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早这么说,或者我就把主意告诉你了,现在嘛……
维持原判。
青鸾和青岚早在殿外等,我挥挥衣袖,不带走半张资料。
天真好啊,夕阳燃烧了半边天,红得耀眼,今晚大概会是个月明之夜。不知不觉,居然已经七月中了呢,月圆之夜。
“娇娇……”眼前有人叫我。
“无俦,你怎么来了?”这家伙似乎总是阴魂不散,时不时地出现一下。
“哦,我听说你去帮……他,办事,怕你有什么危险,过来看看你。”他淡淡笑,听不出是真心还是假意。
不过消息真灵通啊,这么快上门打探来了?
我摇头:“反正也帮不了几天了,潇潇一回来,我也该出宫了。”
他盯我半晌,忽然问道:“你说得这么肯定,某非……潇潇的事情眉目了?”
“嘘,小声点,我还没跟他说呢。”我把他拉到一边,“改天我演场好戏给你看,你可记得要准时出席哦。”
无俦的眼中闪起一丝精光:“你真的还没告诉他?”
“你是我第一个告诉的人,我发誓,绝对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无俦笑起来:“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没事,我明天就去告诉他了,你过了明天就可以说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秘密,先帝死了以后,潇潇这种小事,还不是雁无痕说了算?肯定没人来捣乱的。
“你明天……就打算告诉他了?”雁无俦的眼神有些奇怪,盯着我看,若有所思。
“是啊,早点把潇潇叫回来,我可以早点出宫嘛。”这有什么不对吗?
“哦,是,是啊!”他点头,“不打扰你了,我先回去了。”
“好!”我看看天,太阳居然整个落到宫墙后面去了,天色灰蒙蒙一片。
是该回去了呢,明天有得忙了。
七月十五的夜,圆月挂在空中,月光很皎洁。
人说今天是鬼节,七月是鬼月,可是在这个月,我的生活有了转折点,我看到了获得自由的希望,倒成了我的幸运月。
屋内闷热依旧,不过有了冰块的帮助倒是凉爽了许多,只是不知道皇宫冰窖里还有多少冰,可以用来让我度过这个盛夏呢?
我开着窗,让月光斜斜射进屋子里。长久以来,我都不喜欢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那种在黑暗中一点都看不见的场景,无端让人害怕。
每次夜黑,我都觉得眼前站着个什么人,等到开灯,房间里却什么都没有,这种感觉伴随着我成长的每一天。以至于在后来的日子里,每每睡觉,我都喜欢在房间里点上一盏小灯,有一点点亮光伴随,感觉就会好很多。
安心睡吧,明天和雁无痕说说那个计划,然后我就可以潇潇洒洒地出宫而去了。
鼻尖仿佛闻到了宫外新鲜的空气,好舒服啊。以后恐怕连睡觉,都会在梦中笑出声来呢,终生不如轩岚又怎么样,不是还有其他四个国家吗?
反正轩岚,也没什么让我留恋的人和事了呢……不如去楚云国找秋水好了,以后畅游天地间。
再吸几口气,空气中透着香甜的味道,接着越来越浓。
香?
不对……
我一抬头,头似有千斤重,一阵困意袭来,眼前那淡淡的月光再也看不见。
一觉睡得好累,腰酸背痛,想醒又醒不来,像被人扯着跑步,要转个身都没有力气,无法如愿。
我在黑暗中摸索,仿佛听到耳边有声音传来。
“放这里吗……”
“就这里吧!”
断断续续的,有时清晰,有时模糊。
“咚!”
啊呜,好痛!痛楚从后脑上传来。
“轻点!”这声怒斥很是清晰,接着四周围又是无声一片。寂静中,我的思维渐渐清晰起来,有点头痛,印象中,昨夜并没有宿醉,怎么会头痛呢?
“你醒了?”声音有些熟悉,是梦中那怒喝的声音,也是——无俦的声音。
我有些讶异:“你怎么在?”往四周看,这不是青鸾阁,而是间草屋,鼻尖还能闻到泥土和青草的芬芳。
“这是哪里?”我不明白。
“这里很安全,你安心住下来就是了。”他答非所问。
我起床,下地,还好,鞋子还在。
“我为什么要住在这里,这里是哪里?”我不喜欢做个糊里糊涂的人,他带我到这里来做什么?
“这是我不就以前买下的农庄,你不是一直想出宫吗?你留在这里,宫里的人找不你的。”
“问你,我为什么要住在这里?!”我几乎是用咆哮在说话。
雁无俦盯着我看半晌,没出声,往门外退,关上门。
“砰砰,砰砰砰!”门上了锁,根本打不开。
“雁无俦,你放我出去!”我大声地叫,他是要把我关在这里吗?
“好好伺候凤姑娘,若是她出了什么事,你们提头来见!”屋外传来的是雁无俦威严的声音,原来,他这样一个玩世不恭的人,威严起来,也是有十足的王爷派头的。
只是——
“雁无俦,你什么意思,快放我出去,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我哪里得罪你了?”
回答我的是越走越远的脚步声。
“雁无俦,你混蛋王八蛋!”吐一口口水,开始明白雁无棱母子两个为何可以以每天骂人为生了。
他们被关起来,至少还有个由头,而我,真的是无缘无故,莫名其妙,连我理由都没有给我。想骂人,人家听都不来听,抬脚就走。
雁无俦,我前世跟你有仇还是今世和你有怨,你要这么对我?
门被推开:“凤姑娘,该用早餐了!”进门的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壮汉,倒是很干净,一手拿着刀,一手托着托盘。
“出去!”我将枕头丢过去,他轻巧地一闪就躲开了,看来会功夫。
“王爷吩咐,请凤姑娘吃了早餐,要不然小的没法交代!”
哼,你是雁无俦的人,能不能交代,关我屁事?
“你要交代是吗?”我站起身,歪着脑袋看着他。
“是!”他低了头,将托盘递到我面前。
托盘上,是一碗白粥,还有些热气,旁边是两碟精致的小菜,还有些小点心之类的。
我深吸一口气,雁无俦,你要交代是吗,我就给你交代。
端起小菜和点心,我一点一点,全部倒进粥里,然后端起粥碗,看一眼还低着头的壮汉,将碗举过他的头顶,一口气全倒了下去。
“啊……”壮汉后退一步,抹一下头幽怨地看我一眼。
“告诉雁无俦,这就是我的交代,给我滚出去!”
门又再度被关上,没有窗户的竹屋只有从竹子缝隙中透出的一点点亮光,昏暗得很。周围很明显没有如青鸾阁搬被放置冰块,天才刚亮没多久,已经感觉到了暑意逼人。
又闷又烦躁,我只能打枕头来发泄。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有些亮光,照得我的眼睛有些睁不开。
“娇娇,听说我这个手下得罪你了,我带他来给你请罪来了!”进来的是雁无俦,在背后刺眼的阳光下,他的红衣无比碍眼。
看他身边,正是那个被我浇了整头整脸粥的壮汉,看样子已经换了衣服,战战兢兢跟在他后面。
“还不跪下!”雁无俦假模假样地一指地上,那壮汉很听话地“咕咚”一声跪了下来,“娇娇,你要怎么责罚他,请便吧!”
横竖都是他的人,他是想找人给我出出气?那我就不客气了。
“给我拿条鞭子,我要打这个不知所谓的东西!”
“来人,给凤姑娘送条鞭子过来!”雁无俦不疑有他,一切照做。
我坐在床上,也不拿正眼看他,只盯着地上跪着的壮汉看。
鞭子很快送到,我拿在手上,站起身,毫不犹豫地给了那壮汉一鞭子:“让你狗仗人势,让人跟个烂主子,让你做那些掳人绑架的烂勾当。你个有娘生没娘教,没娘教的死小子,什么不好学,学人绑架,学人绑架也就算了,你也睁大眼睛看看你主子是什么德行,不男不女也就算了,还喜欢没有理由,没有缘由抓人玩,他是王爷他没事,有事就把你往前推,你这辈子就是帮人背黑锅的命!”
“啪!”最后一鞭,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我将骂完未骂完之际,飞快地打到那个已经在一旁黑了脸的祸首身上。
黑脸,顿时就红了。
这一鞭,我使尽了全身的力气。
再想补一鞭,鞭身已经被抓住:“够了,我想你的气也出得差不多了!”雁无俦脸上满是阴霾,还有……满脸的血。
这是铁鞭,里面裹着铁丝,打一下,绝对皮开肉绽。
“王爷!”外面有人进来要给雁无俦包扎,却被他挡了回去。
“既然你不喜欢刚才的早膳,那我就找人给你换,换到你满意为止!”他看着我,任由脸上的血往下滴,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疼痛,“来人,上菜!”
很快有三四个人带着托盘走了进来,狭小的屋子顿时就满了。
我看了一眼,这简直就是南北方小吃大融合,有面条饺子混沌,也有绿豆粥南瓜粥皮蛋瘦肉粥,点心也是极其精致。
“你要是不喜欢,你还可以倒了,我会一直找人给你上,上到你满意为止!”雁无俦看我一眼,“我的人,你随便倒!”说完,也不理我,就往外走去。
“等一下!”发泄一通,我有些冷静了下来。
“什么事?”他回转身。
“要我和你合作吃饭都可以,可把我绑到这里来,连迷香这种下三滥手段都用上了,总得给我一个掳我来的理由吧?”经过刚才的思考,昨晚我迷糊间闻到的香味,大概就是最下三滥的迷香了吧?
他盯着我看,似乎有些犹豫:“你真的想知道?”
“想!”我坚定地点头。
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好,我告诉你,因为雁无痕,他没有资格叫潇潇回来!”
是因为这个,都怪我昨夜多嘴,本来想着是件高兴的事情,反正过一天就去告诉雁无痕了,说说也无妨,没想到,说着无意听者有心。
“那你认为谁最有资格去把潇潇叫回来呢,你吗?”我有些讽刺地看着他,他眼中的狂野,从何而来?
“你不认为我最合适吗?”他自信满满的样子,“他雁无痕一个杀人犯,断送了潇潇一生的人,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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