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秘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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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秘恋-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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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琪口水已经溢满喉咙,答不出话,刚想伸出右手,完了,被缠住了,动弹不得。
  伸出左手别扭地拿着叉子,头一直低到碗口才能吃得着,可又压得右臂隐隐地疼。
  最后,很自然地,他喂她。
  吃饱喝足,欧阳琪就睡在他的那间卧室里。
  其实这套房子是两室一厅的居室,除了那间卧室,就剩下一间书房。欧阳琪第一次睡在这里,是揭开父母秘密喝得酩酊大醉的时候。当时仓促,却没顾得上细细审视这房里一番,只依稀记得这被子还是原来的,暗灰的棉绒面触着肌肤有丝丝暖意,柔柔的,就像曾经触在背上的肌肤,带着温暖。
  欧阳琪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又醒来,她摸索着拧开灯擎,门缝外一片寂静,白光顺着缝隙泄到客厅,她就借着那点亮光走到餐厅倒了杯水仰头灌下。
  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没能改掉这个毛病,半夜醒来总要喝水,无论渴与不渴,就像早上起来一定要喝一杯水一样。
  久而久之,她就会习惯性地半夜醒来,就为了那一杯水,这样的执着她找不到是什么原因。而再入眠,则是很难的事情。
  回头看见茶几上他那部手机。茶几是透明的玻璃面,不锈钢做的四方脚,门缝里炽白的灯光正好射在玻璃面上,映出雪一样亮的白光。
  手机罩在白光里,上面的宝石熠熠生辉。她想起了约翰的话,就是这部手机,泄露了她存在。而她的那一部,早已粉身碎骨被她当作藏品锁在柜里。
  鬼使神差地,欧阳琪走过去,细看之下不难发现,手机和她的那款是一对的,可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
  欧阳琪颤着手指翻了起来,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究竟想得到什么?她翻到了通话记录,最近的通话除了一串没有属名的陌生号码,下面的则是一长串的琪、琪……
  欧阳琪一直往下翻,看到最早的时间是2010年,是打给她的,那时候他们已经分开了很长一段时间,可他为什么还要打给她?欧阳琪来不及细想,一直翻下去,一直都是琪——
  2011-1-6琪
  2011-3-25琪
  2011-4-6琪
  2011-8-17琪
  2011-11-28琪
  2011-12-13琪
  2012-1-1琪
  2012-6-13琪
  ……
  这个记录突然从某一天开始就停止了,是两年前——那是她订婚以后,那是他在监狱里。
  而这个号码,早在她第一次从这里逃离之后就停止了使用。
  可他为什么还要打?明明就是一串没有用的号码,他却拨了那么多年。
  五年了,整整五年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隔着水光屏幕上的字迹变得模糊,酸涩的气息哽在喉间,有如堵住了气管,透不过气,喘不过来。
  那个陌生号码,是她先前打的。
  如果她不打那一通电话,如果她不翻开这个手机,她就永远不会知道,他曾经深藏的秘密。
  欧阳琪拿着手机,把嘴箍得紧紧的,泪水一直不停滴下来。客厅静得出奇,沙发上查理斯的呼吸规律而匀称,很微弱很微弱。他和衣而睡,看来是累了,头就枕在扶手上,身子蜷缩在沙发里。身上的毯子已经垂落一半耷拉在地。
  微亮中欧阳琪能看清他的脸,钢毅冷峻的线条,眉心微蹙。似乎比印象中又瘦了,眼角还有了细纹。原本总以为无敌的他,有一天她竟也觉得他那样疲倦。
  欧阳琪就在沙发前的地上,默默地抱膝坐在那里,看着他的睡容。就这样近在咫尺,心里却隐隐地疼。她想起曾经看过的那部电影,玛沙说:“我爱过你,别人我谁也没爱过,今后也不会……这是真话,罗依,今后也不会……”
  现在她终于明白那句话,那个人像是魔咒,遇上了,就永远也逃不脱。欧阳琪梦呓一般地伸过手,轻轻触着了他。
  他睁开眼,没有惊异,没有慌乱,很平静,仿佛早就知道了她在这里。
  欧阳琪抚着他的脸,再梦呓一般地开口:“你爱我吗?”
  声音微小而苍茫,很快消散在这虚浮的夜色里,只剩一屋子的沉寂,沉寂得让人都快窒息了。
  他静静地盯着。最后,他终于开口,声音陌生而遥远:“怎么没睡?”
  欧阳琪如梦初醒,受蛰一般收回手,眼泪纷纷扬扬落下来,她举起手机,像是举着某种证物:“这个……是为什么?”
  他凝视了她一会儿,淡淡地道:“快去睡吧。”
  欧阳琪不动。
  他忽然起身抱起她,动作轻柔,往她房里走去。
  欧阳琪近似贪婪地呼吸着属于他身上的气息,熟悉而淡淡的薄荷清香。
  他弯身把她轻轻放在床上,在抬头瞬间欧阳琪却迅速勾下他脖子,在唇上印下一吻。
  查理斯身子一硬,怔住了,眼睛里有她小小的倒影,细小而呆滞,像是燃烧的两团火苗,不停地跳动着,幽暗又虚浮。
  他的吻像天鹅绒,轻轻扫过她唇瓣,微痒酥麻的触觉。欧阳琪只是抓住,紧紧地抓住。他汲取着试探着,气息逐渐变得粗嘎而沉重。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两只手撑在她身子两侧,喘着粗气看她,声音暗哑而低沉。
  “可以吗?”
  欧阳琪点点头,一只手仍攥着他胳膊上的衣服。
  查理斯开始解她衣服的扣子。
  可是,令人窘迫的是,懊恼的是……她的衣服竟褪不下来!
  窄小又没有弹性的袖口被手臂上的固定板卡住了,用力又怕伤了手臂,心急火燎之下只有把能褪的褪了。
  查理斯也三两下把自己身上的障碍褪尽。
  他紧实的胸膛一如往前,灼热的温度滚烫,紧贴着她肌肤,欧阳琪忍不住紧紧箍住他,头埋进他颈窝里,听他急促而有力的心跳。
  没有语言,只剩彼此眼中的渴望,他触上的每一个吻都像带着电,流过全身再浸到千骨百骸,欧阳琪忍不住微微颤栗。
  如果说有报应,有罪恶,那她是心甘情愿承受的。就算回头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但这一刻,她还是不能拒绝这个男人。
  他恨她,却恨得不露丝毫不愠不火,仍是那般冷漠沉静夹杂着彬彬有礼地礼遇她,一遍一遍地将她放在油锅上文火慢焙滋滋地煎,五脏六腑仿佛都要碎了。

☆、第97章

  早上在衣帽间里欧阳琪终于又成功穿上一件他的衬衫,纯白色的,长袖方领,能遮住颈下暗紫的吻痕。
  衣橱里的衬衫一溜的冷色调,不是暗灰就是纯黑,要不就是暗蓝色,暗蓝得近乎黑色。就连面料都是纯色的,不带一点花色或斜纹。
  她是翻了好久,才在角落里翻到这件衬衫——仅存的一件白色。
  袖口很长,有加厚的衬里,平行着翻叠过来并拢,烫得平直,还有一颗制作精美的袖扣穿过它固定。
  袖扣是球形,亮白的铂金,很耀眼。
  她记得她给他买这件衬衫的时候,他们才是认识不到半年,那时候他想亲她,她却拿防狼喷雾喷他眼睛。
  他走的时候欧阳琪永远也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会穿上它,时隔几年,像穿越了半个世纪,她终于又找到它,穿上它。
  衬衫很长,下摆盖过臀部,镜子里只露出两条白白的长腿。欧阳琪禁不住一阵脸红心跳。想起昨晚,他倒是干净利落,完事了还剪刀一挥,把她唯一一件能穿的衣服给裁了。
  于是她就赤溜溜地如条泥鳅,拐着那根受伤的手臂心满意足地睡去。
  她是窝在他怀里醒来的,天才蒙蒙亮。他一手让她枕着,一手搭她身上。若说他是主动的,那不可能!
  因为是她挤兑他地盘上了,他已经挨着床沿儿,再蹭一下就该下床了。幸得欧阳琪反手……又反脚扣住他!
  后来欧阳琪悄悄下床,捡了他那件扔在地板的衬衫套上。站在那里还没来得及扣扣子,他又从背后缠了上来。结果火势一直蔓延到天大亮,他才又沉沉睡去。
  欧阳琪扣不上扣子,一只手懊恼又费劲在扣眼上摸索着。
  镜子里突然出现一双手,他自身后环上来,很缓慢却很利落地为她把扣子扣完。欧阳琪能感觉身后拂在颈项间的气息温度越来越高,她红着脸:“谢谢!”
  查理斯顿了一刻。
  “早餐我已经放在桌上。”
  “我出去一下,这是钥匙。”
  他把钥匙放到欧阳琪手心,然后走了。
  欧阳琪抿着嘴角,心里一阵酸楚,眼泪滑落,却又笑出声来,紧紧箍住嘴,仿佛有无数礼花燃放的声音,“嘣”一声五彩纷呈的屑末撒满天空,再带着欢愉划落,一片一片……
  她展开手,看着手心上的钥匙,隔了这么久,再到手里,却由原来的悲恸哀伤变成了喜极而泣。
  如今能成为他的女人竟也是一种奢望,一种心甘情愿堕落却还害怕遭遇拒绝的奢望。
  欧阳琪向来是胆小怕事的人,尤其是在工作上。可是这一次她却是脸不红心不跳地一开口就请了两个月的病假,还厚脸皮地强调医生说要静养。
  然后就关机静养,真的做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
  期间她去找过一次珍妮,欧阳琪想起约翰说过的话,许多问题卡在喉间不知道如何向她开口。欧阳琪想起来问:“那时候你为什么说,你也曾经被人这样选择过?”
  珍妮把睡熟的儿子放到床上,又轻轻盖了被子,才转过身来与她一起坐在沙发前。过了许久,她说:“我曾经也被人这样选择过,因为先天右耳畸形。”
  欧阳琪讶异,因为亲近如她,也从未听她提起过,这时候才惊异地瞧她时常被长发遮住的右耳,细辨之下不难发现它的僵硬,就像是一块没有气息木头,失去了生命的泽度。颜色,却还是与周围皮肤一样的。
  珍妮自嘲一笑:“不被人重视的结果就是酗酒抽烟,生出来母亲就没有陪伴我,走了。父亲重新组成家庭,又生了几个小孩,精力也被分散,不过还是给我很好的教育,上好的学校。但我像个外人,从小就被疏离,在家是,在学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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