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启彦愣了愣,轻笑道:“晚安。”
“晚安,”林启彦走后,舒颖松了一口气。
门关上之后,她靠在冰凉的门上,慢慢地滑下去,伸手抱住膝盖。
她拿出手机,开机,看见无数的未接来电,蓦地一喜,连忙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通了。
“喂?”
“你在云南?”江远开口就问。
“是,”舒颖勾唇,“你怎么知道?”
“手环,”江远哼了一声,“你去哪儿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舒颖起身,慢慢地走到床边坐下。许久未见,她突然觉得他的声音和气息那样的温暖和慰藉。
果然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云南气温低,你衣服带够了吗?”他问。
“带齐了,”舒颖说。
“那边潮湿,习惯吗?
“嗯,”她抿唇,“夏天全中国都潮湿。”
“饭菜呢,吃得惯吗?”
舒颖微微抿唇,淡淡地笑了,“吃得惯,不过,没你做的好吃。”
手机里虽然无声,可舒颖知道他笑了。
“等我空了,就来找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好,满汉全席你做吗?”
“嗬,我可以试试。”
窗外雨幕潺潺,灯火浸润着雨水,温柔缠绵。
“江远。”
“嗯?”
“我现在就想见你。”
江远没说话,隔了一会儿,却沉声道:“让你乱跑?”
舒颖叹口气,“回来再去看你。”
江远说:“好,早点休息吧。”
舒颖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一边。原本凝重沉郁的心情一扫而空。
有些疑虑,有些猜忌,还有不安,她会试着慢慢调节放下。
她开始期待云南这三天的旅程,摄制组选择的拍摄地址都在原始深山之中。也许面对壮阔的景色山川,人的心也会变得爽利豁达。
第二天阳光普照,金光冲破云雾,照射进房间之中,舒颖起身收拾东西,出门与林启彦相会。
“我要回去了,”林启彦说。
“嗯,”舒颖点头,也没问他既然是出差,为何这么匆忙就要离开。
“舒颖,希望我们下一次见面,一切都不一样了。”林启彦淡淡地笑着,金光温和的照在他的脸上,和煦又明朗。
舒颖没说话。
林启彦帮她提着行李,出了酒店,上了车,送她去和Sherry与几个同事汇合。
到达相约的地方,舒颖推门下去,却发现车门是锁住的。
林启彦伸手握了握她的肩膀,说:“记住我说的话,小心江远,离他远些。”
舒颖拿着行李下了车,跟着同事和Sherry上了一辆越野,一路急速前进,公路两旁茂密参天的树木起伏错落,壮阔又蓬勃。
同事秦放用project glass拍照,一声一声的下“拍摄”的指令,沿途的各族风情与风光,一一印刻在旅途的记忆里。
☆、相思的舒小姐
车行半天之后,就算沿途有再美的风景也会感觉疲惫。
莽莽榛榛的丛林很快出现在眼前,原始丛林之中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森林之外,只有少数居民,房屋也大多破落了。
Sherry说:“我们坐直升机进去,然后空降下去,要走一段路,才能到达目的地。”
舒颖等人点头。
Sherry:“现在各个组都在山里拍摄,有的已经在这里拍摄了半年了,主要跟拍一些动物群,也有拍摄植物的。所有的内容都是编写好了的,但是有时候导演会根据情况临时改变主意。这边有很特别的溶洞,沃尔沃导演如今正在溶洞里拍摄溶洞中的生命。”
“意思是,我们的设备主要用在拍摄溶洞内部?”秦放问。
“是。”Sherry点头,“溶洞内结构复杂,不好安排机位。沃尔沃导演更不想因为大型设备的安置而破坏了溶洞内的生态。你要知道,现在的生态,破坏一处细微的地方,也会引起蝴蝶效应。我们可不想成为地球的破坏者。我们拍摄这个纪录片,是为了呼吁人们保护环境和动物。”
几个人朝着停在平坦处的直升机走去,直升机内还有一个外国男人。
“这是贝利,野外冒险家和动物学家,你们必须紧跟他,避免出现危险。”Sherry说。
“好。”
直升机到达之后停在半空。舒颖透过玻璃窗,看见浩瀚壮阔,又连绵万里的丛林,生机勃勃,又古老沧桑。
云岚,雾霭,峻峭挺拔的山峰,翠屏万丈,似波涛汹涌的瀚海。
在贝利的帮助下,舒颖等人空降下去,直升机盘旋着离去。
舒颖等人戴上project glass,用微信给江远发在路上拍的照片。
丛林深处信号不太好,但照片依旧发出去了。
长途跋涉了三个小时之后,几个人才一身泥浆,狼狈地到达溶洞口。
摄制组果然很生态,若是没有必要搭帐篷,都睡睡袋。
舒颖与摄制组的人沟通之后,将project glass派发出去,并启动夜拍功能,几个摄影师试了试拍摄效果,满意又欣喜。
总算解决了无法进溶洞拍摄的问题。
舒颖也跟随进入了溶洞,有专业的摄像师跟踪拍摄,一路之上,舒颖等人都按照Carol的吩咐戴着project glass。
溶洞内的情况的确复杂,有些地方通道狭窄,只容得下身材娇小的人通过,一些夜拍设备根本无法进来。
危险,压抑,恐惧,还有对生命的敬畏与好奇,让舒颖跟随着摄制组在溶洞里呆了三天三夜。
导演沃尔沃用project glass拍摄到了溶洞深处无人可及的地方的景色与生物,激动得手舞足蹈,为此坚守了几个月的摄制组的人,激动得抱在一起庆祝。
云南溶洞的旅程结束之后,Sherry安排舒颖出了丛林,只留下秦放和应莱两个男同事跟随云南的摄制组。
舒颖与另一个女同事汪晓曼前往南非。
进度有些赶,舒颖从原始丛林之中出来,已经有些疲惫。
汪晓曼全身起了红疹子,像是过敏,舒颖和她达到昆明之后,对她说:“要不然到了北京,我让其他同事跟我一起去南非,你留下。”
汪晓曼摇头,“其他人去南非的话太仓促了,有些流程恐怕不熟。我吃了药就好了。”
汪晓曼去药房买了治过敏的药,舒颖想了想,又准备了其他的常用药物。毕竟在南非呆的时间会长一些。
上了飞机,汪晓曼因为药效陷入沉睡,舒颖要了一杯红酒,慢慢地喝。飞机上休息并不舒服,她尽量舒展着,沉沉地睡了一觉,当晚十点多,舒颖与汪晓曼到达约翰内斯堡。
两人到达早就安排好的酒店,已经精疲力竭。
还好摄制组的人给她们时间倒时差,允许她们休息一天再跟组。
舒颖沾床就睡着了,足足睡了八个小时。
第二天是被床头的电话吵醒的。
她伸手接听:“喂?”
“您好,这里是酒店叫/床服务。”
“哦。”舒颖迷迷糊糊地,挂了电话。
又躺回去,生物钟有些乱,或许脑子有些不清楚。
片刻之后,她豁然起身!
刚才的电话,是用中文说的!南非的酒店,服务员说中文?
她拿起电话,仔细盯了半晌,打算打过去,便听见有人敲门。
“您好,这里是酒店叫/床服务。”门外是个男人,声音低沉又轻邪。
舒颖一怔,立刻下床,跑过去开门。
开门的一瞬间,她狂喜得难以自抑,既兴奋又无措。
“江……”江字说了一半,她被人紧紧地抱住,半推半楼地进了房。
门“砰”一声关上,湿热急切的吻也随之落在唇上。
江远搂住她的腰,用力将她拖起来,舒颖只觉得一个悬空,被他抱着转了一圈,人就被他按在了墙上。
舒颖仰着头,微微张合着唇,任由他灵活的唇舌在口中轻扫席卷。
吻由热切变得绵长又温柔,他紧紧地贴着她,身躯火热滚烫,气息急促,与她的呼吸交缠相融。
“你怎么来了?”
他终于放开她,却依旧离她咫尺的距离,与她额头相抵。
“来给你做饭。”江远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唇。
舒颖抿唇笑了笑,轻轻地推开他,慢慢地打量着他。
他穿着休闲的衬衫,配牛仔裤,两条腿笔直修长,流畅有力。身躯慵懒闲适之中,带着隐隐暗藏的力量,似随时都会爆发出来。
与野性的非洲很相配。
江远走到门边,俯身捡起地上的行李箱。他只带了一个小箱子,行李不多。
“饿了吗?”他问。
“真的来给我做饭的?”舒颖轻轻挑眉。
“嗯,我定了套房,有厨房的,可以做点简单的。”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又摸摸她的脸,“在云南山洞里呆了几天,都成野人了。”
“是吗?”舒颖说,“那个导演有些变态,不准我们带护肤品进去,说是破坏环境。”
“果真?”江远按了按她眼下的黑青,“没睡好吗?”
在溶洞里的三天三夜,怎么睡得好?
舒颖只是笑了笑。
“没关系,你可以继续睡,怕耽误事情的话,我可以提供叫/床服务。”江远轻笑着说。
“下流,”舒颖去洗手间换衣服,“那是Morning call Servic。”
“咱没文化,不来洋玩意儿!”江远说。
舒颖淡淡地笑了,去洗手间换了衣服出来。
江远正半躺在床上,修长的双腿随意的伸展交叠着。
“看什么啊?”舒颖见他手指飞快地翻动着手机页面。
“看看附近哪儿有超市。”江远说,“等会儿去买点吃的回来。”
“你还真要做饭啊?”舒颖哭笑不得,“算了吧,这边锅碗瓢盆都不一样,做不出中国菜的。”
“就简单地做几道。”江远放下手机,拉着她一起躺下,“明天就去草原了?”
“嗯,”舒颖望着天花板,“得去六天。去看看大象角马或者狮子什么的。”
“这边偷猎挺严重的,保护区内有护卫队。”江远握住她的手,轻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