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温柔:“怎么哭了?”
梦就这样醒了,睁开眼睛却看见蒋卓扬正静静看我的脸,仿佛陷入了沉思,见我睁开眼睛却迅速换了一副表情,像是心疼又像是不解:“怎么哭了?”
啊,我惊得一骨碌坐了起来,看看时间才不过六点,狮子大人什么时候这样早地下过班。伸出手抚过脸颊,可不是哭了,低下头看看那只可怜的熊,肚子卜已经湿了一大片,打死我也不肯承认做白日梦也会哭,所以只好爬起来装成万分懊恼的样子:“谁哭了,谁哭了,我那是口水。”
蒋卓扬果然带了一间蛋糕店的椰蓉老婆饼给我,配着红茶吃味道正好,只是眼前这个参观我狼吞虎咽的人脸上的表情十分诡异,哪有人用这种貌似可以称之为含情脉脉的目光注视别人夸张的吃相的,并且还极其关切地问:“晚饭想吃什么?”
我把最后一块饼塞进嘴里,椰香满喉,然后我听见自己说了豪气满天的两个字:“火锅!”
骨头汤在锅里欢快翻滚,香气四溢,贡丸、牛丸和虾饺带着满腹心事起起落落,宽粉和豆皮在乳白色的汤汁中肆意仲展着身体,厨房的窗户已经被薄薄的水雾覆盖,我埋头在芝麻酱加韭菜花的小碗里,心中对行动力超强的蒋卓扬充满了崇敬。
短短一个小时,狮子同学便搞定了这一切,此时此刻我对他的行动力只剩下如滔滔江水般的崇敬。晚饭正在如火如茶地进行,他吃得不多,也不多说话,只是不停地给我夹菜,小心地给我盛汤,半晌才说了一句话:“有没有人告诉你,看你吃饭是一件乐趣的事?”
“乐趣?看人吃饭会有什么乐趣啊?”我一边啃骨头一边皱着眉头问。
蒋卓扬轻笑着摇头:“会让人产生类似于饲养宠物的乐趣。
咳咳咳,我立刻被热汤呛到,拜托亲爱的狮子,不要在我吃东西的时候说这么冷的笑话好不好,我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你才是宠物呢。
吃饱之后正是逼供活动进行的大好时间,拖出那只大熊,我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他并不回答,只是笑着问:“怎么样,喜欢吗?”
“那不重要,”我揉了揉大熊软软的肚子,“为什么送我这个?” 正在收拾桌子的蒋卓扬叹口气,故作正式道:“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 ”
“打住!还维护世界和平呢,还火箭队小次郎呢,你能不能正经点。”我一脸无奈地望着眼前这个人,不敢相信他连神奇宝贝这种动画片都有所涉猎,不敢相信他也会这样孩子气。
他终干恢复了正常,一本正经地又有点不解地对我说:“你看不出来吗,我在追求你。
我快晕倒了,再次变成雕像前只能说出三个字:“为什么?”
蒋卓扬把碗筷放进水池之后朝我挑了挑眉毛:你昨天埋怨我没有追求过你,我想,现在补上应该还是来得及吧。”
“我我我我,你你你… … ”我再次语无伦次。
他却略带沉思地说:“看来书上说得是真的啊。”
我不解地问:“啊,什么?”
“书上说人吃饱了之后思维速度会变慢。”
我蹲墙角画圈圈去了,深深觉得自己跟这个人的思维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愤愤地打开某人的电脑,在淘宝上逛来逛去,一个小店忽然落入我眼中,偷偷瞧了一眼戴着眼镜抱着笔记本忙碌的臭狮子,心中瞬间冒出不怀好意的小泡泡。
享受了一天惬意的“病假”之后,我迎来了令人无比期待的一天,我从来没对上班这件事有过这样强烈的期待,一整个上午我都在紧盯着对面某人办公室的动静,终于,在十一点四十五分,我终于看到了负责签收邮件的LULU 抱着一个我期待已久的大家伙进了蒋卓扬的办公室。
接着我桌上的内线电话轰然响起,某人咬牙切齿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韩贝尔,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我忍着笑进了他的办公室,眨着无辜的眼睛问:“蒋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他指着扔在一旁沙发_匕的大狮子玩偶问:“这是怎么回事?” “ NICI 的狮子哎,我好不容易找到的,这是最大号的,你跟它-起睡你那沙发虽然有点窄,但是摆在那里也是很不错的。”
蒋卓扬似乎对我的解释说明不感兴趣:“为什么送这么个东西给我?”
“呵呵呵呵,”我听见自己笑得相当不怀好意,“其实,这个问题,我是这样认为的,这是狮子吧,他长得比较像你 … ”
“哦,”他居然了然地点头,“我明白了,你是觉得家里那只熊太寂寞了吗?听你这样说,它跟那只熊放在一起还满相配的,不知道有没有松狮玩具,我等下上网查一查。”
我默了,面对狮子大人这样强大的逻辑,实在是没有语言可以形容,没有人可以企及。
不知道是不是报应,那只狮子BT 的主人说白己要加班不方便带着它,最后还是由我负责抱它回去。一个人窝在沙发里,我居然百无聊赖地给狮子梳起毛来,一会儿梳成飞机头,一会儿梳成莫西干头,无聊得只想嚷嚷。
后来我突发奇想给狮子穿衣服,于是钻进某人衣帽间乱翻,合适的衣服没找到,一只熟悉的背包却不知道从何处落了下来,名牌户外装备,样子看起来十分眼熟。我努力回忆什么时候跟它做过亲切友好的见面,打开来里面只有一双手套,咖啡色,宽大而温暖,像一只熊掌,跟我家里那一双一模? 样,跟我上次在方逍包里发现的一模一样… …
方逍?
不会是这样吧,我在心中哀号,莫非,难道,那个包,那个手套根本就不是方逍的,而是狮子的!
我被这个猜想雷得外焦里嫩,神智碎成了一块块,于是我觉得白己有必要挽救一下自己脆弱的神经,于是我选择观看一部有情节有效果有深度的恐怖片― 《 见鬼》 。
不知道是不是这片子太有深度,我居然左手抱着狮子右手抱着大熊窝在沙发里睡了过去。不知道睡了多久,正当我半梦半醒的时候,室内忽然灯光大亮,吓得我“啊”的一声从沙发上蹦了起来,见是蒋卓扬才松了一口气,抚着胸日大声喘气:“吓死我了。”
被某人惊吓过度,躺在床上我却没有了丝毫睡意,最后只好打开电视,拖着蒋卓扬跟我一起看电影。《 云水谣》 真文艺真主旋律,可是我看到最后却哭得稀里哗啦,一边擦眼泪一边问身边毫无反应的某人:“她等了一辈子,最后等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局,你说,值得吗?”
黑暗中我听见蒋卓扬轻声叹息:“她的等待、盼望也许并不是为了什么人,付出几十年的岁月来爱一个人,想念一个人,为的也许只是自己的心。”
“那么你呢?”我边擦眼泪边问,“你这样爱过一个人吗?”
他很长时间没有再说话,我甚至以为身边这人已经睡着了,半晌才听见蒋卓扬的声音幽幽传来:“那时候我总是在想,只要能守在她身边,哪怕永远不让她知道我的感情都可以。”
我还等着下半句,可是他却再也没有提及,只是说时间不早了,催促我快睡。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我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怅然的情绪,那究竞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那个让蒋卓扬变成这样的人,她究竞知不知道,有一个人这样爱过她。
不知不觉睡着,梦里却充斥着各式各样恐怖片的场景,身上仿佛压了千斤巨石一般沉重,无论我怎样挣扎都无法挥去,终于从噩梦中惊醒,已经是满身大汗,蒋卓扬焦急地发问:“小熊,怎么了?不舒服?”
我觉得自己马上要哭出来了,只能可怜兮兮地哀求:“你过来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他没有说话,一阵窸窣声之后,某个熟悉的气息终于靠了过来,我像是找到了依靠,立刻就挨了过去,在他胸前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躺好,狮子跟大熊都被我踢在了一边,我张开手臂紧紧抱住蒋卓扬的腰身,那样安稳,那么安心。
伴随着他平稳的呼吸,很快我便进入了梦乡,一夜无梦,万分香甜。
早上依旧是我先醒来,我被某人静静地拥在怀里,好像一个豆英
里的两颗豆子,翻过身来刚好对上蒋卓扬紧闭着的一双眼,他的眼睛真好看,睫毛那么长,真想借来用一用。
不知道这人在睡梦中思考着什么重大的决策问题,眉头微微皱着,像个不耐烦的孩子。我觉得有趣,忍不住伸出手来抚上去,刚刚触到,手腕便被他牢牢攥在手里,某人不耐烦地咕咕:“想干吗,韩小熊。”
其实他叫我韩小熊已经很多次,不过这一次却重重拨动了我内心深处的那根弦,许多场景仿佛是老电影的片段,无声、泛黄、若隐若现。
我顿时玩性大起,伸出另外一只手便捏住了他的鼻子,某人随便挣扎了两下便把我紧紧压在了身下,低下头用鼻尖在我颈间轻轻磨蹭,真像是一只公狮子在用嗅觉认定它的伴侣。
被他整得奇痒无比,我只能咯咯咯地笑外加左躲右藏,蒋卓扬的吻却突然而至,唇舌之间的追逐仿佛永不止息,我在他的怀中仿佛化成了水,肆意流淌。
眼看着空气愈发灼热,险些就有擦枪走火的危险,在我觉得一切即将滑入不可控制的深渊的时候,蒋卓扬却喘息着放开了我,深深望着我的眼睛,里面是不容错认的深情。
那一刻,他的瞳孔里,只有我的脸。
经历过一旱上那擦枪走火的一刻,我们之间的气氛忽然变得很怪异,某狮子变得异常谨慎外加小心翼翼,让我不时地怀疑自己的脸上是不是沾了什么怪东西,或者是扣子没系。
坐在餐桌边我忍无可忍地问:“你怎么了?”
蒋卓扬仿佛是不好意思:“早上,对不起。”
呃,这个答案让我顿时呆滞,狮子同学啊,想不到您的品质是这么滴高尚,不过,这好像太不符合你一贯的表现哎。
见我不说话,他低着头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