清了清嗓子,声音像是掺了蜜,足足有三个加号,“妈……”
孙女士哼一声,“昨天又喝酒了吧?往老房子打了N个电话也没人接,你说你一个女孩子总是喝的醉醺醺还住在外面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你奶奶在酒泉之下也不会放过我……”
我妈年轻的时候是游泳特好,所以你看着肺活量练得,几十个字的句子,连个标点符号也不加。我怕她又开始从我喝酒扯到对门李阿姨的外孙子又联系到小区治安最后又谈到科学发展观,于是我怀着冲动的心情努力打断她,“太后老佛爷,您老有什么吩咐?”
她叹口气,倒是开门见山,“你什么时候换工作?”
“妈……”我摊在椅子上做死猪状,“人家现在导游做的好好的,换什么工作,你没看现在金融危机了新毕业的大学生都找不到事情做,我现在辞职,喝西北风去啊!”
孙女士不紧不慢,拿出谈判的劲头对付我,说,“不换工作就搬回家来,你这样在外面我们不放心。”
我继续耍赖,“这儿也不是外面啊,这不是咱家老房子么。”
她有理有力有节地对我说,“我明儿卖了,看你搬不搬!”
老佛爷很有个性地挂了电话,我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心中嘀咕,卖什么啊,那房子连租都租不出去。我家这老房子在小区也算是出了名的凶宅了,本来挺好的低段,市区的老式小区,什么设施都齐备,我妈舍不得卖,于是在搬去新房的时候把这屋子租了出去。
租客是个单身女子,眉清目秀看起来十分舒服,谁想到她搬来第一夜就开煤气自杀,幸亏我那老妈忽然想起自己的几本大相册还没拿走,连夜打车赶回来拿,这才避免了惨剧的发生。
后来才知道入住当晚她忽然失恋,一气之下寻了短见,我娘这房东只做了不到二十四小时变成为了历史的纪念。虽是有惊无险,但是我家房子有人自杀的事却一传十十传百,变成了人人皆知的秘密,从此之后再也无人问津,容我自毕业后住到现在。
从公车上下来,没走几步便到了我家楼下,小区里樱桃树枝头颤巍巍地开着花,也许是因为天气的缘故,那白色也像被蒙上了一层灰,有气无力。
小时候总以为樱桃花便是樱花,后来才知道,后者是天生的绝代佳人,前一样却只是被隐匿在烟火中的良母贤妻,虽然也是美,但怎么看都像是上不了台面。
我正在思索午饭是吃炒饭还是做泡饭,抬起头来却看见一个身影立在大堆行李中间,见到我随即朗声叫一声,“熊,你回来啦!”
第二章 熊之囧事(1)
我的头又疼了几分,差点忘了小T今天会来,她是我给自己找的室友,分摊水电煤气暖气费,以及时常来敲门的寂寞。
小T背着咖啡色电脑包,对我咧嘴微笑,“不好意思啊,正好下午没事,电话没打通我就直接来了,你手机怎么关机了?”
我掏出宝贝手机一看,屏幕上漆黑一片,大约老妈训导时间太长所以电池没了电,我歉意地笑笑,“今天接飞机去了,这都是你的啊?我来帮你。”
她一把捉住我的手,朝一旁的两个斯文男生抬抬下巴,“让他们来就成,我们先上去。”
小T说起来应该算是我网友,那时候一起混在一个豆瓣上一个叫做“看谁的鸭脖子啃得又快又好”的小组,她叫Tequila,我叫福禄BEAR,小组组织的啃鸭脖子大赛我们并列冠军,于是一起坐在露天咖啡店里分享了奖品——四斤鸭脖子。
上个月的某天,她忽然打电话给我,说自己住的宿舍要拆迁问我家小区里有没有合适的空房,我随口说,“我现在一个人住在这儿呢,要不要一起?”
我们就这样成为了室友,小T在小区对面的电子科技大学当辅导员,手下的一个专业两个班只有六个女生,加上她刚好七只,所以被成为通信工程七仙女。
我说女孩子做老师真好,受尊重又轻松,她却说不,学校那种地方,又要做戏又要教人做人,会轻松才怪。
我顺着阳台窗户朝下张望,头也不回地问小T,“班里的学生?大学扩招有好处啊,看着我国高校帅哥质量连年进步啊!”
她一边把箱子拖进卧室一边回答道,“我们院长手下的研究生,有兴趣?看上哪个了,包在我身上。”
我恐惧地摇头,正骑着驴呢,暂时不想换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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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对我国年轻知识分子的行动力还是十分地惊叹,那两个苦力只用了十分钟便把所有东西搬上了四楼,我们一起去学校旁边的店里吃猪脑火锅,小T坚持说这个蛋白质丰富,什么都补,真真很好很强大很科学。
因为是中午,基本上没什么客人,生菜茼蒿油麦菜小盆友们精神抖擞地码在大盘子里,带着小水珠,闪闪发亮。
正是天干物燥的季节,我们人手一杯王老吉对着翻滚起伏的猪脑汤兴致高昂地进食,两位男士正在不遗余力地给小T讲着笑话,我那刚换完电池的手机此时唱出另外一首歌曲,我等着屏幕几秒钟,还是起身接了起来。
我现任男友陶然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淡然,“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接啊,晚上七点美好时光,有事要跟你说。”
总共用时三十五秒,我只轮的上说一声好,活脱脱大总管吩咐小太监只用鼻孔说话,我对着手机做鬼脸,忽然就对满锅的鱼丸虾丸贡丸没了兴致。
低头喝汤,不知道谁帮我换了滚烫的一碗,含在口中吐不出咽不下,尖锐地疼,估计口腔黏膜再次阵亡大半。
陶然是那种传说中的文艺男青年,电影他只看法国新浪潮,酷爱那种镜头摇晃的影片,我最爱的却是冯导,多和谐多喜庆多么好,他每每嫌我俗气,我骂他不懂欣赏。
他每天坚持写博,从坐地铁上班到中午的盒饭每每交代得事无巨细,能用英文的绝不用汉字,一番铺陈之后,总是很深沉地说,可是我并不快乐……每次看到这里我总是控制不住地笑,这不就是人家说的装13样本?
我和陶然的关系现在便像一口热汤含在口中,没有办法进一步,也没有办法回到过去,这男人并不是我理想中的良人,也许只是当时的月亮太圆太亮,我们都在月光下被彼此错认。
可是可是,我同他相识于彼此最倒霉的那段时间,我失业他换工作,两个人喝吃一份叉烧饭都分外香甜,再苦再累想想身边还有一个人默默相伴心还是暖的,我们在低微时认得彼此,看过两个人最狼狈最困倦的样子,这样的一段感情,沾上了现实的尘土,也许会多一份维系。
抬头看见小T正在静静打量我,眼光似有深意。
饭后小T接到系里的电话带着两名保镖去看望篮球赛挂彩的学生会主席,我一个人回家,地上堆着这样那样的纸箱和杂物,总也关不上的水龙头在卫生间不知疲倦地响着,我忽然觉得困,倒在床上很快睡着,太阳终于在乌云中露出脸,有几束阳光照在我身上,很暖,很暖。
我没有做梦,没有梦到那个凄美的故事,没有雪山,没有那个宽厚的肩膀,我知道那只是个梦罢了,可是为什么,这梦真切得让人几近不能呼吸。
醒来的时候已经六点,我快速爬起来梳头换衣服,还是迟到了五分钟,美好时光是城中小有名气的约会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